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撩钟情 第11节
  他清了清嗓子,正了下神色,张口欲言,忽然感觉有道柔滑的触感划过他伸在桌下的腿,所过之处带来一阵酥麻,仿佛有道电流从他的脑后直冲到尾椎。
  他惊愕地抬眼,见夏含垂着眼帘在喝茶,表情动作自然大方,毫无异样。她似乎感觉到他的注视,抬眼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应该是她改换坐姿的时候无意中碰到的吧,白行东想,他这时才意识到,因为是两人会面,他们没有用上次的大会议室,而是在小会议桌上面对面坐着,放在桌下的双腿距离并不远,发生摩擦……大概也是不可避免。
  他定了定神,找回刚才的思路,对她道,“我很赞同白小姐的观点,这样吧,我会让下属跟陈先生进一步沟通,按照今天的思路修改丰富这个内容提案,之后我们再来做下一步决定,如何……嗯?”
  他的尾音带了点怪异的气喘,因为那个柔软的触感,又隔着薄薄的西装裤布料,从他的小腿外侧滑过,飞快地掠过他的腿窝,又消失不见。酥/痒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动了动腿,下意识地想让它留的更久一些。腿间的……武器,他微微脸热的意识到,有些蠢蠢欲动。
  夏含表情专注的看着他,闻言点点头,“很好,那么希望你的下属能跟陈先生好好的谈谈,我很期待看到更新的提案。”
  白行东见夏含并无异样,暗忖自己一定是想多了,她怎么会故意在桌下挑逗自己呢。是坐太久腿麻了,无意识的调整坐姿吗?她这是在婉转的提醒自己,今天的会面差不多到这里可以结束了?
  白行东原本还担心她会要求直接跟这位陈先生“谈谈”,他怀疑谈完之后陈先生还有没有勇气继续笑对人生——想到她当年那篇文章中喷薄而出的激愤态度和激烈的措辞,他都仿佛能看到被她针对的对象被批判的狗血淋头的惨象。
  不过应该不会吧,看她一直都是态度优雅情绪平和的样子,提出异议也有理有据不紧不慢。他突然有些遗憾自己没能认识大学时代的夏含,她那时,应该比现在要冲动,脸上的情绪更加丰富吧?
  他正在出神间,夏含状似无意地放下茶杯,冷不防问,“白先生觉得我的小说怎么样?”
  ☆、第17章 女司机的自白
  白行东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非常精彩。”
  夏含一挑眉毛,还真的有些讶异,他还真读过?
  她猜白行东既然能找到她,应该是对她做过一番调查——比起被茫茫人海中再次相遇这种妙不可言的猿粪砸中,她更愿意相信人的主观能动性。她虽然因为过去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刻意地避免在网上留下活动的痕迹,但是白行东既然执掌着最大最活跃的社交网络之一,想必挖出她的身份简历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只是她没想到,他还真的读过她的小说。她原本想他应该会止步于发现她是个写小黄书的,倒没想过他真的会去找她的作品来看。她抚了抚下巴,想象白行东一本正经地看小黄书的样子……嗯,那画面太美,想象不能。
  白行东话落才意识到自己被抽冷子套话了,脸刷地红了,连忙解释道,“我们之前对合作伙伴进行过常规调查,并不是……”并不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夏小姐您……很有才华,也很有想法。”又信誓旦旦的保证,“请放心,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夏小姐的身份的。”
  夏含无所谓的耸耸肩,“白先生误会了,我并不是以自己的职业为耻而不愿被人知道,我只是没有刻意宣扬而已。事实上,我的小说能满足读者们的幻想,给她们带来愉悦的体验,我很自豪,并引以为荣。”
  她蓦然勾唇一笑,白行东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被吸引到她花瓣般的红唇上,“有人说我的文字特别香艳,特别能勾起人的冲动。”
  白行东咽了咽口水,她接下来大概会用“冲动”这个话题问他的感想,他有些紧张,又不由得被这个即将到来的关于冲动的问题刺激的……更加冲动。
  然而夏含却话音一转,“不过我在寻求突破,所以下一本打算写个不一样的题材。”
  白行东本来高高悬起的心猛然坠下,心中一阵莫名的失落,还有些说不出的委屈。她总是这样,引得他想入非非后又把他丢在半路,她却一无所知的一脸无辜。
  又寒暄了几句后,他主动起身告别,结束了这个甜蜜又充满煎熬的会面。
  送走白行东后,夏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忍不住捂脸闷声狂笑。
  天哪,调戏他真是太有趣了,他的反应还跟在约塞米蒂的时候一样,能不能不要那么呆的可爱!
