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送走了同事,准备重点对付主要敌人。
  李夏怡:什么意思?
  霍绎应该没有在忙,消息立刻回复过来。
  霍绎:找你吃饭,能有什么意思?
  李夏怡:?
  霍绎:你不想来?
  李夏怡:要是对于那个数据还有什么疑问,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
  对方沉默了几秒,直接甩过来一家餐厅的地址和预定的时间,还附带一句嘲讽。
  霍绎:这就是你对恩人的态度是吧。
  说实话,李夏怡是真的讨厌他这点,每次都不给她商量的余地,好像这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要我认为,不要你认为,别人都要为他空出时间。
  她不死心又发了一条:晚上我没空,老板要我加班。
  霍绎:我去和你老板说。
  啊啊啊,这还了得,几日不见这人的霸总属性更上一层楼,还要亲自和她老板对话,以为世界皆他家啊?!李夏怡连忙补救。
  李夏怡:不用了,我自己说。
  霍绎:等你。
  另一头,霍绎把手机一抛,往后倒在柔软的垫子上,一不小心痛得呲牙咧嘴。直起身时正好和过来送文件的张助理撞个满怀,不过这种时候其实还挺多的,张卓尔只当没有看见,无事发生。
  霍绎秒速调整出镇定淡然的表情,冷冷哼了一声,假装不经意地分享自己的疑惑:“你说,约一个女人出去,她说自己要加班是什么意思?”
  嗯……张卓尔思考两秒,“那就是要加班的意思?”张助理内心默默吐槽,加班就是加班,和男人女人有什么关系。现在他长了那东西,每天要加班到凌晨,就算把东西割了,也不一定能准时下班。
  “但她答应出去。”霍绎嘴角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不懂。“那就是忽然不用加班了……?”
  “是吗?”
  虽然是疑问句,张卓尔却从表情之中看出了一句自信又张扬的“这你就错了”。要说张助理能够一路在职业道路上凯旋高歌,绝对不止是国内top2毕业这么简单,仅仅是一秒,会读心的张助理从善如流的说:“时常是其他情况。”
  霍绎一抬下巴,“把我手机拿来。”
  解锁手机,果然已经多了一条信息,“ok.”
  看看时间,基本就是他把手机扔到一边的时候发的,这女人连几分钟也坚持不了。
  “欲擒故纵。”霍绎发出一声哼笑,接着又重复一遍,“欲擒故纵。”
  张卓尔微笑,一遍假装自己是木头人,一边极其无语的想,到底哪里给了这种暗示,他怎么没有看出来?
  晚上下班的时候又见证了一次“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这一黄金定律。
  “sharon,我这边有一份文件已经发到你邮箱了,记得看一下。”
  她老板,即直属上司,victorialu,果然来布置加班任务了。外企之中的老板并不指的是最大boss,仅仅是直属上司的意思,高一级别都可以叫老板。按照一般情况,很多事情不应该在临下班之前说,但她这位老板在在这个时间点布置些无关任务早已是家常便饭,甚至常常是她没有接触的项目,譬如说要做一些ppt的润色之类花时间的细碎工作,也一股脑都塞给她。
  俗话说的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像现在的亿万富翁,千万富翁,哪一个不是先从脏活累活做起。她基本都是应一声,然后就默默埋头做了。
  到底是她能力备受肯定,老板送来多重锻炼机会,还只是老板自己的任务没有做完,于是想找个人分摊,那真是不为人而知了。
  “真抱歉,我约了人。明天我早点来吧。”
  她人微言轻,不敢得罪人,赔了一个笑脸,便拿起东西下班了。
  霍绎一个集团总裁,定的地方当然有排面,这她心里还是有预料的,不过跟着侍者登上升降梯,一路往里走之后,她还是惊到了。
  水晶顶灯之下,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面庞如玉,面对着江景自斟自饮。远处还有人在拉小提琴,隔的并不很近,悦耳乐声随着江风飘荡过来。
  看着真还有一些精英人士的意思,甚至那身影看起来还有一些说不出的忧郁。但李夏怡心中警铃大作,脑海中直飘来4个大字:他、想、干、嘛?
  李夏怡总共见过四次霍绎穿西装的样子,每一次都没有好事。
  第一次,是她和霍珩昱约会,在吃饭的餐厅,正好遇见霍绎,这人拍了拍霍珩昱的肩膀,递来一张卡,和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当时她觉得这人还算有礼,不像霍珩昱说的“有一点脾气”,她还在想霍珩昱一脸有难言之隐的表情是小题大做,结果呢,她回家的时候是霍绎的司机送她,被讽刺了一路鸡窝里也想飞出来凤凰。
  第二次,就是霍绎亲自约她见面了。
  如果说之前她还天真的以为司机的单面观点和做老板的他毫无关系,这次之后她恨不得把夸霍绎的自己拖出来打一顿。她就应该和霍珩昱狠狠告状,还要想吗,什么不讲理的司机,那根本就是霍绎暗示的吧!
  第叁次就是在墓园,被他阴阳怪气一番。
  第四次,呵呵。
  恰在这时,靠近的脚步声也唤醒了霍绎游离的思维。
  他居然起身,拉开了对面的椅子,然后同她说道:“过来坐。”
  敌不动我不动,李夏怡面色如常的坐下。
  “尝尝。”他说,取过杯子替她倒酒,“你应该喜欢。”
  瓶身泡在冰桶里,李夏怡原来还没有注意,等顺着霍绎的好意喝了一口之后,被那熟悉的味道刺激出记忆,不禁抬头一望,酒瓶子上仍带着丝丝的水气,看起来就很清凉。喜欢么,智利霞多丽干白,她确实喜欢,甚至之前恋爱的时候还经常喝。
  60多块钱一瓶,便宜大碗,平衡度好,不会很酸,又喝得出浓浓果香,性价比很高。
  霍珩昱不爱喝酒,就连培养出来的一点酒瘾也是在和她的恋爱中带起来的,因此喝什么酒的决定都依她,两个人同居那段时间,最常喝的酒就是这款。
  她不会做菜,而霍珩昱味蕾挑剔得不得了。
  不忙的时候,用一块煎得香喷喷的m9西冷牛排搭配她买的便宜酒,两人分食,银色的月光洒落在飘窗上,楼下的车辆和行人川流不息,只感觉无限的安定和静谧。后来才知道那样的一块牛排要接近2000块。
  分手之后为免触物伤情,牛排搜了一下,发现吃不起,买得起的酒也好久都没有买过了,味道还有些让人怀念呢。
  在这种高级江景餐厅喝六十块一瓶的酒,就像用身价不足1/20的酒佐昂贵的高级牛排,这种经历这辈子都没有第二次。
  往昔觉得梦幻,如今再现只觉得耻辱。
  啊,这个人,该怎么说呢?又来侮辱她了是吧?
  她是家境不好,确实做过灰姑娘嫁给白马王子的美梦,和身份与自己不对等的富家公子恋爱过一场。这是哪辈子的事情了?值得他一直念到现在吗?
  车祸那一天霍绎还一脸讨债的神色说了一些叫人似懂非懂的话……
  “我叫他们上菜。”霍绎说。
  “好。”
  李夏怡扬起嘴角等着重头戏,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做好了迎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