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受人之托
  (已改)
  方才姜含被阻拦,怕也是有这层原因在。
  姜含虽然是南国丞相,但毕竟年纪还小,依照这帝王跟他之间的关系,怕是不会轻易让他的小丞相接触这些肮脏事。
  毕竟宫里的暗牢一般关押到最后只有两种人。
  要么是日日受刑被折磨得半死的活人,要么就是砍去四肢泡在水里只留一口气的人彘。
  前者日日煎熬生不如死,后者只余绝望心如死灰。
  半死的活人与将死的人彘,确实也只能算是东西,已然称不上算是人了。
  楚弦歌深知皇宫里那些肮脏残忍的东西,所以在看到那帝王身后一池子血水里半死不活的女人时,虽说表情有些变化,但倒也还算镇静。
  只是苏戈显得就有些震惊了,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握剑的手关节已经开始隐隐泛白。
  “陛下倒是直白。”楚弦歌忽而笑了,像如释重负,也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他大概知道这南国帝王的意思了。
  水牢里没有可以坐的地方,此时身份特殊的二人对立而站,莫名有些箭弩拔张的意思。
  “世子此番来南国是因为受人所托,”顾流笙看楚弦歌的眼里带着凌厉的审视,还夹杂着一丝丝难掩的不满:“准确的说,是受傅钧恪所托,为了朕的丞相。”
  苏戈有些意外,楚弦歌的目的他是不知道的,就连这南国帝王口中的傅钧恪,那个南国年纪轻轻便战功不菲的镇南将军,都只是听闻而已。
  竟不成想两人之间的关系如此之好,好到楚弦歌竟然会替下原来已经定好的使臣,来南国走这一趟。
  都已经到如此地步了,楚弦歌也懒得再遮掩什么。
  更何况他与那傅钧恪可不是什么交好的朋友,他所做的这些,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
  那半死不活的女人,他之前在傅钧恪那里见过,现在在这里这副模样,怕是傅钧恪交代的任务没完成便被捉住了。
  如今来南国这一趟,有意思的事情遇到的还不少,所以眼下,他还是占了那傅钧恪的便宜。
  “本世子确实是受了傅将军所托,代他问候姜相。”
  楚弦歌说这话时看着顾流笙,见他没什么表情,勾了勾嘴角。
  现在说的不过是这帝王已经知道的,哪会有什么意思,说些他不知道的,才会有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世子不妨直言。”
  “陛下在意的人以及傅将军放心不下的人,现在是本世子觉得极其有趣的人了。”
  顾流笙眼神一厉:“世子这是在打朕臣子的主意?。”
  果不其然,这姜含的确不一样,不仅他的兄长护得紧,眼下连这南国皇帝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刀子,就像护犊子一样护着,生怕别人将姜含抢了去。
  帝王威严是不容挑衅的,更何况他感兴趣的姜含跟这帝王关系匪浅。
  以至于到现在为止,他与那姜含仅有的交涉都只不过是因着这帝王。
  见好就收吧,毕竟老虎的头摸不得。
  楚弦歌视线再次落在顾流笙身后,转移了话题:“那陛下将本世子引来这里,是因为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