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回到年少嫁魔王 第27节
  兮折问:“所以你早就知道。”
  沈东黎说:“昨晚怎么都弄不死干尸的时候知道的,除非儡母死,不然无法根除,但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动手。”
  兮折第一次为自己辩解:“不是我,是紫电……”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着急地指了指她放在营帐里的紫电,对沈东黎说:“它杀人……我以为凤鸣簪是法器,可昨晚我才知道,那是紫电的剑魂。”
  沈东黎愣住了,他伸手把紫电拿来,拿掉剑鞘,只见紫电已然变成了一把普通的剑,连剑气都敛了。
  沈东黎说:“这都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必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玄机,紫电这剑我只知道是除魔卫道的凶煞之气,对于它也无过多了解。”
  兮折看了看怀里的骨灰坛子,心终是冰寒地一塌糊涂:“我以为他会带梓辛的尸身回盛天境,但是他没有,到死都不肯给她一个正妻的身份。”
  沈东黎冷笑:“别想了,他的正妻之位,始终给你留着,别人想都别想。”
  兮折看向沈东黎:“可我要嫁的是你。”
  沈东黎怔了一下,点头:“这可能是你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选择,不过我担心的是,你妹妹的死,你要怎么跟你爹娘交代,禹凤兮也还不知道。”
  兮折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也不确定,家人是否信他,尧红泪是否会放过她。
  她想让狄秋刃给禹宴临写折子,把情况说一下:“我让狄叔写折子给我爹吧,把这里的情况汇报一下。”
  沈东黎一愣:“狄秋刃?他死了。”
  兮折也愣住:“他怎么死了?”
  沈东黎说:“我杀的。”
  兮折:“……”
  沈东黎说:“他不听我话,非得往刀刃上撞,我没忍住,就给杀了。”
  兮折:“……你摊上事儿了你知道么,狄秋刃是我爹的好兄弟,我都要喊他一声叔叔,你倒好,说杀就杀?”
  沈东黎说:“就说战死的吧,要是说我杀的,你爹又得为难我,昨晚情况太紧急,他不听指挥,我的暴脾气一上来你也知道,谁也没用。”
  兮折:“……”
  沈东黎又道:“还有你妹妹的死,全部推到盛天境的头上吧,都是盛陵光的错,让你爹你后母去恨盛天境,别把你牵连进去出不来了。”
  兮折知道,即使说是紫电杀的,也没人信。
  紫电……原来一直都是一把邪剑么?
  那一千五百年后凌迟她的,到底是紫电,还是盛陵光?
  这一刻她竟然有些害怕一把剑了。
  见沈东黎起身要把紫电放回去,兮折慌乱地喊了一声:“沈东黎。”
  沈东黎回头:“嗯?”
  兮折的声音有些抖:“紫电……还是你拿着吧,它有剑魂了。”
  说到底,兮折怕。
  沈东黎愣了愣,又返回来宽慰她:“你别怕,回头我帮你查查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现在放下骨灰坛子,让我给你疗伤才是正事,肯定受了不少疼痛吧?盛陵光这笔账,我又给他记下了。”
  第28章 蛊毒  这恩情,我用一辈子来还。……
  眼睁睁看着一把剑在无人操控的情况下杀了禹梓辛, 兮折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所见竟是真的。
  越想越觉得可怕绝望,紫电如果真的是一把邪剑,那后来驱使盛陵光的杀了她的到底是紫电还是盛陵光自己?
  兮折有些不确定了, 她第一次觉得这样害怕。
  沈东黎见她怕紫电, 便将紫电收了。
  京襄城满目疮痍, 禹凤兮要留下来善后,兮折便和沈东黎等人先行离开回了禹河府。
  沈东黎也要回东黎城了,他出来有些时日了。
  但是兮折却让他跟她一起回禹河,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禹梓辛的死或许只是个开端, 禹河目前的危机虽然解除,但是她兮折的危机还没有。
  她想带沈东黎回去跟禹宴临说好, 尽快嫁到东黎城去。
  沈东黎只得陪她回禹河,桐花在外面赶马车。
  一路上两人也什么话都没说, 沈东黎观察了她的伤势, 发现仙缕衣被破开了口子,破开的那一块兮折的皮肉受了点伤, 沈东黎的表情阴婺又凝重,扯下兮折的衣服这才发现她身上到处红痕。
  他不知道兮折发生什么了, 兮折有些累, 想靠着他,他将胸膛给她, 兮折靠在了他怀里对他轻声说:“我睡会儿, 你别欺负我。”
  沈东黎嘴上应着, 却看到了兮折长衣之下毫无遮掩的长腿。
  腿上也是有着隐隐约约的伤痕,他从未见兮折这般不在乎她的清白和形象,兮折很快就睡着, 他伸手扯了扯她的裙摆,裙摆分叉的地方,一直延伸到腿根。
  沈东黎只觉得一阵发懵,感觉有点想流鼻血。
  她竟是底下什么都没。
  他深呼吸一下别开目光,将裙摆给她扯好,但是刚才的一幕怎么都挥之不去。
  她怎么就这样了?她和盛陵光发生什么了吗?
  一个大胆的想法充斥上来的时候,沈东黎生气了,他把兮折摇醒,兮折迷迷糊糊地问他:“干什么?”
  沈东黎脸色微红,但是很生气是真的:“裤子呢?”
