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在餐桌上,阮映并未看到蒲驯然的身影,一颗心莫名也放松不少。
  今晚吃的是民宿的招牌菜,口味也都是阮映喜欢的,她吃了不少。
  平志勇看到阮映就傻乎乎地笑,私底下还故意问:“映姐,你和驯哥吵架啦?”
  阮映问:“为什么这么说。”
  平志勇说:“我又不瞎,最近你和驯哥都没有什么互动了。而且驯哥每天一张脸黑的呦,都没人敢惹他。”
  “我没有跟他吵架。”阮映说。
  平志勇点点头:“明白明白。”
  “你不明白。”
  晚餐过后,正式的剧本杀就要开始。他们一行人剧本任务安排的是十个人,少一个人并不影响案情的推理。
  这个案件会一直持续到明天早上,中间还会有一些需要配合的戏剧部分。
  其中,阮映就要和自己的cp一起搭档。不过她的搭档迟迟不来,她就只能单独行动。
  剧情正式开展之后,整个民宿有关于《凶宅》部分的场景也都发生了一些改变,最明显的就是灯光变暗了不少。
  阮映的胆子虽说不小,但单独行动的时候还是会有些害怕。一开始阮映都是和向凝安一起行动去找线索的,可是后来向凝安也有自己的剧情线要展开,所以就不能和阮映一起。
  等到阮映一个人进入一个昏暗的房间时,她心里还真的有点毛毛的。
  民宿里时不时还会播放一些瘆人的音乐,渲染气氛。
  几乎是阮映刚踏入房间,一个人形的玩偶就掉落在她的面前。阮映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还不算完,那个玩偶居然还会动,甚至发出“咯咯咯”的笑声,飞速朝她爬了过来。
  房间里只有一站忽明忽暗的小灯,视线只能看到自己眼前一米的范围。
  阮映缩在角落里,眼角的泪都泛出来了,她紧紧咬着牙,把那个故意捉弄人的玩偶抓起来扔到了门外。
  就在这个时候,阮映的手腕又被什么东西给拉住。阮映这下再也忍不住了,下意识想要尖叫。她闭着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对那个“东西”一阵的拳打脚踢,声音里带着颤颤哭腔说:“别过来!我打死你!”
  “是我。”蒲驯然打开手机的灯照着房间,蹲在阮映的面前。
  阮映抬起头,看清楚眼前的人了,一肚子的委屈瞬间倾泻出来:“你干嘛故意吓我!”
  “我没有,我才刚来。”蒲驯然唇角带着痞痞的笑意,伸手去拉阮映。
  阮映拍开他的手,自己站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害怕突然就少了许多。
  蒲驯然再忍不住唇角的涟漪一圈圈地荡开去,他用手指轻轻摸了一下阮映脸颊上的潮润,问她:“吓哭了?”
  “我没有。”阮映吸了一下鼻子。
  正说着,房间的门突然被关闭,他们两个人被困在了里面。
  阮映用力地去开门,却怎么都开不开。
  “我们的剧情线要开始了。”蒲驯然幽幽地说,他的声线低沉,在这幽暗静谧的环境里,增添了几分异样的性感。
  阮映没有理会蒲驯然,自己走到旁边的角落独自坐着。
  蒲驯然也走过来,特地坐在阮映的身边。
  阮映往旁边退开一点,他就坐过来一点,她再退开一点,他又坐过来。等阮映坐不到位置的时候,蒲驯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他故意关了手机电筒,房间里一下子又是一片昏暗。
  “蒲驯然。”阮映终于叫他,“你把手机电筒打开。”
  “不打开。”蒲驯然又是无赖上身,“你害怕就抱着我,我保护你。”
  “你怎么这样啊?”
  “我就这样啊。”
  阮映莫名有些生气。气蒲驯然的无赖,气蒲驯然的自以为是,气蒲驯然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很快,阮映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生气呢?
  她现在的表现就像是一个闹脾气的小女生,还独独对蒲驯然一个人闹脾气。
  这样不对。
  阮映还想开口说话,蒲驯然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两人坐得近,他又故意靠过来,姿势几乎是将她圈在怀里。
  阮映往后缩了又缩,拍开了蒲驯然的手。
  “你先别说话,我来说。”蒲驯然看着阮映,“那么多天,你有没有一点点想念我?”
  第30章 你们是不是和好了?
