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
  “醒了?”郝振被铃声吵醒,坐直起身,第一件事是去看郝嘉的脚:“还疼吗?”
  郝嘉负气地没吭声,用眼神示意他电话响了。
  郝振看了一眼屏幕显示的联系人,划开接听键,侧身走到一旁。
  像是麻药忽然消退,肿着的脚踝一下子又疼了起来;郝嘉气鼓鼓地掐着身下的床褥,冲着郝振吼了一句:“我不要她过来看我。”
  昨天她前脚被送到医院,蒋维和姜思言后脚便开车赶来了。
  她陪郝振满上忙下,挂号、缴费,直说都怪她、是她的错……
  她大方得体的道歉,郝嘉要再追究反而显得小气了,所以她不想见到她。
  郝嘉怒气冲冲地表态。
  姜思言不知道听没听到,但郝振听到了,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这边情况还好,你不用过来了,一会我们也要出院了……嗯……行李也不用,我叫了人过去收拾,他到了会打蒋维电话的……”
  郝嘉狐疑地看着郝振。
  “你真不让她过来啊?”她等他挂了电话才问。
  郝振帮她坐起来,又倒了杯水给她:“你不是不想见到她吗?”
  “我不想见到她,你就不让她过来?”郝嘉, “那我要说我不喜欢她,你可不可以不和她交往?”
  “……”郝振没答。
  郝嘉就看着他,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郝振低低呼了口气:“我和她没有在交往,也不会成为男女朋友。”
  “真的?”郝嘉有些不信。
  “嗯。”郝振却只应了一声,没有过多解释。
  他承认他之前错了:有些问题出现就是出现了,不能假装不存在,他该想怎么正面解决,而不是一味的逃避,把无关的人拿来做挡箭牌。
  蒋维也好,姜思言也好,都不该被扯进来,他想。
  但他不能坦白地同郝嘉承认,姜思言就是那个“挡箭牌”。
  他于是没有在继续往下说。
  郝嘉却却从他微妙的表情里看出了端倪。
  之前,她一直怪他不肯承认,不肯踏出一步;但嫉妒上头的时候,她也会怀疑自己的判断。
  而现在,她可以肯定了:他是喜欢、在乎她的。
  确认的一瞬间,她乐了,脚上的伤也仿佛不痛了。
  尽管没有伤到骨头,骨科医生说郝嘉的脚还是要过一个星期后才可以活动。
  郝振找了个轮椅接郝嘉出院、回家。
  没有郝嘉期待中的公主抱,他找了一个钟点工帮忙照顾她。
  钟点阿姨很敬业,甚至主动问郝嘉要不要上洗手间。
  郝嘉吓得忙从轮椅上起来,单脚蹦了几下,表示这个问题可以自己解决;只是等晚上阿姨下了班,她又换了一副面孔。
  “哥哥……我想洗澡……”她竭力装出一副难为情的表情。
  “你这几天不能洗澡。”郝振为难地看了她一眼缠着绷带的脚。
  “可是我都好几天没洗澡了,好难受。” 郝嘉,“上午阿姨推我去理发店洗了头,可是我总不能让人帮我洗澡吧。”
  “你的脚……”
  “我把脚裹上保鲜膜,就泡一下就好了,不会弄湿的。”她拉他的袖子撒娇,“哥哥……”
  “……”
  最后郝振妥协了。
  他去浴室帮她放洗澡水。
  嘉住的客卧没有浴缸,只有花洒,池面的地砖连防滑垫都没有一块;郝振只好把主卧那并不常用的浴缸借给郝嘉。
  他调好水温,从外面沙发旁找了一块地垫铺浴缸在旁边,这才抱她进浴室。
  郝嘉单脚踩在地垫上,小心的脱衣服。
  郝振等在门外,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声响,确定她下了水才出了卧室;然而没过多久,里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叫和哐当几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嘉嘉?”郝振唤。
  他试着叫了两声嘉嘉的名字,然而并没回应。
  “嘉嘉,嘉嘉你没事吧?” 郝振又走到浴室前,拍打了几下浴室的门。
  “哥哥,帮我……”里面传来郝嘉的声音。
  “我进来了。”郝振推开浴室门。
  只见盥洗盆旁,一堆洗漱用品跌落子阿迪,嘉嘉手揉着腰坐在其间,痛苦地想要站起身。
  “我滑了一跤。”
  郝嘉赤裸着身子,混身湿漉漉的,她热水蒸熏过的皮肤微微泛红,脸也红红的。
  郝振忙别开眼,拉下一旁的浴袍盖在她身上后,这才打横将她抱起。
  “怎么样?摔下去的时候有碰到脚?疼不疼?”
  他抱她出了浴室,将她放到自己床上,用另一只扶着自己后背坐了起来。就去检查她的脚。
  “疼……”郝嘉眨着眼,可怜巴巴的看他。
  “我送你去医院。”郝振皱眉,就要再次抱起她。
  郝嘉这才拽住郝振的胳膊:“其实我没摔倒……我骗你的。”。
  她缠的保鲜膜早被她扒拉下来了,光裸在浴巾外的两条腿,一点没有磕伤和淤青。
  “下次不要开这种玩笑。” 郝振起身。
  郝嘉却先一步起身,跨开双腿坐到了他身上。
  她用的跪坐的姿势,反折着双腿,受伤的那只脚就那么贴着床面。
  郝振被她压在身下,要推开她,必要会扯到她伤了的脚踝。
  “嘉嘉,我说过……”郝振抬头看她,一双眼眸也沉得吓人。
  “嘘——”郝嘉伸手按住他的唇,意有所指地看向他胯间。
  那里正支着帐篷
  从他在浴室看到赤裸的她,到他抱她出来那短短几秒,他的身体已经给出了反应。
  “哥哥,你硬了……”她蹭了蹭他的胯间。
  郝振双眼变得更加晦暗,像酝酿一场暴风雨。
  郝嘉低头凑近,凑过去,鼻尖轻点着他的耳朵:“为什么一定要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