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尔尔 第18节
  “只是猜测,我们也不确定。”梁俞哲解释。
  喻忻尔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在做什么?”
  梁俞哲没隐瞒,但也没将事情说全,只挑了些重点。
  说是他正调查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一位前辈的死因,当时法医鉴定是因为安眠药导致的意外身亡,可那个人性格乐观积极,平日从未服用过安眠药,是意外的可能性并不大。
  梁俞哲越想越不甘心,暗自顺着他身边人调查,在这个过程有越来越多的东西浮现,却因为经常遭受到陆家的阻挠而难以继续推进。
  梁俞哲不知道陆颂衍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因此他更加需要保护好就在陆颂衍身边的喻忻尔,尽可能不将她拖下水。
  “在我跟他相遇那个时候,你们已经有过节了?”喻忻尔难以置信地确认一句。
  梁俞哲于心不忍:“是。”
  喻忻尔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个消息。
  梁俞哲的声音还在耳廓:“我担心他会怀疑你是我派去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很危险,必须立刻离开他。”
  头疼到快炸裂,喻忻尔撑在桌上抓着头发。
  她想过陆颂衍也在利用她,却没想到他试图将她拉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中。
  其实这些事情她隐约能猜测到一些——早在她与陆颂衍的第一晚,在最迷情意乱的时候他提问过有关于梁俞哲的好几个问题,她当时没存留多少理智,只能告诉他实情。
  如此想来,梁俞哲的猜测并不是空穴来风,他真的一直都在怀疑她。
  梁俞哲睨视着她的表情,已然能读懂。
  心有不忍,抬手握住她扯着头发的手,语气放缓。
  告诉她:
  “只要你想离开他,我都会帮你。”
  -
  陆颂衍得知喻忻尔与梁俞哲再次见面的这个消息时并无意外。
  屏幕上是两人面对面聊天的监控,听不见他们之间的对话,但能清楚看见他们偶有的亲密肢体接触。
  戴安在一侧站着,手握一份资料,将上面的内容一字一句念出来。
  “喻小姐与梁俞哲认识至今五年,之间交友圈几乎一致,但并不能确定他们没有交往过。”
  “他名下有辆车,归属人是喻小姐,但喻小姐没有接受,现在那辆车在他的车行内作为展示使用。”
  “除此之外,梁俞哲在看守所待过几日,原因是打架,为了替喻小姐出头。”
  所调查到的梁俞哲的资料大多数都与喻忻尔有关,他为她做过很多事情,比想象中更加亲密。
  这份关系似乎超过普通朋友,认识几年都是这样的相处状态。
  但近期却逐渐与她保持距离。
  这到底是对她细致的保护,还是这是他们联合起来的一出戏。
  陆颂衍将钢笔放下,睨视屏幕上兀自有说有笑的人。
  想起那年那个五岁的男孩,也是这么看着他的母亲与别的男人亲热。
  后来男孩哭着求母亲别走,但女人背影决绝,连头也不回。
  从此男孩最恨背叛,更恨不忠不义的人。
  第13章 结束
  喻忻尔不至于因为几句话怀疑陆颂衍的为人,但她几乎能确定,陆颂衍是因为想调查她所以才会任由她的接近。
  如此一来,他的行为似乎也能说得通——送她手链,加深对她的控制欲,让她在潜移默化中允许他深入她的世界。
  这是何等可怖的事情。
  那天晚上,陆颂衍交代她过去找他,她以为他有什么事想说,但并没有,只用红酒与鲜花为她创造了个旖旎的夜晚。
  结束后她靠在他的胸膛喘气,陆颂衍则温柔揉摸她的脑袋,用深情的眸注视她。
  直到她被看到受不了的时候才听见他的声音:“你还不打算搬回来么?”
  “为什么?”喻忻尔下意识怔了怔,没有抬眸看他。
  “这里是你的家。”陆颂衍点燃一支烟,将话说得理所应当。
  喻忻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算是,也只是暂时,不是么?”
