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救赎那个阴沉病娇少年 第99节
  秦灼唇角上扬,眼神里却看不到丝毫笑意,他抬手抚了抚沈漫九的头发,“既然没说,怕什么,我说了,只是一批货而已。”
  他的话平静无波,沈漫九却觉得寒意从四面八方灌进她骨髓,她连牙齿都在打颤,眼眸潋滟湿润,“你别生气,好不好。”
  秦灼俯身凑近她耳边,他把大衣给了沈漫九,他身上染上了凉意,“乖九,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就算你说了,我也不怪你。”
  沈漫九眼泪大滴落下,“秦灼,我真的没说。”
  男人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指腹粗糙而冰冷,“我说了,我信你。”
  仓库的门敞开,海风呼啸着涌入,静寂的黑夜被一排排灯火点亮,港口喧嚣,灯火通明。
  沈渊穿着黑色的检察官制服,带着一行人信步走入仓库,他唇角带着淡笑,目光淡淡掠过神色苍白的沈漫九,“秦总,晚上好。”
  秦灼一顿,旋即恢复如常,他眉梢一挑,“沈检察长,好久不见啊。”
  秦灼身形高大挺拔,他懒洋洋站着,仍旧散发出压迫肆妄之势,他拍了两下手掌,“还没来得及恭喜沈检察长官复原职,恭喜啊,改天一定包红包给您。”
  沈漫九神色有些错愕,沈渊复职了?
  她知道秦灼手里有把沈渊送进去的证据,当初就是用那些东西从沈渊手里要走了她,但秦灼居然放过他了?
  沈渊笑了笑,“还要多谢秦总信守承诺。”
  秦灼随意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慵懒贵气,“毕竟沈检拿我这辈子最珍贵的人交换的,我当然信守承诺。”
  沈渊斯文优雅的面具有一丝松动破裂,“秦总,您的货,恐怕要例行检查。”
  秦灼眉目一冷,“这区域,恐怕不归沈检管吧,您官职大,但也不能越权吧。”
  “我自然是得了许可,再说例行检查,秦总有什么好怕的。”
  秦灼冷笑一声,“沈检哪里看出我害怕?倒是您,处处针对我,我正常做生意,您总不能因为看不惯我,无缘无故就来搅我的生意吧。”
  他语气懒洋洋的痞,丝毫看不出怯来,“我们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
  “不是无缘无故,是接到举报,我也是奉公行事,不得不查,希望秦总配合。”
  沈渊说完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上前去。
  秦灼抬手松了松领带,他身后的人立马上前,两拨人马形成阴沉沉的对峙之势。
  “秦总是这意思是不许查了?”
  秦灼领带松松垮垮地系着,拿了根烟咬在唇间,浑身上下透着玩世不恭的痞气,他明明神态不羁,却带着凛冽的压迫感和侵略性,“要是不许呢?”
  “那就按从事走私活动,且抵抗执法处理。”
  沈渊说罢抬手,他身后的人拿出了枪,齐齐对准秦灼,秦灼身后的人刚有动作,便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下去。
  沈漫九看到黑乎乎的枪口,瞬间心惊肉跳,冷汗直冒,下意识挡到秦灼跟前,质问沈渊,“你到底想怎样?”
  秦灼见到沈漫九的反应,凛冽的眼眸柔了一瞬,真傻,明明怕的要死,还挡到他跟前。
  他抬手遮住沈漫九的眼睛,在她耳边低声哄道,“乖,没事,别怕。”
  他看向沈渊时,嗓音骤冷,“沈检察长的枪,吓到我未婚妻了,我们小门小户,没见过这么大世面,最好还是收起来。”他语气寒浸,一字一顿,威胁意味十足,“别闹出人命。”
  沈渊示意他们放下枪,上前两步,压低了嗓音,声音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秦总,您这有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今天这么多双眼睛,外面还有媒体朋友,一旦开弓,就没有回头箭,别说萧晔萧先生,若是真曝光了,只怕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秦灼挑眉,姿态倨傲不羁,“听沈检的意思,是有放我一马的打算?”
