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你知足吧你（下）
“老婆，奶瓶洗好了，碗里也倒满水了……那个，我出去一下，刚才在酒桌上也没顾得上风龑哥，他好不容易来一回，我去找他聊聊天。”张猛站在卧室门口轻声细语的冲着坐在床上哄孩子睡觉的杜巧请示着。
杜巧抬头看了一眼张猛：“你们是又换地方喝酒去吧。”
“呵呵，主要就是聊聊天，这么久没见了。”
“腻歪的你俩，你明天又不上班，有什么话不能明天白天说啊。”
“不是……那个………”
“去吧去吧，把家里钥匙带上。”
“哎……”张猛听到杜巧答应了，高兴的赶紧进屋拿放在床头柜上的钥匙：“老婆，我……我今晚能不回来吗？”
“想啥呢……得寸进尺是吧。”
“呵呵，明白明白，那我先走了老婆。”张猛刚转过身打算往外走时又忽然调头回来俯身在儿子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你轻点儿，他刚睡着。”
张猛把嘴从儿子额头移开紧接着抬头又在杜巧脸上啄了下：“我走啦老婆。”
君豪酒店8626房间内的电视机里时不时的传出周氏喜剧标志性的狂笑声，风龑赤裸着上身斜靠在床头抽着烟，眼睛一直注视着坐在沙发上低头玩着手机面露微笑的杨寄。
“兄弟，跟谁聊天呢笑那么开心？”风龑看着杨寄满脸笑容的样子，自己也被传染似的笑呵呵的看着他。
“额，没谁。”
“没谁？没谁是谁……看你那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呵呵，就一朋友。”
“朋友……”风龑见杨寄脸上突然飘起的红晕顿时明白了：“女朋友吧？”
“呵呵，哥，你想啥呢，就普通朋友。”被风龑一眼识破的杨寄端坐在沙发上，双手攥着手机低着头竟害羞了起来。
作为过来人的风龑，从杨寄扭捏的样子中就已经找到了答案，一时兴起的风龑掐死手中的半只烟，从床上下来坐在了杨寄旁边：“有照片吗？给哥看看。”
杨寄没有说话，默默的从手机里翻出了一张女孩子的照片递给了风龑。
“呦，这姑娘长的……可比你俩嫂子漂亮多了……可以啊老弟……”风龑拿着手机认真的打量着照片里的女孩——双眼皮大眼睛，小酒窝鹅蛋脸，在厚厚的齐眉刘海的衬托下显得可爱而灵动。
“这女孩应该挺开朗的，我说前几次在电话里你明显比以前话多了，原来是爱情的力量啊。”
“哪有啊，哥，你别瞎说，人家还没同意呢。”
“啥？这照片都存手机里了，你告诉我你们八字还没一撇呢？兄弟，抓点儿紧吧，这可是个抢手货。”
风龑两人正聊着卫生间里传出了冲马桶的声音，随后刘冉从里面走了出来：“猛子哥还没来？”刘冉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说服张猛开装卸公司的事儿，完全没留意杨寄表情的异常。
“额，我，我去给猛子哥打个电话。”杨寄说着起身跑了出去。
“打电话还用出去吗？”刘冉一脸疑惑的做到了沙发了。
风龑往刘冉身边靠了靠一只胳膊搭在了刘冉肩膀上：“杨寄的事儿，你们都不知道吗？”
“知道啥？”
“这小子藏的还挺严实。”
“哥，你说啥呢？”
“没事儿没事儿……”风龑起身走到床头柜又点了支烟：“一会儿猛子来了你们都先别说话，我先给他聊。”风龑突然把话题转到正事儿上，刘冉的脸色也立刻变得阴沉了。
风龑转身看到刘冉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更多的是羡慕张猛：“老弟，你做的没错，哥知道你的用心良苦，你放心，今天我不但让猛子答应，我还得让他给你认错……”
“哥，猛子哥也有他的苦衷，我能理解他。”
风龑走到刘冉面前拍了拍刘冉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哥，猛子哥来了。”杨寄和张猛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墨迹什么呢！”
“我去超市买了点儿下酒菜。”张猛笑呵呵的把手里提的一个大袋子放在了床上。
“刘冉也在呢，胖子他们呢？”
“他们喝多了回去睡觉了。”
“看把你小子扣的，不请哥哥下馆子，买这些个零食，你是打算跟我从温童年生活呢？”风龑故意一脸嫌弃的扒拉着袋子里的东西：“还有辣条，我去，你咋没买哇哈哈呀。”
“哥，你要想喝我现在去给你买。”
“行了吧你……”风龑把袋子提到床旁边的茶几上招呼大家坐了下来：“沙发坐不下坐床上吧……你们猛子哥要攒奶粉钱，今天这第二场咱就凑合凑合吧。”
