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凶局
  “而且村子可能不安全!还是不要去了。”胖子很难下决定。
  “提出来又不出,你这是犯贱。”小叔大骂,“难不成有鬼?”
  龙动摇头:“也不是说有鬼,是因为太蹊跷了。那个寨子一百年前忽然消失了,里面的人都死了,总有些怨气在里面。十八年前,孟神相去那里的时候,就发生了意外……从此之后,我就没有再去过那一带。”
  我与小叔对视一眼。
  那个地方,爷爷他老人家去过,而且还发生过意外。
  这件事情,我没有听说过。
  从小叔的表情来看,他也没有听说过。
  “一百年都过去了,太阳晒了一百年,有什么怨气早就晒光了。我忽然有了兴趣。”小叔大大咧咧说。
  “我爷爷……去过寨子,那我也要去看一看。”我说。
  而且,十八这个数字,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我刚满十八岁不久,十八年前,正是我出生的年份。
  众人经过讨论,决定去一去那个荒废的寨子,四个大活人,还怕什么怨气、怨念不成。
  乘着天完全黑透之前,我们作了简单的调整。
  开始朝东南方位走去。
  我心中咯噔一下,东南巽位!
  一路上走过的地方,石头更怪,树林更加茂密。毒虫更是不计其数,其中就遇到了几只剧毒的游猎蜘蛛,还有几条洛铁头……
  龙动采了一种黄色的叶子,然后我们揉碎涂在身上,那些毒虫才没有靠近。
  最终,我们到达了荒废寨子的外围。寨子前面是一片开阔的地面,上面长满了杂草,应该是百年前的良田。
  顺着杂草望去,是一条依稀可辨的道路,是进寨子的道路,也长满了一人高的茅草。
  “我们苗人上山,都不敢来这个寨子。九节花是有灵性的草,肯定是跑到这边来了,安安心心地过自己的日子。”胖子龙动在进去之前说。
  方有容说:“好,太好了,我们一定要找到九节花。”
  四人说好之后,便开始往里面走。
  进寨子的时候,天黑了。
  我打起了带来的手电,照着道路往里面走。路边的房屋已经倒塌,屋前屋后长满了杂草,藤条爬满墙面,还有的墙面布满了可怖的图案,像是一些祭祀所用的古旧图案。
  天一入黑,正是阴气上升的时候,这个荒村散发着怪异的煞气。
  我越往里走,就越觉得不踏实。
  夜色晦暗,无法从远处观气,但是步入其中,便能觉察到不对劲,越往里走,越像是步入一个凶局之中。
  身在局中,容易产生错误的判断。
  我提了一口气,右手结了九字真诀。
  百年之前,全村的人全部死亡,当时肯定发生过可怕的事情。爷爷十八年前来到这里,也肯定发生过可怕的事情。
  这个地方,实在是有些邪门。
  “罕有人至,九节花肯定在这里。”方有容道。
  “可是,没有鲜花的香味。”我说。
  往前走了几步,我说:“这里人迹罕至,怨气笼罩,即便是白天,也未必会有阳光照下。我建议,咱们等天亮再找。要不然,咱们未必能挡住,四周飘散的怨念。”
  “生一把火!我们围在火边。”我接着说。
  好在这些怨念,乃是无意识状态,火烧起来后,可以保护我们。
  “好!”
  我们找了一处宽大的院子,院子地面光秃秃的,没有一点杂草。
  弄了些木材与茅草,就在院子中间烧起了一个篝火。
  胖子又割了一下细细的茅草,就铺在火堆边,作为休息用的床铺。
  我围着院子转动,用树枝摆弄了几个机关。若是有不干净的东西,肯定会引起警觉的。
  安排妥当之后,我们才安心地休息。
  “孟无,你觉不觉得,废弃的村落,隐藏着一个局?”小叔刚刚恢复,不能太用力看。
  “是一个凶局。不过目前,尚无法推断。是废弃在此多年,还是有人特意布局。”我说。
  若是前者,闯进来后,全身而退不难。
  可若是后者,有人布局,一定有其目的。我们闯进来,引发煞气变化,恐怕血光之灾。
  “废弃的寨子,会有人布局?”方有容有些困惑。
  我淡淡一笑:“极凶之地,布局养灵,有何不可!我们能到这里,其他人也可以来的。”
  谢必云利用马家养“煞体”,有人在这里养“灵”,并不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方有容眉头紧蹙,长舒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龙大叔,你可知道,这寨子究竟因何消失,寨子的人如何死的,是疫病吗?”我问。
  百年前,西南山区,疟疾曾流行过,整个寨子、村落死于疫病,在史书上,是有记载的。
  胖子龙动说:“没有人知道原因!孟神相看过后,也没有说什么。总归是一桩悬案。”
  又看了一眼方有容:“老姑对此,也是讳莫如深。”
  “看来今晚,我们务必小心。”我面色平静,内心却涌出不少疑问,爷爷被称为神相,没有什么局能难住他,而这里发生的事情,竟成了一个悬案!
  着实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胖子龙动与我小叔看起来,关系不错,不至于编排我爷爷的瞎话。
  在我出生之后,爷爷便没有出手。
  这说明,爷爷来此地,是我出生之前。
  爷爷返乡之后,便宣布退出玄门,会不会和这里的遭遇有些关系。
  随我一起出生的先天之虫,是否又与这里有关系。
  为什么,爷爷过世之后,会让我住在湘西凤县!同时,告诫我,不能去凤县下面的苗寨。
  一切都没有答案。
  我坐了一会,仍旧不放心,又起身将方口罐子解下来,摆在院子东南位,以求安慰。
  方口罐子的神虫,可以直接吞掉白傲夫妇,寻常鬼祟,也不在话下吧!
  对于昨天的卦象,我心有戚戚然,不敢大意。
  “孟无,也不用太紧张,我们四人守在一起,大火烧起来,就算凶局之中,厉鬼横行,怨气充盈,也要掂量这火光!”小叔说。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小叔,那落在纸人身上的螳螂蛊,跟进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