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
  孟成真震惊地看着坐着洗漱台上闭着眼晴的婴儿。
  “你……”
  声音一出口, 仿佛一道雷,突然开了光,她毫无预兆的明白了!
  为什么?她一直找不到父亲说的那个人?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
  因为, 那个人,是个婴儿!
  哈哈, 居然是个婴儿???
  谁能想到, 爸爸去世前让她找的人竟然是个婴儿?!
  她睁大眼晴看着发前这个皱着眉头的小胖墩,她都要哭了。
  以前所有的, 冥思苦想不得其解的零碎线索, 因为知道了目标, 竟然全部合理地串联在了一起。
  是啊,父亲说的特殊场合、命运般的相遇、需要她的帮助……
  而她居然在隧道里抱着她要找的人,在到处找人,甚至还跳进了现在这个出不去、走不了、待不下的大坑里。
  我的天!
  我的天呐!
  她又想给自己两巴掌了,为什么就没想到呢?明明隧道里需要她帮助的只有他不是吗?为什么想不到?
  明明近在咫尺, 她却有如眼瞎!
  可能怪她吗?谁他, 妈能想到!她要找的竟然是个婴儿,是个刚刚生下来的婴儿, 呜呜呜。
  她一时心塞、一时无语、一时又千言万语堵在心口, 半天憋出个你字……就只呆呆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沈墨言也没有出声。
  两个一大一小, 一个闭着眼晴无声地坐着, 一个震惊的盯着, 就在孟成真想把大理石台面上的青蛙小胖墩拎起来问个清楚,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因为刚刚发生了惊人的死亡事件,很多人害怕的匆匆离开酒店,剩下的不是在房间收拾东西,就是在休息区不知所措,所以这时候卫生间的人很少。
  两个人一进来,就向洗手台走过来,边走边紧张兮兮地小声说道:“你看到没有?刘导头发?!”
  “不止刘导,袁琴琴看起来也不对劲。”
  “我也觉得,自从进了这家酒店,所有人都不太对劲了。”
  “不,之前还正常的,自从我们出去后再回来……一切都不对了,你看到制片苑大姐后背了吗?全是掉发,黑乎乎一片,她自己都快吓死了。”
  “她都四十多了,可能最近压力太大了。”
  “不是不是,说不清楚,就觉得所有人突然很怪,看起来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就好像,突然变了样子。”
  “那你看我呢,有没有变?”其中一个转头问道。
  另一个看了半天,她突然指着对方说:“露薇,你,你没觉得,你变瘦了吗?”
  “瘦?我确实瘦了啊?我们做这一行,每顿饭恨不得只喝水,我这个月又减掉三斤……”
  “不是,你看你的眼圈,你没有感觉陷进去了吗?”
  “你别吓我!我昨晚没睡好吧。”
  卫生间有人,不好再问什么,孟成真装作洗手,然后把小饼干放到腰带上,走了出去。
  出去后,她走的很慢,边走目光边四处扫视。大堂从左到右,任何感觉不对劲的地方,都不放过,现在的她已经是惊弓之鸟,因为猫蓝鹰酒店的事太诡异了。
  一年后从同学口中说出来,也是谜一样的事件,甚至网上有人已经将这些编辑成各种灵异事件,什么二十四件未解之谜之猫蓝鹰酒店全体死亡事件(三)。
  或者,三十六件异度空间降临之灭世录。
  还有人专门把这起事件改编了网络电影,致敬无人生还,凶手居然是个女人和一个死婴。
  孟成真低头看了看乖乖坐在她腰带上的小饼干,突然间打了个冷颤,就像个不详预兆似的,她内心祈祷,可千万别是什么巧合了,她现在的小心脏可承受不起什么打击了。
  她甚至想,不如酒店跟隧道一样塌了,她还能找个地方躲起来,这种不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甚至不知道一会儿怎么个死法,实在太阔怕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酒店门口那两株大王椰的叶子明显枯了。
  她又看了其它放植物的地方,连前台旁边旺盛的大盆栽金边虎皮兰也发蔫的样子。
  路过休息区,本来应该紧张的气氛,但沙发上躺着几个人,似乎在睡觉,这个时候睡觉?
  她瞟了一眼,好像是与刚才洗手间那两个女演员一起的,看样子明显精神不济,勉强有几个年轻演员还在坐着,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脸上露出种连妆容都掩盖不住的疲色。
  “孟成真,你干什么去了?刚才大家到处找你!”姚沁雯在休息区看到她,立即不满地说道。
  “洗手间。”懒得理她。
  “一天上八趟洗手间,你尿频啊!”
  “你问那么多,能给我治啊?”
  “好了好了,真真带着小孩呢,总要去洗手间收拾收拾。”
  “就没见同学会带着孩子来的!她把同学会当什么了?”
  “当自己人啊,再说了,你没见过的事儿多了,三年同学从来没请大家吃过饭,突然请同学吃个饭吧,酒店还死人了,啧啧!这种事儿我也没怎么见过。”
  提起同学会,孟成真也来气了,如果不是这个姚沁雯觉得自己傍了个款有了后台,想在同学面前得瑟,她至于巴巴的跑来送死吗?
  这是把同学往死里坑啊,真狠!
  “你!”
  “别吵了,都少说一句。”孙苓赶紧起来拉架。
  孟成真转身上了二楼,她可真没工夫跟她们扯皮了,总觉得这里的情况不太妙,一言不合就死人,有点怕怕。
  人生除死无大事,她还想再活五百年呢。
  于是抱着她的救命“稻草”就一溜烟跑进了房间。
  也顾不得问来龙去脉,没那个美国时间,进屋她就把救命“稻草”给解下来,放到床上,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他了。
  毕竟他说,走,死!就是说他知道走出去就会死,那么他一定知道怎么活下来。
  毕竟是父亲算出来能救她于水火的人,这点信任还是有的,要知道他爸爸可是金口,不开则已,开口必准。
  她带着闪着星星的希望眼神,用两只手的手指捏着他的两个小拳头,不停摇晃,“走出去就会死是吧?那留下呢?留下就能保命吗?快告诉我,要留吗?留吗?留?”
  坐着的婴儿皱着眉将拳头一下子抽回来,“留……”
  她刚呼出口气,接着他又吐出个字:“死……”
  孟成真:“……”
  卧槽,你耍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