张猛不知道风龑这是唱的哪出，只是当着两个小兄弟的面儿被调侃，脸上还是觉得有点儿挂不住：“哥，要不咱出去喝吧。”
风龑撇了一眼张猛把刚打开的啤酒递给了刘冉：“当哥的给你开个玩笑，觉得脸上挂不住了？”
“没有，我跟你我讲什么面子啊，咱又没外人……”
“那你的意思是，给我开这一天三百多的豪华单人间算是你的正常消费了？”
“我这不是觉得你好不容易来一次……”张猛话没说完，风龑抬手就制止了他。
“兄弟，你还记得咱哥俩为了给孩子准备奶粉钱冒着被眼镜蛇咬的危险爬选场烟囱刮锑粉的事儿吗？”
“我当然记得了，哥……”
“你一天打两份工每天累的筋疲力尽，那滋味好受吗？”
“哥，你怎么了？”你先别说话，你先听我说：“前段时间你老婆生孩子差点生在走廊里，你当时心里难受不？”风龑阴沉着脸猛灌了一口啤酒：“咱再往前翻翻……奶奶怎么去世的……”
“哥，你别说了！”
“都是因为钱！因为你没钱！你没钱你还不去努力干！我给你说，你这样安逸下去，你会越来越难的！你得改变，你必须得改变你现在的生活方式你必须得从厂里走出来，你懂吗！”风龑瞪着眼睛冲着张猛大吼着。
“哥，如果你对我今天的安排不满意，你生气，我向你赔礼道歉，是，我张猛是没本事，我是穷，你说的我都不反对，但是，哥，你说我不努力我不服气……我怎么不努力了？我一天打两份工，我从来不舍得给自己花一分钱，我有时候累的真是坚持不住了我偷偷躲到没人的地方哭，我哭完照样该干嘛干嘛，我怎么不努力了？”
风龑听到张猛说自己偷哭的事儿，心里又顿时心疼了起来，他摸了摸张猛的头从新坐了下来：“兄弟，努力也分很多种的，你现在的这种努力只是在消耗你自己，你现在年轻可以扛，以后你年龄大了呢？你身体吃不消了，干不动那些体力活了你怎么办？你觉得那个时候你能把安置孩子的钱和你夫妻俩的养老钱存够吗？我不止一次的给你说过，不要走一步看一步，你要多考虑考虑未来，你现在这种处境很危险你知道吗？像老黄牛一样蒙着头干，看上去是很努力，可是收获却微不足道，这就不叫努力，这叫愚昧。”风龑说着从桌上抽了张纸递给了张猛：“一个大老爷们哭啥！”
“我对不起奶奶，我要是争气，他老人家也不会走那么早……”
“那现在呢？你还想对不起你的老婆孩子吗……别哭了，我跟你说个正事儿。”
“哥，别哭了，风龑哥有话要跟你说。”杨寄拍了拍张猛的肩膀。
“今天下午那帮人是我让刘冉叫来的，那些烟酒和加的几桌也是我让加的……”
张猛听到风龑的话惊讶的抬头看着风龑，随后表情委屈的说道：“哥，我真干不了，你们就别为难我了。”
“哥，有我在呢，你不用担心其他的，你只管领好头就行了。”刘冉听到张猛的话赶紧安慰道。
“猛子，你怕啥？你有啥可怕的？有这么好的兄弟支持你，你就知足吧你，我给你说，我做梦都想有那么个为我分忧的好兄弟，你可到好，一次次伤人家的心，你那双眼是双狗眼啊，谁真心对你你看不出来啊！我真想抽你我！”风龑说着伸手把桌上的一包纸砸到了张猛身上。
“哥，我想单独跟你聊聊。”张猛低着头眼睛看着桌面语气平缓的说道。
“杨寄，你跟刘冉一起下去给哥买包烟去。”风龑把杨寄和刘冉支开后两眼一直盯着张猛半天没有说话。
“把你后边的烟递给我。”
张猛听到风龑叫自己长舒了口气转身把床头柜上的小半包烟递给了风龑：“哥，你啥时候开始抽烟了。”
“就前段时间……你胖子哥走后。”风龑说着点了三支烟，一支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边上，一支递给了张猛，另一支放在了自己嘴上：“猛子啊，刘冉这个兄弟你得珍惜啊，他对你不像别人对你那样，别人是尊敬你才叫你哥，他是打心里就认定你是他哥，他对你是一种愚忠，是那种在利益面前他毫不犹豫选你的那种忠诚，多难得啊。”
“哥，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真不敢啊，我现在最起码还有个固定收入，我要是答应他们辞职，我的收入就断了，还有今天你也看到了，那么多人都指望我吃饭，我压力大啊，我怕让他们失望。”
“你这么想就错了，你现在孩子还小，家庭开支不大，你又年轻，精力旺盛，这正是你创业的好时候，况且你现在有这么一帮子跟你一条心的兄弟支持你，我给你说，你过了这个村可真没这个店了。”
“哥，你怎么不明白呢，这不是件小事儿，挣钱了还好，万一到时候赔钱了，我怎么跟这么一帮人交代啊，再说了，这件事儿从头到尾都是刘冉一个人张罗的，我吃现成的，这也说不过去啊。”
