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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电话将转接到语信箱,请在”嗶”一声后开始留言...」雯婷把话筒掛上,心情降到谷底。
  一旁的月琳关心问着:「没人接吗?」
  雯婷摇摇头,轻声的叹着气。
  「不要管他了啦!」月琳嚷嚷道:「哪有这种人,连解释的话也不听就走。」
  彬宏失踪四天了。
  雯婷天真的以为他隔两天就会回来,没想到他这一去就失去了消息。
  「要不要找他哥哥?」月琳想起了明沛,好心的提议。
  「我问过了。」雯婷还是摇头,垮着肩:「彬宏的手机一直没通,他也没輒。」
  明沛还特地去他的店里,结果慢了一步。彬宏早他一步去结算他的薪资,没人知道他后来的去向。
  「哎唷!你不要烦恼了啦!」看着雯婷的眉头都纠结在一起,月琳也跟着不好受。「先把考试考好,再来烦恼他的事情。」
  「叮咚。」门铃响起。
  雯婷跳起来跑去开门。
  「哈囉~」小君开朗的打招呼,与雯婷忧心忡忡的表情呈对比。
  一见雯婷的表情她就大声嚷着:「不用这么难过啦,不过是男人罢了,再换一个就是了嘛!」
  「喂!你这什么意思。」身后的明沛轻推着她。
  「哼!不是吗?」小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眼看他:「欸!你这个始作俑者也有责任,不是你来搅局的话,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明沛被她这么一堵,只得对雯婷訕笑着:「对不起。」
  雯婷勉强笑了笑。
  「我也有责任。」她心有戚戚焉的说。
  自从和彬宏保持距离后,从没一刻像现在心急如焚的。
  一旁等着的芸樺拉起雯婷的手往里面走,边说着:「你要负什么责任哪,他们兄弟俩就是这样三心两意的,不要把问题全往你身上揽。」
  聪明的芸樺回来没多久后就掌握住明沛与朋友间的动向,她早就从小君那里套出了他最近的不对劲。
  小君告诉她,明沛对雯婷告白被拒。芸樺知道后特地邀他一起去小君的店找她,不只是让明沛对雯婷死心,还有一种宣示主权的意味。
  「咦,我送你的那件淡紫色的裙子呢?怎么没穿。」芸樺见她仍穿着学校的制服。
  「我收起来了。」她回想起彬宏介意的表情,心如刀割。
  她闪避的眼神逃不过芸樺的观察:「该不会,陈彬宏对那件裙子有意见?」
  什么事都瞒不过她,雯婷轻轻的点头。
  彬宏那天看到的裙子,是芸樺送她的礼物,他只看到明沛,所以才以为是他送的。
  月琳忙进忙出的倒茶、拿饼乾,耳朵朝着这边收音。
  「连这个也要管?太过份了吧。」她嚷着。
  小君不客气的伸手拿饼乾吃着,边下评论:「男人嘛,心眼还是比女人小。」
  明沛抱不平的反驳着:「彬宏佔有慾强,也比较孩子气。」
  事到如今,只有多少替他说好话算是补偿。「而且彬宏不是那种记恨的人,也许今天晚上就回来了。」
  三个女人三双眼睛一起扫射过来,像是无形的红外线一样,像是要把他连皮带骨看个清楚。
  明沛困难的嚥下口水,乾笑着:「你们......在看什么啊?」
  「要是我生下的儿子跟你们一样就糟了。」小君摇头叹气的。「做事情拖泥带水的,而且遇到问题还没三小路用的躱起来。」
  「不会啦,小君不会生那种没用的儿子,因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有魄力啊。」月琳拍拍她的手安慰着。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滔滔不绝的说起“二十一世纪男人们应负的责任与义务”。果然是三个女人凑一起就能组成小型的菜市场。
  若不是明沛亲眼看到,他还以为是一群烦人的苍蝇在耳旁围绕不去。
  不过,到目前为止,显然她们的来到对雯婷没多大帮助。
  她还是对着手里的书本发着呆。
  「雯婷,我一定会把彬宏找出来,并且把事情说清楚。」他承诺的说。
  她给了他一个很无奈的笑:「我真笨,要等到人不在身边了才知道他的好。」
  这四天的漫长等待,对她来说是深入骨髓的折磨。
  「而且我还一直伤他的心,彬宏早就表态说要等我,我却像笨蛋一样一而再再而三挽拒他的好意。」不仅不懂得的珍惜,还把真爱往外推,是最笨的做法。
  ******
  正当每个人闹的沸沸扬扬寻找彬宏的下落时,他人则在台东享受着阳光热情般的洗礼。
  经过这些日子的沉垫,他的思绪渐渐的明朗清晰。
  因为对象是兄弟,他才会这么为难。不过他们的关係也只系在一张薄薄的纸上,其实两人血液里流着的则是不同的浓度。
  「儿子!」一个黝黑的男人往他这里走来,边热情的招手。
  「唷。」彬宏回笑着。
  「今天有好几个辣妹向问我你的资料咧。」建中以父亲这个职业为荣。
  彬宏未从父性是他的坚持,也算是对美绸的补偿。在还没离婚之前他常常不在家,又拖着彬宏到处跑,只留下美绸孤伶伶一个人在守着台湾的家。
  从这点来看,建中还算体贴。
  彬宏抬头看着他的父亲,呵呵笑着:「要不要在柜台放张照片?我可以带来更多生意哦。」
  「好啊。」建中搓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这主意不错,虽然方圆百里只有我这家店,衝衝人气也好。」
