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五章 给孩子们点教训
  “我,我告诉你们,就算是我林州化为鬼怪,我也绝不会如此姑且绕过你们,成了鬼,我也日日夜夜的缠着你们!”
  林州扬起衣袖,站在河边,还在那言之凿凿的说着。
  铁牛娃儿是又气又恼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竟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从手边儿抓起了一块石头朝着林州身上砸了过去。
  “缠着谁啊?我们让你去死了,是你自己说的,啥事儿都让你一张嘴说了,苏太守的本子不也是你说的是你写的?”
  “自尽也是你自儿个说的,到了这不敢死了,又在大放厥词,你娘真是白养了你一场。”
  娘……
  大致就是人们所说的那般,杀人诛心吧。
  林州死死地攥着衣袖,愤恨的噙着眼泪,看着岸上的那帮孩子们。
  他就是不愿意为了权贵马首是瞻,怎么了?
  难不成这天下,就只能是有权有势者的天下?他这种寒门弟子,就不配出人头地?
  “扑通!”
  一声响起,只见着一抹青衫纵身一跃,跳入了河中。
  “他真跳了!”
  “这可咋办,咋办啊!”
  ……
  一群孩子们急了眼。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飞跃而出的一抹黑衣男子,怔怔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切。
  林州先是在水中扑腾了几下,岸上的孩子们开始学着先前的那次一样,先将自己身上的衣裳脱下。
  一个个的,将那袖子拧成了一块。
  苏愉辰焦急的拽着他的衣袖,“安浔叔叔,他都快活不成了,救救他,快出手啊。”
  “每天要寻死的人,那么多,我的职责可不是去救死扶伤,我的活儿,就一个,保护好小公子就成了。”
  安浔半身依靠在树上,慢悠悠的朝着那河里扫了一眼。
  一开始的时候这林州还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一副自己要寻死的样子,可到了这会子,已经开始扑腾着双手,上下挥舞着,在河水中喊着要求救了。
  孩子们用衣裳绑起来的绳子,已经扔到了河里。
  “林州,你接着!”
  可,这绳子才刚刚一扔出去,紧接着就掉入了河水里。
  因为河水实在是太急,根本不给林州抓绳子的机会。
  他抱着那块石头对比这激流,也显得有些,不怎么管事儿。
  “你快点啊安浔叔叔,真的要看着林州在河里被淹死么?”昀儿也开口对着安浔一阵猛烈的催促道。
  安浔掏了掏耳朵,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又打了个哈欠,“得了得了,我真是怕了小姐和公子了。”
  树林里,一闪而过的一抹身影,纵身一跃,扑通一声跳到了河里!
  也就只是顷刻间的功夫,河中的林州,被他给拽了上来,重力的往那岸上的草坪一摔。
  这么一摔,别的孩子们看着是触目惊心,可,也同时将林州呼入肺腑的河水给摔了出来。
  林州连连咳嗽个没完。
  昀儿回眸看了眼身后的苏愉辰,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逐,拔腿就朝着前面的河对岸跑了过去。
  “记清楚了,你欠了小公子一条命,不是他,我才不会出手救你的。”
  安浔临走之前,就留下了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
  又是小公子……林州的眼神掠过了一抹黯然。
  不远处的一双人,瞧着眼前此景,也纷纷起身离去。
  “允弦,你说,林州自此之后是会更加恨我们小宝儿,还是会明白自己做错了,从此后,化干戈为玉帛?”
  苏允弦听到一旁的敏敏这般问自己,他不禁沉着一张脸,深思了一番后,这才开口,缓缓说道,“这也是最后一次,当然,就当做是给他们一帮孩子们一点教训。”
  “倘若他是那不知感恩之人,日后有百次万次,都不会改变他的那颗心。”
  听到允弦的这般回应,严敏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倒是也能希望,经历过这件事后,日后的孩子们能够长点心,知道那河里有多危险,也晓得什么叫做生命诚可贵吧!
  “小公子!”
  李木材他们一见到苏愉辰朝着林州的方向走来,纷纷给他让出了路。
  日常里,苏愉辰也没少被他爹爹训着要练功,加上现在天气一点都不冷。
  苏愉辰直接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搭在了林州的身上:“你好生穿着吧。”
  “可是,他先前还诋毁小公子你呢。”铁牛娃儿有些不大高兴的白了林州一眼,说道。
  昀儿抿了抿唇,环视了一眼四周,说道:“看来爹爹说的对,人在情绪失控的时候,确实是会做出很多离谱的事情的,所以啊,我们日后切忌要长记性。”
  “他虽然是骂了我,也做了不义之举,不过,罪不至死,一码事,是一码事。”
  苏愉辰让大家伙儿一起帮个忙将林州从地上搀扶起来。
  听到了苏愉辰的这番话后,林州有些不大高兴的撇撇嘴,压低了声线说道:“谁稀罕被你救,再说救我的人,也不是你。”
  “你还是不知好歹!”
  昀儿实在是气不过,又递了一记白眼给林州。
  “救你是救你,不过你还是要道歉,不然我们就去衙门验字迹。”
  苏愉辰这小胖墩儿的话,说的可是康强有力,不屈不挠,认准了死理。
  虽说,爹爹是要总是和他抢娘亲不假,可那也不是随便任谁想要在外造谣,折辱他爹爹的!
  更何况,拿着他爹爹的字迹,说是他写的!
  去衙门……
  林州的眼神中掠过了一抹惶恐,这一旦要是闹去了衙门,可不是小打小闹的,回头若是影响到他日后长大了科考,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沉着再三,他犹豫了许久,才咬紧了牙关开口说道:“那本子,我可不知是不是苏太守写的,确实,不是我写的,我——知道错了!”
  这话说的不情不愿,任凭谁听了,都得觉得,好像是苏愉辰他们一帮人,欺负这林州一个似的。
  可是,事实上明明就是他做错了事。
  不远处的苏允弦和严敏,小两口子高高的站在那树梢之上。
  对面而立的人是安浔。
  “公子,夫人,你们猜猜看,这个林州究竟是真心实意的说错了,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