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节
  萧尘苦笑,情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劝说动他了,拱了拱手,足尖一点,便往青鸾等人所在的地方落去。
  落回雪地里,青鸾跟紫芸儿立即将他扶住:“主上,你没事吧?”萧尘脸上有些红,摇了摇手:“我没事,不必担心。”
  远处众人仍是议论不休,对着他指指点点,而山巅平台之上,古风又坐了回去,便在这时,忽然一阵风啸,那阵风,来自东方天际。
  众人立即纵目望去,但见东边天际尽头处,一个黑点越来越近,到得近处,却是一名青衣男子,男子手持战戟,脚踏虚空,竟能够在这数千丈高空凌空而行,不借助法宝,不借助飞剑,所有人尽皆倒吸了一口凉气:“东岳帝!是东岳帝!东岳帝应战来了!”
  第456章 千古一战
  人群里很快沸腾了起来,对于这场千古之战,各人皆是充满了期待,随着萧宁越来越近的身影,众人的惊呼声更甚,使得峭崖边的积雪不断滑落。
  转瞬间,萧宁已离峰顶不足千丈,如踏天而来,行神如空,行气如虹,令得身后十里的云层不住翻滚,如在高空之上激起了万丈狂澜。
  冰雪飞旋,古风已经站起身来,目光凝视着越来越近的人,肩后狂发乱舞,狂龙刀也震动了起来,不断发出呜呜啸鸣声,连同他身后那五把巨剑,这一刻都震动了起来,使得拴在上面的铁链不断发出金属声响。
  “萧宁应战而来!”
  随着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萧宁已自空中落入山巅平台,双足踏地,激得冰屑纷飞,但见他持戟而立,衣袖鼓风,双目如电,竟似一尊上古武神。
  下方众人尽皆屏气凝神,此刻千年前的两位传说级人物终于聚首,光是这强大的气息和英豪的气魄,便已令他们敬佩不已,这千古一战,能够躬逢其盛,不可谓不是人生一大快事,便是来日去到外面,在人前亦可以此为耀。
  紫芸儿神色异常兴奋,拍手欢呼道:“主上快看快看!是萧宁大哥,萧宁大哥来了!”
  萧尘摇头一笑,含笑不语,但渐渐的,眉间又似有一缕愁意涌上来,难道今日二人,当真非得拼个你死我活吗?
  远处晓月眉心深锁,关于萧宁,她或多或少也知晓一些,而萧宁当年与千羽门的种种恩怨,却是难以说清,毕竟此事连她授业恩师素念真人也始终讳莫如深。
  而萧尘……思忖及此,她转过头看了看萧尘,又想起那次去风云无妄城,当提到萧宁时,萧尘神色大是异常,还有那次大战关山老祖之后也是如此,他二人究竟是何关系?
  山顶上风雪渐盛,冷风呼啸,冰雪飞旋,山巅平台之上,萧宁与古风对视而立,此刻二人隔着十余丈距离,忽然间,古风手一伸,隔空抓来一只大酒坛,“呼”的一声,便向萧宁推了去。
  但见那只大酒坛在半空中呼呼转动不休,直带动方圆十丈内的飞雪也旋转了起来,显然是酒坛上带着无匹的内劲,寻常人慢说是寂灭修者,便是化神修者,若强行接住这酒坛也必将被震得五脏六腑俱裂。
  然而却见萧宁左手一伸,咚的一声,手掌拍在那酒坛之上,酒坛立即便停止了旋转,随后只见他右手将方天画戟往雪地里一插,顿时激得冰屑纷飞,左手将酒坛一提,右掌一掌拍开封泥,阵阵酒香便溢了出来。
  古风也提起了另一只酒坛,两人将酒坛往前一推,随后各自抱着手里的酒坛豪饮了起来,人群里皆是一惊,均想他二人今日不是决一死战吗?他们不是有着千年的血海深仇吗?怎今日还一起喝酒?
