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动乱了
  美人师傅和蛊王还有扶灵在方御景把我吓得半死的第二天就走了, 去往幽州接那个熊孩子。
  其实我挺害怕这熊孩子回来报复我的, 我打了她两巴掌, 即使我感觉应该多打几下的, 虽然是方御景虐的她, 可是对于尊严来说, 你想杀了我, 那不是在侮辱我,可你扇我巴掌,这我就不能忍受了, 你他妈比杀了我还难受!
  故所以美人师傅第二天走的时候让春花给我传了一句话,说:要是伽罗敢回来玩报复,我就立马和蛊王说拜拜。
  ……我突然有点心疼蛊王怎么破?果然我还是太圣母了, 连熊孩子她师傅我都觉得可怜。
  而我们这几个在沥州停留了三日, 又动身前往益州,而距离春节也只有几日了, 但我却感觉不到有关于春节临近的喜悦的气氛。
  三州之中, 就属益州的灾情最为严重, 因着古人有“靠山”这一说法, 且宜州的地方多为山区, 所以一般的平民百姓都居住在山脚底下,所以大部分的地区严重的受灾。
  方御景根本没了时间来勾我的心, 斗我的智,一脑门和在益州的温顾源扑在了去处理雪灾的事情上, 而我也被派发了任务。
  我敢说。方御景绝对不是喜欢我, 而是觉着虐人的感觉不错,所以才找上的我!
  在这么大雪纷飞让人糟心的天气里,我还要雪中送炭,我没有坐轿子,而是陪着众人一起去那安置难民的身后一排拉着木炭的牛车,我的脸都快给冻出了高原红来了。
  虽然是去做的是好事,但我总觉得,其实方御璟就是不按好心,我想起他说的那句话,只要我肯,他就会给我把道路上面的藤刺给一根根给拔掉了……尼玛,我就知道这男人天生就是个口是心非的东西!
  什么叫给我拔干净了!
  这明明他就是只给我打开那扇门口,再给我一把钳子,让我自己去拔。
  简直就是一个坑货,辛亏我守住了理智,没有被美/色给迷魂了头,否则,这不过是换种方式来虐我而已。
  所谓的灾民区,不过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丝毫的不防寒,所以必须在帐篷中烧炭或烧火取暖,所以在前面那批炭用完后,作为一个只有虚职的国家领导之一的我,也上阵来买秀了。
  这一个个老百姓看着我的眼神,让我对这外边的世界又多了一分的善意——这都是把我当菩萨了呀。
  人呐,就是这样,就是你不认识这个人,你就仅仅是听说这个人怎么怎么样,所以你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你总是有了先入为主的偏见,但是相处下来,欸,发现这个不仅脾气也挺好的而且帮了你很多,你他妈还不把他当神一样供起来才怪!
  他们在派送木炭,我也和他们一起派送起来,说真,别说是昭寅,就是我也不是个什么天生的千金大小姐,我从前也就是个样子过得去,我的家世背景其实是很普通的,家里面开着一家小面馆,我还不是一放假就得给店里面帮忙,而且,只要我一放假,似乎店里面的生意都特别的好,且都是男顾客居多。
  一想到家里边,我这心里边就难受,我还是想想我家的儿子吧……貌似更难受!
  我好想我家的小亲亲,不、高、兴!
  但,即便是明天回宫,也要十来天才能回到金都,更何况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要回金都,那估计得再过几天的时间。
  春花冬雪紧紧都跟在我的身后,毕竟在这种地方,一起了混乱就麻烦了。
  或许是因为知道当今圣上也在益州,百姓即便是困苦,个个的眉眼都带着一丝的笑意,就像是在看到了盼头一样。
  有了盼头,总好过心如死灰吧,所以说,方御景在人心这一块,真的做的不错。
  如果方御景把这份收买人心的也分一半用在这感情上面,那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方御景虽是个政治老手,可惜了,他却是个感情上的菜鸟。
  也亏得他是个菜鸟,否则就是他那身段,那脸蛋,再是个情场老手,那我想我肯定完了,最先陷入泥潭的那个人肯定得是我。
  我见有个妇人抱着一个孩子在队伍中排着队,我就想起我的子君,一想起子君,心下一软,这一旦做了孩子他娘后,我感觉我这心肠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对春花道:"让那对母子先领吧。"
  春花循着我的目光看去,道:"娘娘这是想小公子了?"
  子君身份较为特殊,所以在之前的认亲宴上,方御景就赐了个称号给他,叫子君公子,在这古代,公子有两种叫法,一种为普通男子的称呼,而另一种则是皇帝亲封,地位可想而知,虽没有实职,但是除了皇上外,谁都得称一声:子君公子。
  也就是说,方御景这老狐狸,虽不给实职,却让别人都得对子君带着三分的敬意。
  这春花一过去,不知道是哪个人的声音越过了众人,高呼着:"妖后误国妖后误国!"
  随即人群中有好几十个人拿出的刀具,包括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那个妇人抱着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从那布裹中抽出一把短刀,刺向刚靠近的春花,猝不及防,就是防御也慢了一步,但还是反应灵敏的侧了一下身子,本是捅向心脏位置的短刀,刺偏了,哪些个人见人就捅,场面非常的混乱,一片尖叫声,惊恐声像是冲破了云霄。
  我看着场面,一动不动,紧紧的咬紧了牙关,眼眸的瞳孔放大,冬雪和侍卫都把我团团护住,冬雪说了什么,我没听到。
  我耳朵边上是与现在场面不同的声音。
  我觉得我的人生都可以写一部自传了,很多的事情都被我遇上了,08年的汶川地震,14年的昆明火车站暴力恐怖事件,那一年,我坐火车回家的时候在火车站遇上的那件事事情,记忆最深的不是那场面,而是哪些撕心裂肺的声音,到了16年,我穿了,从皇后成了小寡妇,然后我把皇帝给上了,第二年,才上过一次床,我就生了个儿子。。。
  这些事情不是谁都能经历的,我就是经历过的那一个。
  "护送娘娘回去!"
