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平王当众挑衅
  太医的话不仅惊到了长生殿里守着的平王,就连在外头守着的一道随行而来的大臣也是听的真切的,一个个的心中早已开始不住的翻涌着,圣上突然晕倒朝堂上的事情就没有人管了,原本太子与平王就明里暗里的争斗着,如今出了这样的事端了怕是要全部显现出来了。
  从暗地里的争斗到明里的争权夺势。
  谁也不知晓最后的储君到底是谁!!
  没有人知晓圣上到底有没有立遗诏,但一想到圣上平日里对长生的执念,想来遗诏圣上是没有立的了,但是依照先祖的遗训,立嫡不立长,而太子本就已经是东宫的太子了,圣上驾崩之后自是太子顺利继位的。
  只是谁人不知晓平王对皇位也是十分的期待,谁不愿意坐在万人之上的位置?!
  倒是圣上突然如此反倒是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了,不知晓接下来应该如何去做。
  “母后,父皇如今昏迷不醒,儿臣认为应当尽快的启程回京都,让所有的太医都来诊治,兴许还能有效,可若是一直在行宫内待着便是没事也会待出事情来的。”
  平王朝着皇后所在的方向拱手道,说出的话却是深有歧义的。
  好似皇上如今会这般全都是皇后的责任,若是皇后不愿意启程回京都的话,日后若是皇上生了什么意外的话怕是所有的罪过都是落在了皇后的身上,至此皇后就会被世人所辱骂。
  他那双杏眸里还带着浓烈的得意与讥讽,看向皇后半点都不掩饰。
  皇后温婉的面容下放在身前的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平王这是何意?莫是在指责母后?凡是应当以圣上的身子为重,一切都应当听从太医的,平王与本宫都不是会医术之人,若是贸然行事反倒是会让皇上越发的严重,平王觉着呢?”
  皇后面色端庄,眉眼慈爱,只是眸子里却迸发着让你无法忽视的威仪,堂堂的皇后娘娘也是一个王爷能够挑衅的?!
  不等平王有何反应,皇后威严的吩咐道:“诸位太医再好生的为皇上诊治,若是能够启程便即刻继承回京,可若是圣上不能移动,我等自当等皇上修养妥当了再启程回京,只是诸位莫要忘了,圣上突发旧疾之事不要胡乱非议更不要让外人知晓引得不必要的麻烦!!”
  “诸位可曾明白?”
  皇后满脸威仪,发髻上的五彩腾凤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悬挂的步摇随着她的晃动不停的摆动着,周身自带的强大的压力让长生殿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屏气凝神,过了片刻齐齐的道:“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行了,你们都退出去吧,皇上这里有本宫照拂着就好了。”
  平王眸光突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站在他身侧的太子拍了拍他的肩,“三弟,我有些事情要与三弟商议,走吧。”
  平王不情不愿的被太子拉出了长生殿,门开,一股刺骨的寒风铺面而来,夹杂着空气中的湿意犹如一把把利剑一般不停的在你的面颊上剐蹭着,生疼生疼的,让你不由得闭上了眼,就连呼吸都变得有几分不畅快,一吸就能吸进冰凉冰凉的冷风,顺着你的鼻腔一直往下,最后连跳动的心脏好似都被冰冷所包裹着。
  寒风吹散了平王话语里的冷淡与不耐烦,“皇兄所为何事?”
  若不是他强制性的将他拉了出来,他自是要在里头守着父皇的,谁知晓皇后娘娘会在里头使了什么手段,若是用非人手段逼迫父皇立下遗诏可就糟糕了,他所有的计划可就功亏于溃了!
  “倒也不是什么急事,只是想要提醒三弟,做事凡事留一线莫要让自个儿最后都没得退路了,人啊,总是薄情寡性的,别临了连兄弟情义都没有了!”
  语落,拍了拍他的肩头,迎着寒风继续道:“事情早已成了定局,三弟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都是没个结果的,不如为自个儿争个体面呢!”
  “三弟好生想想吧。”
  太子带着他身边的侍卫负手离开了,而连瑾聿还站在平王的身侧,一双漆黑的眼紧紧的盯着他里头的狠意溢于言表,也不过看了片刻他就转身离去了,垂落在脑后的墨发被冷风席卷着吹了起来,四处飞舞着,像是一个练武的人般,挥拳弄脚的。
  一盏茶的功夫,连瑾聿回了揽月苑,叶黎书正靠在软塌上吃着矮几上放着的酸枣糕,入口即化还带着浓烈的酸味,只是到了她的嘴中酸枣好似就不酸了,反倒是甜,甜的她浑身都舒畅。
  听闻院子外头的动静,她扶着矮几起身将坐了起来就见到了掀开帘子进来的连瑾聿,墨色的衣袍上还带着外头的冷意,拍了拍衣袍才做到了叶黎书的身侧,明明着一身单薄的衣袍他的手掌却是滚烫的,比她在屋子里暖着的人还要来的暖和。
  漆黑的眸子里隐藏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皇上可醒了?”叶黎书眨着眼睛问,又长又翘的羽睫如同蝶翼般不停的扑腾着。
  连瑾聿故作轻松的道:“应当是没事的,太医已经诊治过了,不若是旧疾犯了修养些时日就可好了,只是此次狩猎是要取消了的,应当是会提前回京都的。”
  即便是平王不说,皇后也会下旨回京的。
  在行宫一切都不便,只有回了京都才是爆发的最后的地点,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罢了,他们早先所有的计划想来都能够用的上了,如今最为重要的就是在保护好家国之事。
  “莫要担心,一切有夫君在呢。”
  叶黎书靠在连瑾聿的怀中,感受着他剧烈跳动的胸腔,缓缓的闭上了眼,与连瑾聿在一起这么久了她怎会看不出他隐藏的情绪,又怎会不知晓他这般是故意在宽慰自己罢了,圣上到底是什么情况应当不是他说的这般简单,想来应当很严重了。
  倏地,触目惊心让她心惊肉跳的一幕在脑海中闪现,让她整个人险些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