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她忧心忡忡地从女儿房里离开,之前还担心她跟小沈好了受伤害,现在她却在可怜小沈这孩子了。
  陈娇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要她去跟沈骋怀认错,她做不到。
  ……
  今天的活干得有点慢,下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下山了。
  陈娇把农具给李亭午,“你一块去还了吧,我不过去了。”
  不过顺便的事,李亭午没计较,说好。
  见他应下,陈娇便打算回家了。
  沈骋怀道:“等下,我们一起走。”
  他们今天上工的地方有些偏僻,回去有段不小的距离,天又快黑了,他不放心她一个人走。
  四五天过去,他第一次主动开口跟她说话,陈娇不但没得意,还更气了!
  论耐心她是绝对比不上他,这些天她无数次想爆发出来,又强迫自己憋住,到今天差不多是忍无可忍了。
  她冷着脸说:“不用了。”说完也不等他,自己走了。
  沈骋怀被她一堵,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怎么这么会气人。
  李亭午见他一动不动的,迟疑道:“要不我们先去把农具还了?”
  “走吧。”
  临傍晚了刮起了风,树木簌簌作响,清凉清凉的。
  陈娇感到有点冷不由缩了缩脖子,却注意到后面有道影子在逐渐靠近。她本以为是沈骋怀在身后跟着她,第二眼发现不是。
  沈骋怀身形挺拔步态沉稳,不会这么……
  鬼鬼祟祟的感觉。
  陈娇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想拔腿就跑,那道影子猛地冲了上来。
  “啊!”
  她吓得尖叫出声,才跑没几步就突然被人扯住,拖着她往一侧的树林去。
  陈娇抬头看了眼,差点没被吓晕过去。
  这是野人吗?!
  一身脏乱的衣服,头发蓬乱又长,一张黑不溜秋的脸全是胡子和泥。
  她又踢又拽挣扎不开,好不容易抓住那人一根手指头,狠狠用力。
  她能清楚感到骨头被她折断了,只听到他痛叫出声。
  下一刻她被掼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
  顾不得身上的疼陈娇爬起来,余光扫到那人要扑上来赶紧闪开,却还是被扯住衣服。
  撕拉一声,她的袖子被扯去一大截。
  陈娇抓起地上的树枝打去,可那人完全不惧,再次向她扑来。
  那张令人恶心的脸越来越近,陈娇瞧见他两条粗黑的眉毛,惊道:“梁祖为?!”
  他露出阴笑:“猜对了。”
  陈娇这下是真的被吓到了。
  本以为只是一个疯子,却没想到是他。如果是前者,靠武力她取胜不了,好歹可以靠智谋。
  可是他这样出现,那必定是要她死的。
  陈娇想说什么拖延时间,但他完全不给她机会,直接伸手朝她袭来。
  她一阵惊叫,眼前有身影晃过,还没看仔细,梁祖为被猛地拉扯开,而后惨叫声响起。
  她定了定神,是沈骋怀和李亭午!
  梁祖为看清来人一点都不慌张,他表情古怪道:“你来了。”
  话音刚落,一记拳头突然落在他脸上。
  他痛哼出声,反手摸出一把匕首刺去。
  沈骋怀挡了下,手臂被割了一刀,血瞬间染红了衣服。
  梁祖为见了血愈发兴奋,只是第二刀还没挥去,手腕忽地剧痛,他不知用什么手法让他脱臼了。
  陈娇绝路逢生的激动还没上心头,看到沈骋怀打人的架势又吓了一跳!
  他像疯了一样,拳头一下下往梁祖为肚子打,皮肉发出的声响听得她头皮发麻。
  她急忙上去抱住他胳膊,“行了行了,他动不了了!”
  沈骋怀转过头,只一眼,心里的暴戾又袭来。
  他尽量缓和了语气,说:“别怕,你先让开。”
  陈娇哪里敢放啊,梁祖为除了一开始哀嚎几声,现在叫都叫不出来了,再多几下她怕人直接死在这了。
  她看向李亭午,见他站着没动,道:“你不来拦着?!”
  李亭午冷眼看着,无动于衷,声色淡漠道:“拦干嘛,打死了也没事。”
  陈娇:……
  明明不是针对她的,她却因此抖了下,也终于从他身上看到了书里描写的影子。
  陈娇一把推开沈骋怀,“算了算了,让我来!”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她突然一脚狠狠踢向——
  “啊!”
  本来已经陷入半昏迷的梁祖为失声痛叫,颤抖着手捂住了裆,下一刻直接昏过去了。
  沈骋怀、李亭午:……
  某处一阵发凉。
  陈娇嫌弃地收回脚,张口欲言却骤然被人抱住了。
  沈骋怀紧紧拥着她,不停地说“对不起”。
  他力道极大,陈娇感觉快喘不上气了,但他的怀抱很温暖,让她有安全感。
  她回抱他,轻声说:“没事,我没受什么伤。”
  她不哭不闹让沈骋怀更心疼了,他无法想象她要是出了什么事……
  第63章 在跟小沈处对象
  陈娇缓了许久心慌的感觉才好了很多,她问道:“你们不是去还农具了吗?”
  刚刚她心里还在想完了,他们去还农具还有一段路,再折回来她估计早扛不住了。
  李亭午踢了踢地上的人,确认他不是装死,道:“遇到国栋哥,叫他去还了。”
  他们走了没几步碰见陈国栋,他说最近有个疯子在附近几个大队游荡,叫他们遇上了千万要小心。
  沈骋怀想到她便放心不下,东西丢给陈国栋就走了。
  才追上她的身影,他们隔得老远就瞧见她被人袭击,一路狂奔过来耳边是她的惊叫,他头一次看到沈骋怀吓得面无人色。
  别说他了,就连李亭午自己也慌得不行。
  陈娇:“是我命不该绝啊……”
  沈骋怀克制地吻了吻她发间,后怕不断上涌,心脏几乎要从血肉内冲破而出。
  满脑子全是幸好她没事。
  他自责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陈娇忙说:“不怪你,是我自己。不!也不怪我,我哪里知道会被人渣埋伏啊。”
  沈骋怀摸摸她的头,想说不是这个,而是他不该跟她闹别扭。
  他什么都不想计较了,所有事情都不及她重要,只要她还好好的在他身边,她心里想什么他也无所谓了。
  陈娇心神安定下来,有些嫌弃他的怀抱了。但一动他抱得更紧,她放弃挣扎,说:“快想想该怎么办吧。”
  老这么站着有什么意思!
  而且她担心梁祖为清醒过来又要折腾。
  沈骋怀想将自己的衣服给陈娇,因为她现在的模样太惹人遐想了,但他衣服带了血,反而更让人浮想联翩。
  他对李亭午说:“脱下你身上的衣服。”
  李亭午:?
  他嘶了声,说:“我里面就一件背心……”
  “脱下。”
  “……”
  他瞅了下陈娇露在外面的胳膊,只好脱下来了。
  陈娇知道人言可畏也不逞强,道了声谢。
  李亭午见她穿上自己的衣服,心里感觉怪怪的。他微微别开眼,说:“你先送她回去,这儿我守着。”
  “那这个人渣……”
  沈骋怀理了理她乱了的头发,温声说:“后面的你不用担心。”
  陈娇疲惫地点点头,她腿还微微发软,确实没精力管之后的事了。
  她也相信他们会处理好的。
  一路上回去他们的状态十分引人注目,一个衣衫不整,一个带着血,要多奇怪有多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