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的千层套路21
twinkle的直播没有固定的主题, 主要是最近网上的谣言太多，黄和安排她们合体出现, 也算是安抚一下粉丝焦躁的心。
大部分粉丝是希望twinkle一直这样和谐相处下去, 但是也有一些是不想看到她们合体的，比如此时在直播间里骂茶茶除了一张脸好看，什么技能都靠复制粘贴, 只会吸血三个姐姐之类的。
出现这样的言论多了之后, 一向冷淡的顾寻就先忍不住开口，“什么叫茶茶吸血？我们是一个团队, 一直共同学习, 共同进步, 说她是门面担当而已, 但事实上哪个方面她比我们差了？”
徐萌高傲脸点赞, “顾老师说得好。”
艾琪：“顾老师说得妙。”
茶茶将雪糕棍子放下, 迟疑地接了一句，“……顾老师说得呱呱叫？”
顾寻给了她脑袋瓜子一下，“笨得要死。”
评论区：啊啊啊啊, 顾老师好宠！磕到了磕到了！
看到这样的评论, 艾琪和徐萌又默契地扬起了姨母笑, 看向中间两个女生。
顾老师平时不爱说话, 一直独身自好, 但是对茶茶是真的挺好, 俨然是养了一个小妹妹的感觉。
别说还挺好磕的……
“顾老师, 我们都懂的！不要管那些黑粉怎么说，茶茶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渣油！”
“啊啊啊，琪琪和萌萌就是现在的我, 姨妈笑jpg！”
“茶茶是团宠实锤了哈哈哈, 好可爱！”
“茶茶看过的舞蹈都能跳出来，谁敢说她是废柴？就算真的单飞，茶茶也不会比现在差好吧！”
“说吸血的真的过分了，四个女生的感情明明那么好！”
因为顾寻刚才那么一番话，直播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活络，向来都有人磕顾寻和茶茶的cp，但是不容易找糖，如今cp主动发糖，自然是让粉丝激动不已。
为了满足粉丝的要求，茶茶几个翻唱了公司前辈几首歌，艾琪还来了一段说唱，彻底将气氛点燃。
不过说到茶茶的时候，大家更关心的是她的成绩。
茶茶当做是汇报一样，简单说了几句，见那么多人关注最后加一句，“成绩出来之后，我发微博给你们看呀。”
“这种感觉，像不像，一下子多了好多家长？”没有出镜的牛牛忽然采访了一句。
茶茶：“……”这么一说，还挺像。
直播间笑成了一片。
直播逐渐接近尾声，在成员们准备跟观众告别的时候，玄关处忽然传来动静，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直播间先炸开了。
“啊啊啊，是柏潮吗！”
“柏潮和twinkle同框！难得！”
“卧槽！柏潮帅到我了！”
“请求柏潮继续出镜啊！”
茶茶她们还是看到评论才注意到她们身后出现的那道身影。
不过此时知道自己不小心入境的柏潮已经走到了一边。
茶茶侧头看去，见他在跟黄和谈什么。
五分钟后，直播结束。
茶茶拍着屁股起身，这边黄和朝她们招手，围着餐桌开始开会。
柏潮就在这个小区住，他之前也因为工作上的事来过两次，但是还没试过在晚上过来。
柏潮目光在茶茶脸上扫过，并没有停留，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疏远淡漠至极。
“在h国出道的时间定在年后，三月初，这期间你们要把语言学好，老师会来公司给你们上课。”
黄和接了一句，“茶茶和顾寻的语言可以过关，艾琪和徐萌要跟她们多练习一下。”
四个女生都乖乖点头。
事实上她们之前已经在加强各国语言的学习，尽量想要做到跟每一个国家的粉丝都能自如交流。
之后柏潮说了一下新专辑里需要她们原创的事。
这下大家才感觉到突然增加的压力，她们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不过看柏潮的态度，他就是故意亲自过来给她们施压的，黄和平时虽然也冷脸，但是大部分时间对她们更像慈父。
等柏潮离开后，黄和果然开始唱白脸，“其实你们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就成，柏总安排的制作人也会给你们帮助，所以别有太大压力。”
“我们的发展计划，一直都是柏总来安排的吗？”顾寻忽然问。
黄和点头，“差不多吧，柏总很看重你们这个组合。”因为twinkle在h国太火爆，所以柏总迅速安排她们在那边出道。
“最近几个月公司捧红了不少演艺新人，我听别人说我们可能也会被安排去演公司筹备的剧？”艾琪小心地问。
她自认为没有多少演技，她更喜欢的是星光熠熠的大舞台，喜欢唱歌跳舞。
可是国内现状就是这样，不管多红的组合，最后难免还是会走上更容易收割流量的演员方向。
