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寻野 第18节
闻笙陪着许澄带着许母做了各项检查，好在医院里余照野早就安排妥当了，一套下来也没花费太多的时间。
“胃癌晚期，已经转移到肺部了，建议立刻住院治疗。”
女医生声音淡淡的，但落下许澄耳朵里却宛如五雷轰顶。
闻笙手急眼快地扶住许澄。
“我妈，还能活多久？”许澄的声音里满是绝望，艰难地问道。
“她的情况，最多三个月。”
从诊室里出来，许澄整个人都处于懵懵的状态。
许妈妈是带着孙子一起来的，所以检查完之后许澄就先让她带着孩子一起回酒店了。闻笙拉着她在走廊的长椅坐下，试探着开口道：“澄澄，你怎么打算的？”
许澄把脸埋在双手间，闻笙知道她哭了，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她。
过了好一会，许澄抬起头，脸上还残留着斑驳的泪痕：“我去和我妈说，下午就让她住院，我给我嫂子打电话，让她赶紧来把孩子接走。”
闻笙点头，安慰道：“好，有什么需要我的，你尽管跟我说。”
许澄抬眸：“对了笙笙，今天多亏余医生提前打好了招呼，下次你见到他的时候帮我好好谢谢他。”
闻笙拉住她的手，说：“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照顾好阿姨。”
闻笙回出租屋帮许澄收拾了些东西带过去，许母已经办好了住院，闻笙按照许澄微信上发给她的房间号一路找过去，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剧烈的争吵声。
许澄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妈，都什么时候了，他连您生病都不放在心上，你还巴巴的管他干什么！”
许母声音一如既往的洪亮：“你懂什么！要不是你一分钱都不给你哥掏，我至于这么操心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自私，你爸留给你的那些钱你分点出来帮衬下你哥怎么了！”
闻笙是大概知道许澄家的事的，听到母女俩在房间里吵得不可开交，她一个外人也不好进去多说什么，只能提着东西站在门口傻等着。
手上突然一轻，手里的东西被人拎了过去，闻笙诧异的回头，就看到余照野站在她的身后，手里还提着刚从她手中拿过去的东西。
“在这傻站着干什么？”男人轻锁着眉心，“你是要去当举重运动员吗，不知道找个地方坐下？”
闻笙嘟囔着还嘴：“我这不是在等人吗？”
余照野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轻瞥了一眼里面，淡声道：“跟我过来。”
病房里面许澄和许母完全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闻笙想了想，抬脚跟了上去。
进了余照野的办公室，闻笙倒也没拘束，直接在他的椅子上坐下来。
余照野慢条斯理的接了杯温水递给她，说道：“今天的事我听说了。”
闻笙捧着纸杯，垂着眼点了点头，开口道：“澄澄让我谢谢你，多亏你的帮忙，阿姨才能这么快就检查完。”
余照野半倚着旁边的桌子，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眼前有些闷闷不乐的姑娘说道：“有我在这呢，放心吧。”
闻笙抿了口杯子里的水，轻轻应了一声。
相比于白天的喧嚣，夜晚的医院格外的安静，屋内钟表的滴答声显得格外突出。
“闻笙。”
“嗯？”闻笙的目光落在手中的被子上，并没有抬头。
男人站直了身子，声音有些温柔：“你抬头看着我。”
闻笙不解的抬头，男人正微低着头，那眼神对着她的，一瞬不移，像一潭深不见底的井水，要将人吸进去。
“知不知道我今年多大？”闻笙有些疑惑，他问这个干嘛？
但还是乖巧的回答道：“知道，27岁。”
“那你知不知道在我这个年纪谈恋爱意味着什么？”
闻笙仰头望着他黑色的眸子，过了半响，轻笑出声。
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人之间本就离得不远，再加上余照野现在微微低着头，闻笙能清晰的看到那黑色的眼睛中正映着自己的样子。
“余照野，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闻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男人的眸色深了下来，喉结轻动了动，沉声道：“如果我说是呢。”
“是的话…”
女孩的手臂沿着男人的胸膛往上攀附，指尖所到之处酥麻轻氧，直到挂上男人的脖颈。
闻笙双臂环在余照野的后脖处，踮起脚尖在男人的唇角轻落下一吻。
突如其来的吻让余照野周身骤然绷紧，落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的蜷缩成拳。
女孩一双眼睛明亮澄澈，笑吟吟地说道：“盖了章就是我的人了，你放心，我闻笙绝对不是始乱终弃的人，以后一定好好对你。”
余照野看着她这副模样，有些好笑，揉了揉女孩的脑袋，笑着道：“你还真不害臊。”
闻笙眼里满是笑意，说道：“所以，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
余照野垂眼看着她，不可置否。
他是个俗人，闻笙漂亮、热忱，像是强盗一样闯进他的心里，他承认，他确实是喜欢上她了。
他已经不是能随便开始的年纪了，而她却还是未出校门的学生，余照野怕的，是她以后会后悔。
看着女孩满是期待的眼睛，余照野勾了勾唇角，轻声道：“嗯。”