  众人面面相觑,那两只大酒坛里至少装了几十斤酒,此刻两人大口大口饮酒,豪气冲天,洒出来的酒,便顺着二人脖子洒落在了雪地里。
  “主上,你说萧宁大哥跟古风前辈,他们既然都能够在一起喝酒,为什么非要一决生死不可?”紫芸儿站在萧尘身旁,双眉微蹙,神色间似乎感到很是不解。
  萧尘摇了摇头,看着山巅上风雪对饮的二人,叹道:“一醉红尘梦如昨,千年恩仇一笔销,这一笔,恐怕是生死一笔。”假想哪天自己与熠瞳为敌,就算决一生死之前,不是也要饮最后一坛酒吗?
  片刻后,山巅平台上的两人,皆已饮尽坛中酒,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将手中的空酒坛向对方推去,“砰!”一声巨响,两只空酒坛在半空中撞得粉碎,这一撞之力,直是汹涌澎湃,震得悬崖峭壁上的积雪不断坠落,下方临得近的人也被震得气血翻涌不止,更甚者,直接被震得耳膜出血。
  “呃啊!”
  两人一声大喝,同时提起雪地里的兵刃,顿时冰屑纷飞,萧宁手持方天画戟,古风手握黑雾阵阵的狂龙刀,二人皆似闪电一般向对方冲了去。
  “铛!”一声巨响,两人兵刃交接,登时震得白雪乱飞,整座山巅一颤,下方众人更是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大力震飞了出去,功力深厚者立即稳住了身形,然后迅速往远处退去,而功力稍末者则被震得大吐鲜血不止。
  这显然是各人没有预料到的,似这等强者之战,他们离那么近,不是找死吗?一时间,众人纷纷远遁他处,片刻便退到了百丈之外。
  山巅上冰雪激飞,萧宁跟古风狂发乱舞,二人的兵刃每撞击一次,山巅皆是一震,犹似要将空间撕裂一般,即便众人此刻又退出二百丈远,仍是被这强大的元力波动震得气血翻涌不止。
  众人相顾骇然,这两人的实力,至少都是在大乘境以上了,萧尘同样有些微微吃惊,两人此刻的实力,只怕皆是要比千年前更强了。
  “魔吞风云变!”
  古风突然一声大喝,狂刀一扫,半空中骤然出现一尊几十丈高的魔影,众人皆是一骇,但见那魔影浑身黑气缭绕,双目如灯,犹似要吞噬天地一般,直朝萧宁扑噬而去。
  萧宁仍是面不改色,手上方天画戟一阵疾舞,两指一并,往戟身上抹去,方天画戟登时青芒大盛,陡生七八道青光,向半空中吞噬而来的魔影刺去。
  “轰隆!”整座山巅剧烈一震,悬崖边的积雪滚滚而落,众人心神激荡,还未待反应过来,只见古风又已凌空跃起,口中大喝:“狂龙七灭斩!”喝声甫毕,手中狂龙刀一扫,十余丈长的黑色刀芒呼啸而出:“一斩形!”
  “铛!”一声巨响,萧宁横戟格挡住了这一斩,但是在余力激荡下,周围一切事物皆被震成了齑粉,漫天飞雪与石粒夹杂着,冲向远处,众人立即合力撑起结界,抵挡来袭的石粒。
  “二斩念!”古风又一刀斩去,去势凶猛无比,如怒海狂涛,引得整座山巅震动不休,萧宁也忽然踊身跃起,以戟为刃,一戟斩出:“灭神十绝斩!”
  瞬间,十余丈长的青色戟芒呼啸而出,与古风的黑色刀芒相映,两股力量冲撞在一起,顿时山崩地裂,碎石不断往悬崖下滚落。
  远处众人皆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竟是被这两股力量震得体内气息紊乱不堪,山巅之上,古风的狂龙七灭斩,一刀接一刀斩出,越往后越是凶猛,萧宁同样以戟为刃,一戟一戟斩出,灭神十绝斩同样是越往后威力越大。
  两人爆发出的力量,交织在一起的刀芒,直似毁天灭地一般,众人此刻只是避得远,倘若稍近一些,只怕顷刻间便要被震得形神俱灭,而就在各人目眩神驰之余,却有人惊呼了出来:“不对!东岳帝使的怎么会是贺家的霸天十绝斩!”
