21.0
  “什么,不对劲儿?他……他到底怎么了?”谢妙容一听即刻就急躁起来,心瞬间提起,双眸锁定贺牛紧张地问。
  “似乎,似乎他对那陆溪鱼很服从,我们亲眼见到他像一个随从一样陪在陆溪鱼身侧……”贺牛眼中也露出了疑惑道。
  谢妙容脸色霎时一变,她听了贺牛的话只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萧弘被陆溪鱼收服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这跟谢妙容想的太有出入了!
  她想过的选项里就没有萧弘被陆溪鱼收服这一项。到达陆洞之前,她非常担心的是萧弘脾气倔,不屈服于陆溪鱼的淫威,所以会吃点儿苦头,被陆溪鱼像对待其他的奴隶不服从的奴隶那样,打得皮开肉绽,甚至因此而失去性命。
  但是,这会儿从贺牛告诉她的话里,她得出的结论很明显是萧弘已经做了陆溪鱼的男.宠.,不然他怎么会陪在她身侧,就像一个顺从的随从。
  她的心揪了起来,心里阵阵的锐痛。她实在想不到,萧弘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一个女人迷惑和收服,这和她所了解的萧弘太不一样了。难道是因为萧弘贪生怕死,才做出了这种选择?但是,她认识萧弘那么多年,就从来没有觉得萧弘会贪生怕死过。
  那么,剩下的一点就是那个陆洞寨主的女儿,陆溪鱼非常美貌迷.人,让萧弘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于是他折服于她的石榴裙下。
  也许,这是唯一的可能……
  不过,谢妙容还是不太敢相信一个龙溪的女土著会有多美,竟然让萧弘改变了审美观?至少,她不认为自己连个女土人也比不过。
  屋子里听说此事的人,阿石,阿豆,还有牧七都对贺牛说的这话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估计也和谢妙容一样不太相信萧弘会是贪生怕死,屈服于一个女人淫威的人。
  所以,他们也想到了谢妙容所想的另一个可能。
  于是众人都把关注的目光投向了谢妙容,大家伙心里都有点儿不是滋味儿。
  阿豆首先就提出了疑问,她问贺牛:“是不是那陆溪鱼长得很好看?还有她多大?”
  贺牛呵呵一笑:“她的模样在我们汉人看来,绝对算不上好看,她纹了面,肤色较黑,跟一般的龙溪土人一样身材瘦,但是比起一般女子要高,看起来比较灵活。另外她舞刀弄剑,是神箭手。还有,她今年十六岁。”
  “那三公子怎么会……怎么会……”阿豆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了,她从贺牛的话里面已经在心里描画出了一个比较粗糙的野蛮女汉子形象,她觉得三公子的审美,绝对不会喜欢这样的,除非三公子脑子出问题了。
  贺牛接话:“所以,这也是让我和周将军迷惑的地方。我们见到三公子在陆溪鱼身边,好像个随从的样子都感到奇怪。”
  说到这里,他看向谢妙容:“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谢妙容咬咬唇,说:“还能怎么办?不管什么情况,我们都要把三郎给带回去。我看,就让阿石和周坦一起想办法,把三郎给绑了,带出陆洞,返回建康去。咱们手脚要快些,毕竟做买卖为掩护,也只能在陆洞呆几天。贺牛,你这就回去叫周坦今晚子时到这里来跟阿石碰面,商量下该怎么营救三郎……”
  贺牛:“是,那我这就回去带周将军来。”
  等贺牛走后,谢妙容就叫阿石回去休息,她这一天也累了,就由阿豆伺候着躺下。
  不过,就算她躺下了,并且闭上了眼,可一想起萧弘,想起贺牛所说,她就无法平静下来。辗转发侧之间,她听到了楼梯上有人走动,接着一个操着龙溪土语,声音比较粗鲁的男子在跟那个农十一的姨母柴阿大说话。
  她猜想,这可能是这一家的男主人回来了。
  听那个男子说话大着舌.头,似乎是喝醉了。接着外面堂屋响起了农十一,还有其母的说话声,以及另外一个年轻的男子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谢妙容听到有脚步声往她住的这间屋子走来,接着有人在木门上轻轻敲击。
  “娘子,我去看一看。”阿豆听见了就一骨碌坐起来,然后起身去开了门。
  谢妙容也坐了起来,她自从到了龙溪以后,晚上投宿在农十一的大伯家以后,就从未脱过衣裳。这会儿,听见人来敲门,起来也倒方便。
  此时在门外站着农十一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这个男子也是龙溪土人的装扮,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刺青,或者他跟农十一一样,身上有刺青,是在耳后,或者手臂上?他的肤色看起来也比龙溪当地的土人要浅一些,颇有些小麦色的感觉。
  阿豆先就问:“农十一,有事情么?”