“这是一个流量至上的时代，twinkle只要够火爆，就没人能逼你们去做不喜欢做的事情。”黄和只能这么说。
因为他也不确定她们的未来会如何。
如果她们被粉丝厌倦，无法再以更完美的姿态吸引更多粉丝，那公司对她们自然会另有其他安排。
演技还行的，那就去拍戏，不行的，那就只能被抛下，渐渐被所有人遗忘。
之前糊掉的几个组合，都是这样的下场。
听了黄和的话，几个少女眼神都闪烁着，对于自己未知星途更加坚定了几分。
黄和离开后，茶茶戴上帽子和口罩走出房间，被顾寻在楼梯口拦了下来，“去哪儿？”
茶茶给她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傻笑。
顾寻：“……”
好一会儿，她才让开，拍了拍她的帽檐，“小心点，保护好自己。”
茶茶比着ok的手势，“我知道了。”
顾寻探身看下楼，直到茶茶走出玄关，才回房。
顾寻是独生女，因为父母对她不怎么管束，所以她从小到大都挺自闭，也不爱和人交流，跳舞让她有安全感，让她感觉到灵魂的震颤，所以她不惜和父母决裂都要当练习生。
茶茶很少提自己的家事，偶尔透露一两句也能让人感觉到她对那个家里的毫无眷恋，甚至对父母有着厌恶。
顾寻很明白她的感受。
所以难免对她会更关照几分。
她不知道柏潮对茶茶是什么想法，但是目前来看，他不会伤害茶茶。
——————
茶茶走下公寓，转了一圈，看到了一辆打双闪的灯，便小跑过去。
是她给柏潮发信息，让他等她的。
今天她在考试的时候忽然听到柏潮的恶念值飙升到80，刚才一看到他，他身上还多了黑气。
坐上副驾，茶茶又快速瞥了他一眼，果然，还是那样子。
“考试怎么样？”柏潮主动问了一句，手指轻敲着方向盘，但是并没有要开车的意思。
“还行。”茶茶应了一句，“哥哥，我们要是在h国出道了，是不是有段时间都不能回国？”
“嗯。”
“哦，那哥哥会经常来看我吗？”
柏潮停顿了一下，才道，“不会。”
“也是，哥哥都和前辈闹绯闻了，说不定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茶茶低声说了一句。
柏潮侧眸看了她一眼，声音冷了几分，“什么东西？”
“今天的头条，你不知道吗？”
柏潮拧紧眉，忽然想起了什么，早上的确是有个他和旗下艺人谈恋爱的花边新闻，不过没有什么说服力，很快话题就被刷新了。
没想到她竟然会看到。
“你在意？”他沉声问。
他忽然有点想再听听她刚才那酸溜溜的软糯糯的声音。
尽管知道，她现在说的未必是真心话。
她只是有空了就来戳一下他心头最软的那一处。
比如现在。
但是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当做真的来听。
“在意啊。”茶茶扬声说着，水汪汪的眼眸也一眨不眨望着他。
柏潮喉咙一紧，什么话都没法说，只是怔怔望着那眼瞳中自己的缩影，好一会儿才道，“说得倒是好听。”
情绪掩在眸底，他朝她招了招手。
茶茶凑过来。
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触在她脸颊上，柏潮蓦地用力一掐。
软嫩的脸蛋一下子变形了。
茶茶：“……”
顾寻她们最爱掐她的脸蛋，刚才在直播间里还都掐了一次，现在柏潮怎么也掐她！
“手感好吗？”她嘴角抽了抽。
柏潮淡定地收回手，“就那样。”
不过他懂了，那几个女生怎么老喜欢掐她。
茶茶：“……”
柏潮说话是真的不好听。
“我约了酒酒，你送我去见她呗。”茶茶道。
“地址。”柏潮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提到章家，都会让他心生不悦。
茶茶报出咖啡厅的位置。
章酒酒还在打工，纯粹是为了放松自己，不过混到现在，她已经是个泡咖啡的高手。
章酒酒穿着褐色工服，还带着口罩，见到柏潮和茶茶一起进来，她怔了一下。
茶茶已经跑过来，拉着她到角落去。
柏潮也没有离开，在一个位置上坐下。
“茶茶，他怎么来了？”章酒酒神色复杂。
在章琴跟她坦白了过去的事情后，章酒酒去找过柏潮一次，但是对方没见她。
她感觉柏潮是想撇清和章家的关系，所以她也没再找他。
“他送我过来。”
茶茶心想，现在能刺激到柏潮的，也就只有章家，所以还是想弄清楚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过了半小时，柏潮手边的马克杯空下来，茶茶就和章酒酒也走了过来。
“哥哥，顺便送酒酒回去？”茶茶问，那一声哥哥都是略带颤抖的。
柏潮抬头，犀利的目光扫过两人，不发一言起身往外走。
章酒酒换回了常服，还戴着口罩，上车后两人坐到后座去。
“柏潮，你今晚要不要跟我回章家一趟？”这是章酒酒在说话。
柏潮目光瞥向后视镜，“嗯。”
一路上，茶茶和章酒酒牵着手，谁也没说话。
