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准备了一份礼物
  宋珧故意将话说的暧昧,舒尘忍不住微微蹙眉。
  他能敏锐的察觉到宋珧同陆蘅之间不对付,虽然不清楚其中缘由,可舒尘极少见男子这般阴阳怪气的说话,哪怕昔日学堂同窗中最穷酸的儒生,都没这样过,更何况这人还是太子殿下。
  宋珧说罢,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失言了,如今舒青珩于自己而言还有利用价值,没必要因为陆蘅这个该死的女人而得罪了舒青珩去。
  他的耐性一向最好,任何环境下都能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最丑恶不堪的一面完美的隐藏起来,都是陆蘅这个该死的贱人!面对她时,宋珧觉得自己要拿出全部的忍耐力才行。
  只是话已出口,没有收回的余地了,宋珧冷冷的看着陆蘅,剑眉微微上挑,似是挑衅。
  他说的话虽不中听,却也是实话,陆蘅就是个不检点的贱人!
  早已看清宋珧本性的陆蘅并未像舒尘这般吃惊,对上宋珧的挑衅,突然对着宋珧露出一抹明媚的笑道:“若我是等殿下的呢?”
  陆蘅突然开口,宋珧唇畔笑意僵硬了下,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等本宫?”
  他看她是疯了!
  陆蘅收回实视线,淡淡道:“许久未见殿下了,同殿下开个玩笑,殿下今日来找舒大人,我也只当看不见,若需要臣妇避险,殿下尽管开口。”
  宋珧:“……”
  陆蘅将宋珧堵住,敢暗示她同阿尘之间不清不楚的,心里真正别有用心的,怕是他才对吧。
  宋珧心中冷笑了声,心道陆蘅这个贱人,事到如今还敢顶撞他,怕还不清楚他如今的厉害!
  青珩君是聪明人,她不见得是。
  还是说她以为嫁给谢忱,便无后顾之忧了?
  舒尘清了清嗓子,开口缓解了这份尴尬道:“殿下屋里坐吧,陛下近日身子如何了?”
  此言一出,宋珧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道:“不瞒大人,父皇服了江高僧的药后,身子勉强好些了,可是……”
  宋珧没再继续说下去,面上流露出一抹伤神来。
  舒尘默然,他虽然不清楚陛下和太子殿下之间有几分父子情份,可陛下到了这种时候,太子殿下不是想办法如何侍奉床前,而是日日往他府上跑,开始为自己铺筑后路,宋珧此人,可见一斑。
  对于宋珧此时流露出的伤心,舒尘更觉得他是装出来的。
  舒尘同宋珧寒暄了几句,一改昔日的态度,言语中不觉带上了几分阿谀奉承,可缺不同于朝中那些溜须拍马之人,奉承的并不刻意,却又恰到好处的令宋珧感觉到了。
  宋珧权当没听出来,只是眉眼间的笑意确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了。
  什么清高傲岸青珩君,在绝对的势力面前,早晚会选择屈服顺从,而如今的势力,便掌握在他手中。
  陆蘅再一旁冷眼瞧着,默默品尝着舒尘府上上好的茶水,权当自己是个隐形人。
  原本她还担心,舒尘因为听她的话,对宋珧太过冷漠的话,会不会得罪宋珧,如今看来果然是她多心了,舒尘面对宋珧时,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虽然态度疏离,却没有半分不敬,此时的奉承便也显得没那么突兀,丝毫没有引起宋珧的疑心。
  宋珧同舒尘说了好一会儿话,全程未将目光放在陆蘅身上半分。
  能得到青珩君的扶持,于宋珧而言无异于如虎添翼,至于陆蘅,哪怕心思再怎么深沉,终究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还是个嫁过人的残花败柳!他宋珧心中还能想着她已经是她莫大的福分,不值得他多给任何眼神。
  宋珧刻意的无视陆蘅不以为意,宋珧骨子里是个极自命不凡的人,更是从不将女子放在眼里。
  待宋珧同舒尘相谈的差不多了,起身准备离开时,陆蘅方才开了口道:“殿下且慢,臣妇有些话想同殿下讲。”
  宋珧神色冷漠的看了陆蘅一眼,他如今丝毫不想理会陆蘅这个贱人,可是……
  “将军夫人想说什么?”
  宋珧怀疑陆蘅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蛊,这个该死的贱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激起她的好奇心。
  陆蘅看了舒尘一眼,舒尘神色有些不放心马,可是想起陆蘅做事一向有数,便主动出去了。
  室内只剩陆蘅和宋珧二人,静的针落可闻,这样的相处令陆蘅有些不舒服,陆蘅看向宋珧,也未废话,直言道:“殿下,陛下如今身体已近残年,臣妇斗胆问一句,立太子的圣旨写下了么?”
  宋珧神色冷凝,双眸危险的眯起:“谢夫人,这些貌似不是你该关心的,你突然多次一问,本宫实在忍不住不多心,是不是谁让你这么问的?”
  陆蘅笑笑,假装没听出宋珧语气中暗指谢忱:“是臣妇唐突了,陛下毕竟是臣妇的义父……殿下,等陛下正式将圣旨传达出去那日,臣妇有份礼物想送给您。”
  宋珧闻言,想起自己不止一次栽在陆蘅手中,本能的警惕了起来,蹙眉看向陆蘅:“陆蘅,收起你那些不入流的把戏吧,如今无论父皇立圣旨与否,本宫都众望所归的国君,本宫念在你夫君保家卫国多年,战功赫赫,这次便原谅你,以后这种事,不该是你一个后宅妇人打听的!”
  面对宋珧的指责,陆蘅不以为意,笑道:“这点道理臣妇还是省得的,只是想送殿下一份贺礼罢了。”
  见陆蘅突然放软了语气,宋珧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冷冷道:“无事献殷勤,本宫为何要收你的礼物,谢夫人倒是说说看。”
  宋珧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陆蘅在他眼中,如同蝼蚁一般,他完全没必要同她一个妇人在这里废话这么多。
  之前,那两个野种的满月生辰上,陆蘅送他那份大礼,宋珧至今难忘。
  陆蘅咬了咬唇,突然跪地给宋珧刻了一个头道:“殿下放心,臣妇如今没有同殿下抗衡的本事。臣妇昔日里有眼不识谈山,多次得罪了殿下去,如今只希望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日后继承大统,对臣妇要杀要剐,臣妇都认了,只希望殿下能善待谢府,殿下方才也说,我夫君战功赫赫,臣妇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宋珧双眸微微眯起,陆蘅是个极聪明狡诈的女子,亦会审时度势,如今怕是也清楚,没有人能阻挡他的帝王之路,近日又见他时常来找舒青珩,却半分没有拉拢谢忱的意思,她怕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可惜……谢忱那种目无君上,狂妄自大的逆臣他继位后是万万留不得的,他料陆蘅如今也搞不出来什么花样来,不过,他倒是好奇,陆蘅会送他一份什么礼物……
  “本宫如今对谢夫人的礼物不感兴趣,不过,若是谢夫人将自己当做礼物送给本宫的话,本宫倒是很乐意笑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