  ☆☆☆
  既然公益项目的皮球暂时在那个非盈利公益组织手里,夏含只用静待其变。当前让她有些发愁的是,她今年早些时候就和杜子舟约好了这个月底去非洲,现在公司没有老夏同志坐镇,她到底还能不能愉快的去追她迷了好久的那只狮子王啦?
  这种奢侈的烦恼很快就被助理刘叔打破了。刘叔来提醒她,小含含,亲,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情趣私密社交平台app吗,他们已经讨论出开发方案了哟。
  夏含扶额,又是她自己挖的坑。
  当初为了不掉进《情趣联盟:财务部大战市场部》的坑,她积极主动的挖了一个更大更粗的社交app坑,成功的诱惑了两个部门,平息了一场内乱。然而,出来挖坑,总是要填的。
  她认命的跟技术部、财务部、市场部、研发部、人力资源部……等等部门,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会议车轮战,一起商讨细节。
  她天天忙的脚不沾地,连健身房都没时间去了,只能早晚抽空在自己家里跑跑步做做垫上运动。好在当初装房子的时候她特地留出来一个小小的健身室,放了一些简单的器械。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和吴嘉嘉的约,一见面,夏含就趴倒在桌子上唉声叹气,表示自己已经快要江郎才尽,油尽灯枯。
  吴嘉嘉赶紧呸呸呸,“你一写小说的,说什么江郎才尽,多不吉利啊,快呸一声。”
  夏含失笑,听话的呸了一声,又吐槽她,“你一个资深少女,干嘛这么迷信的像个神婆似的啊。”
  吴嘉嘉不为所动,“我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吗?万一你乌鸦嘴了,不就少了一个写小黄书造福广大女性同胞的人了吗。”
  有道理,夏含深以为然的往自己脸上贴金,“也是,那可真是文坛一大损失。”她又往桌上一摊,生无可恋,“可是我天天被拖在公司里不能动弹,哪来时间继续为女同胞的福利做贡献啊,我连老早前跟小舟舟约好的月底非洲行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行了。”
  吴嘉嘉无语了,“还有闲心想旅游,我看你是没真忙成狗。不过舟哥回来了?你不是说他还在欧洲吗。”
  “他是去欧洲谈生意了,早前约好的时候我也还在美国没回来呢,所以我们说好了在内罗毕汇合。再不去今年的大迁徙就要结束了啊,”夏含唉声叹气,“等明年我爱的那只狮子王都还不知道在不在了,大自然是多么的残酷,我不敢想啊。”
  吴嘉嘉表示爱莫能助,她最近刚升职,白行东的助理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各种客户往来、每天密密麻麻的时间表、大小会议记录……把这些都上手也够她忙的。不过想到白行东,吴嘉嘉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夏含,“你说,白总该不会是因为你才把我调到身边的吧?”
  夏含没好气的丢给她一个大白眼,“你少瞧不起自己了,他能挖到你,那是撞大运捡了个大便宜好吗!看见我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了吗?”
  夏含才不觉得白行东是因为自己才提拔吴嘉嘉,她自己的闺蜜自己了解,以吴嘉嘉的能力和业务水平,她早就想把她挖进自家公司了——如果不是吴嘉嘉不愿意的话。
  有个能干靠谱的助理是多么省力省心,那是谁用谁知道。夏含想想自己最近的血泪史,简直要嫉妒白行东嫉妒的出血了。
  “你知道我爸妈那两个老古板,要是我去了奥谱,他们可要愁死了,‘以后怎么跟别人说自己闺女在哪儿上班、是做什么的哟,简直没脸见人’什么的,”吴嘉嘉在夏含面前向来有什么说什么,说起自己父母在这方面的观念就要翻白眼,“也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好丢人的。”
  有些老一辈的观念嘛,跟那方面扯上关系的都是丢人的可耻的,不能登大雅之堂的,夏含不是第一次听到,反正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她无所谓的耸耸肩,安慰她,“没关系啦,你们sc短短几年就上了市,前景一片光明,你在那边会有很好的发展的。”
  既然话题已经转到了白行东头上,吴嘉嘉就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夏含。
  “来来来,老实交代吧,从头到尾,事无巨细,通通坦白。你要知道,坦白从严,”她气势磅礴的一拍桌子,“抗拒更严!”