到公寓后，茶茶下了车，朝车里的章酒酒挥手走进大门。
车没有马上开，柏潮对后座的人冷声开口，“坐上来。”
女生愣了一下，还是推开车门下车，挪到了副驾上。
回章家的路上，女生双手放在膝上，仰头睡了过去。
柏潮一直紧抿着唇，神色在车外灯光的映射下也一直变幻着，眸底潜藏着一抹散不开的冰寒之色。
章家已经换过一批佣人，还加强了对大门的守卫，所以他们并不认识柏潮，也没有开门。
柏潮伸手推一下副驾上的女生。
女生瞬间清醒过来，在柏潮的示意下，按下车窗，“是我。”
门卫这才给车开了门。
女生擦了一下嘴角，转头看向冷漠的柏潮。
柏潮专注开着车，下压的嘴角显示着他并不愉悦的心情。
“柏潮，我妈妈一直想找你好好谈一下……”女生试着开口。
“那又如何？我就非要跟她谈？你想我们谈什么？”
连续三个问话，柏潮猛地踩下刹车，将车停好，随后携着一身寒气下车。
女生追了下去，跟在他身后继续踩雷，“要么杀了她，要么让她坐牢，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吗？”
柏潮蓦地回身，一直逃避的问题被她这样提起，他的怒火就瞬间燃了起来。
女生闭嘴，仰着头看他。
不过柏潮的怒火没有发泄出来，他转过身，走进客厅。
章琴并不在，女生张望了两眼，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跟上柏潮的脚步，走上楼。
经过章琴的房间，她张望一眼，依旧是没找到人。
而柏潮已经推门走进他之前住过的房间，女生只能先跟了过去。
一进门，柏潮忽然转身欺过来，将她抵在门上。
吧嗒。
门被反锁。
“柏潮？”女生有些反应过不来。
柏潮已经搂住女生的腰肢，将她抱起，随后扔在了床上，健壮的身躯随之压了上来。
几乎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柏潮就掐着她的下巴，用微凉的薄唇堵住了她的嘴。
在她挣扎的时候，他一手扣着她双手置于头顶，一手握在她腰上，死死将她钉在身下。
充满掠夺气息的吻，几乎要让茶茶窒息。
她一时有些懵了，直到腰上传来一阵刺痛，是他情绪起伏太大，握得太用力。
呼吸和声音都被侵夺，茶茶只能发出抗议般的哼唧的声音。
柏潮像故意的一样，咬破了她的下唇，痛得她直皱眉，整个人都绷紧，也被他更加密实的拥在怀里。
这种完全被控制的感觉，让茶茶不适。
在她涨红着脸，快要窒息的时候，柏潮才微微退开她的唇。
灼热的气息打在她唇角，“于茶茶，你真当我是傻子？”
茶茶用力呼吸着，眼神闪烁不定，“你怎么……”
分得出她和酒酒？
“怎么分得清你和章酒酒？”柏潮黑眸深邃，又仿佛燃烧着炽烈的火把，“你觉得呢？”
茶茶哑言，她还特意遮住了自己的痣呢。
作为于茶茶，她不应该干涉他和章琴之间的事，但是作为章酒酒，她就可以。
章酒酒不敢说的话，她也敢说。
茶茶没说话，男人的吻从她嘴角流连而下。
柏潮觉得自己应该把她给办了，但是将她衣服扯得尽乱之后，却又停下了所有动作。
“于茶茶，你希望我怎么做？”
柏潮忽然埋首在茶茶颈间，整个人像火炉一样，嗓音也被烧得沙哑起来。
“只要不杀人，都可以。”茶茶轻声说。
柏潮忽然沉默下来，全身一点点变得僵硬，他没想到女孩一句话就戳中了他的心思。
事已至此，茶茶就跟他明明白白敞开说。
“哥哥，你可以打压章家，让章家母女无处可归，但是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做，一定不能做。
柏潮牙关紧咬，却松开了她的双手。
她还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好像并不觉得那是多卑鄙的事情。
柏潮好像忽然来了倾诉欲，低哑的嗓音在茶茶耳边闷闷地传来。
“今天……她来找我，说可以给我很多钱，要跟我两清，于茶茶，你觉得我能两清？”
最后一句话，语气越发冰冷。
茶茶知道，他平时根本没有可以说话的对象，所以肯定憋坏了。
“不能。”茶茶回应。
说章琴是自私的也没错，她的顾虑太多，起码在酒酒考试之前都不会去自首或者做其他。
而车祸是那么多年前的事情，柏潮根本毫无证据，也拿章琴没办法。
不过就算章琴自首，她也未必会坐牢，顶多是遭受到一定的舆论谴责罢了。
今天章琴或许是出于忏悔才找柏潮，但是却没想到刺激到了柏潮。
——————
在章家呆了半个小时，柏潮冷静下来，将茶茶带离。
车子缓缓开出章家，却在路上碰到了踉跄走路的章琴。
茶茶感觉到身旁的柏潮瞬间就紧绷起来，眼神冰冷看着那个方向。
“哥哥。”茶茶喊了一声。
柏潮紧紧握着方向盘，脚下踩了油门。
茶茶伸手拉住他的袖子。
柏潮牙关紧咬，微微调整了方向盘，最后车子电掣风驰般从章琴身前擦过去。