  沈渊的目光落在沈漫九的身上,“用这个换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怎样?”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想要沈漫九。
  秦灼漆黑的眼眸瞬间像是淬了冰,寒意入骨,浑身散发着阴狠乖戾之气,墨眸里凶光闪烁,像是丛林里凶狠的野兽,隐含着残忍肃杀之意。
  “要她?你配吗?”
  秦灼胸口起伏,胸前的肌肉沟壑跟着鼓胀,他身侧的拳刚挥起,却被一旁的沈漫九拦下,“不要!秦灼,不要。”
  沈渊笑出声,是发自胸腔的那种笑,愉悦且得意,“秦总,看来你的未婚妻,好像有不同的意见。”
  秦灼侧目看向身边的沈漫九,“小九。”
  沈漫九抓着他手臂,眼泪流下,“秦灼,你用我换吧,我不会怪你,真的。”
  第144章 将计就计
  秦灼皱眉给她擦了擦眼泪,一把把她按回椅子上坐着,“哭什么,说了让你坐着看就好,沈检要查,那就查好了。”
  沈漫九扯住他衣角,摇头,低声道,“不要。”
  秦灼抱胸睨着沈渊,“检查可以,可要是没问题,沈检该怎么补偿我的损失呢?”
  沈渊冷笑,秦灼越是这副懒散无畏的样子,反倒说明有问题,觉得他这副满不在乎,秋后算账的样子就能吓退他?
  可笑。
  “秦总想怎么补偿都行。”
  秦灼眼底是不可一世的狂傲和狠厉,那副面孔下藏着深不可测的狠与毒,“拿你的命偿,怎样?”
  饶是在名利场里摸爬滚打多年,看到秦灼这样的神态,沈渊仍觉得呼吸一紧,秦灼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没有他做不出的事。
  沈渊捏了捏掌心,“好。”
  秦灼胸腔溢出笑声,“好,很好。”
  沈渊最后带人开箱检查了货物,沈漫九看到里面一条条枪时,脸上顿时毫无血色,她一阵阵心悸,小腹也跟着绞痛。
  看着沈漫九慌张失措的样子,秦灼有时候真想挖开沈漫九的心,挖开她的脑子,看看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看他的?
  要是真的走私军火,她觉得他会带着她过来,把她陷入危险的境地吗?
  沈漫九自己回静港那回,带回来一个箱子,他无意在客厅中看到的,那个箱子里全部都是当年他们在一起时他送给她的东西,合照,零零碎碎的小东西,照片,情书,便签,小礼物,当年秦灼穷的捉襟见肘,送不起她太贵的东西。
  他翻看那些东西时,发现唯一有一样,不是他送的,一条钻石项链。
  他记得那条项链,就是当年她忽然戴在脖子上的,秦灼瞬间就发觉出不对劲,仔细看过后,拆开看果然发现了问题,里面装了一个微型窃听器。
  会变态地监听沈漫九的,就只有沈渊一个人了。
  秦灼也总算明白,当年沈渊是靠什么监听和掌控沈漫九的。
  秦灼刚好收到消息,沈渊在暗中关注他交易的信息,但他风声很严,不会轻易泄露出去,他顺其自然地把这两件事联想在一起。
  沈渊当时把东西还给她时,每样沈漫九都认真看了好久,在她和秦灼的合照里,几乎每张她的脖子上都戴了那条钻石项链,沈漫九当时看出来它比其他所有东西加起来都要昂贵的多,但也没多想,以为真的是秦灼送她的。
  她没想过,如今身价不凡,家财万贯的秦灼,当年远远负担不起一条钻石项链。
  沈渊还给了她这些东西,沈漫九没跟秦灼提,事实上她也不敢提她和沈渊见过面,当然又发生了那种事,她更不敢说。
  她没说,秦灼也装作没看到,又放回了原处。
  他知道,沈渊必然会通过这东西监听,他甚至是刻意,把交易信息透露出去的,他后来反复在客厅谈过几次,就是为了确保在监听范围内沈渊能够听到。
  既然沈渊想知道,那他当然会好心满足。
  沈渊接受检查,最后能平安无事,也是秦灼刻意为之,就是为了看他升上去,又狠狠跌下来。
  这场交易是沈渊眼里的“肥肉”,既可以借此狠狠摆秦灼一道,又可以保证他仕途,秦灼也笃定,他一定会闹出点动静来,这不,连记者都请来了,秦灼享受看他高高挂起,狠狠摔下。
  他说过,报复人,要杀人诛心才有意思,对他恨的人,秦灼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每一环都在秦灼的掌握里,一开始时他从未怀疑过沈漫九,即使是她把带窃听器的项链带回了家,秦灼也觉得她心思单纯,是被沈渊算计利用。
  直到最近,她太过于关心他交易的事情,秦灼不可避免地去怀疑,她会不会知情?