  那惊呼之人乃是一个白面小生,此言一出,立即惹得附近怒目而视:“你眼瞎了吗!”
  那小生愣了一愣,仍是不甘,认定了萧宁使的乃是贺家绝学,说道:“我敢肯定!这就是贺家的霸天十绝斩!他好歹也是前辈人物,竟然窥学贺家的武功,他今日就算胜了北狂帝,那也不见得光彩……”
  听他如此诋毁东岳帝,一名脾气火暴的红脸虬髯客终于再也忍不住,疾步走了过去,一把将他衣领提起,怒喝道:“哪里来的狗东西!少在这里放屁!滚!”喝罢一巴掌将他扇得耳鼻是血,丢了出去。
  那小生在雪地里翻了几个滚,捂着半边脸,支支吾吾道:“你……你这厮!怎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
  “贺家的走狗!滚!”虬髯客怒目一瞪,登时吓得他屁滚尿流爬走了,而那小生所跑去的方向,还真的藏着几个贺家的人。
  远处紫芸儿气得一跺脚,恼道:“刚刚那人怎生如此讨厌,活该被打!萧宁大哥岂会偷学别派的武功,真是莫名其妙!”
  萧尘淡淡一笑:“世间如此哗众取宠者很多,你不必在意。”
  山巅之上,古风跟萧宁二人的决战已是到了白热化的程度,附近几座山头皆已被削平,那五把斜入地面的巨剑也被斩断。
  此刻两人各自站在一把断剑之上,手持兵刃,衣衫猎猎作响,任凭冰冷的飞雪从脸颊发间划过,两人的目光,始终凝视着彼此,始终不动。
  忽然间,整个山巅一颤,只见古风身上腾起了浓浓的黑色魔焰,而萧宁身上也腾起了青色的火焰,两人目光相对,周围的冰雪迅速融化,各人俱是一惊,这两人终于要展开真正的生死一战了吗?
  紫芸儿脸上着急,不住跺脚,急道:“怎么办?萧宁大哥真的要跟古风前辈决一死战吗?主上,你能去劝劝萧宁大哥吗?”
  萧尘眉头紧皱,倘若他能劝动,早已去劝了,难道今天两人,真的必须只能有一个活下来吗?他此刻隐隐有些担心了,现在必然有别怀心思之人在暗中窥视,一旦等他们二人斗得两败俱伤后,立即就会跳出来。
  正担心时,萧尘目光一瞥,忽然看见一个穿狐裘大衣,戴着斗帽的女子向自己悄悄走来,不禁微微一惊,正待开口,那女子立即将纤白的食指放在唇边,打了个噤声手势。
  第457章 千年恩怨何时了
  女子悄悄走到萧尘身旁,萧尘看了看附近的人,才压低声音,小声道:“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女子正是苏小媚,萧尘原本以为她应是在寒玉佩中,没想到她竟然一直在人群当中。
  苏小媚小声道:“我怕引起注意,所以来的时候与宁哥分开了。”说到最后深深一叹,脸上愁云密布,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抬头看了看山巅上与古风对视而立的萧宁,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萧尘知她因何而叹,也不多做追问,抬头向山巅看去,眼见萧宁跟古风的气息越来越强大了,不由得心中担虑更甚,问道:“对了苏姐,萧宁大哥有告诉你千年前的经过吗?”