茶茶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章琴瘫软在地上，呆呆看着车这边。
茶茶吞了吞口水，再看向柏潮时，发现他头顶上黑气已经消失。
果然……
现在不比十几年前，柏潮冲动之下要是真的做了蠢事，等待他的只能是牢狱之灾。
“你紧张什么？你觉得我会撞上去？”柏潮目视前方，冷声开口。
相比于刚才的他，此时的他似乎少了点被桎梏的阴森感。
“嗯。”茶茶老实点头。
柏潮面无表情看她一眼，眼底浮现了各种各样的情绪，但是转瞬又收敛了起来。
今晚如果没有她在，他或许真的会撞上去吧。
回到公寓楼下，柏潮将车停好，给茶茶解了安全带。
不过他没让她下车，手掌紧紧握着她的手臂，将她带到了自己面前。
指腹轻轻摩挲着她下唇的一个伤口，他哑声道，“于茶茶，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也是。”
茶茶有些迷惑，“嗯？”
柏潮扳正她的脸，目视着她的眼眸，一字字开口，“对我负责。”
他也不知道她该对他负责些什么，但是他隐隐察觉到自己的人生，已经因为她发生了某种变化，如果没有她在，他的未来依旧会是毫无意义。
所以，她要对他负责。
他其实，也是很自私的。
茶茶怔了几秒钟，点头，“好。”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回应。
柏潮第一次体会到了整个心脏从死寂瞬间升腾到澎湃的感觉，大脑仿佛也停止了片刻。
茶茶已经下车走进公寓。
她悄悄回到房间，章酒酒就迎了过来，“茶茶，怎么样了！”
她本来也觉得这事情不应该麻烦茶茶，但是茶茶却坚持，所以她才答应和她换了身份。
茶茶摇头，有些疲惫地趴在床上，“没事了……”
还想说什么，电话却响了起来。
章酒酒从茶茶包里拿起手机，“是妈妈。”
章琴此时靠在沙发上，刚喝过醒酒茶，“酒酒，你刚才和柏潮去哪儿？”
“我本来带柏潮回去见你，你不在，我就来茶茶这里了。”茶茶说道，“妈，你还好吗？”
章酒酒在旁边坐下，茶茶就把手机给她。
“我没事。”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章琴整个人还是恍惚的。
刚才柏潮的车，差点撞在了她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她并不害怕，甚至觉得这样就可以解脱。
可是那车最后只会擦身而过。
她瘫软在地上，才开始感到后怕。
她无法放下现在的一切，她还没看到酒酒长大成人，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不能死。
“那我挂电话了。”章酒酒说完这么一句，直接按掉了通话，神情惆怅。
茶茶看着她，也不隐瞒，“阿姨可能吓坏了，刚才柏潮的车差点撞到她。”
章酒酒伸手捂脸，“那能怎么办……我也说不出什么安慰她的话，我总觉得对不起柏潮。”
车祸是双方都有责任，但是妈妈逃避责任这么多年，对柏家，对柏潮，是真的很不公平。
茶茶摸了摸她的脑袋，叹了一口气。
这事的确是很难办，柏潮和章家是不可能和解的，永远不可能。
如今茶茶反而是成了夹在中间的那个。
她很喜欢章酒酒，也不希望她出事。
“睡吧，我去泡个澡。”茶茶将章酒酒推上床，自己去了浴室。
twinkle群里发了很多消息，莫过于今晚直播上热搜的事。
因为柏潮最后出镜的几秒钟，让粉丝格外心潮澎湃，甚至还呼吁让他自己捧自己出道的。
柏潮的截图广为传播，茶茶将照片保存下来，发给了柏潮。
——哥哥，你捧自己出道吧
过了许久，茶茶泡完澡躺床上的时候，他才回了一句：嗯
还是高贵冷漠的。
茶茶：哥哥晚安安
柏潮：嗯
茶茶：么么哒
柏潮这回很久都没回。
茶茶看着手机快要睡过去了，手机才震动，她一看，竟然还是个视频通话。
茶茶连忙起身，拿着手机去了浴室。
视频里一接通，茶茶就看到柏潮那张冷峻的脸。
“哥哥，怎么了？”她压低了声音，神情是鬼鬼祟祟的。
柏潮看着她的背景，就知道她是躲在厕所里接的电话，皱了皱眉道，“你刚才给我发了什么？”
茶茶：“？”
“哥哥晚安安？”
她重复了一遍。
柏潮：“不是。”
“是的啊。”茶茶挠头。
“你最后发了什么？”柏潮继续质问。
茶茶感觉事情有点大条，她将通话切出来，看了一眼。
哦。
“么么哒？”茶茶尾音上扬，心里瞬间了然他这通电话的目的。
不就是要一个爱的么么哒？
柏潮表情严峻，不说话，好像茶茶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茶茶这才笑开，对着镜头撅了撅唇，“mua啊，行了嘛？”
下一秒，柏潮就冷着脸，挂了。
茶茶：“……”
