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v章
  何骄阳一结束电视剧的拍摄就给朱耐梅打过电话了, 等她从平市回来, 并没有直接回到原先住的地方,而是搬进了朱耐梅帮她租的一处房子里。
  “穆伟东还不知道你回来?”朱耐梅把买好的菜递给何骄阳,“不管怎么样,你得跟他谈一谈。”
  何骄阳叹了口气, “该谈的都谈过了,过年的时候他往我们家去了, ”
  说到这里,何骄阳轻叹,“他到我家的时候, 我才意识到, 其实我家里人对他并不是很熟悉,”甚至穆伟东连她家住在哪里都记不清了。
  可她, 这么多年居然还傻乎乎的以为,这个男人有多少的爱她。
  朱耐梅拍了拍一脸落寞的何骄阳, “后来呢,他又跟你认错了?”这些男人, 不让他们知道疼, 他们还以为老婆都是没脾气的。
  何骄阳点点头, “还留在我家过年了, 我不想大过年的让我爸妈因为我们的事生气, 所以也没拆穿他,过了初三,他让我跟他一起回他家去, 我没答应,他挺生气的,还骂了我,就自己走了。”
  其实何骄阳的父母也觉得女儿做的过分了,过年都在娘家了,过完年去婆婆家走一趟,也是情理中的事。
  朱耐梅也想到了,“叔叔阿姨呢?他们没说你?”
  “我跟我妈说了,”何骄阳点点头,“也把我自己的打算跟她讲了,我妈挺支持我的,她说,打女人的男人不能要。”
  何妈妈真是太好了,省得将来离个婚还要跟家里人掰扯。
  “所以我才下定决心让你帮我租了这间房,我现在是不奢望穆伟东能改变自己的想法了,指望他能支持我,不如等着母猪上树呢!”想到过年时穆伟东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态度,何骄阳心灰意冷道。
  以前只听说“未来”穆伟东会对何骄阳做什么?但那事毕竟现在还没有发生,但这阵子朱耐梅算是也见识到了穆伟东的自私了,一个根本不看妻子当做平等的人的男人,他的好根本不值得留恋,“嗯,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
  何骄阳甜甜一笑,“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的,你今天别走了,就在我这儿吃饭,尝尝我的手艺。”
  “你的手艺?你还会做饭了?”这可是个新鲜事了。
  何骄阳有些不好意思,“我在家里特意跟我妈学了,不求味道,做熟还是可以的,你要不要试试?”
  “能做熟就是质的飞跃了,”朱耐梅肯定的点点头,“觉得哪里不好,我可是会直接说的。”
  ……
  穆伟东也没想到,何骄阳再次回来,他们的关系会彻底降到冰点,他以为等何骄阳消了气,他再好好表现表现就会没事了。
  “骄阳,你真的不回来住了?你看,我还从家里带了好多酱菜呢,我妈专门叫我给你带的,她年前就腌好了,我嫂子她们也念叨你好几回呢,还说等你回来之后,让我带你回去看看呢!”
  何骄阳拍的电影现在也在穆伟东老家放了,现在全村都知道那电影里最时髦最漂亮的姑娘,是老穆家的儿媳妇,这简直跟当年穆伟东考上大学一样,是轰动一方的大事,还没过年呢,四邻八乡跟穆家沾亲的乡邻们都已经纷纷说要来穆家看看真人了。
  结果何骄阳根本没回去,这不但让穆伟东,还让他父母都觉得很没面子,因为这个,穆伟东的父亲还狠狠的说了他一顿,叫他因为进了城,娶了城里的媳妇,就忘了本,还直接下了命令,何骄阳必须回去一趟,到时候家里会摆席,让何骄阳给亲戚长辈们敬酒。
  虽然知道何骄阳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听话的小丫头了,但穆伟东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他可不想被哥哥看不起,说他书读多了,连老婆也降不住了。
  想着在家里连眼睛都不敢跟哥哥们瞪一下的嫂子,再看看直着脖子跟自己吵,被自己当公主一样伺候着的何骄阳,穆伟东都开始后悔,当初真是一时被自己的虚荣心迷了眼,就想着他这样的穷学生,还能娶到师大舞蹈系的系花,在男同学中间,绝对的扬眉吐气。
  可真到了过日子,才明白什么叫中看不中用了,他哪是娶了个老婆,简直就是娶了个祖宗,原本日子这样过着,穆伟东觉得也可以,虽然他多做一些,但何骄阳本身就养的娇,又漂亮,带回去穆家上下都觉得很有面子。
  可现在呢,乖巧听话又好哄的老婆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穆伟东不知道自己娶她,还有什么用处?
  何骄阳笑着摇摇头,“咱们想不到一起,说不到一起,再住在一起做什么呢?吵架?”
  她抬头看着穆伟东,“我想去首都进修表演,省电视台的导演帮我联系的,如果毕业了,应该能调到省电视剧制作中心当正式的演员,咱们离婚吧!”
  “何骄阳!”穆伟东没想到过完年他们见面的第一句话,何骄阳竟然是告诉他要离婚?“你别太过分了,离婚,门儿都没有,我们老穆家就没有离婚这一说!”
  “你们老穆家还没出过大学生呢,你考上了不也没人拦着不让你上?”何骄阳不以为然道,“我已经打听过了,如果一方不肯离,可以起诉到法院的,而且咱们以后也不会再见了,分居也是明摆着的事,倒不如趁早离了,你也好再找一个合适的。”
  “我看你是找到合适的了吧?”穆伟东一脚踹到文化宫门前的大树上,引得树上的残雪簌簌而下,惊的何骄阳直往后退,“我看你就是变心了,出去见识了外头的大世界,嫌我穷嫌我没出息了不是?何骄阳我告诉你,没门儿!”
