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第一夜
  “你穿这套。”
  “好。”
  “一起洗澡。”
  “……分开洗。”
  “是谁跟我说浴室很滑的?”
  “你没喝醉。”
  “没醉就不能一起洗?”
  宽敞明亮的衣帽间里,四面都是衣服,糖糖和俞陵站在正中央,一个手里抱着睡衣,一个把睡衣挂在臂弯,双手抱胸。
  糖糖想不通,一起洗澡的提议基本算得上是明示了,俞陵为什么拒绝她,正经也不是这么正经的吧?难道俞陵工作累了不想做?可是她也上了一天班啊,她就想要,他们都几天没做了。
  她认真看俞陵的脸,精神饱满,不见疲倦,但就是无欲无求的表情。
  “不是醉不醉的问题。”俞陵开口。
  “那是什么问题?”糖糖非得问出个结果。
  俞陵顿了两秒,说:“你父母都在。”他表达得隐晦,这是她家,不是酒店,他第一次留宿,单纯睡觉和做一些淫乱的事差别很大,尤其一想到她父母在楼上,他就觉得羞耻。
  “……”糖糖吸了一口气,呼出,“行,你先去洗。”都住进她家了,她还怕做不成吗?先让他放松放松,适应在她家的感觉,否则就没有下回了。
  得到允许的俞陵此刻感觉微妙,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这不符合棠宁的作风。他走进浴室,想了想,锁门,生怕洗到一半棠宁破门而入。
  糖糖可没有半途袭击他的想法,她还没饥渴到那个地步。她留在衣帽间里,哼着歌给俞陵捡明天要穿的衣服,她买了好多。
  一个洗完换另一个,俞陵问糖糖在哪里洗衣服,糖糖在家从来不干这些,房间带的小阳台连个盆都没有。她让俞陵自己去找大阳台,反正他迟早要熟悉她家,先探索探索。
  大阳台在三楼,俞陵找遍了二楼没找到,犹豫着爬上三楼,他知道棠宁父母的房间在三楼,如果打扰到就不好了。
  宽阔的阳台摆了几个立地的晾衣架,夜已深,郊外静悄悄的,偶有凉风,也不冷。俞陵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流声吸引了  了了,她探出脑袋发现是俞陵,对他的好感又添了一层。糖糖对家务没兴趣,俞陵会做她就放心多了。
  “俞陵,厚的衣服不要手洗,用洗衣机,洗衣液在旁边的柜子里。”
  “好,谢谢阿姨。”
  “不客气。”了了笑笑,“我们糖糖以后还要麻烦你,她不喜欢干这些。”
  “不会。”
  俞陵很快就把自己的衣服洗完了,但他没下楼,而是倚靠在半人高的雕花栏杆上,眺望不远处黑黝黝的山,顺便等棠宁上来。
  没擦干的双手在滴水,水珠在黑暗中从高空坠落,俞陵发了一会儿呆,什么都不去想,这是他解压的方式,不依靠外物,就像身体内部自我清洁。
  今晚发生的这一切都给他一种出乎意料的感觉,见棠宁的长辈,住在棠宁家,他没料到它们会发生得这么早,还这么顺利。他才刚工作,还在实习期,什么都没有,他们就放心地把棠宁交给他了,这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压力。他不认为自己能入他们的眼,棠宁肯定说了他很多好话,而他们又足够疼棠宁,所以没有刁难他。
  “俞陵~”
  甜甜的声音随风送入耳,俞陵回头,看见糖糖穿着黑色开襟长袍站在门边对他笑,长袍的扣子从脖子一直扣到膝盖,一个不拉,明明挺严肃的颜色和款式,穿在她身上却是优雅,又因为她脚上那双毛茸茸的拖鞋,多了分俏皮。
  “换下来的衣服呢?”俞陵注意到糖糖两手空空,她大概只是见他没回去,上来找他,“去拿上来洗。”
  “哦。”糖糖收回迈出的腿,又下去了一趟,不客气地把衣服丢给俞陵。
  “我不会。”她说得理直气壮。
  “我来。”俞陵把外衣放进洗衣机,内衣全部手洗,糖糖就双腿交叉靠在门边看。
  他低着头,头发微微垂下来,手上没戴手套,袖子一层一层向外折,一直折到手肘,整齐又牢固。那双细长的手已经被泡沫包围,看不出原貌。
  怎么这么能干呢?