  冬雪的话出来,我还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眼皮子很慢才眨一次。
  怕死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一些不怕死的人,数个不怕死的人向这这里飞越过来,我身边的侍卫都还没有动作,却有三支箭矢咻的划来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当中,我转回头,却是一身黑衣,披着大氅方御景,目光如那鹰準,在马背上面,从背后的箭筒中再次抽出三支箭,拉弓,没有一丝的迟疑,松手,那箭矢犹如划破了空气,一支箭一个准。
  雪景中,单身一人的方御景却是犹如身后带着千军万马一番,神姿出众。
  别说。
  真他妈的帅炸天,安全感爆表。
  心跳加速,我想,我也完了,因为我觉得——错过方御景这么男人的男人,我估计也找不着第二个了。
  就是十几个起乱的人,方御景一个人都解决了六个,其他人也被桎梏住了,到了我跟前,利落的翻身下马,几步便走到了面前,紧抿着眉,神情肃然,问我:"无事吧?"
  我看着方御景的脸,眼皮子都没眨一下,摇了摇头。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我的人生中能出现一个我觉得帅到我心坎里面的男人。
  似乎不是没有,而是没给我撞上这个时候,现在我就正好赶上了这时候。
  方御景看向冬雪,吩咐道:"把太后娘娘安全的护送回行宫去。"
  我一下子回神,想到了手上的春花,目光落在了人群中的春花身上,担忧的喊了一声:"春花?!"
  春花捂住了流血肩胛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的血色,脚步有些不稳,刚巧,独孤年带着小队出现,早不晕晚不晕的春花,不需要任何人搀扶的春花……真的很巧就晕在了独孤年的身旁。
  我……
  看到受了伤还不忘撩男人的春花,我这也就松了一口气。
  在下一息,方御璟的眼神突变,单手把我揽了过来,提手一掌把从难民中再度涌出来的一个乱党拍了出去,那力道之大,直接把人拍出了几米外,撞到了木桩。
  我的眼睛睁可大了,但接下来方御璟的话,我真特么的想给他一巴掌,这货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洗白我!
  “太后救驾受伤,快来人!”
  我……
  或许是怕我不配合,方御璟这小婊砸直接就是给我点了睡穴……
  靠!
  睡醒之后,屋内昏暗,我就下了床,点亮了屋内桌面上的一盏烛灯,看着忽暗忽明,摇曳的灯芯,我这心里头好像有很多事情想明白了。
  我惜命,却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我一步一步走得非常的小心,就怕那一天这命就没了,可我没曾想,并非我小心就行了,这世间上有很多事情是根本预料不到的,就和今天的事情一样,有人想我死,或许我一次能脱险,第二次也能脱险了,但没准那一天我就出了意外,人就没了,而那个时候我因为太过的谨慎,有很多事情都没敢去做,我也没机会去后悔了。
  人生得意须进欢,李白的这句话,其实是挺对的,人生不做几件疯狂的事情,真的是白活了,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能活到那一天,或许就是下一个时辰,也或者是明天,就像是我早上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打算去逗一逗请我喝咖啡的那个小学弟,结果,我就被炸到这古代来了。
  忽然我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保命虽要紧,但该干嘛还是干嘛的,该睡就睡,该吃的吃,该撩汉就别矫情得跟朵白莲花似的,嘴上说着不要,人都给躺下,腿都撇开了。
  许是见我屋内的亮了起来,冬雪敲了敲我的门:“娘娘,起了?”
  “嗯。”
  冬雪推开了门,见我没有一丝受伤的样子,却并不奇怪,自是不奇怪,着春夏秋冬这四个丫头可是我怎么撬都撬不动的土,都是栽着方御璟这一株高岭之花。
  我问:“春花这丫头的伤重不重?”
  冬雪在衣架子上面把我的毛皮披风取了下来,披在了我的肩上,回答道:“没伤着筋骨,休息几日便可了。”
  “让厨房多做点好吃的给她补补吧。”
  冬雪“嗯”了一声,然后犹豫的喊了一声:“娘娘……”
  我看向她,表情淡淡,像是看透了她似的,问:“可是陛下吩咐了什么?”
  冬雪踌躇半息,道:“陛下让娘娘这几日安心在寝室中养伤。”
  得,我这是被受伤了,方御璟这菜鸟真的是越来越精了,我认输了还不成么。
  “我昏睡过去之后,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想着这事情肯定没完,
  冬雪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
  “娘娘……”
  “嗯。”你他丫的倒是快说呀!
  “这外面的人都传娘娘是个非常有贤德的人,不惜牺牲自己来保护陛下。”
  我算是知道冬雪这丫头这眼神闪躲是什么意思了。。。
  我看天色都已经不早了,便问:“什么时辰了?”
  “娘娘,子时了。”
  子时了呀……都这个点了,方御璟还没过来找我,我便像是随意的问道:“陛下尚未回来吗?”
  冬雪答道:“陛下尚未回来。”
  好吧,其实我还在想趁着我今晚想通了,胆也有那么点大了,想发生点什么,可惜这人不在,这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