可这又有什么所谓呢？只要她不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他愿意陪着她共赴一场地老天荒的热恋。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闻笙笑的更灿烂了。
“姑娘家家的，能不能矜持点。”余照野轻轻捏了下女孩的脸蛋。
闻笙眼中满是得意：“我要是矜持的话，余医生早就是别人的了吧。”
男人笑了笑，拍了拍女孩还挂在他身上的手臂：“好了，快回去吧，许澄还等着你呢。”
被余照野这么一提醒，闻笙这才想起来自己来医院是干什么的。心中懊悔道：“美色误人啊。”
拎起放在一旁的袋子，闻笙走到门前转过头俏皮的眨了眨眼，说道：“再见，男朋友。”
陆识则刚走到余照野办公室的门口，就看到闻笙满面春色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差点撞上。
陆识则一看是她，来了兴致，主动开口道：“是你啊，还记得我吗，上次酒吧门口。”
闻笙现在心情极好，瞄了眼他胸前的胸牌，笑着道：“当然记得，你是来找余医生的吧，他在里面。”
说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陆识则一头雾水，插着兜悠悠的走进余照野的办公室，后者正半倚在桌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识则看着他这副表情，轻笑一声，问道：“刚才那姑娘来干什么的？”
余照野瞥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说呢？”
陆识则故意装糊涂，摊了摊手：“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余照野嘴角带上一抹笑意：“来钓我的。”
“哦？那你这是？”
“上钩了。”
第20章
回到许母在的病房门前时, 里面已经不见许澄的身影。
闻笙敲门进去，许母正半倚靠在病床上输液，看到她过来, 许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闻笙心里还回响着刚才许母对许澄说的话, 暗自为许澄鸣不平, 真的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自己的孩子，许母对许澄如此苛刻, 却对那个一事无成的哥哥掏心掏肺。
闻笙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问道：“阿姨，我来给澄澄送东西, 她不在吗？”
许母面色有些不自然, 说道：“额, 她出去了，你把东西放在这吧。”
闻笙把手中的袋子放到椅子上，又和许母寒暄了几句, 就先走了。
出了病房的门闻笙就给许澄打了电话, 但那边一直无人接通，她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许澄会去哪？
一出医院的大门，闻笙就看到旁边绿化草丛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是许澄！
这一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 闻笙知道许澄心里肯定不好受，什么都没说, 默默走过去在她坐下。
“冷不冷？”许澄穿的单薄, 闻笙一边搓着她的肩膀一边问道。
许澄叹了口气, 悠悠道：“不冷，再冷也没有心冷。”
闻笙垂着眼, 默默道：“我刚才，听见了。”
许澄抬头望着夜空，语气淡淡的：“我妈就是这样，有时候我想不明白，既然她这么爱我哥那嫁给我爸干什么？还生我干什么？”
闻笙心中一阵酸涩，轻揽着许澄，安慰道：“澄澄，你别这么想，阿姨…她肯定是爱你的，天下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呢。”
许澄自嘲般的笑了笑：“是啊，有点爱，只不过不多罢了。自从我爸去世之后，我妈明里暗里多少次都想把我爸留给我的钱拿过去填我哥的窟窿，她以为我没发现她的意图，其实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闻笙虽然不懂许澄家复杂的关系，但是单凭今天在病房门口听到的，她觉得许澄这几年大学不愿意回家确实是有原因的。
原本应该是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却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你，这滋味放到谁身上怕是都难以接受。
闻笙心疼的摸了摸她的手臂，突然想到许母还带了孙子过来，白天的时候光忙乎着给许母看病，都忘了还有个孩子的事了。
闻笙问道：“对了澄澄，你小侄子呢？刚才在病房里也没看到他啊。”
“顾含在酒店陪着他呢，我嫂子得明天才能到。”
闻笙心中了然，试探着问道：“那…你哥来吗？”
“管他来不来呢，我根本就没把他当人看。”许澄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许澄转过头来：“笙笙，我给你在酒店也开了间房，你跟着忙活了一天，这么晚了就别回家了，现在这边将就一晚吧。”
闻笙心中一暖，说道：“你给我开房间干嘛啊，阿姨生病还需要用钱呢，我把房费转给你。”
许澄按住闻笙要掏手机的手，道：“不用，你别给我转。我爸给我留下不少的钱，我妈的治疗费用你不用担心。”
许澄这样说，闻笙也只好作罢。
两人聊了一会，许澄就要进去照顾许母了。