  她越看俞陵搓揉衣服的动作越喜欢,凑上去从背后搂住俞陵,脑袋靠在他心房外。俞陵愣了一下,说:“不要靠太近,水会溅到你身上。”
  糖糖不在乎那点水珠,柔声问他:“你嫌不嫌弃我?”北顾舅舅说她除了性格别的都好,其实她很多东西都不会。
  “嫌弃你什么?”俞陵边洗边问。
  “不会洗衣服,也不会做饭。”
  俞陵没有犹豫,“不嫌弃。”
  “可是很多女生都会干这些。”不足是对比出来的,虽然她很会赚钱,但家里总要有人打理,她都不敢想要是她妈不在家,家里会乱成什么样,她小时候就见识过。
  俞陵拧干手里的衣服,告诉糖糖:“并不是每个家庭的分工都一样。”
  这意思是……他会干,糖糖心里甜甜的。她家俞陵好呆啊,花言巧语完全不会,他明明可以很浪漫地说以后家务活我来干。
  唉,这么呆,没遇上她该怎么办呢?
  糖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那你会做饭吗?”
  “会。”
  真的什么都会啊。糖糖仿佛看到了他们未来的生活,平凡而温馨。
  “要是以后你天天加班没人给我煮饭怎么办?”糖糖撒娇。
  俞陵没有立刻回应,因为他意识到,这个问题棠宁是第二次提到了。也许这次只是顺带提一嘴,但这证明她真的很在意这个问题。
  “棠宁,”俞陵停下手中的活,认真和她说,“我保证不了不加班,但以后我会尽量少加班的。”
  “你说的?”
  “嗯。”
  糖糖喜欢俞陵这样的实诚,做不到就不保证,会干的也不邀功,能说出口肯定能做到。
  “我还没吃过你煮的东西,好吃吗?”
  “有机会给你做。”
  可惜糖糖现在很饱,不然她还想让俞陵露一手呢,明天她要去山上监拍,没空。
  两人温馨了一会儿,糖糖又开始蠢蠢欲动,她的手在俞陵腹部摸,还故意用诱惑的气音说:“人家里面什么都没穿,你真的不想做吗?”
  丰满的乳房贴在俞陵背上,他背对着糖糖,想到此刻她身上的衣服,再想到衣服下面,呼吸停滞。
  “……不做。”他说得又轻又快,语气不如上一次坚定。
  糖糖发出郁闷的呜呜声,就像可怜的狗狗,然后她放开俞陵,撅着嘴,站在一边,幽怨地看着他。
  俞陵默默洗衣服,晾衣服,尽量不去看糖糖,他不想违背自己的原则。
  两人在等洗衣机结束工作,郊区绿化好,才十几分钟,糖糖露在外面的小腿就被蚊子咬了几个大包,而俞陵穿着长袖长裤,一点事也没有。
  糖糖跺了跺脚,用左腿蹭右腿,俞陵见状蹲身给她挠,“要不然你先回房间,也快好了。”
  糖糖烦躁地指示:“它钻到我裙子里咬了一口!”
  “哪里?”俞陵心思正,没有半分怀疑,把手探进裙底。
  “大腿,再往上一点,往上!”
  俞陵的手伸无法前进了,这件裙子本来就窄,扣子又密。他抽出手,解开几颗扣子,再次把手伸进去,在糖糖的指挥下一路摸到腿根。
  “好冰!”俞陵碰过水的手凉凉的。
  “棠宁!”俞陵意识到自己摸到了什么地方,软得不像话。
  糖糖猛地夹紧双腿,“哼”了一声。她本来不是这样打算的,谁让俞陵的脸对着她那里,让她产生了色情的联想。
  俞陵想抽手,糖糖用膝关节把他的手臂夹得死死的。
  “松开!”
