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伤的只是屁股
  为首的叔叔陈鹤平,长相慈祥而眼睛里却闪着精明算计,得知苏敏母子平安时,满脸的如释重负,“平安就好,谢谢清乐侯夫人。”
  “救人乃医者的职责,再说苏敏是我妹妹,照顾她是应该的。”
  相传苏家姐妹彼此不对付,狗咬狗满嘴毛长大的,没想到竟然这么袒护,不过两姐妹都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狼狈为奸也不稀奇。
  “医馆人来人往的不方便,既然母子平安,我们就将人带回家好好照顾。”
  “母子俩是从阎王手里捡回条命,但还没有脱离危险,加上苏敏剖腹生产大出血还在昏迷中,此时最需要的就是静养,不宜搬动否则缝线脱落有生命危险。”
  “这点无须夫人担心,我特意请了大夫随行,一定会好生照顾的。”
  对于这种老狐狸,耍嘴巴子是不管用的,苏禾强调,“我说产妇不宜搬动,你们要是不信问问其他大夫?”
  刚好贺老御医也在,且他是妇科圣手,哪能不知道来者不善,“清乐侯夫人所言甚是,产妇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养,尤其静安伯夫人腹部被刺破造成感染,需要医者寸步不离照顾。”
  陈鹤平哪肯放弃,“既然苏敏重伤昏迷,照顾孩子肯定不方便,这可是静安伯唯的血脉,我们带回去悉心照顾总可以吧?”
  “孩子才七个月,身上器官发育不够完善本来就很虚弱,加上受了刀伤,如今也是奄奄一息,随时都有可能会出现问题,同样需要留在医馆照顾。”
  软的不行,陈鹤平只能来硬的,“这怎么可以呢,这是静安伯的血脉,我们必须要带回去。”
  苏禾神情严肃,“你们连七个月都等过来了,这几天还等不了吗?非得要在母子岌岌可危时将人带回去,难不成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你这是血口喷人!”
  “既然问心无愧,你们这么着急干什么?”苏禾环视着他们,“孩子屁股上挨了一刀,这是有记号的,难不成我还能把静安伯的孩子调包了?”
  “医馆嘈杂,我们是想带回去好好照顾。”
  “只要你们不来,哪里嘈杂了?”
  “清乐侯夫人,说话请自重!”陈鹤平怒道:“苏敏进了我们陈家,就是我们陈家的人,你这个外人最好不要指手划脚。来人,去把苏敏母子请出来!”
  “我看谁敢!”苏禾不怒而威。
  “我看谁敢!”医馆门口突然传来娇喝。
  众人扭头一看,来的居然是昭华公主。
  昭华走进医馆,跟苏禾并肩而站,“本公主跟清乐侯夫人情同姐妹,苏敏是她的妹妹,那自然也是我的妹妹。她说不能带走,那就是不能带走,你们是不相信她的医术吗?”
  陈鹤平等人暗叫不妙,“公主误会了,我们是……”
  “她可是把我的命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人,要不让你们带来的草包大夫剖腹接生一个试试?”
  “不敢,是我等考虑不周了。”
  “既然考虑不周,那还不赶紧离开?”昭华呵斥道:“苏敏母子要是在医馆出了意外,可别怪本公主不客气。”
  陈鹤平等人心中再有不甘,也不敢明着跟昭华公主对着干,要是她到皇帝那告状,静安伯的爵位估计就悬了。
  本想趁苏敏受伤取母子俩性命,不曾想遇到拦路虎,陈家人只得败兴而归,以后再择机而动。
  苏禾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刚从韩家出来碰到梓汐,所以过来瞧瞧。”昭华对苏敏无感,“你真把她肚子剥开取孩子?”
  得到肯定答案时,昭华看她的眼神都变了,“苏禾,你可太厉害了。”
  苏禾谦虚惯了,“我也是硬着头皮做的,心里没把握。”
  “哪天我要是生不出来,也让你帮我接生。”
  苏禾见医馆外站着道熟悉的影子,揶揄道:“在一块的了?”
  昭华脸色泛红,“他昨天休沐,酒喝多了在我房间歇下的。”
  苏禾忍俊不禁。
  昭华羞得满脸通红,别扭道:“苏禾,其实我想通了。林庭逸他救过我,我对他爱慕十年,以为此生非他不嫁,可直到遇上韩子同我才知道爱慕跟男女间的喜欢是不一样的,想到以前做的那些蠢事,我都感觉无颜见人。”
  不容易啊,林庭逸终于解脱了。
  苏敏傍晚才苏醒过来,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肚子,惊慌道:“我的孩子呢?”
  苏禾把熟睡中的孩子抱过来,“命大,伤的只是屁股。”
  苏禾欣喜地抱住孩子,动作轻柔生怕吵醒孩子,然后又问道:“男孩还是女孩?”
  “男的。”
  苏敏不敢置信,直接揭开小褥子看到特征才如释重负,喃喃自语道:“儿子,你的命可真好,出生就能袭爵。娘会保护你,不让你受欺负的。”
  “陈家人中午来过了,你以后自己要小心。”
  这次确实是她大意了,绝不会有下一次。
  苏禾想了想,“你打算如何处置柴氏?”
  苏敏沉默半晌,将芍药叫进来,“柴氏怎么样了?”
  “还留着口气,等夫人发落。”芍药皱眉,稍作思虑道:“她好像疯了,神志不清喃喃自语。”
  不管真疯假疯,苏敏想要柴氏活着,好好尝尝痛失亲人的滋味,“送回柴府,今日之事我不再追究。”
  刺杀伯爵遗孀是死罪,相信柴府的人不会再让她跑出来。
  苏禾将早产要注意的事告之,“你先在医馆休养,没大问题过几天就能回府。”
  “苏禾,谢谢你救了我们母子。”或许是做了母亲的缘故,苏敏比之前少了些戾气,眉眼透着柔和,“过去咱们都受了柴氏的利用,结下不少梁子。现在苏家虽然塌了,你我在京都举步维艰,以后未能做姐妹,但也不该是仇人。”
  苏禾素来知行合一,“你顿悟了就好。”
  见她要离开,苏敏又提醒道:“苏定昌在郊外道观清修,看似已经淡泊名利,实则暗中与人有往来,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指定不是好事,你要多加注意。”
  回到侯府,见向来愁眉苦脸的管家神采飞扬,苏禾诧异,“捡到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