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诱 第111节
  周越添看着她,猛地开口,“不可能!”
  “人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收回就收回,你喜欢我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怎么不可能,”楼阮站在那扇铁门前,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以前是很喜欢你没错,但现在不喜欢了,一点都不喜……”
  “不可能!”周越添猛地打断她,他不想听这个,他一个字也听不下去。
  楼阮看了他两秒,继续把话说下去,“我现在,一点都不喜欢你了。”
  楼阮没有要继续和他谈下去的欲望,转过身就要进去。
  周越添却忽然在身后喊,语气压抑,夹杂着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楼阮,你不能这么对我,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先追着我跑的!你不能随随便便和一个只认识几天的人结婚!你们怎么结的婚?是他用了什么卑劣手段……”
  卑劣手段?
  楼阮步子一顿。
  周越添见她停了下来,微微沉了口气,定定看着她回头。
  楼阮回过头来,她站在绿意浓郁的院子里看他,斑驳的金色光芒在她发丝上游曳。
  她侧身站在那里,似乎是认真想了一下,然后抬眼看他,“对啊,是我先追着你跑的,但你不是挺乐在其中的吗?”
  周越添脸色一变。
  “你乐在其中享受着一切的时候,既不敢正视我的眼睛,也不敢开口说让我别跟着你。”她笑笑,看着他说道,“现在又来来指责我先招惹你。”
  “周越添,你不觉得有些好笑吗?”
  微顿了一下,她又说,“坐错车不可怕,可怕的是投了币不舍得下车,然后越走越远。”
  “别舍不得了,下车吧,周越添。”
  她看了他最后一眼,转了身。
  见她又要走,周越添红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再次喊道,“你怎么就确定这辆车是对的?”
  “你跟他才认识几天,他是什么人你清楚吗,了解吗?谢家人多,家庭复杂,他们家几代从商,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想拿捏你很简单,伤筋动骨都是轻的……”
  楼阮站再那儿看着地上的树影,听着他说完后才回头,“我不能确定。”
  “但我现在就愿意坐这辆车,哪怕以后死在这辆车上。”
  “无、所、谓。”
  周越添隔着那扇铁门看着她,瞳孔骤缩。
  楼阮没再说什么,她甚至没再多看外面的人一眼,抬脚就往里面走。
  徐旭泽穿这件黑色t恤靠在那儿,见她走上台阶,懒洋洋地笑,“牛逼啊。”
  “要不要我叫人把他轰走?”
  楼阮看他一眼,“你心情还挺好?”
  爸妈都要离婚了,他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谢宴礼现在是自己和养父养母他们坐在一起吗?
  他一个人在里面会尴尬吗?
  徐旭泽怎么出来了,谢宴礼一个人在里面一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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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错车不可怕,可怕的是投了币不舍得下车,然后越走越远】——来源网络
  第141章 该你的就是你的
  徐旭泽随手丢了那根棍子,手插进口袋,“还行吧。”
  虽然多了个弟弟,但一年到头又不用见面,还能分到一大笔钱,心情还算可以吧。
  楼阮顺着他手上动作看了一眼,那棍子挺粗。
  她沉默了两秒,走上台阶,忍不住问,“……哪来的。”
  怎么还整了根棍子。
  徐旭泽:“树上掉的。”
  其实是折的,为了恐吓那个忽如其来的、老大不小的弟弟。
  他还特意把前面削细了。
  楼阮看了一眼那根棍子前面被特意削过的地方,伸手推开了门。
  屋子里安安静静,客厅里只坐着两个人。
  养母和谢宴礼。
  养母背对着楼阮,长发披在肩上,正垂头翻看着什么,她右手微抬,拿着一只精致的中古咖啡杯。
  有氤氲的热气从杯子里冒出来。
  谢宴礼坐在她对面,见她进来,缓缓抬了头。
  他抬眼看着她,落在膝上的修长双手交叠。
  楼阮安静走进去,走到谢宴礼身边,看着对面的人轻声喊道,“妈。”
  她这才看到了养母在看什么。
  摊在她腿上的册子上面印着珠宝图案和报价。
  那一面的项链和戒指报价都在百万左右。
  楼阮目光扫过去,印象中,养母似乎从来不戴这种款式的首饰。
  “嗯。”女人放下咖啡杯,抬起眼睛看了楼阮一眼,又回头对徐旭泽说,“打电话让律师过来。”
  徐旭泽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小声嘀嘀咕咕,“律师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吗,怎么还让他过来……”
  徐俊彦不愿意净身出户,他妈直接打电话叫了保安,徐俊彦和他朋友还有那个不知道有没有上户口的儿子只能出门。
  再然后,律师就进了家门。
  徐俊彦的账单被一份一份打出来放到了面前,包括他给女朋友买过的珠宝。
  也不知道他妈请的人用了什么手段,珠宝能追回的追回,不能追回的让徐俊彦折现打了钱。
  除了珠宝以外,徐俊彦名下的房产、股票、基金也都在接洽。
  徐俊彦昨天还带着那小孩来了一趟,他躲在门后听了个大概。
  他想要酒庄和公司,但他妈很强硬,酒庄不给,公司也不给。
  【要是不想被爆出丑闻影响股价,让你那些好兄弟、好玩伴和整个徐家陪你,就老老实实把合同签了,我可以放了其他人。】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你也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徐旭泽还是头一次听他妈用那种语气说话。
  也不知道手上捏了徐俊彦什么把柄。
  他想,一定是比出轨更严重的事情。
  不然他绝不可能就这样净身出户。
  徐旭泽摸出了手机,默默往旁边挪了挪,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楼阮抿起唇,轻轻拉住了谢宴礼的手。
  虽然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开口,但还是低声问了句,“妈,爸爸……”
  “你不用见他。”坐在对面的女人伸手合上摊在腿上那本珠宝手册,随手把它放在桌上,声线很平,“以后你没爸了。”
  徐旭泽手上扣着手机,听到这话后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这话说得,搞得好像以前有一样……
  以前也八百年见不到一次啊。
  人家可是大忙人。
  楼阮:“……”
  谢宴礼扣着她的手指,很轻很轻地捏了一下。
  楼阮这才往后靠了靠,安静了下来。
  看来是已经谈妥了。
  她连养父的面也不用见了。
  徐旭泽播出的电话已经通了,他声音很低,在这个家里,他说话也是这样,轻声细语,生怕吵到谁:
  “张律师,您好,您现在方便吗,我妈想让您过来一趟。”
  “好,好的。”
  他放下手机,老老实实和身旁的人交代:“张律师说他马上过来。”
  徐母点了头,面无表情地往后靠了靠。
  安静等了十分钟后,律师来了。
  对方带着公文包,见面便拿出了财产分割合同。
  他低头讲着现在情况,徐旭泽听了几句后不可思议地抬头。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只是要分一下从徐俊彦那里拿到的钱让大家开心开心,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家所有的财产,都要分了?
  这是干什么,别人家分遗产才这样分。
  他们家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要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