回到酒店，闻笙洗了个热水澡，总算缓解了一下这一天的疲惫。
“胃癌晚期，已经转移到肺部了，建议立刻住院治疗。”
女医生声音淡淡的，但落下许澄耳朵里却宛如五雷轰顶。
闻笙手急眼快地扶住许澄。
“我妈，还能活多久？”许澄的声音里满是绝望，艰难地问道。
“她的情况，最多三个月。”
从诊室里出来，许澄整个人都处于懵懵的状态。
许妈妈是带着孙子一起来的，所以检查完之后许澄就先让她带着孩子一起回酒店了。闻笙拉着她在走廊的长椅坐下，试探着开口道：“澄澄，你怎么打算的？”
许澄把脸埋在双手间，闻笙知道她哭了，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她。
过了好一会，许澄抬起头，脸上还残留着斑驳的泪痕：“我去和我妈说，下午就让她住院，我给我嫂子打电话，让她赶紧来把孩子接走。”
闻笙点头，安慰道：“好，有什么需要我的，你尽管跟我说。”
许澄抬眸：“对了笙笙，今天多亏余医生提前打好了招呼，下次你见到他的时候帮我好好谢谢他。”
闻笙拉住她的手，说：“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照顾好阿姨。”
闻笙回出租屋帮许澄收拾了些东西带过去，许母已经办好了住院，闻笙按照许澄微信上发给她的房间号一路找过去，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剧烈的争吵声。
许澄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妈，都什么时候了，他连您生病都不放在心上，你还巴巴的管他干什么！”
许母声音一如既往的洪亮：“你懂什么！要不是你一分钱都不给你哥掏，我至于这么操心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自私，你爸留给你的那些钱你分点出来帮衬下你哥怎么了！”
闻笙是大概知道许澄家的事的，听到母女俩在房间里吵得不可开交，她一个外人也不好进去多说什么，只能提着东西站在门口傻等着。
手上突然一轻，手里的东西被人拎了过去，闻笙诧异的回头，就看到余照野站在她的身后，手里还提着刚从她手中拿过去的东西。
“在这傻站着干什么？”男人轻锁着眉心，“你是要去当举重运动员吗，不知道找个地方坐下？”
闻笙嘟囔着还嘴：“我这不是在等人吗？”
余照野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轻瞥了一眼里面，淡声道：“跟我过来。”
病房里面许澄和许母完全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闻笙想了想，抬脚跟了上去。
进了余照野的办公室，闻笙倒也没拘束，直接在他的椅子上坐下来。
余照野慢条斯理的接了杯温水递给她，说道：“今天的事我听说了。”
闻笙捧着纸杯，垂着眼点了点头，开口道：“澄澄让我谢谢你，多亏你的帮忙，阿姨才能这么快就检查完。”
余照野半倚着旁边的桌子，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眼前有些闷闷不乐的姑娘说道：“有我在这呢，放心吧。”
闻笙抿了口杯子里的水，轻轻应了一声。
相比于白天的喧嚣，夜晚的医院格外的安静，屋内钟表的滴答声显得格外突出。
“闻笙。”
“嗯？”闻笙的目光落在手中的被子上，并没有抬头。
男人站直了身子，声音有些温柔：“你抬头看着我。”
闻笙不解的抬头，男人正微低着头，那眼神对着她的，一瞬不移，像一潭深不见底的井水，要将人吸进去。
“知不知道我今年多大？”闻笙有些疑惑，他问这个干嘛？
但还是乖巧的回答道：“知道，27岁。”
“那你知不知道在我这个年纪谈恋爱意味着什么？”
闻笙仰头望着他黑色的眸子，过了半响，轻笑出声。
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人之间本就离得不远，再加上余照野现在微微低着头，闻笙能清晰的看到那黑色的眼睛中正映着自己的样子。
“余照野，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闻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男人的眸色深了下来，喉结轻动了动，沉声道：“如果我说是呢。”
“是的话…”
女孩的手臂沿着男人的胸膛往上攀附，指尖所到之处酥麻轻氧，直到挂上男人的脖颈。
闻笙双臂环在余照野的后脖处，踮起脚尖在男人的唇角轻落下一吻。
突如其来的吻让余照野周身骤然绷紧，落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的蜷缩成拳。
女孩一双眼睛明亮澄澈，笑吟吟地说道：“盖了章就是我的人了，你放心，我闻笙绝对不是始乱终弃的人，以后一定好好对你。”
余照野看着她这副模样，有些好笑，揉了揉女孩的脑袋，笑着道：“你还真不害臊。”
闻笙眼里满是笑意，说道：“所以，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
余照野垂眼看着她，不可置否。
他是个俗人，闻笙漂亮、热忱，像是强盗一样闯进他的心里，他承认，他确实是喜欢上她了。
他已经不是能随便开始的年纪了，而她却还是未出校门的学生，余照野怕的，是她以后会后悔。
看着女孩满是期待的眼睛，余照野勾了勾唇角，轻声道：“嗯。”
可这又有什么所谓呢？只要她不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他愿意陪着她共赴一场地老天荒的热恋。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闻笙笑的更灿烂了。