“所以说你做事不动脑子……我给你分析分析这个事儿为什么可以做：第一，这帮兄弟现在都是单身，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他们没有家庭带来的经济压力，所以即便赔了，大不了大家散伙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所以你不用担心赔钱了怎么办，你要知道没结婚的年轻人把义气看的比钱重，第二点，你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刘冉张罗的，你可有可无是吧？我不这么认为，今天在酒桌上我跟你的那两个队长和陈傲他们都聊了下这件事，我感觉的出来你在他们心中还是很有分量的，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再一个，你那位刘队长也说了，你们干的这行接触的人大部分都是混社会的，你觉得在跟这些人打交道时，刘冉比你有优势吗？况且，咱们在这边还有个大靠山，你的这个人脉资源，刘冉有吗？”
“哥，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再过那种两天一小架三天一大架的日子了，我就想安安稳稳的……”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只要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你就出来混了，怎么了？我跟你说张猛，如果我是你，如果有人能保证我的老婆孩子一辈子衣食无忧，我可以立刻去死，怎么了？你现在这种想法就是自私，你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你就是自私，以后你孩子长大了，你穿着工装满手老茧的去给他开家长会，即便孩子不嫌弃你，你自己心里难受不？别人家孩子有的你孩子没有，别人家孩子享受的优待你孩子享受不到，即便孩子不去攀比，你自己心里愧疚不？相比之下，你说，你还有什么不能干的？”
“哥，你，你再让我考虑考虑。”
“考虑个屁，这事儿就这么定，明天你就去办离职。”风龑说着拿起手机把杨寄和刘冉叫了回来。
杜巧抬头看了一眼张猛：“你们是又换地方喝酒去吧。”
“呵呵，主要就是聊聊天，这么久没见了。”
“腻歪的你俩，你明天又不上班，有什么话不能明天白天说啊。”
“不是……那个………”
“去吧去吧，把家里钥匙带上。”
“哎……”张猛听到杜巧答应了，高兴的赶紧进屋拿放在床头柜上的钥匙：“老婆，我……我今晚能不回来吗？”
“想啥呢……得寸进尺是吧。”
“呵呵，明白明白，那我先走了老婆。”张猛刚转过身打算往外走时又忽然调头回来俯身在儿子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你轻点儿，他刚睡着。”
张猛把嘴从儿子额头移开紧接着抬头又在杜巧脸上啄了下：“我走啦老婆。”
君豪酒店8626房间内的电视机里时不时的传出周氏喜剧标志性的狂笑声，风龑赤裸着上身斜靠在床头抽着烟，眼睛一直注视着坐在沙发上低头玩着手机面露微笑的杨寄。
“兄弟，跟谁聊天呢笑那么开心？”风龑看着杨寄满脸笑容的样子，自己也被传染似的笑呵呵的看着他。
“额，没谁。”
“没谁？没谁是谁……看你那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呵呵，就一朋友。”
“朋友……”风龑见杨寄脸上突然飘起的红晕顿时明白了：“女朋友吧？”
“呵呵，哥，你想啥呢，就普通朋友。”被风龑一眼识破的杨寄端坐在沙发上，双手攥着手机低着头竟害羞了起来。
作为过来人的风龑，从杨寄扭捏的样子中就已经找到了答案，一时兴起的风龑掐死手中的半只烟，从床上下来坐在了杨寄旁边：“有照片吗？给哥看看。”
杨寄没有说话，默默的从手机里翻出了一张女孩子的照片递给了风龑。
“呦，这姑娘长的……可比你俩嫂子漂亮多了……可以啊老弟……”风龑拿着手机认真的打量着照片里的女孩——双眼皮大眼睛，小酒窝鹅蛋脸，在厚厚的齐眉刘海的衬托下显得可爱而灵动。
“这女孩应该挺开朗的，我说前几次在电话里你明显比以前话多了，原来是爱情的力量啊。”
“哪有啊，哥，你别瞎说，人家还没同意呢。”
“啥？这照片都存手机里了，你告诉我你们八字还没一撇呢？兄弟，抓点儿紧吧，这可是个抢手货。”
