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传诅咒真的好用 第47节
  二是八福这朵纯本土的夏家诅咒,居然也可以影响外国人,夏鹿帆借乔斯和他的助理阿梅丽试了试,发现八福面前生命平等,没有例外,也算是另一个角度的绝对公平。
  不过,八福影响八福的,夏鹿帆的问题和小鹿有什么关系,等她和乔斯阿梅丽熟悉后,彼此就可以愉快的给lu来改装飞机,没有哪位专业人士,会拒绝一个可以提出有效建议,而且能参与计算和设计过程的驾驶员。
  乔斯不能,阿梅丽也不能,哪怕阿梅丽没法像乔斯的中文那么好,也能愉快和小鹿玩耍。
  “嗯?那个是阿梅丽吗?”语言不通,陌生环境,实在是社交的困难开局,阿梅丽实际上是乔斯的后辈,跟着伯父一起来参与改装工作,高姐也知道的。
  只是阿梅丽性格比较安静,来训练场之后都是听安排,很少主动表达什么,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乔斯旁边,很少见她到别的地方。
  但是高姐今天早上过来的时候,她看到小鹿拉着谁跑过去了,仔细一看,不就是阿梅丽吗?
  乔斯点点头,举了举手上的包子,“lu带她去看别人跳伞,她们两个是好朋友。”
  训练场还会开放给一些其他高空项目爱好者,今天有个空中拼图的跳伞活动,也就是算着时间连续跳下来几个人,在下降过程中摆出图案,然后再开伞下落。
  地面上的围观群众可以看到五角星之类的图案,还挺有意思的。
  可高姐的关注点在好朋友三个字上,小鹿和阿梅丽才认识几天,就变成好朋友了?
  阿梅丽的英语其实不太好,主要还是说法语,小鹿的英语还可以,但法语是一句不会,她们俩怎么交流?
  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放在小鹿身上,一切就变得可以理解。
  这可是来训练场两天,就认识了所有人的小鹿,高姐觉得语言不通,完全不是阻碍小鹿发挥的问题。
  是的,语言不通算什么难题,阿梅丽也就二十一二,和夏鹿帆也没差几岁,硬是用比划关系熟络起来。
  改装飞机也不代表每天都守着图纸和操作台,夏鹿帆知道今天有跳伞活动,立刻带着相机和阿梅丽来看。
  跳伞的最低安全高度一般为500米,再加上考虑到人体承受大气压力的极限,最高安全高度通常是5000米。
  夏鹿帆提前问过跳伞员,他们今天预计是从3500米左右往下跳,这个高度可比夏鹿帆平时刷飞行时间的高度更有挑战性。
  平时在机舱里,就算能感受到气流振动和颠簸,也是隔了一个透明的座舱盖,多少还有些飞机能提供的安全感。
  可是,跳伞那就是和气流直接碰撞,还想拼图案,那更需要跳伞员掌握高空翻滚、转向之类的技能,控制身体在下降的过程之中去和别人做配合。
  跳伞是什么体验?
  夏鹿帆去问过训练场的跳伞爱好者,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印象最深的,是大脑放空,交给身体的游动快乐。
  尤其是下降未开伞之前的那段时间,天空和海洋基本上没有区别,看什么都很渺小,自己也和一尾小鱼一样,海洋中可能会出现暗流,天空之中也会遇到横风,美和危险并存。
  不是谁都敢去挑战跳伞,可是,在地面上仰头看人家跳伞,就没问题。
  夏鹿帆特意拉着阿梅丽过来看,不仅自己拍视频,还从跟着跳伞的摄影师那里拷贝了一段近距离画面,然后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兴奋很久。
  高姐和乔斯对这种反应习以为常,高空项目自带的魅力,就是能刺激人分泌肾上腺素,哪怕小鹿和阿梅丽只是旁观者,也会被现场氛围所感染,然后兴奋不已。
  晚上回去之后,小鹿把两个视频都分享给邹婉和江竹安,并不意外地收获两个感叹号。
  虽然视频画面没有现场那么震撼,可是看着跳伞员一个一个从飞机上放松地跌入蓝天,调整自己的身体去寻找同伴开始拼图案,然后变换角度,再摆新的图案。
  因为高度问题,没有什么明显参照物,导致跳伞员的下降其实近乎游动般,等地面越来越近的时候,才纷纷开伞下落,和小花“嘭”的绽放一样。
  普通高中生如果不是家里有相关爱好者,或者其他特殊原因,很难接触开飞机、高空跳伞之类的运动,毕竟这些爱好,只是听着就很难过父母那一边。
  夏鹿帆倒也理解,因为这些运动真的很危险,别看训练场的爱好者在视频里游刃有余,但是人家练习的时间可不少,对装备的要求也极高。
  还是那句话,没有安全保障的运动挑战,是没有乐趣可言的,普通高中生心动没有用,还要有与之相适应的体力、技巧、勇气和财力。
  但是,谁看到这些画面,不会向往呢?