  “不要!你摸摸我,摸摸我,里面湿了。”
  声音在空气中消散,俞陵真的怕了她了,她父母就在旁边的屋子里,她的声音却完全没压。
  “不要说话!”俞陵咬牙切齿。
  “你摸我我就不说!”糖糖趾高气昂。
  俞陵不想和她讨价还价,猛地站起来,堵住她的嘴。
  “唔……别……”
  俞陵用力抽出手,站到一边去,目视前方,不看她。
  糖糖不高兴了,他不想做她不勉强,摸摸就够了,但摸他也不愿意,死别扭的!不陪他了!都是蚊子!
  糖糖回到房间,抹了止痒的药膏后钻进被窝,睡觉。很快药膏见效,小腿不痒了,但双腿之间依旧空虚。
  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爽,掀开被子,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圆溜溜的东西。
  十几分钟后俞陵回来,房间里黑漆漆的,他没有开灯,摸黑进浴室洗漱过后也上了床。
  糖糖的床很大,她侧身躺在偏左的位置,俞陵慢慢凑近,小声叫她:“糖糖……”
  他想让她别生气,生气容易睡不着,她明天还要上山,需要好好休息。可是没有回应,但俞陵不认为糖糖这是睡着了,果然,他刚刚搂住她,手立刻被拿开了。
  搂什么搂!都不想碰她了,叫糖糖也没用!糖糖心里想着,果断按下手里的开关,藏在体内的小东西立刻振起来,没什么声音,但她身体里如过电一般,一下子软了。她忍不住摩擦双腿,收缩穴口,想把那个东西往深处吞。
  所以她求俞陵做什么?这么小一个东西,还不是把她弄得很爽!而且又听话!
  睡衣的扣子被快速扯开,糖糖插了一根手指进去,顶住小圆球,慢慢往里推,让每一寸褶皱都被振过去,体内的潮水一下子涌出来。
  “嗯……”
  “棠宁?!”一旁的俞陵正挨着糖糖想事,突然听到弱弱的呻吟,脑袋离开枕头,半抬了起来。
  糖糖才不怕被发现,她还是不回应俞陵,身体的动作越发放肆,她干脆扭起了腰,还给跳蛋加了一档。
  “啊啊啊……”可怕的振动频率让糖糖瞬间抽搐,她猛地揪住床单,身体缩成一团。
  俞陵坐了起来,黑暗放大了听觉,清晰的水肉搅动声夹杂着糖糖的喘息声在屋内回荡,她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自慰。
  他见过不止一次了,应该习惯才是,可是这次好像又不一样,她没有叫他的名字,甚至是背对着他。
  渐渐的,某种私密的味道传出来,糖糖早就掀了被子在那玩,两手齐上,她就是要气俞陵!而俞陵是痛苦的,他不是没欲望,裤子已经被勃起的阴茎撑了起来,但是理智约束着他。
  他握紧拳头,尽力调整自己的呼吸。黑暗给了他无边的想象力,他脑中不断蹦出棠宁和自己做爱的场景:她会笑得很满足,俯身下来亲他,称赞一句“你好棒”;也会皱着眉头一副痛苦的模样,嘴里却喊着别停。
  时间在流逝,他仿佛静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湿黏黏的手牢牢抓住他的手腕。
  结束了。
  俞陵抬起僵硬的手臂开灯,顺便抽了很多张纸巾,来到糖糖腿间。她虚脱地躺在床上,脸色潮红,双眼紧闭,曲着的腿肉眼可见在微微颤抖。
  俞陵一言不发给她擦拭液体,无视她成熟的性器官,无视软和湿的触感。
  糖糖感觉到俞陵的动作,睁开眼睛看他。不变的认真,好像没生气,动作还是温柔的。而腿间,是鼓的。糖糖很满意,她还以为俞陵性冷淡了呢。不过他活该硬着,谁让他不肯做的,就是在她自慰的时候扑上来,她也不会计较。他要忍就让他忍好了,反正她舒服了!
  黏液不好擦,费了很多纸,俞陵都把它们叠成小方块,“好了,去睡觉。”
  俞陵准备去扔掉它们,糖糖扯住他的衣服,“等等,跳蛋在里面,帮我拿出来。”
  “……”俞陵一脸诧异。
  傻子,糖糖想,居然一直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