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敌人?那个? 01
  「我真的受够你了。」
  满屋子全是宋意晴的不耐嗓音。
  她双手插在腰侧,已经到不想跟他吵的地步。严栩侑弯下身来抄起地上的抱枕,好好放回沙发头和沙发尾,两个可怜的小东西才归回原处。「你要发怒也不用把错都怪到抱枕上,抱枕没有惹你。要说惹,也应该是我,你乾脆直接找我发怒。」
  瞧他这副从容安逸。
  宋意晴恨不得马上衝过去踢他。她气到气喘呼呼,放大音量:「我真的不知道哪里惹到你,我再跟你说话下去绝对会昏倒气绝!」
  「那还好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仍然康体健在,活生生站在我面前。」
  「我真的──」
  严栩侑对宋意晴的怒气根本不痛不痒,最后甚至在她讲不出话的时候,悠然插上一句:「要不要找宽阔一点的地方决斗?我家还太小,你大概会打得不太尽兴。」
  「谁要跟你打。我才不会跟你打。没气质。」
  「说没气质,我却怎么看你都满副要跟我打的架势。」
  宋意晴忍住不衝上前狂踹他,但是内伤颇深。
  她撇过脸倏然转身,面对他家大门,朝屋内唯一的人也就是严栩侑,道:「算了,寧愿假装不认识你也比跟你大吵大闹争输赢强。你就自己为没跟漂亮学妹逛画展鬱结吧。」
  最后宋意晴哼出声,就要扭开门衝出他家。
  严栩侑也被她的话闷出气,在宋意晴扭门前,说:「还好我儘管没和学妹去画展,也只是少一个女人相伴;但你好像不是。没和那男的成行去餐厅吃饭,那男的好像就以为你对他没意思,以后都不会再对你抱有期待。」
  「你可不可以闭上你的嘴巴。」
  宋意晴抡紧拳头,牙关咬得死紧,彷彿下一秒就要扑上来跟他大打一架。
  但严栩侑仍嫌泼不够宋意晴冷水。
  「你再单身下去就要过适婚年龄,大概也没哪个男人对这种年纪的女人有兴趣。你话说再多,也不过显得更可悲而已。这叫作欲盖弥彰,你现在就是。」严栩侑完全在实施他的口头角力。
  宋意晴也知道。
  可是她实在不能再忍受。
  一把衝过去踢出,她的高跟鞋鞋尖只摸过他腿骨,他收脚收得十分迅速。宋意晴这次用力跺鞋,鞋跟没压上严栩侑脚背,仅以风触过的程度飞晃,严栩侑退站沙发旁,对宋意晴的袭击愈来愈不愉悦。
  「你再过来我马上会打电话到保安室。」他冷声道。
  「我本来就要走了,到底是谁惹我的。」
  「在我惹你之前又是谁先惹我。」
  他问题的答案确实想也不用想。宋意晴咬紧唇忿忿瞪他,不甘不愿停战数秒,这瞬间她放弃用脚改用手肘对准他肩颈,严栩侑及时缩步往左边闪,虽躲过偷袭却已经忍无可忍。
  「说不听。你还敢来──」
  「等我气消我就心平气和跟你好好谈。」宋意晴换手往他下巴掠去。看他这刻的位置未必能避过,但说时迟那时快她的臂被他擒住,严栩侑脸色已沉得彻底,转瞬间就把她压到地板。
  「喂!」
  「好好跟你说你还不听,偏要在我家动手动脚。」
  「严栩侑。严先生!」宋意晴手脚被制住不能动,所有难受都表现在脸上。「放手,放手。你还说什么好好跟我说我不听,你的『好好』说就是詆毁我『这年纪』的女生吗?这叫作好好说?」
  「不知道是谁先话中有话。」
  「我只是说你不能跟你学妹逛画展。」宋意晴讲得齜牙咧嘴,拼命扭动手脚挣扎。「放手,再不然我重获自由之后立刻到楼下保安室报警,告你对女人动粗。」
  实在不能再这样制住她不放。
  他有个绝对的认知,宋意晴有可能做出报警并控诉他这种事。几秒后他暂松开手,观察宋意晴许久才道:「你要对谁说我都不怕,只是认识一场,我也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安全无时无刻防你。我会放开你,但你要说到做到。」
  「说会做到就会做到。」
  「你的说词实在太难让我相信。」
  「那现在你要我跟你盖章你才会相信?」宋意晴有种被质疑的难堪,连下意识的长啊声也发不出来。可是严栩侑没再说话,手警觉地慢慢松开,她迅速抽出手半坐起,手才甩动感受到自由半会,一股劲又袭上来。
  这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宋意晴惊叫:「又做什么──」
  「我不该相信你。你的动作很可疑,请问你是想偷袭我哪里。下巴?脖子?胸口?还是其他不应该瞄准的地方?」严栩侑比刚才更重地牢压宋意晴,制人的眼神非常寒冷。「那地方不是这样用的,你是想试试看用了是什么滋味是不是。」
  他说什么,她完全摸不着边。
  瞧宋意晴装糊涂的模样,严栩侑胸口就像有巨石梗住那般,眼神更加森冷。
  他道:「好啊来用用看。」
  严栩侑话刚落,宋意晴的茫然立刻陷入另一种后知后觉──他薄薄的唇片覆压上来,用有别于亲吻的方式抽取她的氧气,然后下一秒挪开唇,宽大的手从她腰间滑到她套装裤内,捧住她臀部。
  「做什么?」
  宋意晴惊喊着问,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她想推开他手。严栩侑却牢牢守住力道,用力抬起将她和自己的「那地方」牢牢覆贴。宋意晴禁不住发出声音,眼睛睁得老大,光看他这刻倨傲到沉冷的神情,就一阵荒谬颤慄。
  「严栩侑。严先生。严下流。能不能请你变得正常一点。」
  「我现在还不够正常?我要怎么样你才会觉得我正常?不是你惹我的?」
  宋意晴有种无言以对。
  多说也没用。她勉强半坐伸长手要使力推开他,手推不到改推他肩膀和胸膛。严栩侑任她白废工。挪动身缓慢抚摩,他俯视的表情置身事外,儼然以第三人的角度旁观她的变化。
  然而宋意晴的变化就是,开始搔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