  那一晚他并没有去详细询问当年的事发经过,但隐隐中觉得有些不对,结合他之前的猜测,那么千年前萧宁跟古风,极有可能是都被人算进圈套了,而且事情绝非叶月璇想阻止萧宁去凡尘那么简单,甚至说不定连叶月璇都陷入了这个圈套,还自以为利用了古风。
  苏小媚叹息了一声,双眉微蹙,说道:“宁哥将一切都告诉我了,以前他和古风的种种就不必再提了,就从那次决战开始说吧,那次古风约好宁哥在此处决战,宁哥也应约了,但是两人战至元气大耗,难分难解的时刻,万仙盟和几大古派的人却突然到来了……”
  听到此处,萧尘皱了皱眉,今日该不会旧戏重演吧?苏小媚也叹了声气,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苦涩:“当年我劝过宁哥,可他不听,这次我劝他,他依然不听……”说到最后,眼眶渐渐有些湿润了。
  萧尘轻轻抚了抚她后背,示意不要难过,男人之间有些事情,必须有个了结,可恨的是,偏偏叫那些躲在暗处的小人得逞了。
  苏小媚继续道:“古风之前犯了几桩命案,那次万仙盟是来捉拿古风的,而古风跟宁哥大战,已是元力大耗,无论如何也敌不过万仙盟跟几大古派的高手,以古风的直性子,自然认为是宁哥通知几大派埋伏于此的,可是宁哥岂会做出这等事来?”
  萧尘点了点头,倘若萧宁真的做出这等卑劣之事,那么自己这一声大哥当真是枉叫了,苏小媚声音有些哽涩,继续道:“当时以宁哥的性子,自然不可能让万仙盟将古风带走,便全力助古风脱困,但是古风遭几大派的高手重创了头部,变得越发癫狂,认定了是宁哥陷害他。”
  萧尘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是重情重义的萧宁,问道:“后来呢?”
  “后来宁哥拖住万仙盟和几大派的高手,古风成功逃走了,但却变得疯疯癫癫,再往后万仙盟便以此为由,硬说宁哥与古风勾结,杀害了几大派的人。”
  萧尘捏了捏手指,恨恨道:“这个万仙盟是非不分,当真可恨至极,很明显是叶月璇要陷害萧宁大哥,她知道以大哥的性子,定会相助古风逃走,才设计了这样一个圈套。”
  苏小媚叹了声气,娓娓道:“后来宁哥去凡尘完成你师父托付的事,还不知萧家也因此事,已将他逐出家族了,那时宁哥天资卓越,武道精湛,便已惹得萧家许多人妒忌,而且执意与我在一起,更是惹得族中之人反对,唉……”
  “宁哥带人去凡尘,寻了处山岭建立凡尘萧家,岂料后来古风竟然追到凡尘来了,那次他们又是一场恶战,而古风已经变得疯疯癫癫,竟要杀光凡尘所有萧家之人,宁哥不得已,只能施展血咒将古风封印,寻思着来日再将他放出来,岂料这一过,就是一千年。”
  “因为当时宁哥回了紫府,正打算来找我,从此不再过问世事,去草原过牧马放羊的生活,但却被万仙盟和几大派围攻了,之前宁哥为封印古风,已是元力大损,岂是他们的对手,而且最后还遭叶月璇偷袭了……”
  越往后说,苏小媚的声音越是苦涩,萧尘指骨捏得直作响,想起那次自己血战天元城,想必当初萧宁的情形,也与自己差不多吧。
  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正道伪君子真是可恨,若不是他们从中作梗,萧宁岂会与苏小媚分别千年,古风又岂会被封印千载,以至结下了这千年不解之仇。
  越这般想,萧尘越是觉得愤恨不已,忽而又想到叶月璇陷害偷袭萧宁,当时他们的关系,不会就像是自己现在跟晓月一般吧?看来日后务必得小心提防晓月这个人。
  苏小媚哽声道:“前些日我苦苦劝宁哥,我说现在古风神智已经清醒,你去告诉他事情的原委始末,解了这其中误会便是,但是宁哥跟我说,说他封印了古风千年,这是他欠古风的。”
  “这样么……”
  萧尘捏了捏手指,如此看来,大哥真的是一个真性情之人,忽然间他心中一凝,想到了什么,惊道:“糟了!”