  嗯,交代啊,从哪儿说起呢……夏含托着下巴,陷入了回忆。
  ☆☆☆
  夏含两年前第一次去约塞米蒂玩,发现在一个相对偏远的地段的山腰上有一套小木屋。那木屋简直不能更合她的心意——屋后是一条清澈欢快的小溪,屋廊下有宽大的吊椅,屋前的草坪宽阔,周围一片开阔,一侧是深不可测的峭壁。晚上躺在草坪上,好像天地间都只剩下她一人,头顶漆黑的天空像一个倒扣的大碗,碗底是莹润晶亮的闪烁群星,它们离的那么近,仿佛伸手就能拨弄,采撷。
  她住了一次就彻底了爱上了那里。后来她每次去约塞米蒂“外出取材”寻找灵感,都会租下那间小木屋。白天去爬爬山,散散步,晚上享受一个人的静谧时光,顺便放飞思绪,捕捉灵感,构思新故事。
  那里与世隔绝,手机没信号,没wifi,没有任何人打扰。
  她听屋主说过附近有一个很有名的三叠瀑布,但一直没有去看。那天她终于查好了路线,走了几个小时山路,看到了山顶的瀑布。的确很美很壮观——一股飞瀑被岩层拦截成错落有致的三层,三道合奏的水流声悦耳动听,飞溅的水雾在阳光下形成几道交叠的彩虹,美不胜收。
  然而美丽的过程不一定会有个好结局——她在下山的时候悲催地迷路了。
  夏含向来心比较大,一开始完全没当回事,还觉得这体验挺新鲜的,反正走着走着总能走回去的。结果她走了快一个小时了,愣是没看见一个人影,而且眼看太阳也快要下山了,即使心大如她,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她摸了摸背包,里面有个卫星电话可以求救,还有把泰瑟电/击/枪能防身,心下略安慰,决定先沿着水声去溪边看看能不能碰到人,要是有人的话她就不必打电话求救,毕竟卫星电话得在空旷的地方用,打完后她还得在危险未卜的山里等待救援。
  她的运气真不错,远远地看见溪边有一个高大的男人在躬身收拾钓具。她一手绕到背后把背包的拉链拉开一条缝,手伸进去捏紧泰瑟枪,一边谨慎地靠了过去。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这男人看到她一个单身女子,起了不轨之心,她会请他尝尝被半只皮卡丘大招暴击的感觉——泰瑟枪瞬间释放的电压是五万伏特。
  那个男人闻声回过头,夏含突然觉得她的眼睛被他炫了一下。
  在他的身后,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折射在奔涌的小溪荡漾的水面上,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边。他的个子很高,比她一米七的身高还要高上大半个头,一身简单的polo衫和卡其色短裤,肩宽腰窄大长腿。他清爽的短发在清风中微微拂动,俊朗的轮廓,两道飞扬的剑眉微蹙,最吸引夏含目光的是他的眼睛,瞳孔很黑很亮,眼神清澈深邃,在橙金色的夕阳和小溪中潋滟的波光的映射下,他的眼睛简直像钻石一样闪闪发光。
  夏含的颜控之心被狠狠的击中了。
  ☆、第18章 老司机vs纯情boy
  她敏锐地注意到男人在看清她的时候呆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她心中暗喜,有戏。
  她落落大方的走上前去,向他说明了一下自己的境况,一边细细观察男人的反应,背在身后的那只手还紧握着泰瑟枪——虽然这人长得好看,简直是太好看了,但也不能证明他就不是个坏人,不是吗。
  听完她的话,他的眼神里满满的是对她的鲁莽行动的不赞同和担忧,当她表示庆幸遇到了他,他面上一闪而过的腼腆和欢喜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呼——看来不是个坏人。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松开泰瑟枪,这才自我介绍,伸出手去与他握手。然后她就发现这个男人好纯情,居然握着她的手忘了放,发现之后还脸红了!
  他的手也很漂亮,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都修剪的整齐,手腕处有一层薄薄的茧——看来他是从事跟电脑有关的工作。她又忍不住看向他的眼睛,长期盯着屏幕还能有这么清澈明亮的眼神,真是上天的宠儿。她的眼睛虽然也大而水润,但是在内心大开脑洞小剧场的时候,她的眼神一般没有焦点,往好听了说是迷离魅惑,看在不熟悉的人眼中,那就是目中无人。
  唉,人比人得死,眼比眼得瞎啊。
  他们边走边聊,她发现他话虽不多,但行动非常体贴,一直不着痕迹地照顾着她的步伐节奏,在不好走的狭窄山道上,他一直走在她的外侧,行动间小心的护着她。
  夏含的心更痒痒了,极品啊极品,褒义的那种。
  他问起她写的是什么小说,她暧昧一笑,心说不要着急,会让你见识到的。一不小心盘算的太出神,脚下踏空了,她下意识的两手抓住他伸过来扶她的手臂——嗯,皮肤温软,肌肉坚实有弹性,结实有力又不会过于粗壮,手感一流……她没忍住捏了捏。
  她在他的帮助下站稳,故作惊慌地拍拍胸脯,果然男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又慌乱的转开,即使天色已经开始昏暗,她也不会看错他通红的耳根。
  很好,高大俊朗,温柔体贴,守礼纯情,这完全就是她最喜欢的类型好吗?不知道如果他被撩拨的动了情,失控起来是什么模样?