  她也忘了农十一听不懂汉语了,顺口就那么一问,而且她还顺带瞟了一眼站在农十一身边那个年轻男子,眼神颇为警觉。
  农十一张了张嘴,他转脸看向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年轻男子。
  “这位小娘子,我是农十一的小叔,我送我阿兄回来,听说来了贵客,我阿兄想请诸位贵客出去坐一坐。”那年轻的龙溪土人将手放在胸口,微微一低头,颇为恭敬道。
  “你?”阿豆睁大了眼,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个年轻的年轻男子。
  也不怪阿豆吃惊,就是坐起来,看向门外的谢妙容也吃惊了,因为那个做龙溪土人装扮的年轻男子的确是说得汉语,尽管不是那么标准,他的语音带些江南当地的吴侬软语般的口音,但是谢妙容和阿豆完全听得懂。甚至阿豆还觉得亲切,因为她家里说话也是这个调调。
  这个人难道是个汉人?又或者他是龙溪土人里面懂汉语的人?
  要是前一种还好,谢妙容没有那么大的危机感。可要是后一种,她就没办法不把他跟龙溪的刺客联系起来,至少她认为那躲藏到龙溪的刺客一定是和懂汉语的龙溪人有联系,否则那刺客不会有机会去建康行使刺杀任务。
  那年轻的男子见到阿豆吃惊的神情,不由得微微一笑,解释道:“在下姓陆,单名一个莺字,我是农十一的姨父的阿弟,我曾经去汉地呆过几年,所以略懂一些汉话。”
  阿豆“哦”一声,上上下下打量陆莺一通,“原来如此。你等着,我问下我阿姊再说。”
  在外人跟前,谢妙容不让阿豆叫她娘子或者小娘子,她让阿豆叫她阿姊,对外人就说她们是两姐妹。
  就在阿豆重新关上木门,去跟谢妙容回禀此事的时候,谢妙容已经站了起来,她的神色变得比较紧张。就在门外那个龙溪人陆莺跟阿豆说话的时,她已经尖着耳朵把陆莺的话听了一耳朵。
  尽管外面那个人说话比较柔和知礼,听起来就像是汉地那些文雅的读书人说话,但是谢妙容从他的一席话里已经知道这个人是龙溪本地的土人,而且是去汉地呆过几年,懂汉语的人。这样一个人,在陆洞的那些当地的土人里面,算是非常少的一种人吧,说他跟那个龙溪刺客没关系,谢妙容都不相信。并且,他还说了,他是农十一的姨父的阿弟,而农十一曾经说过他的姨父是陆洞的一个小头目。这是不是说明,这个陆莺也有陆洞的官方背景,甚至因为他懂汉话,在陆洞的地位比其兄更高。甚至有可能他这会儿只是借用其兄的名义,请谢妙容等人出去相见,顺便探一探他们一行人的虚实?