  双眼适应了黑暗, 阮映也看清楚了蒲驯然的穿着。他大概是换上了民宿准备的衣服,现在穿着的是一件黑色的小立领中山装。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多了一份成熟,多了一些攻击性与傲慢感, 但又不失少年的张扬感。
  房间里的灯光忽闪忽闪,阮映躲开了蒲驯然紧紧注视自己的眼眸, 不准备回答他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太过笼统和片面,怎么回答都不是最佳的答案,明显是埋了个雷让她跳。
  “快点找线索。”阮映说着远离蒲驯然, 到房间的另外一边开始埋头找东西。
  这个房间不大,充其量也就只有二十个平方米。里面的设计是中式的卧室,有一张靠墙的床, 还有衣柜和床头柜。
  眼下衣柜是紧锁着的,要找到钥匙才能打开。
  阮映没有了一开始的害怕, 开始逼着自己认真思考。既然房间门被锁死,那么有关的线索也就应该都在这个房间里。只要她静下心来慢慢找寻,就一定能够找到答案。可是很奇怪, 阮映的心根本就汇聚不到一个点。此刻干扰她的外界因素只有蒲驯然。
  蒲驯然不依不饶地跟在她的身后, 她找什么,他就盯着她看,完全没有一点帮忙找线索的意思。
  等到阮映找到一个需要解答的题目后,蒲驯然就优哉游哉地靠在墙上, 一脸无关紧要地看着她解答。
  阮映也没有奢求蒲驯然能帮得上什么忙,她自己蹲在墙角低着头默默在心里解答。
  不多时,蒲驯然突然开口:“阮映,你不敢看我。”
  这句话显然是激将法,但阮映还是中了圈套。
  阮映停下手上的东西,她转过身来, 抬起头,目光直视蒲驯然的双眸,一脸正色:“我有什么不敢看你的?”
  蒲驯然半蹲下来,离阮映很近:“你不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那就代表默认。”
  阮映温和地微笑,回答蒲驯然刚才的问题:“我为什么要想你?”
  蒲驯然又靠过来,几乎将阮映逼迫在墙角,他的声线蛊惑:“不管你为什么想我,想我的坏也好,想我的好也罢,只要你想我。想了就是想了。”
  “不想,我一点都不想。”
  “回答那么爽快。”蒲驯然勾着唇,伸手点了一下阮映的鼻尖,语气里全是宠溺,“小骗子。”
  阮映气急败坏,用力拍开蒲驯然的手:“蒲驯然,你这招叫什么?欲擒故纵?耍我玩吗?”
  “我没有那么多心机。”顶多只是一点小心机,想知道自己故意不去招惹她的时候,会不会安耐不住。事实证明,是他高估了自己。考试那天,蒲驯然心知肚明阮映就在自己的身后,他清楚她肯定不会注视他,可他的后背就像是着火似的,半分钟都待不下去。所以每一场考试他都提前交卷,交完卷之后就跑到操场打球泻火。
  阮映不解地问蒲驯然:“那你问这个问题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让你正视一下自己的内心。”蒲驯然收敛起自己脸上吊儿郎当的笑意,“阮映,我知道你可能的确不是那么喜欢我。咱们把喜欢来定个等级好了,从一到十。我现在对你是十分的喜欢,你可能对我才一分的喜欢。”
  阮映纠正:“一分都不喜欢。”
  “好,那就算零点五分的喜欢吧,不能再少了啊。”
  阮映沉默,伸手推了一下蒲驯然靠过来的肩膀,“你离我远一点。”
  蒲驯然被阮映推到坐在地上,干脆也就不起来,继续道:“你知道我这次月考考多少吗?”
  “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知道。
  “我考了二百二十三名,你有没有在心里给我加点分?”
  “真是你自己考的吗?”阮映问。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不太妥当。
  “侮辱人格了啊。”蒲驯然笑,“你不就坐在我后面嘛,我做什么小动作难道你不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才没空看你。”
  蒲驯然臭屁地朝阮映扬了一下下巴,说:“放心,抄袭这种事情我还不屑,抄都懒得抄。我自己成绩差,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阮映闻言一笑。蒲驯然这种性格的人,想跟他生气似乎都生不起来。他总可以将压抑紧张的氛围化解,让人觉得轻松。
  蒲驯然凑过来,问阮映:“笑了啊?”
  “不能笑吗?”
  “必须可以啊,我说那么多还不是想让你开心吗?”蒲驯然说,“这个月我有在认真复习,也是想趁着这次月考看看自己的水平到底怎么样。”
  “哦。”
  “讲真的啊,你说我这水平,还有救吗?”蒲驯然问得一脸认真。
  阮映点点头:“还有救。”
  “那你要救救我吗?”
  “不要。”
  “不要那么小气嘛。救救未来男朋友,你也不亏。”
  “蒲驯然,你又来了,能不能不说这个?”
  “我就这点小心思。阮映,你别以为我会放弃你。”蒲驯然再次靠过来,这次不顾阮映的推拒,他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月黑风高壮人胆。蒲驯然也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像个变态狂魔似的,就想动一下阮映。做人总是很双标,要是别人敢怎么对她,他一个冲上去就是一个拳头。但是他自己,那就成了理所当然。
  阮映的皮肤比蒲驯然想象中更加细腻柔软,触感滑嫩,让他的手指流连忘返,甚至还想要更多的探索。但很显然,阮映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她总会无情地将他推开,像个闹脾气的小娘子。
  蒲驯然贴在阮映的耳边说:“阮映,你说过,等我考到年级第一,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他声线冷静下来,空阔,且自带穿透力。
  在某一个瞬间,当蒲驯然不顾一切靠近来的时候,阮映感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