  兮折突然清醒,睁开了眼睛,侧首看了看自己的腿,只见被裙摆遮着。
  她舒了口气:“别吓我,我还真以为什么都没有。”
  沈东黎明显急了:“所以裤子呢?盛陵光那个禽兽对你做什么了?”
  兮折见他情绪这样激动,愣了一瞬,打他一下:“声音那么大干什么?放心,他没把我怎么样,就是把我的裤子撕了,我这不是有仙缕衣么?”
  沈东黎:“……”气的胸膛起伏,“这个杂碎,我迟早将他碎尸万段。”
  兮折敛了情绪,在沈东黎怀里到底不舒服,她微微移开,沈东黎一把又把她抱过去,不满得很。
  “躲什么?”
  兮折有些抗拒:“放开。”
  沈东黎微凉的手探进裙摆:“我不会做什么,这样就行。”
  兮折还是不适:“你别过分。”
  她要是睡着,沈东黎指不定有什么坏心思。
  沈东黎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偏不放开:“迟早是我的娘子,怎么能对我这么警惕?”
  兮折想说,我对你一直不都很警惕么?
  微微抬眸与他对视,他没闪躲,兮折终是被他眼中倔强又赌气的神色击败。
  兮折舒了口气,不理他,闭上眼睛。
  沈东黎看着她,终是觉得她不易,一个姑娘家,经历地太多了。
  他低首在她唇角亲了一下,兮折果不其然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下,又闭上。
  沈东黎轻声道:“睡吧,到了我叫你。”
  兮折这次才真正的沉沉睡去。
  *
  梓辛的死总归是要跟禹宴临坦白的,京襄城的所有事情她都是提前让狄秋刃写了折子递到了禹河府,禹宴临和尧红泪在禹河府也是闹地不可开交。
  兮折没想到的是一回来便听到禹宴临病重,她只得先将梓辛的死瞒下来。
  禹宴临连说话都吃力,不,开口都难,兮折去见他的时候,他容颜瘦削,形销骨立,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尧红泪在身边伺候着,一边哭一边跟兮折解释:“你和凤兮刚走没多久你爹他就病重了,也不知道你们在京襄城到底如何了,如今你回来了,他的心也放回肚子里了。”
  兮折觉得蹊跷,禹宴临怎么说也是个元婴尊者,他不可能因为被女儿气倒而变成如今这般,这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她怀疑尧红泪,但是尧红泪和禹宴临少说也有十七年的夫妻情分了,她真的对禹宴临下得去手?
  兮折没直接道破,只对尧红泪说:“阿爹以后由我照顾,你也辛苦了,凤兮应该再过两日就回来了,他无大碍。”
  听到凤兮没大碍,尧红泪才觉得舒坦了,她又问兮折:“你们可有见到梓辛啊?我听说她最近跟着盛陵光出门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想去盛天境见她一面,怪想的。”
  兮折的喉头哽了哽,终是摇头:“没看见。”
  尧红泪便什么都没说。
  她本想让沈东黎跟禹宴临提一下他俩的婚事,但是目前的情况来看,很不适合提。
  她让沈东黎带着梓辛的骨灰回东黎城了。
  原本她只是想保护凤兮,却不曾想,这次失去的是梓辛,虽然是梓辛自己造孽,但终归她也不是真心想让禹河瓦解,一切都是盛陵光的错。
  盛陵光,兮折真的恨透了这个人。
  禹宴临说不出话了,兮折每次去给他喂药,他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终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兮折感觉到他有话要跟她讲。
  如果真的是尧红泪害地禹宴临这般,她一定不会因为凤兮存在而姑息养奸。
  她阿娘死的早,虽然阿爹妻妾有好几个,但是从小到大禹宴临没有委屈过她这个嫡女,即使别人都有娘亲,她没有,她依旧觉得自己是有人爱的。
  禹宴临要是死了,她就爹娘都没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把禹宴临救下来。
  事情多地让她没时间去悲秋伤春,她只有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她才能去解决现在面临的一切。
  禹河府的医修都给禹宴临看过了,都纷纷摇头表示无能为力,花无忌是医修中修为最高的,他也是第一次被禹河府传唤,还有些惊讶地问兮折:“怎么不早点叫我来?尊主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尧红泪在场,兮折不好当着花无忌的面问,花无忌从禹宴临身上将银针拿下,摇头道:“无能为力,这世上能救尊主的,只有盛天境的龙脊了。”
  兮折:“……”
  花无忌收拾好他的行头,对兮折说:“尊主的这病奇怪地很,像是怒火攻心造成的,却又不像,但是终归是强弩之末,如要真的救他,你就得去求盛天境给你龙脊。”
  兮折无比懊恼,早知道当初那根龙脊先藏起来,那龙脊被沈东黎吃了,她上哪里再找一个龙脊去?
  去盛天境偷是万万不能的了,别说偷了,他现在连靠近盛天境估计都不行。
  花无忌临走时,兮折还是单独地跟他谈了谈,问他禹宴临到底如何了,花无忌也是个谨慎的人,但是兮折是禹宴临疼爱着长大的,他也是看在眼里,所以他跟兮折提了一嘴:“尊主的脏腑都还鲜活,即将死去的是他的大脑,他是个元婴尊者,只要身心不死,修为大有用处,所以……”
  兮折一个不稳差点跌倒,她扶住了旁边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