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只对你说(二)
  今天也是捆绑cp的一天。
  ——秦大帅比的“娶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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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并不会因为刚开学而放松对学生仪容仪表的检查,学校门口站了一排老师,充当人肉扫射机,把忘记带胸卡的学生揪出来。
  缉拿大队队长郝柴仁忽地向前一步:“两位同学,今天又是一起来的啊?”
  林子衿秦枫的脚步顿住,干巴巴的笑了笑:“是啊。”
  “哦。”郝主任点头,犀利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确信两人没有什么衣着不规范的地方,反问:“新学期还适应吗?”
  林子衿:“适应。”
  我记得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来着?
  “换了新的位置还习惯吗?”
  秦枫:“习惯。”
  我们的位置好像没有变吧?
  “新学期学的内容都跟得上吧?”
  两人:“……”
  您这是没话找话在尬聊吗?
  终于没忍住,他们还是开口提醒:“郝主任,新学期我们一节课也没有上呢。”
  郝柴仁:“……”
  没有选择继续没事找事,郝主任终于选择直白一次,徘徊在嗓子里的问题说出口:“我都这么打压你们了,你们是怎么做到还能如此泰然自若的走在一起的?”
  不管是从学校、家庭、班主任、个人各个方面,她都做了详细的功课,结果开班会上热搜,家长哈哈一笑说没什么,班主任给两人换个位置都不肯,这俩还没事人一样整天腻在一起,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一点效果也没有?
  “打压?”
  “对啊!”郝主任这么想都想不通,回忆起自己上半学期付出的苦心,怎么也轮不到现在这个境地啊:“你们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还能走得这么近?好像我做的那些暗示明示都是浮云!为什么?”
  面对郝主任一声声几乎扣在心上的质问,秦枫选择沉默,并在心里暗暗表示:您可以理解为情比金坚。
  林子衿想了想,她还是觉得郝柴仁这个词用得有些过头了,看郝主任那副求知欲旺盛的样子,忍不住解释:“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也知道您用心良苦,您应该知道,我和秦枫从小就认识了,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定第一时间就发现。”
  “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因为您的不知情我们就疏远对方,实在太对不起这十年的交情了,还会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觉。”
  这大概也是一种逆反心理,你强行把我们掰成圆形,我们偏偏就要弹回直线,任你揉搓捏扁,就是保持原样。
  郝柴仁眉头紧蹙,问:“也就是说,你们……也不会换座位了?”
  得,绕了半天您原来一直在纠结这个。
  秦枫:“不会。”
  坚决和恶势力斗争到底,不妥协不投降,坚持原则,绝不退让!
  回答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憋了半天,郝柴仁叹了口气,看向秦枫:“那你来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秦枫:“……”踩雷了。
  从小到大,面对好奇自己和林子衿关系的问题,秦枫要么就拐弯绕过去,要么就给些模糊不清的回答,从来没有过否认自己对林子衿的感情。虽然也有差点翻车的情况,但每一次都被自己的机智化解了。但这次……
  郝柴仁不一样,她是站在政教处顶点的女人,几十年的职业生涯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对学生的情绪拿捏更是到位,但凡自己有一点牵强,都可能被拿出来大做文章,这一子,不能乱下。
  “嗯?”郝柴仁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几乎要夹死苍蝇,虎视眈眈的盯着秦枫。
  秦枫抬头,深吸一口气。
  既然不能推诿过去,也不能转移话题,那就真诚的,发自内心的说一句话吧。
  于是,他道:“郝主任,我一直觉得,您是一个大好人。”
  ……
  郝柴仁懵逼,指了指自己:“……啊?”
  秦枫点头,肯定她的想法,眼里满满的,全部都是真心实意:“您真的是一个大好人。”
  **
  郝柴仁还是放他们离开了。
  莫名收到一张好人卡,再怎么看透红尘也禁不住老脸一红。这年头学生都是这么开放包容的吗?玩得挺大,都流行现场表白教导主任了?
  满脸写着我是真心的,我没骗你,你看着我的眼睛的样子,她还怎么继续诱拐这俩小孩进行接下来的话题啊!
  懊恼的扶了扶眼睛,郝柴仁远望着离去的背影,抿唇想:他们有没有可能是真的没问题啊?
  “哇,前面那个就是林子衿和秦枫吗?新学期他们的关系还是那么好啊。”
  “是啊,听说两个人还是同桌呢。”
  “现实磕cp,配一脸。”
  低声说笑以为谁都没听见的八卦女孩路过,听得郝柴仁青筋暴起,锁定快要走远的两个人,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他们一定有问题!