  因此秦灼几次问了沈漫九有没有要说的,她虽说没有,但她慌乱迟疑的神色已经出卖了她,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秦灼希望她跟他解释,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她有苦衷,无论沈漫九说什么,他都会选择相信,可她只字不提。
  秦灼内心是极其失望且寒心的,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够,让她不能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秦灼更害怕,怕沈漫九会抛弃背叛他,他希望沈渊只是通过窃听器知道这些信息的,而不是从沈漫九的口中。
  摸到枪时,沈渊脸上的笑意也跟着敛去,眼神里交织着不解和愤怒,他在窃听器里听的清清楚楚,关于秦灼交易的一切,结果,现在忽然变成了玩具枪?
  他又继续叫人检查,全部都是玩具。
  玩他?
  沈渊胸口剧烈起伏,脸上完全挂不住了,弄了这么大排场阵仗,就是为了演戏耍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绞着阴沉杀气。
  秦灼笑着拿出一把枪,对准沈渊,玩具做的十分逼真,沈漫九到现在也没弄清楚情况,以为秦灼要开枪,慌乱地扯住他手臂。
  秦灼把枪放进沈漫九手里,“来,宝宝,开枪。”
  沈漫九吓得手指发抖。
  沈渊神色冰冷,“秦总还没玩够吗?”
  秦灼低笑出声,带着睥睨一切的狂傲,“刚才沈检察长说,没问题,拿命补偿我。”
  他说罢,握着沈漫九的手扣动扳机,沈漫九惊叫出声,却发现射出的是一枚玩具子弹,刚好在打在沈渊胸口处。
  她惊愕住,玩具?
  沈渊直直站在原地,斯文优雅的面孔一厘厘破裂开来。
  秦灼把玩具枪丢在他脚边,唇角勾起肆意不羁的笑,“沈检察长搅和了我的场子,我拿玩具枪打你一回,不算过分吧?”
  他懒懒掸了掸西服,“毕竟刚才沈检亲口承诺的,查不出,拿命补偿我。”
  秦灼说完牵起沈漫九的手,“回家。”
  他路过沈渊身边时停下,近似挑衅地问,“我可以走吗,沈检。”
  沈渊咬了咬牙,“当然可以。”
  “不要再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她永远都不会是你的。”秦灼嗓音低而沉,威胁之意露骨,“否则,这一次打在你身上的是玩具,下一次我就不敢保证了。”
  “哦,对了,关于沈检察长的资料,我很快会整体好交上去。”他笑,笑得肆恣,满眼都是不屑,“抱歉啊,我这种底层出来的人,还没学会诚实守信。”
  秦灼食指敲了敲沈渊衣服上的徽章,“这身衣服,恐怕很快要换成囚服了。”
  沈渊忽然大笑出声,笑声阴沉而疯狂,他明白,这一回,他彻彻底底完了。
  他凑近秦灼耳边说了几句话,看到秦灼骤然阴翳狠戾的神色,沈渊笑声更大,眼眸中极端病态的锋芒矍利,带着报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