下一秒，她摁着手机发出一条信息：生气气，收回可爱茶茶的么么哒！！！
【反派恶念值-30，总值为50！】
大部分粉丝是希望twinkle一直这样和谐相处下去, 但是也有一些是不想看到她们合体的，比如此时在直播间里骂茶茶除了一张脸好看，什么技能都靠复制粘贴, 只会吸血三个姐姐之类的。
出现这样的言论多了之后, 一向冷淡的顾寻就先忍不住开口，“什么叫茶茶吸血？我们是一个团队, 一直共同学习, 共同进步, 说她是门面担当而已, 但事实上哪个方面她比我们差了？”
徐萌高傲脸点赞, “顾老师说得好。”
艾琪：“顾老师说得妙。”
茶茶将雪糕棍子放下, 迟疑地接了一句，“……顾老师说得呱呱叫？”
顾寻给了她脑袋瓜子一下，“笨得要死。”
评论区：啊啊啊啊, 顾老师好宠！磕到了磕到了！
看到这样的评论, 艾琪和徐萌又默契地扬起了姨母笑, 看向中间两个女生。
顾老师平时不爱说话, 一直独身自好, 但是对茶茶是真的挺好, 俨然是养了一个小妹妹的感觉。
别说还挺好磕的……
“顾老师, 我们都懂的！不要管那些黑粉怎么说，茶茶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渣油！”
“啊啊啊，琪琪和萌萌就是现在的我, 姨妈笑jpg！”
“茶茶是团宠实锤了哈哈哈, 好可爱！”
“茶茶看过的舞蹈都能跳出来，谁敢说她是废柴？就算真的单飞，茶茶也不会比现在差好吧！”
“说吸血的真的过分了，四个女生的感情明明那么好！”
因为顾寻刚才那么一番话，直播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活络，向来都有人磕顾寻和茶茶的cp，但是不容易找糖，如今cp主动发糖，自然是让粉丝激动不已。
为了满足粉丝的要求，茶茶几个翻唱了公司前辈几首歌，艾琪还来了一段说唱，彻底将气氛点燃。
不过说到茶茶的时候，大家更关心的是她的成绩。
茶茶当做是汇报一样，简单说了几句，见那么多人关注最后加一句，“成绩出来之后，我发微博给你们看呀。”
“这种感觉，像不像，一下子多了好多家长？”没有出镜的牛牛忽然采访了一句。
茶茶：“……”这么一说，还挺像。
直播间笑成了一片。
直播逐渐接近尾声，在成员们准备跟观众告别的时候，玄关处忽然传来动静，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直播间先炸开了。
“啊啊啊，是柏潮吗！”
“柏潮和twinkle同框！难得！”
“卧槽！柏潮帅到我了！”
“请求柏潮继续出镜啊！”
茶茶她们还是看到评论才注意到她们身后出现的那道身影。
不过此时知道自己不小心入境的柏潮已经走到了一边。
茶茶侧头看去，见他在跟黄和谈什么。
五分钟后，直播结束。
茶茶拍着屁股起身，这边黄和朝她们招手，围着餐桌开始开会。
柏潮就在这个小区住，他之前也因为工作上的事来过两次，但是还没试过在晚上过来。
柏潮目光在茶茶脸上扫过，并没有停留，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疏远淡漠至极。
“在h国出道的时间定在年后，三月初，这期间你们要把语言学好，老师会来公司给你们上课。”
黄和接了一句，“茶茶和顾寻的语言可以过关，艾琪和徐萌要跟她们多练习一下。”
四个女生都乖乖点头。
事实上她们之前已经在加强各国语言的学习，尽量想要做到跟每一个国家的粉丝都能自如交流。
之后柏潮说了一下新专辑里需要她们原创的事。
这下大家才感觉到突然增加的压力，她们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不过看柏潮的态度，他就是故意亲自过来给她们施压的，黄和平时虽然也冷脸，但是大部分时间对她们更像慈父。
等柏潮离开后，黄和果然开始唱白脸，“其实你们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就成，柏总安排的制作人也会给你们帮助，所以别有太大压力。”
“我们的发展计划，一直都是柏总来安排的吗？”顾寻忽然问。
黄和点头，“差不多吧，柏总很看重你们这个组合。”因为twinkle在h国太火爆，所以柏总迅速安排她们在那边出道。
“最近几个月公司捧红了不少演艺新人，我听别人说我们可能也会被安排去演公司筹备的剧？”艾琪小心地问。
她自认为没有多少演技，她更喜欢的是星光熠熠的大舞台，喜欢唱歌跳舞。
可是国内现状就是这样，不管多红的组合，最后难免还是会走上更容易收割流量的演员方向。
“这是一个流量至上的时代，twinkle只要够火爆，就没人能逼你们去做不喜欢做的事情。”黄和只能这么说。
因为他也不确定她们的未来会如何。
如果她们被粉丝厌倦，无法再以更完美的姿态吸引更多粉丝，那公司对她们自然会另有其他安排。