  她看得出来,他对她也不是没有感觉,而且——她抬头看了看前方,正在向上攀爬的男人没有意识到,从她的角度可以把他挺翘的臀部、修长有力的双腿一览无余。
  不推还是人?
  她顺水推舟的接受他送她回家,没有错过他眼中的那丝欣悦。她坐在副驾上,用晶亮的眼神专注地看他,半是欣赏,半带勾引——他果然被她看的起了反应,夏含心中暗自得意。
  顺利的把人拐到了家里,她才有点傻眼,她到底为什么要说做顿饭吃以报救命之恩?真是色令智昏!改成以身相许可不可以?做饭太超纲了啊……
  他看出她的窘迫,主动提出自己来做饭。
  妈妈呀,他还会做饭!她才没有在想*围裙厨房play什么的呢!如果他用那双结实有力的手臂轻松把她抱起来放在料理台上……
  夏含简直不能更喜欢他了!
  趁着他在厨房里忙活,她赶紧跑到里屋,飞速地把自己弄的清清爽爽,又换了一身短袖短裤,她目测他应该喜欢简单大方的打扮,该露的地方露,不该露的地方通通遮好。理了理头发,托了托自己的胸,嗯,手感很好,不能一手掌握;又低头看了看纤细笔直的大长腿,皮肤白嫩——嗯哼,daniel同学,等着接招吧!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她要说,认真做菜的帅男人最可口。
  尤其是这男人做菜的功夫还真的很不赖!夏含奔波了一天是真的饿坏了,她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直夸的眼前的帅大厨羞红了耳根,显得越发秀色可餐,夏含觉得就着他的美色,她都能再吃两碗饭。
  她在*被满足的时候总是这么不吝于赞美给她带来满足的人——她是说食欲啦食欲!不过,她眼神往他身上瞟了瞟,不知道他那方面的功夫比起厨艺来,如何?
  呃,很快她就体会到了,真的不如何。
  他很紧张,动作非常生涩,甚至一开始连接吻都不会,只是轻轻贴着她的双唇,用专注又热切的眼神看着她。
  他的眼睛明亮又深邃,里面盛放着闪耀的满天星斗和她放大的倒影,仿佛要把她的心神都吸进去,他眼神中满满的快要溢出的温柔和迷恋让她忍不住沉溺之中。
  她相信,起码在眼下,他们是彼此被对方深深的吸引和喜爱着的。
  她引导着他,挑逗着他,他很快就学会了怎么用唇舌和她交流,并且反客为主,热情地啃咬*着她的唇瓣和香舌,与她沉醉在两人唇齿相依的亲密中。
  渐渐的两人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他的动作更加急切,又带着一丝茫然的不知所措。看着他青涩的样子,她暗觉有些好笑,又觉得他被撩拨的呼吸不稳,急于进行下一步又不确定是否得到允许的纯情模样实在太可爱,让她的心像化成了水,柔软的不行。
  她向来是个直白大方的人,于是直接在他耳畔轻吻,“我想要你,你想要我吗?”
  这句轻语好像放出了一头野兽。他的眼神立刻变了,温柔中夹缠着让人心悸的侵略性,她不得不主动安抚她,不住地舔吻他的脖子和喉结,抚摸他坚实的胸腹和脊背,引导他为自己做好准备。
  即便如此,他一开始的不得章法还是弄疼了她,看到她皱起了眉头,他有些惊慌,忙不迭地在她的脸上脖子上胸前落下怜惜的轻吻。
  看着他略带笨拙的努力取悦她的样子,她心里酥软酥软的,轻柔地抚摸他汗透的脊背,感受着手下紧绷的肌肉,循着流畅起伏的线条一遍遍安抚他,一边在他耳边轻声赞美鼓励。
  好在他的学习能力真的不错,很快就探寻到了她的敏感点,之后就是渐入佳境,除了他偶尔失控的时候的几下不知轻重。
  结束后,她累的一根指头都不想动,任由他搂着她平复呼吸,又爱怜的在她脸颊上细细啄吻,之后用毯子裹起她,抱回屋中给两人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