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证道后我跟龙跑路了 第20节
  音音也被他一齐带走。
  外头很舒爽,花香四溢,一阵风吹过,音音眼角一抽。
  她的眼尾微微刺痛。
  音音忍着不摸,她避开落花不踩。
  “大师兄,皎皎让我去清丹峰帮忙。”
  “我安排的,她和你说了?”
  “嗯。”
  音音低着头,顾叙之在她面前,脚步不停。
  沉默许久,前面的顾叙之又开口道:“不是帮忙,是去学东西。”
  音音一愣,抬头看他,只能看到一头乌发,和男人精瘦的腰线。
  音音默了默:“谢谢大师兄。”
  “不用谢我,你离皎皎远点,我也放心。”
  “……”
  音音心梗了许久。
  或许,大师兄并不如外表这般清冷潺然。
  -
  音音去清丹峰的事情敲定,当天午后就去清丹峰报到,还领了一套青色的长袍。
  晚上音音试穿了一下。
  长袖飘飘,音音怀疑穿这身炼丹,会炉子烧了袖摆。
  衡昭听了她的疑惑,正在贡品名册上提批注的手一停,一滴浓墨落在纸业空白的位置。
  他稍稍掀起上眼皮,只觉好笑。
  【是有点长了,谁让你矮呢。】
  【别说,这袍子有点绿,小傻批穿起来像个矮萝卜墩。】
  音音嘴角微抽。
  低头看了看稍大的衣袍,她突然沉默了。
  的确有些像。
  不过这衣服她可以尝试着改改,用针线把长了的尾袂和袖摆收收,等以后她长高了,再放下来。
  音音念叨着修改衣物的事,衡昭的笔却一直未动。
  原本兴致缺缺的衡昭眼睑耷拉着,他的视线久久地停留在音音的侧脸,观察得很仔细,很细致。
  但并无邪念。
  音音被他看得有些麻。
  阿昭为什么这么看她啊……
  【嗯?】
  【小傻批眼角的痣之前这么红么?】
  【感觉被容嬷嬷的针扎了一下。】
  音音正捋着衣袖的手一僵。
  衡昭没发现异常,只在心里碎碎念。
  音音却忍住不摸眼尾,那儿之前被顾皎皎的银针刺到了,留了个血点。
  今天痒了一下午,她没敢动手挠。
  好在衡昭没有继续问。
  相反,衡昭的思绪转移得很快,绕着音音的衣衫说她是颗“翠绿矮萝卜”,又歪到他今日制服的妖兽,四个翅膀,两个头的,树下筑巢,水里游的,还有把宝贝藏在内脏食袋里的……
  音音听他没打算多问,松了一口气。
  转头音音又听他的心声,听得兴味盎然。
  突然,衡昭摔了笔。
  男人并非澹泊寡欲的人,息怒都摆在脸上。
  此刻,他便一阵气恼。
  【辣鸡沧海宗误我!】
  音音:??
  【人菜瘾还大,不会养灵兽就不要养!灵兽变妖兽就往禁地丢,现在还要我亲自去禁地找遗漏的宝贝,不然今天下午小傻批第一次去那个什么清丹峰报到,我就该录个像纪念一下。】
  虽然音音不懂“录像”的意思,但她听到“纪念”两个字心里暖洋洋的。
  阿昭真好啊。
  属实是个温柔的大妖怪。
  然,很快——
  【但这样会不会太轰动?】
  【那些开窍了的女修看到我,高低不得暗恋个几年?】
  第12章
  真有女修会为阿昭的脸面红么?
  那为什么她最近听到的言论都是龙神使者狂躁暴动,动不动就把人甩出大殿,沧海宗里有头有脸的那几个长老都被甩了个遍,亏得大家都有些底子,否则这么一摔,阳寿无存。
  至于夸阿昭脸好看的……
  寥寥无几。
  音音日常把衡昭的话当玩笑。
  次日,音音穿着清丹峰的弟子衣服报到。
  衡昭陪她一起,路上还说明天他就要收拾东西回去报备了。
  让她在清丹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音音有些舍不得他。
  但第一天去报到的音音就很快就没心思想这些。
  给她安排任务的是清丹峰的一位弟子,十七八岁大,脾气有些傲,和她并肩走,但一路走一路昂头,以至于矮上许多的音音虽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清他那两个大大的鼻孔。
  【你傲什么傲?】
  【就你鼻孔大?】
  【小傻批抬个头,让他看看谁更牛批。】
  音音无以言对。
  抱歉,她不想比这个。
  但阿昭说话实在好笑,一定程度缓解她的紧张情绪。
  “你新来,新来的都要从打杂做起。“
  “好。“
  “那你就先去孙师叔那儿报备,今天起你就是他的弟子。“
  “好。“
  “孙师叔脾气有一些大,你一定一定要打点好他那边的一切,清理锅炉灰,整理药材,你都要面面俱到。“
  “嗯嗯。“
  音音不清楚清丹峰的底细,当下别人说什么她就应什么,格外乖顺。
  而音音被带到孙郸望的屋前。
  炼丹房乌烟瘴气,格外呛人。
  孙郸望从里头出来,就看见门口矮巴巴的一个萝卜蹲。
  而那个领音音来的师兄早就消失踪迹。
  笑死,必须得赶快跑。
  如果运气不好遇到炸炉的孙师叔,路过的狗都会被骂成了孙子。
  然而音音运气不好。
  孙郸望又炸了一炉药。
  还是本来打算献给龙神大人的,但现在又失败了孙郸望心情落到低谷。看到自己新来的小药童居然是个这么瘦吧的孩子,心情更加跌宕。
  “新来来的见习弟子?越来越离谱,怎么这么小?”
  音音老实巴交地站着,她不小了。
  都十五了。
  不等音音回应,孙郸望没好气地拍拍拂袖上的黑灰:“罢了,给你一个时辰,把里头打扫干净。”
  音音心里暗自算了算。
  一个时辰之内打扫一间不算大的屋子,时间应该够。
  便点头应下。
  可不想她一开门,里面浓烟涌出,剧烈的苦涩的焦味填满了她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