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愁啊
  “你掐我一下!”
  离开四阿哥府,上了马车,九阿哥兀自还没回神。刚才,他居然跟他那冷面四哥一起谈笑甚欢,还在饭桌上玩起了诗词接龙的游戏。
  这,不现实!
  九阿哥怀疑自己现在是在梦里,这是这梦也忒逼真。
  “嗷……”
  九阿哥发出一声惨叫,瞪眼望向嘉淑:“你干嘛掐我?”
  “不是爷让我掐的吗?”
  嘉淑不以为然地开口。刚才这一下,她可是充分发挥了国人好心眼,掐人只掐一小点儿的光荣传统。
  九阿哥无语,哼道:“这个时候,这么听话啦?”
  “爷的话,只要是对的,我都听!”
  嘉淑心里直乐。
  刚才掐九阿哥那一下,绝对能让九阿哥印象深刻。
  “跟爷玩小心眼儿是吧?”九阿哥打量着故作平静的嘉淑,撇撇嘴,道:“想笑就笑吧,爷大人大量,不跟你这小女子计较!”
  “真的?”
  嘉淑莞尔,俏皮地望向九阿哥。
  九阿哥瞪眼,声音严厉几分,道:“假的!”
  “切,早就知道!”
  嘉淑给九阿哥一个大大的白眼,扭头不再搭理对方。
  回到九阿哥府,嘉淑先九阿哥一步下车,也不等九阿哥跟上,飞快走远。
  “反了,反了,这可恶的女人!”
  九阿哥慢腾腾下车,却见嘉淑已经进了府中,影子都不见,气得跳脚。
  盛惟恭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跳脚。
  “主子!”
  高平忽然急急地从府内奔出来。
  “什么事?”
  九阿哥心里正不爽,看到高平出来,自然没有个好脸色。
  高平忙道:“适才八贝勒爷来过,说是有事找爷,请爷回府后过去一趟。”
  “爷知道了!”
  九阿哥嫌恶地挥挥手,打发高平走人。
  而后,九阿哥没有让盛惟恭备马,而是慢条斯理地进了阿哥府。
  “爷,八贝勒爷那里,您不去吗?”
  盛惟恭诧异地望着九阿哥,这可不是他家主子的作风啊。往常时候,只要八阿哥找来,他都会第一时间过去瞧瞧出了啥事。今儿个,怎么这么淡定?
  九阿哥撇撇嘴,道:“不急这一时半刻,爷不过去,难道天还能塌了?”
  莫名的,九阿哥心里对八阿哥有了几分的怨气。每次都是有事,可是仔细想来,还真没什么严重的事情。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偏偏每次都要拉着他。
  自己不是犯贱吧?
  九阿哥的脑海中忽然冒出这个念头,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可能!一定是今天受的刺激太多,想多了!”
  九阿哥晃晃头,没有再继续向府里走去。而是让盛惟恭备马,他要去看看八阿哥这次又有什么事情。
  盛惟恭很聪明地没有多嘴,自家主子这两天的表现很不对劲。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瞅着九阿哥的心情不是很好,盛惟恭就聪明地选择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九阿哥府的后院,嘉淑悠然自得地在花园的凉亭里坐着,身边的桌案上放着可口的点心和清香的花茶。
  而在不远处,府里的美女乐师正在弹奏着经典的春江花月夜。
  虽然嘉淑很不爽九阿哥的瞎风流,但必须承认的是,九阿哥的生活品味还是蛮高的。比如,京城很多勋贵府里都会养着乐班子,唱戏的那种。独有九阿哥府里,养着的都是赏心悦目的美女乐师,非但样貌出众,器乐造诣也是极高。
  “赏!”
  一曲奏罢,嘉淑异常大方地开口。
  她要败家,但也要名正言顺。她可是嫡福晋,是九阿哥府的当家主母,自然不能自己坏了自己的名声。贤淑之名,在这个时代,可是金字招牌。
  “秋月谢福晋赏赐!”
  美女乐师上前领赏致谢,恭恭敬敬地要跪地行礼。
  “免礼!”
  嘉淑飞快开口,阻止了这美女乐师的这般大礼。
  “秋月?是你的艺名?”
  “回福晋,小女子本是孤女,秋为姓,是授业恩师之姓!”
  “原来如此,你先下去吧!”
  嘉淑挥挥手,打发了这美女乐师退场。
  “秋月告退!”
  嘉淑点点头,看着这捧琴的美女乐师退下,眉头微微皱起。如今这世道,女子生活着实艰难。寻常之家,若是到了生计困难之时,往往会把女儿丢弃,或者干脆卖女求财。
  似乎,自己可以做点善事,顺便帮九阿哥花些银子出去。
  想到这一点,嘉淑的眉头就舒展了开来。
  能帮九阿哥把银子花出去,对嘉淑而言,可是第一等一的重要之事。只是,这等做法,倒是也会给九阿哥带来好名声。自己得好好想想,既能花了银子,又不能让九阿哥赚了名声。
  得找些人分摊啊!
  嘉淑很快想到了办法,但是找谁来分摊,却是个难题。
  九龙夺嫡,四阿哥最终胜出,这是正常的历史走向。可嘉淑不敢保证自己的瞎折腾,会不会改变了什么。
  太平洋上的一只小蝴蝶扇扇翅膀,都能造成一场海啸。
  嘉淑自认自己比小蝴蝶要厉害得多。
  此时,太子圣眷正隆,康熙的儿子们也都很老实。这样的一份功劳,名声,看起来,他们都是无福消受。
  那么,唯一的人选就是皇帝,或者是,太后!
  嘉淑如今是九福晋,但想要见到康熙,难!要觐见太后倒是稍微容易一点儿,但总得有个由头啊。这么直接地找上门去,只怕会被太后认为自己是居心叵测。
  “真是哔了狗啊!”
  嘉淑往桌子上一趴,觉得很无力。她只是想败个家而已,咋也这么难呢?
  单纯地败家,容易,但要让这银子花的值,又不赚名声,还得合情合理,可就难为多了。
  “福晋,可是身体不适?”
  杜嬷嬷在凉亭外候着,忽见嘉淑扑在桌上,着实吓了一跳,匆匆奔了过来。
  嘉淑抬头,望向杜嬷嬷,道:“愁啊!”
  我就是想好好败个家,为自己谋一个一生平安,咋就这么难呢?嘉淑无语问苍天,怪不得有人说,人生来就是来折腾的。
  “福晋啊,可不兴这样!”
  杜嬷嬷望向嘉淑,皱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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