演技还行的，那就去拍戏，不行的，那就只能被抛下，渐渐被所有人遗忘。
之前糊掉的几个组合，都是这样的下场。
听了黄和的话，几个少女眼神都闪烁着，对于自己未知星途更加坚定了几分。
黄和离开后，茶茶戴上帽子和口罩走出房间，被顾寻在楼梯口拦了下来，“去哪儿？”
茶茶给她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傻笑。
顾寻：“……”
好一会儿，她才让开，拍了拍她的帽檐，“小心点，保护好自己。”
茶茶比着ok的手势，“我知道了。”
顾寻探身看下楼，直到茶茶走出玄关，才回房。
顾寻是独生女，因为父母对她不怎么管束，所以她从小到大都挺自闭，也不爱和人交流，跳舞让她有安全感，让她感觉到灵魂的震颤，所以她不惜和父母决裂都要当练习生。
茶茶很少提自己的家事，偶尔透露一两句也能让人感觉到她对那个家里的毫无眷恋，甚至对父母有着厌恶。
顾寻很明白她的感受。
所以难免对她会更关照几分。
她不知道柏潮对茶茶是什么想法，但是目前来看，他不会伤害茶茶。
——————
茶茶走下公寓，转了一圈，看到了一辆打双闪的灯，便小跑过去。
是她给柏潮发信息，让他等她的。
今天她在考试的时候忽然听到柏潮的恶念值飙升到80，刚才一看到他，他身上还多了黑气。
坐上副驾，茶茶又快速瞥了他一眼，果然，还是那样子。
“考试怎么样？”柏潮主动问了一句，手指轻敲着方向盘，但是并没有要开车的意思。
“还行。”茶茶应了一句，“哥哥，我们要是在h国出道了，是不是有段时间都不能回国？”
“嗯。”
“哦，那哥哥会经常来看我吗？”
柏潮停顿了一下，才道，“不会。”
“也是，哥哥都和前辈闹绯闻了，说不定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茶茶低声说了一句。
柏潮侧眸看了她一眼，声音冷了几分，“什么东西？”
“今天的头条，你不知道吗？”
柏潮拧紧眉，忽然想起了什么，早上的确是有个他和旗下艺人谈恋爱的花边新闻，不过没有什么说服力，很快话题就被刷新了。
没想到她竟然会看到。
“你在意？”他沉声问。
他忽然有点想再听听她刚才那酸溜溜的软糯糯的声音。
尽管知道，她现在说的未必是真心话。
她只是有空了就来戳一下他心头最软的那一处。
比如现在。
但是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当做真的来听。
“在意啊。”茶茶扬声说着，水汪汪的眼眸也一眨不眨望着他。
柏潮喉咙一紧，什么话都没法说，只是怔怔望着那眼瞳中自己的缩影，好一会儿才道，“说得倒是好听。”
情绪掩在眸底，他朝她招了招手。
茶茶凑过来。
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触在她脸颊上，柏潮蓦地用力一掐。
软嫩的脸蛋一下子变形了。
茶茶：“……”
顾寻她们最爱掐她的脸蛋，刚才在直播间里还都掐了一次，现在柏潮怎么也掐她！
“手感好吗？”她嘴角抽了抽。
柏潮淡定地收回手，“就那样。”
不过他懂了，那几个女生怎么老喜欢掐她。
茶茶：“……”
柏潮说话是真的不好听。
“我约了酒酒，你送我去见她呗。”茶茶道。
“地址。”柏潮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提到章家，都会让他心生不悦。
茶茶报出咖啡厅的位置。
章酒酒还在打工，纯粹是为了放松自己，不过混到现在，她已经是个泡咖啡的高手。
章酒酒穿着褐色工服，还带着口罩，见到柏潮和茶茶一起进来，她怔了一下。
茶茶已经跑过来，拉着她到角落去。
柏潮也没有离开，在一个位置上坐下。
“茶茶，他怎么来了？”章酒酒神色复杂。
在章琴跟她坦白了过去的事情后，章酒酒去找过柏潮一次，但是对方没见她。
她感觉柏潮是想撇清和章家的关系，所以她也没再找他。
“他送我过来。”
茶茶心想，现在能刺激到柏潮的，也就只有章家，所以还是想弄清楚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过了半小时，柏潮手边的马克杯空下来，茶茶就和章酒酒也走了过来。
“哥哥，顺便送酒酒回去？”茶茶问，那一声哥哥都是略带颤抖的。
柏潮抬头，犀利的目光扫过两人，不发一言起身往外走。
章酒酒换回了常服，还戴着口罩，上车后两人坐到后座去。
“柏潮，你今晚要不要跟我回章家一趟？”这是章酒酒在说话。
柏潮目光瞥向后视镜，“嗯。”
一路上，茶茶和章酒酒牵着手，谁也没说话。
到公寓后，茶茶下了车，朝车里的章酒酒挥手走进大门。
车没有马上开，柏潮对后座的人冷声开口，“坐上来。”
女生愣了一下，还是推开车门下车，挪到了副驾上。