  邹婉这么内敛的性格,都和夏鹿帆感叹,她想等到自己高考之后,或者大学的时候,去试一试跳伞。
  ——这肯定很解压,跳下去尽情大喊就行!
  虽然邹婉平时连跳楼机都不敢去玩,但是,谁还没有点心愿了,别的不说,高空项目解压这件事情是共识,上去光喊都足够没力气了。
  ——好呀,我可以陪你去。
  收到小鹿的回复,邹婉发了一个表情包,然后习惯性把自己一些“特别”的想法回收。
  ——换成坐过山车也行,跳伞肯定很贵,而且我自己不敢跳,要是有教练陪着跳,我也不太习惯。
  邹婉说的也没有错,跳伞的费用不低,单亲家庭只靠邹婉妈妈照顾老人和女儿,负担的确比较重。
  而且跳伞陪跳的教练基本都是男教练,不一定能找到女教练,邹婉连去景区骑马都不喜欢让异性教练带着骑,跳伞也不太想和男教练一起跳。
  不习惯就不要勉强,夏鹿帆尊重邹婉的小顾虑,表示自己也愿意陪她坐过山车,等邹婉发表情包去写作业之后,她才退出聊天页面,去搜跳伞教练需要考什么证。
  邹婉有好奇心,也想试试,可是有顾虑也有不信任问题,那么换成她呢?
  别人怎么想小鹿不管,可是邹婉是她的朋友,是可以有小性子和偏好的可爱朋友,夏鹿帆想帮她解决这些问题。
  等邹婉哪一天准备好想跳伞的时候,夏鹿帆可以当她的陪跳教练。
  想去尝试一些新的东西,可是介意异性教练,顾虑和陌生人贴在一起,都没有问题,不用改,她可以把这些东西解决掉。
  邹婉平时很少表达什么不喜欢或者她想要,总是容易体谅顾虑别人,哪怕委屈自己也可以,只要不给别人添麻烦就行。
  夏鹿帆不是这种性格,她敢直接要,也不惧去拒绝和抗争,如果遇到什么不喜欢的教练,她从负责人办公室的窗户翻进去也要解决这个问题。
  可她也知道,每个人的性格和成长环境不同,处事方法有区别很正常,邹婉这种性格可以最大程度上给妈妈减轻麻烦,是她想支撑家人的选择。
  所以,才会有朋友这个角色出现呐!
  夏鹿帆没有直接去和邹婉说,你不用顾虑这些,去玩的时候直接去和负责人,掏钱就要见到女教练,小鹿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骑马可以,跳伞也可以,都能选小鹿。
  作者有话说:
  小鹿的性格,大概比较吸引压抑内向型朋友√
  第四十八章
  当然,这世间讲究一个均衡。
  有些同学,可以因为友情而准备惊喜,有些同学也可以因为友情,而心惊后怕。
  江竹安又不傻,或者说他本身的双商条件就很好,接连做了邮件发过来的几道题目之后,就把真相猜出个七八成来。
  他写的解题过程,是不是直接会用在真实的飞机上?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大概就是自己随手做了一张报纸剪的铠甲,别人真的穿上去战场吧!
  江竹安对学习这件事情,一直都很有自信,或者说能直接和出题组老师华山论剑的学生,不自信都是骗人的。
  可是,那是建立在他知道,这些东西只是纸上的理论交流,不会因为自己写了一道有关飞机的题,就真的有人按照这个数据来还原实物。
  而且,这和什么别人穿上自己设计的漂亮衣服,心里很骄傲不同,小鹿如果驾驶的是按照他给出的数据改装的飞机,江竹安只有心惊后怕。
  如果数据有什么问题,直接让飞机有严重设计隐患怎么办?