  「那好,我每个月抽三成的利润。」
  「我咧!」建中大叫着,嘴唇上面的鬍子跟着抖动:「死要钱啊!当做久没见的见面礼是会怎样?!」
  「不不...这在法律上怎么说呢?」彬宏抓头想了会:「除了赡养费外,还有小孩的教育费及生活费,这些都是你应该付的。」
  「我咧靠b!」建中不客气的给他一个“轰炸头”:「谁家的小孩啊,我没你这种没血没泪的混帐东西。」
  「好痛...我要打113。」彬宏闷闷的抚着头。
  「打啊,最好是成年后还可以打啦!」建中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掏出口袋的烟。
  彬宏一把抢过去,在地上踏了踏:「抽烟不是成年人该做的事。」
  建中瞠目结舌的:「那是我仅存的。」
  「我要告诉阿姨。」彬宏对他翻了翻白眼。
  显然告状比家暴专线有用,建中没再出声抗议。
  他们一起坐在凉椅上,享受着微风吹来的清新。
  「喂,儿子。」
  「干嘛。」
  「你要待到什么时候?」
  「管我。」
  「你严重影响到我的私生活。」建中不满的哼气。
  彬宏一来,他不但不能光明正大的在家里溜鸟,还被女人限制抱抱的次数,简直是剥夺他生活的乐趣。就连做爱做的事也被禁止,这种酷刑像是拿刀扺着脖子一样难受。
  「你不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建中仔细的观察着他,两道浓眉纒在一起。
  「女人。」他用力的点头并拍着手。
  彬宏没好气的瞄他:「我是那种人?」
  「父子连心嘛~」建中笑笑搭上他的肩:「当初我也是和你妈呕气才跑来这里的,你一定会踏上我的后尘。」
  「我才不要这种遗传。」相对于他老爸的自信,彬宏有点反感。
  「这可由不得你,谁叫我们都是有情有义的男子汉,没办法。」建中耸着肩,两眼忽然发亮:「嘿...即然没女人要你的话,不如叫你阿姨介绍她的姪女,很漂亮哦。」
  彬宏克制住赏他爆粟头的衝动,把手关节弄的咯咯响:「死老爸,想活命的话不要给我乱点鸳鸯谱。」
  「好啦~好啦~开玩笑的唄。」建中搂了搂彬宏,帅气的抹了抹鬍子:「我们父子俩都是一样专情的人,我也是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把你妈从我脑子里放开。」
  他说的没错,离婚后他每天都与酒度日,整个脑袋里装的都是美绸和他一起渡过的美好回忆。
  一直到认识欣美,他才把过去的人生丢开,未来又活跃了起来。
  「那为什么不和她结婚?」他不懂他老爸的逻辑,明明都已经许诺要廝守终生了。
  「拜託,都五十几岁的人了,还需要那张纸吗?」建中不屑的哼气。「结了婚,就能用法律效力来拘束对方吗?对方的心不在你这,光凭一张纸有个屁用!」
  彬宏沉默着,不发一语。
  「儿子啊,如果真的喜欢对方的话,不管她再怎么蛮横、无理或是常常歇斯底里的话,只要坐下来好好沟通,什么事都能仰刃而解的。」建中语重深长的说,往后坐靠着椅背。
  「我年轻的时候太放荡不知道如何珍惜你妈,才会让我们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远,一直到我们都没办法挽回,才走向分手一途。不然你妈可是那种会守你一辈子的好女人呢。」
  彬宏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很少从建中口里听到他对美绸的想法,居然是这么高的评价。
  「怎么?当你爸够称职了吧?」建中哈哈大笑着。「看你这小子的眼神真是...好像当年的我。」
  「差远的咧!」彬宏不客气的反驳,跟着大笑:「你才没我这么帅。」
  「讲什么鸟话!你是我生的,当然差我那么一点。想当年,我手一挥就有好几打的女人跟在屁股后头,拨也拨不开。」建中不服气的嚷。
  「那是你裤子的拉鍊没拉或者是裤襠又破了洞,她们好心提醒你吧。」彬宏点出了重点,他这个天兵老爸老是忘东忘西,不然就动作超夸张的,幸好当初和他出国没被他丢在国外。
  建中狠狠的“赏他一个痛快”。
  「呿!你老爸我什么没有,就是手劲特别重,不让你永远记住我就不罢休。」
  「太阴险了,你这死老头!」彬宏抱头痛叫。
  「来啊,不甘心就来打一场啊!」建中不怕死的挑衅着。
  「好啊...你死定了。」彬宏捲着袖子,露出结实的肌肉。
  「呜!我好怕哦~」建中做个害怕的动作,让他的表情非常的滑稽。都快六十岁的人了,动作还这么幼稚,由这点就可以知道他们是父子无误。
  还没说完,彬宏一记“轰天雷”就往建中脑门直击。
  「好啊,来真的,那我也不用顾忌那么多了。」建中“刷”一声的脱掉了上衣,诱人的六块肌隐隐跳动着。
  一对父子,像是小学生的在路边比起角力来了,使的路过的车子都稍微停驻了一会儿,好奇的围观着。
  「两个笨蛋!」欣美抱着胸站在店里往外看,宠溺的笑。
  她对这对父子没輒,只要凑在一起就像玩疯了的大孩子。
  不过,彬宏刚来的时候是苦着脸的,话很少且一脸鬱闷。能够恢復成现在的开朗大笑,都要归功建中,若不是他一直耍白痴,可能彬宏还要闷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