风龑两人正聊着卫生间里传出了冲马桶的声音，随后刘冉从里面走了出来：“猛子哥还没来？”刘冉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说服张猛开装卸公司的事儿，完全没留意杨寄表情的异常。
“额，我，我去给猛子哥打个电话。”杨寄说着起身跑了出去。
“打电话还用出去吗？”刘冉一脸疑惑的做到了沙发了。
风龑往刘冉身边靠了靠一只胳膊搭在了刘冉肩膀上：“杨寄的事儿，你们都不知道吗？”
“知道啥？”
“这小子藏的还挺严实。”
“哥，你说啥呢？”
“没事儿没事儿……”风龑起身走到床头柜又点了支烟：“一会儿猛子来了你们都先别说话，我先给他聊。”风龑突然把话题转到正事儿上，刘冉的脸色也立刻变得阴沉了。
风龑转身看到刘冉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更多的是羡慕张猛：“老弟，你做的没错，哥知道你的用心良苦，你放心，今天我不但让猛子答应，我还得让他给你认错……”
“哥，猛子哥也有他的苦衷，我能理解他。”
风龑走到刘冉面前拍了拍刘冉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哥，猛子哥来了。”杨寄和张猛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墨迹什么呢！”
“我去超市买了点儿下酒菜。”张猛笑呵呵的把手里提的一个大袋子放在了床上。
“刘冉也在呢，胖子他们呢？”
“他们喝多了回去睡觉了。”
“看把你小子扣的，不请哥哥下馆子，买这些个零食，你是打算跟我从温童年生活呢？”风龑故意一脸嫌弃的扒拉着袋子里的东西：“还有辣条，我去，你咋没买哇哈哈呀。”
“哥，你要想喝我现在去给你买。”
“行了吧你……”风龑把袋子提到床旁边的茶几上招呼大家坐了下来：“沙发坐不下坐床上吧……你们猛子哥要攒奶粉钱，今天这第二场咱就凑合凑合吧。”
张猛不知道风龑这是唱的哪出，只是当着两个小兄弟的面儿被调侃，脸上还是觉得有点儿挂不住：“哥，要不咱出去喝吧。”
风龑撇了一眼张猛把刚打开的啤酒递给了刘冉：“当哥的给你开个玩笑，觉得脸上挂不住了？”
“没有，我跟你我讲什么面子啊，咱又没外人……”
“那你的意思是，给我开这一天三百多的豪华单人间算是你的正常消费了？”
“我这不是觉得你好不容易来一次……”张猛话没说完，风龑抬手就制止了他。
“兄弟，你还记得咱哥俩为了给孩子准备奶粉钱冒着被眼镜蛇咬的危险爬选场烟囱刮锑粉的事儿吗？”
“我当然记得了，哥……”
“你一天打两份工每天累的筋疲力尽，那滋味好受吗？”
“哥，你怎么了？”你先别说话，你先听我说：“前段时间你老婆生孩子差点生在走廊里，你当时心里难受不？”风龑阴沉着脸猛灌了一口啤酒：“咱再往前翻翻……奶奶怎么去世的……”
“哥，你别说了！”
“都是因为钱！因为你没钱！你没钱你还不去努力干！我给你说，你这样安逸下去，你会越来越难的！你得改变，你必须得改变你现在的生活方式你必须得从厂里走出来，你懂吗！”风龑瞪着眼睛冲着张猛大吼着。
“哥，如果你对我今天的安排不满意，你生气，我向你赔礼道歉，是，我张猛是没本事，我是穷，你说的我都不反对，但是，哥，你说我不努力我不服气……我怎么不努力了？我一天打两份工，我从来不舍得给自己花一分钱，我有时候累的真是坚持不住了我偷偷躲到没人的地方哭，我哭完照样该干嘛干嘛，我怎么不努力了？”
风龑听到张猛说自己偷哭的事儿，心里又顿时心疼了起来，他摸了摸张猛的头从新坐了下来：“兄弟，努力也分很多种的，你现在的这种努力只是在消耗你自己，你现在年轻可以扛，以后你年龄大了呢？你身体吃不消了，干不动那些体力活了你怎么办？你觉得那个时候你能把安置孩子的钱和你夫妻俩的养老钱存够吗？我不止一次的给你说过，不要走一步看一步，你要多考虑考虑未来，你现在这种处境很危险你知道吗？像老黄牛一样蒙着头干，看上去是很努力，可是收获却微不足道，这就不叫努力，这叫愚昧。”风龑说着从桌上抽了张纸递给了张猛：“一个大老爷们哭啥！”
“我对不起奶奶，我要是争气，他老人家也不会走那么早……”
“那现在呢？你还想对不起你的老婆孩子吗……别哭了，我跟你说个正事儿。”
“哥，别哭了，风龑哥有话要跟你说。”杨寄拍了拍张猛的肩膀。
“今天下午那帮人是我让刘冉叫来的，那些烟酒和加的几桌也是我让加的……”