  如果他忽略了什么其他重要影响因素,导致空中驾驶员无法求救逃生怎么办?
  而且,这些问题还不是抽象的,他在班里最熟悉的同学就是这个驾驶员,保护迁徙鸟群这件事情也是由他而起。
  如果小鹿真的有什么意外,江竹安觉得自己就是凶手之一。
  有些事情,越开始想象就越可怕,江竹安也是当年读过因为小数点误差,导致航天飞机爆炸的课文。
  虽然他也看过,实际问题和课文之中描述的有所出入,并不是那个小数点问题,但是,江竹安只要想到自己当时做题的时候,顺手就写下来,没有更仔细或更认真,就会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风速考虑了吗?可是季节不同,风向也不同,如果遇到具体的山地,是不是还要考虑其他因素?
  耗油是怎么计算的?他直接用的是查询的数据,可是每种燃油是有区别的,在野外飞行的时候,这就会出现误差!
  关于其他人的性命问题,没法让江竹安不焦虑,他仔细翻过自己给小鹿发的图片、信息或邮件,一边复查一边联系对方。
  生怕耽误这么几分钟,小鹿就真的驾驶飞机上天了。
  夏鹿帆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挺意外的,她和江竹安比较习惯文字或图片交流,不通过声音可以有效减少于江竹安的社交能量条的消耗,所以两个人很少打电话,更别说江竹安主动给她拨。
  接起来之后,夏鹿帆才知道事情有点严重了,听到江竹安明显比平时更快的语速,反应很快,保证自己半个小时内就出现在他面前。
  最好的解释方法就是最快速度出现在对方面前,江竹安这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夏鹿帆还没有去训练场,给高姐发了条自己今天晚点过去的消息之后,就直奔学校去找江竹安。
  她之前没有直说,而是用出题的形式把设计问题拆分给江竹安,就是考虑到不要给他太大的心理压力。
  没想到,江竹安发现不对劲的这一天来的这么早,夏鹿帆承认,这事是自己做得不地道。
  就像一场普通的考试,学生正在认真答题,胸有成竹,结果突然闯进来一群人,告诉学生们,答错一道就要拖出去一个人干掉。
  这种心理压力就不一样了,就算原本可以轻松写出来的题,也会变成我会不会被拖出去?其他同学会不会因为我拖出去?
  夏鹿帆赶到的时候,看到江竹安正在地上的书堆里找东西,有不少书册都已经掉在地上,显得有些纷乱。
  因为空间有限,堆放的书又特别多,江竹安平时把这些书堆整理的特别好,多而不乱,夏鹿帆每次还能走空余的缝隙当路。
  但是,现在东西被翻得这么乱,可以想象江竹安的心情了。
  伸手敲敲门,夏鹿帆把上半身探进来,先看看江竹安有没有生气。
  听到声音,江竹安看到夏鹿帆出现,伸手揉了两下眉心,把地上的书捡起来收拾出一条路,让她先进来。
  围着夏鹿帆仔细看了两圈,确认她没什么受伤的痕迹,江竹安才让她找地方坐。
  果然,是有点生气吧,江竹安平时是不会做这种举动的,夏鹿帆老实站好,然后小声安慰他,“没事,要是真有问题受伤了,我肯定没法完整站在这里。”
  这倒也是实话,但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更让人生气了。
  如果有动图显示,江竹安头顶的怒气值肯定往前蹿了一小截。
  “等等,给我一个辩解,啊不是,解释的机会!”
  好在,夏鹿帆如何让别人不生气的技能一样的熟练,她抢在江竹安情绪积累之前,先打断施法。
  严肃的气氛里,一旦出现有趣的举动,那么生气就很难维持了。
  江竹安本身也很少把自己的情绪释放给别人,看夏鹿帆举手发言,也气不起来了,甚至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分。
  小鹿才是真正要驾驶飞机的那个人,她敢把这些题给自己,但他却真的没法只把这些数据当成解题过程来看。
  起码,要有个上万次建模测试或安全模拟之类的环节,怎么能直接让真人去试飞呢?
  或者说,在理论部分,江竹安可以接受大胆假设,各种推想,但是放在实践过程里,他的态度就转向保守谨慎了。
  “想不想去训练场看一看?我们在改装过程之中,其实就有很多模拟测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