  “轰!”就在他话音甫落之际,山巅方向忽然传来一声巨响,震得飞雪乱舞,观战的众人皆是一窒,更甚者,险些被这股大力掀飞出去,摔入万丈悬崖。
  暗香浮动十二人立即闪身至他与苏小媚面前,合力撑起结界,抵挡这股来袭的凶猛力量。
  只见山巅上空,萧宁跟古风两人凌空而立,萧宁身上燃起了熊熊青焰,古风身上腾着黑滚滚的魔焰,两人身形一动,又朝彼此冲去,“轰隆”一声巨响,直似天崩地裂一般,五座主峰都震动了起来,众人被震得头晕目眩,还好两人此刻是在高空交战,若是在之前的地方,恐怕有不少人都会被震得形神俱灭。
  眼下众人已是相顾骇然,当真是旷世一战,这两人,绝对有散仙级别的实力!
  萧尘背上渐渐冒出冷汗来,别人或许没有发现,但是他却隐约感觉到了,古风一刀比一刀凶猛,越战越勇,但萧宁却是在勉强支撑而已!而且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古风看见他是在勉力支撑,不能让古风觉得胜之不武!
  两人之前的实力相差无几,但是说到底,古风已经脱困两年多,功力早已恢复,而萧宁才脱困一个月,功力哪能说恢复便恢复的?
  越是这般想,萧尘越是觉得心惊胆战,萧宁大哥明知今日不可能胜过古风,却又是一场生死之战,但他依然要来,难道他是因为对古风心怀歉意,难道他是要……
  以他的真性情,未必不可能,思忖及此,萧尘猛然一惊:“糟了!”随后立即向高空中喊道:“萧宁大哥!古风前辈!不要打了!”
  但是高空中二人战得正激烈,即便他以内力传声,声音也透不过去,一旁苏小媚似乎也察觉什么不对劲了,脸色唰的惨白,身形一动便要朝高空飞去,萧尘手一伸,将她拉住:“苏姐,你别急,你留在这里,我去!”
  说完,萧尘立即向青鸾等人道:“看好苏姐。”说罢足尖一点,展开凤凰翼便往高空上冲去,只有离得近些,才能引起二人注意,就像当初在萧家,暮成雪和天云子大战时一样,只有离得近些,他才能告诉二人当年事情原委,以解除两人之间的误会。
  下方众人皆是一惊,见他背后突生两只丈许长的凤凰火翼,竟能在这万丈高空飞行自如,纷纷惊道:“什么法宝!”
  鬼仙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惊道:“小子回来!”说罢疾念了个咒诀,身化一道黑芒也冲了上去。
  萧尘察觉到他追上来了,急道:“前辈回去!”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巨响,高空中一道凶猛的大力冲了过来,萧尘陡转身形,将鬼仙扶住,以背后的凤凰翼去抵挡这股大力,就像当初柳凤凰保护他时那样。
  “轰!”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力撞在萧尘背上,使得他一口鲜血喷出,凤凰翼受了冲撞,也暂时性消失了,令得他整个人如同一颗陨石急往地面坠落了下去。
  “主上!”青鸾跟紫芸儿身形一动,立即将他接住,鬼仙也变了脸色,急忙往他身上一阵乱点,沉声道:“你当真不要命了!你身体尚未完全痊愈,再如此莽撞,便是我也救不了你了!”
  萧尘脸色煞白难看,高空中萧宁似乎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喊道:“不要过来!”说罢双足一蹬,再次腾飞了百丈,古风狂喝一声,立即追了上去。
  两人越战越远,渐渐远离了五岳峰的上空,苏小媚不知念了个什么诀,身化一道疾芒追了上去。
  “苏姐!”萧尘一声大喊,但是已来不及阻止了,鬼仙将他拉住,摇了摇头。
  萧尘捏了捏手指,望着三人消失不见的天际,脑海里又忽然浮现出那一天古风脱困而出时的情景:“萧宁!你怎么能死了!你我一战未分胜负!你怎能死了!”
  深吸了一口气,萧尘心中有些难受,两个千年前的人,都历经了沧海桑田,为什么一定非得分个胜负,为什么一定要战个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