  林子衿攥着背包带,颇有些新奇:“真没想到你居然会那样回答郝主任的问题,我以为我的回答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你有过之无不及。”
  “这有什么。”秦枫轻笑一声:“郝主任应该放弃了,这一早上的谈话也没有白费。”
  就算不会完全放弃,以后也能少些风险,郝主任的态度起码缓和下来了。
  数学课,老师准备讲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三种解法,秦枫做完笔记,无聊转笔,重新检查一遍题目,视野忽然暗了一些。
  似有察觉的转头,目光直直对上趴在后门上的一张脸。
  那张早晨才在学校门口进行一番亲密交谈的脸,不再挂着费解怀疑的神情,代替的是刀锋般锐利的眼神,狠狠戳向最后一排的自己,似乎要闯进教室把自己挂在脸上的伪善面具撕下来,再狠狠地踩在地上跺两脚。
  机械的转回来,秦枫彻底明白了。
  今天早上的一番话,不但没有让郝主任放下偏见,反而加深了对自己的误会成见(正确认知),别说放弃了,从今往后他面临的,可能是更加无死角的抽丝剥茧,无缝不入的强势盯梢,变本加厉的打压早恋。
  有这样一位大boss在,未来的路,很不好走啊。
  他面无表情的抬头,望着黑板上数学老师用红色粉笔勾画出来的重点和解题思路,问了自己一个灵魂深刻的问题:郝主任她这么生气,难道是因为……
  她不喜欢好人卡吗?
  下午大课间,学校组织学生观看校园宣传片,传播校园文化的同时为明年的招生做准备。
  投影仪放出新任校园文化大使燕黎宇那张帅脸,女生就抑制不住了:“怎么看这都是白马王子的形象啊!”
  男生赞同点头:“学长的篮球打得很好。”
  林子衿:“两边好评,黎宇哥真受欢迎呢。”
  秦枫笑:“当年来看他打篮球的人差点挤爆体育馆,这消息也不是虚构的嘛。”
  周煊转过头来,问:“上学期老纪不也是找你们选校园大使吗?咱高二的校园大使是不是相当于直接预定了?”
  莫杰脚蹬着桌子腿,椅子后仰一晃一晃的保持平衡,摇头:“老纪那有一出没一出的,谁知道明年又会是怎么样。”
  秦枫回想起早上透过后门玻璃看到的那张脸,从未如此笃定:“不可能的。”
  林子衿同样点头:“对,不可能的。”
  “为什么啊?”苏锦一身子后仰,道:“我觉得老纪给你们起的组合名字很应景啊。”
  看着燕黎宇背的“校园大使”绸带,她想起纪武郝主任在政教处口诛笔伐的场景,字字珠玑,句句箴言,她当初差点就信了:“那段时间网上闹腾,选我们做校园大使没什么好处的。”
  不说自己和秦枫到底是不是高二学生,单凭两人归根结底是“早恋出道”,他们就不可能站在高台上,为即将择校的初中毕业生介绍浩海一中。
  教导主任都不信他俩没什么关系,隔岸吃瓜的网友又怎么可能完全听信郝主任的一篇澄清?没人再提倒还好,若是稍微流露出一点风声,家长会以为浩海一中是允许早恋的,校园大使就变成拉低学校信誉的负面人物了。
  所以,不管明年校园大使的备选人物有谁,他们俩的名字几乎已经从那个名单上剔除了。
  至于那个组合名……金童玉女吗?
  这么喜庆的名字应该出现在春节联欢晚会上,而不是某省高校的校园宣传片中。
  这个名字,起得实在是……
  “我也觉得这个名字很应景。”
  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听的林子衿:“……嗯?”
  她扭头,看秦枫平静的表示赞同,不解:“哪里应景?”
  秦枫理直气壮:“这词听着多喜庆啊!我喜欢。”
  林子衿的世界观有些坍塌。
  不就是因为这词太喜庆才会感觉违和吗?你怎么还喜欢上了?你对外的形象不应该是酷炫高冷的篮球boy吗?怎么一瞬间回到了80年代!难忘今宵你是不是也很喜欢啊?
  愈发看不懂青梅竹马的林子衿小心翼翼的问:“你很喜欢‘金童玉女’?”
  秦枫点头,甚至还笑得很开心:“喜欢啊,喜欢得不得了。”
  林子衿:“……”
  行吧,我知道你生日礼物要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