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简情面无表情地瞅他，王小川坦然相对，举着牙刷牙杯不放。好一会儿，李简情才接过来，打开了电动牙刷，王小川将脸盆拿起来放在她面前，让她想漱口。等李简情刷了牙，王小川端着盆子去洗手间换热水给她洗脸。
  因着礼物的关系，王小川的个人形象在大妈那儿莫名地亲切了很多，四号床的孕妇亲妈看他出来，问：“小伙子，你是孩子的爸吧？”
  王小川这人思维转得快，他想着她那赵师兄今天不是来过了吗，怎么这些人还这么问？
  他想事去了就没回答，反而让人以为这是默认了。一号床的婆婆接话了，“既然有了娃，年轻人就再考虑考虑，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怕是离了婚才知道有孩子了，女方不给男方养。
  这话就更不对味了，王小川张口想套话，李简情叫他，“王小川，你快点。”
  王小川端水伸到李简情面前，压低了声音问她：“他们是什么意思？”
  李简情面不改色地洗了把脸，“问我我没说，他们自己脑补的。”
  这很像李简情的作风。王小川却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他去倒了水出来，又给李简情拆护肤品。他已经交待过了，伍洋买的都是孕妇能用的。
  王小川一抬头，发现李简情在盯着他。王小川挑了挑眉，往她手里倒了点护肤水，“看我干什么？”
  李简情道：“我看你瘦这么多，是不是得了病，你是要得了病，要得了病别靠近我，我现在抵抗力差。”
  王小川皮笑肉不笑，凑上去说：“我是得了病，想你想的。”
  李简情呵呵，往脸上拍水，“你现在好这口了吗，人妻加孕妇？王小川，你口味真重。”
  “神特么好这口，我是好你这口。”王小川拿了一瓶继续拆，听了她的话手一顿，然后继续手下的动作。他看了看是乳液，拉过她的手往她虎口旁挤，挤够了却不撒手。李简情往外抽了抽，无声地警告瞪他。
  “你……”王小川欲言又止，这地儿小，他不想被人听了去。只能选择改个时间再聊。他放开手，又去拆另一瓶，上面写着精华，他心不在焉地按给她，李简情制止了，“这是什么？”
  “精华。”伸给她看。
  李简情眯眼看了看，“这个得在水之前抹，你现在给我干嘛？”
  王小川哑然，“你们女人这张脸真是……算了，别抹了。”他将精华放回原处。
  李简情也不多说，看了看时间，将枕头放平准备睡觉。王小川殷勤地上前替她掖被子，二人蓦地对上了视线。
  昏暗的灯光，雪白的枕头，乌黑的发丝，好像吻下去就能回到从前的夜晚。
  王小川呼吸一窒，缓缓俯下了身子，李简情伸手想拍他，却听见他沙哑问：“你不换内裤？”
  “你有完没完？”李简情一僵，压低嗓音瞪眼喝他。
  王小川颇为无辜地抬起身，“你不是说你出血了吗？你以前没事一天换一条内裤，现在又不嫌脏了？”
  李简情的脸红了又红，她是想换内裤，但是不想被他叫着换！“不换。”她硬气说道。
  “行，那你睡。”王小川耸耸肩。
  李简情闭上眼，只是怎么也睡不着。王小川不说还没那么明显，一说李简情就觉得某处不自在。过了一会，李简情听见王小川拉被子睡觉的动静，她悄悄睁开眼，见王小川随便盖着被子，仰躺在陪护床上张着嘴巴睡觉，手机还被他拽在手里放在胸口上。李简情轻手轻脚地去翻床尾的一袋东西，果然从里面翻出了伍洋带来的一次性内裤。
  李简情拆了其中一袋，却没发现王小川背着她无声地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