  烟雾从烟头开始肆意弥漫,在沉寂中爆发。
  陆颂衍掌心的力道仍然轻柔和缓:“怎么不可能?只要你想,这里永远都是。”
  他的话永远让人分不清真假,像是对她的挽留,又像是察觉她的退缩时一句漫不经意的安抚。
  喻忻尔低声:“怎么?难道我有资格出现在你对未来的计划里?”
  陆颂衍却反问:“不信?”
  她闭眼调整情绪。
  才恢复娇媚的笑:“信。”
  陆颂衍将烟掐灭,指尖抬起她的下颚,低头给了她一个苦涩烟草味的吻。
  隔天专门送她去公司,还派人送给她一个包,这份宠爱足够让公司办公区的人惊叹。
  但喻忻尔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在无声息中变了质。
  她想离开陆颂衍的心思并没有发生变化。但心里没底,只能先打算试探陆颂衍的底线。
  晚上约了几个同事,找了间酒吧,与一桌全是男性的局拼桌。
  酒吧里这种事情并不少见,聊几句天,玩几局游戏,关系便能很熟络。
  喻忻尔能做到与人没有边界感,酒精一上头,什么都能玩,更不停与身边人进行肢体接触。
  “多大了?”她笑着问刚主动替她挡酒的人,上挑的丹凤眼具有蛊惑性,与人对视时更能让人沦陷。
  对方没能撑住,错开视线的同时却笑得更欢:“二十二。”
  “学生?”
  “刚毕业。”
  “那怎么不叫我姐姐?”
  起哄声一片,喻忻尔与那人碰杯,无意为难,但确实如愿听到了那句低哑呐呐的:“姐姐。”
  在这里的相处没有压力,人人都是捕猎的人,也都是猎物。
  喝着酒,在持续打诨的过程,喻忻尔低头,瞥见手机新收到的信息。
  来自陆颂衍,要求她前去找他。
  喻忻尔没有回复,放下手机,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减弱。
  只是略转身在这个空间内搜寻。
  在意料之中——她的一举一动都受陆颂衍监控。
  -
  喻忻尔在车上喷了足够的香水,盖住身上的酒精味道。
  她身上穿的还是大红色的衣服,是她最近新买的,不打算换下,就这么穿着进入陆颂衍的视野。
  他在客厅等她,仅开了盏昏暗的灯,只身靠坐着,手边把玩她送给他的手镯。
  喻忻尔走过去,穿着包臀裙的双腿直接跨坐在他身上,手臂环着他的脖颈,主动吻他。
  并非安抚,没有道歉,更不含其他杂质。
  陆颂衍没有回应,她也不介意,在他腿间蹭了蹭,手指从锁骨向下,一路解开他的衬衫扣子,直至撑在最底下。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早从未经人事的人成长为老手,知道应该怎么做,特别是对陆颂衍的身体异常熟悉。
  手边动作停下,她才抬眸,注视陆颂衍。
  回应他的眸还是静如止水的,仿若并没有因为她的挑弄而动容。
  喻忻尔还是笑,声音轻而缓:“你再这副表情,我就对你没兴趣了。”
  陆颂衍盯着她,看不清喜怒:“没人让你停下。”
  “可你看起来很没有兴致。”喻忻尔掌心轻轻顺着某处移动,她知道,表面的平静都是假的。
  陆颂衍没有动作,甚至连手也仍懒散搭在椅背,享受她的服务。
  只道:“喝酒了?”
  “你怎么知道?”喻忻尔弯眸。
  “你嘴里都是酒味。”
  “仅此而已?”
  ——自然不是。
  两人心知肚明,没必要挑明。
  喻忻尔轻轻笑出声,低头继续吻着陆颂衍,跟随最原始冲动的节奏,越来越急切。
  “怎么不说话?”她努力挺着身体忽上忽下,声音有些喘,但还是努力体现谙练,“你这样会让我怀疑,把我叫过来有其他目的。”
  陆颂衍仍然保持原先的姿态,连扶着她都没有。
  听她这么说,才慢条斯理问:“你想知道?”
  “什么?”喻忻尔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只听指使:“起来。”
  “……干什么?”她只觉莫名其妙,但还是跟着站起身。
  陆颂衍握着她的腰:“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