“姑娘家家的，能不能矜持点。”余照野轻轻捏了下女孩的脸蛋。
闻笙眼中满是得意：“我要是矜持的话，余医生早就是别人的了吧。”
男人笑了笑，拍了拍女孩还挂在他身上的手臂：“好了，快回去吧，许澄还等着你呢。”
被余照野这么一提醒，闻笙这才想起来自己来医院是干什么的。心中懊悔道：“美色误人啊。”
拎起放在一旁的袋子，闻笙走到门前转过头俏皮的眨了眨眼，说道：“再见，男朋友。”
陆识则刚走到余照野办公室的门口，就看到闻笙满面春色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差点撞上。
陆识则一看是她，来了兴致，主动开口道：“是你啊，还记得我吗，上次酒吧门口。”
闻笙现在心情极好，瞄了眼他胸前的胸牌，笑着道：“当然记得，你是来找余医生的吧，他在里面。”
说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陆识则一头雾水，插着兜悠悠的走进余照野的办公室，后者正半倚在桌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识则看着他这副表情，轻笑一声，问道：“刚才那姑娘来干什么的？”
余照野瞥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说呢？”
陆识则故意装糊涂，摊了摊手：“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余照野嘴角带上一抹笑意：“来钓我的。”
“哦？那你这是？”
“上钩了。”
第20章
回到许母在的病房门前时, 里面已经不见许澄的身影。
闻笙敲门进去，许母正半倚靠在病床上输液，看到她过来, 许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闻笙心里还回响着刚才许母对许澄说的话, 暗自为许澄鸣不平, 真的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自己的孩子，许母对许澄如此苛刻, 却对那个一事无成的哥哥掏心掏肺。
闻笙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问道：“阿姨，我来给澄澄送东西, 她不在吗？”
许母面色有些不自然, 说道：“额, 她出去了，你把东西放在这吧。”
闻笙把手中的袋子放到椅子上，又和许母寒暄了几句, 就先走了。
出了病房的门闻笙就给许澄打了电话, 但那边一直无人接通，她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许澄会去哪？
一出医院的大门，闻笙就看到旁边绿化草丛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是许澄！
这一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 闻笙知道许澄心里肯定不好受，什么都没说, 默默走过去在她坐下。
“冷不冷？”许澄穿的单薄, 闻笙一边搓着她的肩膀一边问道。
许澄叹了口气, 悠悠道：“不冷，再冷也没有心冷。”
闻笙垂着眼, 默默道：“我刚才，听见了。”
许澄抬头望着夜空，语气淡淡的：“我妈就是这样，有时候我想不明白，既然她这么爱我哥那嫁给我爸干什么？还生我干什么？”
闻笙心中一阵酸涩，轻揽着许澄，安慰道：“澄澄，你别这么想，阿姨…她肯定是爱你的，天下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呢。”
许澄自嘲般的笑了笑：“是啊，有点爱，只不过不多罢了。自从我爸去世之后，我妈明里暗里多少次都想把我爸留给我的钱拿过去填我哥的窟窿，她以为我没发现她的意图，其实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闻笙虽然不懂许澄家复杂的关系，但是单凭今天在病房门口听到的，她觉得许澄这几年大学不愿意回家确实是有原因的。
原本应该是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却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你，这滋味放到谁身上怕是都难以接受。
闻笙心疼的摸了摸她的手臂，突然想到许母还带了孙子过来，白天的时候光忙乎着给许母看病，都忘了还有个孩子的事了。
闻笙问道：“对了澄澄，你小侄子呢？刚才在病房里也没看到他啊。”
“顾含在酒店陪着他呢，我嫂子得明天才能到。”
闻笙心中了然，试探着问道：“那…你哥来吗？”
“管他来不来呢，我根本就没把他当人看。”许澄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许澄转过头来：“笙笙，我给你在酒店也开了间房，你跟着忙活了一天，这么晚了就别回家了，现在这边将就一晚吧。”
闻笙心中一暖，说道：“你给我开房间干嘛啊，阿姨生病还需要用钱呢，我把房费转给你。”
许澄按住闻笙要掏手机的手，道：“不用，你别给我转。我爸给我留下不少的钱，我妈的治疗费用你不用担心。”
许澄这样说，闻笙也只好作罢。
两人聊了一会，许澄就要进去照顾许母了。
回到酒店，闻笙洗了个热水澡，总算缓解了一下这一天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