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想让我疯掉
  离她的新专辑发片时间越来越近,她每天的日程也越来越紧张,我们只是偶尔发条消息问候一下,算起来已经有些时间没有像以往那样每天晚上都聊到很晚了,越是这样,心里越是想念,特别是深夜,想起和她相遇的点点滴滴,心里一阵阵的抽痛,我看不到她,摸不到她,只能依靠回忆来联结我与她的情谊。
  室友见我整天不是闷在屋里码字,就是眼睛总是盯着一处发呆,表情还总是悲喜难测的样子,问我是不是失恋了。我说,我还没有恋爱,哪来的失恋。
  我依然用疯狂的工作来填充对她的思念。在我的紧张跟进下,这批书的进展很快,已经走到了印刷的流程,用不了多久就会上市,对于上市后的销售成绩我心里虽然有信心,但也很紧张,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独立策划的一组作品,我需要这次的成功给我未来的职业道路增加一点信心。
  直到8月16日晚上9点多,我看到她微博发佈了一条消息,新专辑抢先版已经公佈,我迫不及待的点进去听,发现果然是抢先版啊,每首歌只有几句而已,真是大大的不满足。我给她的line发了条消息。
  我:不过癮,我要听完整版。
  小甄:完整版的后期还在做最后的衝刺,不要着急,也快了喔。
  我:着急着呢,我要听要听。
  小甄:那我给你清唱一段好不好。你要听哪首?
  我发过去一个亲亲的表情:吴…买乐…吴买乐…你知道啦!
  小甄:为什么喜欢这首呢?
  我:不是只喜欢这首,是所有都喜欢,先唱这首!
  小甄:好吧。
  听着小甄柔柔的淡淡的吟唱和最后的轻轻的呢喃,我抑制不住心跳和想要流泪的感觉。唱完这首,小甄又唱了一首。
  我:为什么一听到你唱歌我就想哭。
  小甄:因为你是爱哭鬼。
  我:我想语音,可以吗?
  小甄:好。
  语音接通后。
  小甄:“小茉莉,怎么不讲话,是不是又在哭?”
  我一直在哽咽,努力的调整好情绪,轻轻说了句:“我……我好想你。”
  小甄:“有多想?”
  我:“想到快要疯掉。”
  沉默,有一分鐘之后。
  小甄:“你真的那么爱我?”
  我:“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小甄:“我……可能给不了你什么。”
  我:“我都知道,我都懂,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讨厌这样。”
  沉默,然后是她有些闷闷的声音:“茉莉,我……明白你的感受,因为我心里也有……那个一直爱不到的人。”
  我:“难道感情就是要这样我爱你,你爱她,他爱她,他爱她的转下去吗?为什么人们都不懂得回头看一眼正在苦苦等待的那个人?”
  她平静的说了句:“那……你可以回头答应那个男生的追求吗?”
  我一下子就愣了,我可以很清晰很乾脆的说出不可以,这就是她要给我的答案?
  感情永远都是这么当局者迷,旁观着清,当把自己放在局外的角度去看,一目了然,爱错就爱错,早点放弃,早一点解脱?放弃?解脱?谁会捨得放弃?哪个不是飞蛾扑火?
  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下:“我懂了,抱歉。”
  掛掉电话,我关上门泪如雨下,房间里还在响着那首非常应景的歌:这时候谁都别来安慰、拥抱,就让我一个人去痛到受不了,想到快疯掉,死不了就还好……
  这之后我一直没再联系她,也强迫自己不再看她的微博,她也没再联系我,我想,好,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就这样忘了吧,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就当是梦一场,我一咬牙,直接把翻墙软体和line给卸载了。
  8月27日晚上9点多,我还在疯狂的码字,突然电话响了,拿起手机看到那串陌生的号码,上边印着她的名字,我才很诧异的记起,之前她给了我电话,因为一直用line联系,从来也没有接打过。
  一瞬间我犹豫了一下,接,还是不接?最终,我还是用颤抖的手指按下了接听键。
  我:“喂。”
  小甄:“为什么一直都不上线?”
  我:“因为……我懂了。”
  小甄:“你懂什么了?”
  我:“执迷不悟中的人永远不会懂得回头看。”
  小甄:“你——”
  我:“你想说什么?”
  小甄:“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
  小甄:“告诉我地址。”
  我惊得坐床上跳了起来:“你要干吗,你不会在北京吧?”
  小甄:“我在北京,我要去找你。”
  我:“你疯了吗?”
  小甄:“你想让我疯掉。”
  我:“不关我事。”
  小甄:“你……真是好绝情。”
  我:“不绝情,难道要死无葬身之地么?”
  小甄:“我不管,我要见你。”
  我:“好,说清楚也好,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我可不想被狗仔追到我的楼下。”
  小甄:“我已经开车出来了,你告诉我地址。”
  我犹豫了片刻:“我短信你手机上,希望你不要引来狗仔。”
  室友前几天出差了,一直没回来,我想来我这儿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不被记者打扰到就好。
  发完位址,我洗了把脸,简单的收拾了下屋子,之后靠在床上静静的发呆。半小时后,听到门铃响。我强压住内心的悸动去开了门。看到戴着帽子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她,接过她的包包放在沙发上。
  我平静的说了句:“坐,喝什么,咖啡?”
  小甄:“不用。”
  我还是给她冲了杯咖啡,只是是即溶的,我知道她嗜好咖啡,但我自己平时并不经常喝,偶尔喝下也是喝超市买来的即溶咖啡。我站起来确认把门窗都关好,窗帘也拉上,防止万一有狗仔偷拍。
  她没有坐下,也没有喝我给她放在桌上的咖啡,只轻轻的把口罩和帽子摘了下来,就那么怔怔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这时,我听到放在房间床上的手机响了。
  我:“你先等下,我去拿下手机。”
  我往房间走去,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跟了过来,刚进房间的门,她就从身后抱住了我。小甄:“对不起。”
  我:“对不起什么?”
  小甄:“不是你太绝情,是我太残忍。”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什么残忍不残忍,是我想多了。”
  她板过我的身体:“转过身,看着我的眼睛。”
  我可以感受到她身体的纤瘦,不敢用力的推开,只轻轻的扭动做了个抗拒的动作:“不。”
  她乾脆放开了我,转到我的面前,我也随着转过去,再次把背给她,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竟一下把我推到了床上,接着毫不客气的压到了我的身上,我被迫对上了她的眼睛。
  我努力控制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让自己的眼神一片冷漠:“看到了,你想怎样?”
  没有得到回答,我看到她逐渐放大的脸和慢慢接近的唇,鬼使神差的,我闭上了眼睛,眼泪却刷的流了出来。
  她的唇轻轻的印在我的唇上,轻柔的触碰,亲吻,之后离开,从我身上起来,坐到床上:“不想怎样,只是想确认你能忍多久。”
  我:“你——”
  我看到了她那个可恶的坏心思得逞的小表情,心里猛的一颤,气得想要发抖,不是气她,是气我自己,恨自己如此轻易的就在她面前投了降。
  我能有多倔强?不堪一击好不好,一碰到你我就被撂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