  就在阿豆跟谢妙容禀告此事的时候,隔壁的阿石和牧七听到说话声也起来了,他们直接走了过来。接着就听到了陆莺跟阿石等人说话。不外乎是自我介绍,又问阿石等人怎么称呼。阿石随便敷衍了几句。
  屋子里,谢妙容已经在阿豆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嘱咐她一会儿不要随便乱说话,说外面那个叫陆莺的龙溪土人不简单,多半是敌不是友。阿豆听完神色也一紧,随即点点头。
  谢妙容随后略微整理了下头发,让自己不至于看起来太糟糕,便去开了门,对陆莺说:“今日我们到了此处,多有打扰,既是你阿兄想见我们,我们也就前去拜会一下他。”
  陆莺见到谢妙容,立即问:“但不知道这位小娘子怎么称呼?”
  谢妙容:“我姓容,在家排行第五,你可以叫我容五娘。”
  接着又介绍阿豆:“这是我阿妹,排行第七。”
  然后又指着阿石说:“那是我四哥。”
  阿石接过去谢妙容的话,介绍身边的牧七:“这是我的好友小七,我们一起合伙做买卖。”
  陆莺随即一一向谢妙容等人致意,接着请众人出去外面的火塘边坐着说话。
  谢妙容等人就随着陆莺和农十一走出去,走进陆家堂屋的时候,便见到一个额头上纹了苍鹰的年约二十六七的男子大喇喇地坐在火塘边,他面孔黧黑,孔武有力,看上去就是标准的龙溪土人的摸样。在他身边坐着其妻柴阿大,柴阿大身边坐着其妹,也就是农十一的母亲柴阿夭。
  有了陆莺在,谢妙容等人也就能和柴阿大,还有其妹柴阿夭,农十一顺利交流了。
  陆莺介绍他长兄,也就是柴阿大的丈夫叫陆雁,乃是陆洞的洞主陆九凤手下负责收税的一个税官,不但负责收取人头税,他同时也负责收取进入陆洞做买卖的外来杂货商人的税。因为谢妙容等人今日才来,并没有开始做买卖,所以还没有找到他们收税。
  陆雁接着说话了,他首先问谢妙容等人要在陆洞呆几天,谢妙容看阿石,阿石则是看向谢妙容,两个人眼神相碰后,谢妙容开口了,她说需要三天到五天,如果买卖好,货物换得快的话就三天,要是换得慢一些则需要五天。
  “那就收你们三日的税好了,你们尽可以逗留五日再走。对了,你们救了我外甥,是我外甥的救命恩人,我这里你们随便住,需要什么请你们尽管开口。还有做买卖,遇到什么不讲理,想要占便宜的也可以来找我。”陆雁看向谢妙容道。
  陆莺随即把其兄说的话翻译给了谢妙容等人听。
  谢妙容自然是向陆雁表示了谢意。
  并没有寒暄多久,陆雁就说谢妙容等人这走一天也累了,让他们回去休息,明日才好做买卖。
  谢妙容等人随即起身辞了农十一等人回屋去休息。在进自己屋子之前,谢妙容低声对阿石说:“要小心那个陆莺。”
  阿石点点头,对谢妙容说:“放心,今□□子好生歇息,我晓得怎么做。”
  那边厢,柴阿大在谢妙容等人走后对其夫说:“这些人是好人,挺大方的,你明日少收点儿他们的税。”
  陆雁道:“我已经少收了,你没听见他们要逗留三到五日吗?行了,你带你妹子还有外甥下去歇息吧,他们既然来了,就多留他们住几日,妹夫新丧,我们对妹子和外甥好些。还有,我要是看到合适的跟妹子相配的男人,就给她牵个线,干脆让她改嫁到陆洞来算了,那样你们两姐妹也能在一起了。”
  这个话,他是当着柴阿夭和农十一说的,一点儿也没有避讳的意思。在他们龙溪土人的观念里面,这夫妻两人,不管任何一人先离世,都没有说要为谁守着的道理。若是有人先死,活着的那个人就要尽快忘记前面的伴侣,重新组织家庭。这些观念是跟汉人大不相同的。
  柴阿大听了很高兴,说:“那我替我妹子谢你。”
  柴阿夭也点点头,对姐夫的好心表示了感谢,然后在其姐的带领下,离开了火塘边,回屋去歇息。