回章家的路上，女生双手放在膝上，仰头睡了过去。
柏潮一直紧抿着唇，神色在车外灯光的映射下也一直变幻着，眸底潜藏着一抹散不开的冰寒之色。
章家已经换过一批佣人，还加强了对大门的守卫，所以他们并不认识柏潮，也没有开门。
柏潮伸手推一下副驾上的女生。
女生瞬间清醒过来，在柏潮的示意下，按下车窗，“是我。”
门卫这才给车开了门。
女生擦了一下嘴角，转头看向冷漠的柏潮。
柏潮专注开着车，下压的嘴角显示着他并不愉悦的心情。
“柏潮，我妈妈一直想找你好好谈一下……”女生试着开口。
“那又如何？我就非要跟她谈？你想我们谈什么？”
连续三个问话，柏潮猛地踩下刹车，将车停好，随后携着一身寒气下车。
女生追了下去，跟在他身后继续踩雷，“要么杀了她，要么让她坐牢，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吗？”
柏潮蓦地回身，一直逃避的问题被她这样提起，他的怒火就瞬间燃了起来。
女生闭嘴，仰着头看他。
不过柏潮的怒火没有发泄出来，他转过身，走进客厅。
章琴并不在，女生张望了两眼，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跟上柏潮的脚步，走上楼。
经过章琴的房间，她张望一眼，依旧是没找到人。
而柏潮已经推门走进他之前住过的房间，女生只能先跟了过去。
一进门，柏潮忽然转身欺过来，将她抵在门上。
吧嗒。
门被反锁。
“柏潮？”女生有些反应过不来。
柏潮已经搂住女生的腰肢，将她抱起，随后扔在了床上，健壮的身躯随之压了上来。
几乎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柏潮就掐着她的下巴，用微凉的薄唇堵住了她的嘴。
在她挣扎的时候，他一手扣着她双手置于头顶，一手握在她腰上，死死将她钉在身下。
充满掠夺气息的吻，几乎要让茶茶窒息。
她一时有些懵了，直到腰上传来一阵刺痛，是他情绪起伏太大，握得太用力。
呼吸和声音都被侵夺，茶茶只能发出抗议般的哼唧的声音。
柏潮像故意的一样，咬破了她的下唇，痛得她直皱眉，整个人都绷紧，也被他更加密实的拥在怀里。
这种完全被控制的感觉，让茶茶不适。
在她涨红着脸，快要窒息的时候，柏潮才微微退开她的唇。
灼热的气息打在她唇角，“于茶茶，你真当我是傻子？”
茶茶用力呼吸着，眼神闪烁不定，“你怎么……”
分得出她和酒酒？
“怎么分得清你和章酒酒？”柏潮黑眸深邃，又仿佛燃烧着炽烈的火把，“你觉得呢？”
茶茶哑言，她还特意遮住了自己的痣呢。
作为于茶茶，她不应该干涉他和章琴之间的事，但是作为章酒酒，她就可以。
章酒酒不敢说的话，她也敢说。
茶茶没说话，男人的吻从她嘴角流连而下。
柏潮觉得自己应该把她给办了，但是将她衣服扯得尽乱之后，却又停下了所有动作。
“于茶茶，你希望我怎么做？”
柏潮忽然埋首在茶茶颈间，整个人像火炉一样，嗓音也被烧得沙哑起来。
“只要不杀人，都可以。”茶茶轻声说。
柏潮忽然沉默下来，全身一点点变得僵硬，他没想到女孩一句话就戳中了他的心思。
事已至此，茶茶就跟他明明白白敞开说。
“哥哥，你可以打压章家，让章家母女无处可归，但是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做，一定不能做。
柏潮牙关紧咬，却松开了她的双手。
她还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好像并不觉得那是多卑鄙的事情。
柏潮好像忽然来了倾诉欲，低哑的嗓音在茶茶耳边闷闷地传来。
“今天……她来找我，说可以给我很多钱，要跟我两清，于茶茶，你觉得我能两清？”
最后一句话，语气越发冰冷。
茶茶知道，他平时根本没有可以说话的对象，所以肯定憋坏了。
“不能。”茶茶回应。
说章琴是自私的也没错，她的顾虑太多，起码在酒酒考试之前都不会去自首或者做其他。
而车祸是那么多年前的事情，柏潮根本毫无证据，也拿章琴没办法。
不过就算章琴自首，她也未必会坐牢，顶多是遭受到一定的舆论谴责罢了。
今天章琴或许是出于忏悔才找柏潮，但是却没想到刺激到了柏潮。
——————
在章家呆了半个小时，柏潮冷静下来，将茶茶带离。
车子缓缓开出章家，却在路上碰到了踉跄走路的章琴。
茶茶感觉到身旁的柏潮瞬间就紧绷起来，眼神冰冷看着那个方向。
“哥哥。”茶茶喊了一声。
柏潮紧紧握着方向盘，脚下踩了油门。
茶茶伸手拉住他的袖子。
柏潮牙关紧咬，微微调整了方向盘，最后车子电掣风驰般从章琴身前擦过去。
茶茶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章琴瘫软在地上，呆呆看着车这边。