  何骄阳握紧拳头,“我是很感谢走出去看了外头的大世界,只有走出去了,我才知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以为你是我终身的依靠?在大学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农村出来的,你伙食费不够,我就买了你们学校的粮票,每天跑到你们学校去吃饭,为的就是可以贴补你,哼,如果是嫌你穷,我当初就不会找你!”
  上学的时候,何骄阳说他们学校的伙食好,每天到他们学校跟他一起吃饭,偏她饭量小还买那么多,剩下的几乎都让他吃了。
  时间久了,穆伟东怎么会不知道何骄阳的真正用意?“以前是以前,现在你变了,你被外头的灯红酒绿迷了眼,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就想着过那种纸醉金迷的虚荣生活!”
  两人的吵架声引的路人驻足,何骄阳又羞又恼,“你闭嘴吧,我什么时候爱慕虚荣了?拍电影就是爱慕虚荣?明明是你自私狭隘,自己没本事,还看不得别人比你强,连自己老婆都容不下,穆伟东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要跟你离婚!”
  她跺了跺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你现在住的房子是我们文化宫分给我的,今天我就会交回去,你赶紧搬走!”
  穆伟东没想到何骄阳绝情到这种地步,连房子也不给他住了,如果他搬走了,就只能住单身宿舍,跟几个未婚同事挤在一起,那他以后怎么生活?
  “你给我回来,”穆伟东见何骄阳转身往文化宫里跑,立马追过去抓她,“你站住,咱们把话说清楚!”
  “啊,你干什么?”
  何骄阳只觉得胳膊被铁钳一样的手狠狠抓住,疼的她尖声大叫,“你放手,来人啊!”
  “放手,”楚定平今天在文化宫有课,下课正看见穆伟东对何骄阳动手,忙跑了过来,了把握住穆伟东的手,“你放开她!”
  穆伟东也见过楚安平,“楚老师你别误会,我跟骄阳说的家里的事。”
  “说事就说事,干嘛动手?你先放开,”楚安平见何骄阳眼泪都下来了,“没看见小何都疼哭了?”
  穆伟东只觉得自己手腕都要裂了,“我放,我放,骄阳,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心里一急,”
  穆伟东一松手,何骄阳立马从他的桎梏里挣脱出来,反手一耳光打在穆伟东脸上,“你不是故意的,每次你都这么说,跟我动完手,再道歉说你不是故意的,穆伟东,我要跟你离婚,我要离婚!”
  文化宫的老师们也都听见声音跑出来了,几位年纪大些的女同事过来扶着泪流满脸的何骄阳,“何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安平见穆伟东要往何骄阳身边去,手上又一使力,把他摁在原地,“穆伟东同电,有话你在这儿说就行了,你没看见何老师很害怕你?还有,不管什么时候,做为一个男人,都不应该对女人动手,何况何老师还是你的妻子,你跑到她单位来闹已经不对了,还跟妻子动手,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穆伟东好笑的看着楚安平,一指台阶上的何骄阳,“她是我老婆,我犯啥法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她动手了?再说了,就算是我跟她动手了,那也是我们俩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插啥嘴?”
  他冲何骄阳大声道,“何骄阳你过来,咱们把话说完!”
  楚安平没想到穆伟东居然是这样的人,“她是你的妻子,也不代表你可以随意对待她,如果你打伤了她,就是在犯法,就算只是何老师的同事,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欺负人。”
  何骄阳从女同事们身后走出来,“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你再纠缠也还是那句话,我要跟你离婚!穆伟东,我是个独立的人,并不比你差到哪儿去?更不会因为成了你的妻子,就活该被你摆布一切,你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个权力!”
  “我没有权力?我是你丈夫,我为什么没有权力?”既然大家撕破脸了,穆伟东也不替何骄阳隐瞒了,“自从你拍了那个什么破电影,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就想着往外跑,成天不着家,你看看你哪还有一点儿女人的样子?”
  何骄阳冷笑一声,“女人的样子?女人应该是什么样子?你规定的?我就是这个样子,只要不犯法也没有伤害影响到别人,我做什么都行!”
  她看着站在穆伟东身边的楚安平,“楚老师你是京大的老师,你来说说,女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难道女人就应该放弃自己的理想,忘记自己所学,被关在家里生孩子做家务吗?”
  楚安平赞赏的看着何骄阳,“没人可以规定别人应该活成什么样子,何老师你说的对,只要不伤害别人,每个人都有权力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女人也不应该为了哪个男人就放弃自己,女人在是谁的妻子之前,首先得是自己,没有人有权力阻止你想做的事。”
  虽然知道楚安平不一定站在自己一边,但穆伟东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可是男人啊,“难道你老婆也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爱人?楚安平想起朱耐梅,“是啊,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会尽我所能支持她,穆伟东同志,如果真的爱一个人,难道最要做的,不应该是让她活的开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在这儿博同情,我真是遇到了工作多年也鲜少遇到的事。
  昨天从下午三点,不间断的开会到晚上九点!整整坐了六个小时。
  结果呢,我只是个跟会议没什么关系的人。
  晚上还冒着大雨回的家,真是吐血了。
  收获嘛,也有。
  真的是有外行的领导,也有人云亦云的领导,还有事事挑剔来显摆自己懂的多的领导。
  当然,也有一针见血,直击问题关键的领导。
  只可惜,这样的领导少,且不怎么说话。
  我心里猜测,他肯定是在想,我懒得跟你们这群傻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