  堂屋里只剩下陆雁和陆莺两兄弟时,陆雁说天晚了,让陆莺就在他家休息,不必回大巫师那里去了。没想到,陆莺却说他有些事情要跟大巫师说,今日就不在兄长这里住了。
  说完,他起身下楼去,走到楼梯上,他又折回去对陆雁说:“投宿在阿兄家的容家兄妹,兄长不必对他们太好。”
  陆雁抬头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莺说得含糊:“我总觉着他们不太像是真正的做买卖的汉地商人。”
  “不是汉地商人?难不成他们是汉人的奸细?”陆雁神色一变道。
  “总之,阿兄,他们在你家住着这几日,你可以留心一下他们都做些什么,可和别的人有来往。我也但愿是我猜错了。”陆莺低声道。
  陆雁眼珠子转了几下,最后道:“行了,你走吧,我知道了。”
  ——
  次日起来,谢妙容和阿石等人碰头,就按照原计划拉着货物出去做买卖,在路上,阿石就把昨天半夜跟周坦碰面商量的如何营救萧弘的法子跟谢妙容说了。
  据周坦打听到的消息,这个陆溪鱼除了喜欢收集美男做男.宠.兼侍卫,还喜欢收集一样东西,那就是出自东方的珍珠,并且她最喜欢黑色的珍珠。所以,他建议谢妙容和阿石可以带些黑珍珠去求见陆溪鱼,想必陆溪鱼一定会见他们。
  等到见了陆溪鱼,谢妙容就有机会见到萧弘。
  然后萧弘见到了谢妙容,到底他是个什么情况,谢妙容也就应该能了解了。若是萧弘认出了谢妙容,那样他就会有反应,到时候他也许会主动和谢妙容联系。
  可要是萧弘在见到谢妙容后毫无表示,那么他们就要想办法潜入陆洞寨主的石楼,将萧弘给绑走。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进入陆洞寨主的石楼,去见陆溪鱼都是必要的。毕竟就算是后一种情况,也需要阿石进入石楼去探路,以便后面采取行动时,不会因为对地形不熟悉而两眼一抹黑导致失手。
  “黑珍珠?幸好,咱们临来之前,专门准备了些很受这边土人喜欢的珍珠,金色的有十几颗,这个黑色的也有几十颗,品相还不错。那接下来,咱们上午换些货,下午就去陆洞寨主的石楼求见陆溪鱼,但愿她真会因为喜欢收集黑色的珍珠而见我们。”
  “我想,周将军打探的消息不会有错,毕竟这是贺牛说的。咱们下晌去的时候带上贺牛。”
  “行。”
  这么决定之后,谢妙容由阿石陪着,一行人拉着货出去在陆洞的寨子中一边溜达一边换货。
  很快到了晌午,众人略微歇息了一下吃了点儿干粮喝了些水后,贺牛不知道从那里走过来跟谢妙容等人碰了面。接着三人就按照商量好的,拉上了三匹马往陆洞最高处的那座属于陆洞寨主的白色石楼走。剩下的人则是留在原地继续跟陆洞的土人换货。
  随着越来越接近那座恢弘的石头建筑,谢妙容竟然越来越紧张,她必须承认,她穿前穿后,一共加起来活了三十多年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主要是对于要见到所爱的人,以及失而复得,还有他到底怎么了的疑惑,这几种心思交替萦绕她心间,让她无法淡定。
  站在陆洞寨主的石楼前,谢妙容深深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
  贺牛则上前去跟石楼前的属于陆洞寨主的私兵搭话,他从身上的包袱里摸出来一些小块的熏肉奉上,几个私兵收了东西,就有人跑进去,看样子是去传话去了。
  贺牛就走回来,告诉谢妙容:“他们答应进去帮我们传话给他们的小洞主。”
  “小洞主?你是说陆溪鱼?”