茶茶吞了吞口水，再看向柏潮时，发现他头顶上黑气已经消失。
果然……
现在不比十几年前，柏潮冲动之下要是真的做了蠢事，等待他的只能是牢狱之灾。
“你紧张什么？你觉得我会撞上去？”柏潮目视前方，冷声开口。
相比于刚才的他，此时的他似乎少了点被桎梏的阴森感。
“嗯。”茶茶老实点头。
柏潮面无表情看她一眼，眼底浮现了各种各样的情绪，但是转瞬又收敛了起来。
今晚如果没有她在，他或许真的会撞上去吧。
回到公寓楼下，柏潮将车停好，给茶茶解了安全带。
不过他没让她下车，手掌紧紧握着她的手臂，将她带到了自己面前。
指腹轻轻摩挲着她下唇的一个伤口，他哑声道，“于茶茶，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也是。”
茶茶有些迷惑，“嗯？”
柏潮扳正她的脸，目视着她的眼眸，一字字开口，“对我负责。”
他也不知道她该对他负责些什么，但是他隐隐察觉到自己的人生，已经因为她发生了某种变化，如果没有她在，他的未来依旧会是毫无意义。
所以，她要对他负责。
他其实，也是很自私的。
茶茶怔了几秒钟，点头，“好。”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回应。
柏潮第一次体会到了整个心脏从死寂瞬间升腾到澎湃的感觉，大脑仿佛也停止了片刻。
茶茶已经下车走进公寓。
她悄悄回到房间，章酒酒就迎了过来，“茶茶，怎么样了！”
她本来也觉得这事情不应该麻烦茶茶，但是茶茶却坚持，所以她才答应和她换了身份。
茶茶摇头，有些疲惫地趴在床上，“没事了……”
还想说什么，电话却响了起来。
章酒酒从茶茶包里拿起手机，“是妈妈。”
章琴此时靠在沙发上，刚喝过醒酒茶，“酒酒，你刚才和柏潮去哪儿？”
“我本来带柏潮回去见你，你不在，我就来茶茶这里了。”茶茶说道，“妈，你还好吗？”
章酒酒在旁边坐下，茶茶就把手机给她。
“我没事。”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章琴整个人还是恍惚的。
刚才柏潮的车，差点撞在了她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她并不害怕，甚至觉得这样就可以解脱。
可是那车最后只会擦身而过。
她瘫软在地上，才开始感到后怕。
她无法放下现在的一切，她还没看到酒酒长大成人，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不能死。
“那我挂电话了。”章酒酒说完这么一句，直接按掉了通话，神情惆怅。
茶茶看着她，也不隐瞒，“阿姨可能吓坏了，刚才柏潮的车差点撞到她。”
章酒酒伸手捂脸，“那能怎么办……我也说不出什么安慰她的话，我总觉得对不起柏潮。”
车祸是双方都有责任，但是妈妈逃避责任这么多年，对柏家，对柏潮，是真的很不公平。
茶茶摸了摸她的脑袋，叹了一口气。
这事的确是很难办，柏潮和章家是不可能和解的，永远不可能。
如今茶茶反而是成了夹在中间的那个。
她很喜欢章酒酒，也不希望她出事。
“睡吧，我去泡个澡。”茶茶将章酒酒推上床，自己去了浴室。
twinkle群里发了很多消息，莫过于今晚直播上热搜的事。
因为柏潮最后出镜的几秒钟，让粉丝格外心潮澎湃，甚至还呼吁让他自己捧自己出道的。
柏潮的截图广为传播，茶茶将照片保存下来，发给了柏潮。
——哥哥，你捧自己出道吧
过了许久，茶茶泡完澡躺床上的时候，他才回了一句：嗯
还是高贵冷漠的。
茶茶：哥哥晚安安
柏潮：嗯
茶茶：么么哒
柏潮这回很久都没回。
茶茶看着手机快要睡过去了，手机才震动，她一看，竟然还是个视频通话。
茶茶连忙起身，拿着手机去了浴室。
视频里一接通，茶茶就看到柏潮那张冷峻的脸。
“哥哥，怎么了？”她压低了声音，神情是鬼鬼祟祟的。
柏潮看着她的背景，就知道她是躲在厕所里接的电话，皱了皱眉道，“你刚才给我发了什么？”
茶茶：“？”
“哥哥晚安安？”
她重复了一遍。
柏潮：“不是。”
“是的啊。”茶茶挠头。
“你最后发了什么？”柏潮继续质问。
茶茶感觉事情有点大条，她将通话切出来，看了一眼。
哦。
“么么哒？”茶茶尾音上扬，心里瞬间了然他这通电话的目的。
不就是要一个爱的么么哒？
柏潮表情严峻，不说话，好像茶茶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茶茶这才笑开，对着镜头撅了撅唇，“mua啊，行了嘛？”
下一秒，柏潮就冷着脸，挂了。
茶茶：“……”
下一秒，她摁着手机发出一条信息：生气气，收回可爱茶茶的么么哒！！！
【反派恶念值-30，总值为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