张猛听到风龑的话惊讶的抬头看着风龑，随后表情委屈的说道：“哥，我真干不了，你们就别为难我了。”
“哥，有我在呢，你不用担心其他的，你只管领好头就行了。”刘冉听到张猛的话赶紧安慰道。
“猛子，你怕啥？你有啥可怕的？有这么好的兄弟支持你，你就知足吧你，我给你说，我做梦都想有那么个为我分忧的好兄弟，你可到好，一次次伤人家的心，你那双眼是双狗眼啊，谁真心对你你看不出来啊！我真想抽你我！”风龑说着伸手把桌上的一包纸砸到了张猛身上。
“哥，我想单独跟你聊聊。”张猛低着头眼睛看着桌面语气平缓的说道。
“杨寄，你跟刘冉一起下去给哥买包烟去。”风龑把杨寄和刘冉支开后两眼一直盯着张猛半天没有说话。
“把你后边的烟递给我。”
张猛听到风龑叫自己长舒了口气转身把床头柜上的小半包烟递给了风龑：“哥，你啥时候开始抽烟了。”
“就前段时间……你胖子哥走后。”风龑说着点了三支烟，一支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边上，一支递给了张猛，另一支放在了自己嘴上：“猛子啊，刘冉这个兄弟你得珍惜啊，他对你不像别人对你那样，别人是尊敬你才叫你哥，他是打心里就认定你是他哥，他对你是一种愚忠，是那种在利益面前他毫不犹豫选你的那种忠诚，多难得啊。”
“哥，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真不敢啊，我现在最起码还有个固定收入，我要是答应他们辞职，我的收入就断了，还有今天你也看到了，那么多人都指望我吃饭，我压力大啊，我怕让他们失望。”
“你这么想就错了，你现在孩子还小，家庭开支不大，你又年轻，精力旺盛，这正是你创业的好时候，况且你现在有这么一帮子跟你一条心的兄弟支持你，我给你说，你过了这个村可真没这个店了。”
“哥，你怎么不明白呢，这不是件小事儿，挣钱了还好，万一到时候赔钱了，我怎么跟这么一帮人交代啊，再说了，这件事儿从头到尾都是刘冉一个人张罗的，我吃现成的，这也说不过去啊。”
“所以说你做事不动脑子……我给你分析分析这个事儿为什么可以做：第一，这帮兄弟现在都是单身，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他们没有家庭带来的经济压力，所以即便赔了，大不了大家散伙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所以你不用担心赔钱了怎么办，你要知道没结婚的年轻人把义气看的比钱重，第二点，你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刘冉张罗的，你可有可无是吧？我不这么认为，今天在酒桌上我跟你的那两个队长和陈傲他们都聊了下这件事，我感觉的出来你在他们心中还是很有分量的，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再一个，你那位刘队长也说了，你们干的这行接触的人大部分都是混社会的，你觉得在跟这些人打交道时，刘冉比你有优势吗？况且，咱们在这边还有个大靠山，你的这个人脉资源，刘冉有吗？”
“哥，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再过那种两天一小架三天一大架的日子了，我就想安安稳稳的……”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只要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你就出来混了，怎么了？我跟你说张猛，如果我是你，如果有人能保证我的老婆孩子一辈子衣食无忧，我可以立刻去死，怎么了？你现在这种想法就是自私，你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你就是自私，以后你孩子长大了，你穿着工装满手老茧的去给他开家长会，即便孩子不嫌弃你，你自己心里难受不？别人家孩子有的你孩子没有，别人家孩子享受的优待你孩子享受不到，即便孩子不去攀比，你自己心里愧疚不？相比之下，你说，你还有什么不能干的？”
“哥，你，你再让我考虑考虑。”
“考虑个屁，这事儿就这么定，明天你就去办离职。”风龑说着拿起手机把杨寄和刘冉叫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