  “是,那几个私兵说我们运气好,小洞主今日没有出去打猎,她正在看手下的侍卫们比试。”
  对于即将要见到陆溪鱼,谢妙容的心情也比较复杂。她倒是相当好奇这个被人比作凶悍的女魔头,而且喜欢收集美男的陆洞寨主的独生女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至少,她对陆溪鱼的容貌是比较好奇的,她到底什么样,竟然让萧弘甘愿留在她身边做侍卫。其实她特别想知道的,是萧弘到底做了小洞主的男宠没?
  就在她心绪复杂,胡思乱想时,刚才那个小跑着进去禀告的私兵出来了,他跑出来,直接向着贺牛说话。
  贺牛听了笑着哈腰点点头,接着他转脸对谢妙容说:“我们走,小洞主让我们进去。”
  谢妙容点点头,她收拾起心情,跟着贺牛往里面走,阿石则是牵着三匹马跟上。
  进入石楼后,谢妙容立即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块很大的石头场地,场地都是用平整的大石板砌成的,这里的平整度胜过陆洞任何的一条道路。看来,果然是洞主就不一样,手中有权力,房子修造得也好。
  在石楼的左手边是一溜马厩,里面拴着不少的马。阿石牵着驮着货物的三匹马进来后,就有看着像是奴隶的男人上来,请阿石把三匹马签到一边的马厩里去拴好。
  贺牛和谢妙容等着阿石去把马拴好后返回来,三人才继续往前走。
  这时候又走上来一个管家摸样的男子,他神态倨傲,点手招呼贺牛过去,跟贺牛说了几句话,贺牛脸上堆着笑不断哈腰点头。接着又见贺牛快速的往那管家摸样的男子手上塞了什么东西。
  那男子低头看了看,脸上随即有了笑,他把贺牛赛给他的东西收到怀里,再看向贺牛时,就亲切多了。
  他向着贺牛一挥手,示意他和谢妙容以及阿石跟着他走。
  还没有走到最里面,他们就见到了有一圈人围着,从里面传来刀剑相碰的声音。
  等到再走得近一些,谢妙容见到了一个身着一袭黑色衣裙,但是在衣裙的缘边绣有红色鸾凤纹,盘着一个斜斜的螺髻,发髻上插着红色羽毛的身段苗条而又矫健的女子,叉腰站在稍高一级的石台上,脸上带着睥睨一切的骄傲的笑,十分有兴味的看着圈子里的人打斗。
  在她身边站着两个侍女,其中一人手上捧着一条鞭子,另一人手中捧着一盘野果。
  谢妙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出现的这个所谓的“小洞主”,她的容貌是属于比较剽悍那一类,当然形容一个女子剽悍并不算是好事。她的五官比较齐整,谈不上多美,可也不难看。她的肤色偏黑,跟其他的龙溪土人没什么区别。在她的两边额角,分别纹上了两只展翅的苍鹰,两只苍鹰的羽翅在额头正中相连,粗粗一看,倒像是在头上戴了一顶“花冠”一样。
  在她的耳朵上,有两颗黑色珍珠做成的耳坠,在她的脖子上,则是从里到外戴了几条黑色珍珠的项链。这些项链层层叠叠,在阳光照射下发出一些幽幽的黑光,衬托得陆溪鱼莫名多了些神秘的女人味儿。
  管家模样的男子绕过那一圈围观比试的人,从一侧的石梯走了上去,他弓着腰快步走到离陆溪鱼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住,然后十分恭敬地向她禀告着什么,随即便见那彪悍的小洞主眸中精光一闪,往谢妙容等人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