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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同一个方向,只有一个女同学和沈云兮同走小半段路,所以回家的大半路程都是她独行。
  走了这么多天,沈云兮已经很熟悉这段路,也习惯了一个人走。
  因为回家必经的街道不在商业区,所以下了晚自习之后,除了三三两两的学生,没多少人经过。
  路灯一路明亮,只是沿路的开放式公园有些黑。
  已经较晚了,公园广场灯光闪烁,还有稀稀拉拉的人逗留。而公园四周种满了树木花草,地灯幽蓝,间隔稍远,零零星星的,粗粗一看,摆设似的,显得周围更幽暗了。
  沈云兮胸前捧着几本书,步伐偏快,目光四处留意着。
  沈云兮从小被教育得安全意识很强,初中学了一年跆拳道,虽然没有多厉害,也算有点防身的“手艺”,肢体灵活有劲,不至于弱柳扶风毫无反抗之力的。
  路过最后一处黑漆漆的树丛,沈云兮轻松地加快脚步。
  偏处走近一个人,沈云兮以为是散步的人,没放在心上,不料那人越走越近,似乎在看着自己,且方向有直直对上她的趋势,沈云兮惊了一跳,脚下自发地往右偏。
  此处没有路灯,那男人面容难辨,看沈云兮要绕开走,猛地提速逼近。
  这下沈云兮确定,男人的目标是自己。
  那人移动的速度很快,沈云兮强按着心下的慌乱,将书使劲砸向那人,调头就跑。
  四下无人,晚风在脸上呼啸,身后是陌生男人紧逼的脚步,一声一声,在缩短着两人的距离。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恐惧已把神经绷紧成一条直线。沈云兮呼吸急促,拼命地跑着,第一次感觉双腿如此无力。
  跑了多久,有没有一分钟呢?沈云兮不知道,只觉得时间如此迅速,身后让她恐惧的气息已经近在咫尺。
  当小臂被人抓住那一刻,一声尖叫破喉而出。
  身体比意识的反应要快,沈云兮条件反射地挣开被抓的胳膊,抬腿踢向那人。
  慌乱之下,沈云兮只踢到男人的侧胯,再加上腿部失力,对方并没有受到多大挫伤。男人只痛呼了一声,接着更为疯狂地冲上前来抓她。
  沈云兮飞快地躲闪,准备再度大步奔跑时,发现双腿已使不上劲。她奋力迈开腿,一步,两步……肉眼可见的,脚下的速度越来越慢。
  男人再次逼近,丑陋的嘴脸上浮现得逞的笑,马上抓住沈云兮的时候,猝不及防的,一道急速的身影冲了过来,强劲的腿风朝男人身上一扫,与此同时,一声怒骂响彻在夜风中。
  “操你妈的!”
  成御一脚将猥琐男踹倒在地,看此时停下来的沈云兮衣衫完好,继续大跨步地朝躺在地上的猥琐男踹过去,狂踢狂踩,使出了全身的劲。
  愤怒如海翻涌,淹没理智,成御机械地踢着,不知道踢了多久,直到不远处传来裹挟着隐隐哭腔的呼唤。
  “成御——”
  成御如梦初醒般停下动作,回头一望,暗暗星夜下,女孩儿短发凌乱,身体在风中微微颤抖。
  他疾步如箭,奔到沈云兮面前。
  “有没有事?”
  嗓音因先前的一声吼骂而嘶哑,成御喉头干涩,除了这四个字,竟不知还该说些什么。
  沈云兮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两边的发丝散在女孩苍白的脸颊,成御小跨了一步,忍不住伸出手,勾起发丝,帮她理顺。
  一根一根,黑亮顺滑。
  手腕突然被冰凉的掌心握住,成御低头,凝视着她惊惶未定的眼眸。
  沈云兮拿下成御的手,声音带哑:“回家。”
  成御反攥紧沈云兮的手腕。
  “好。”
  “书丢了。”
  “我给你捡回来。”
  就这样,安静的,成御一路牵着沈云兮走,牵着沈云兮捡她丢下的书。
  进了家门,成御将书放在柜架上,扭头一瞧,沈云兮正急急走到洗手池,打开水龙头用力地搓洗自己的双手,尤其是左手小臂近手腕处。
  成御不放心地走到她身旁,看到清澈的水流下,沈云兮雪白的小臂上有一道红印,并且在她不断的搓洗下,印记越发红得明显。
  “别洗了。”成御抓着沈云兮的手拦住她。
  沈云兮眼睛无神地望向他,然后低头盯着手臂的红印,喃喃道:“这里被抓到了。”
  刹那间,成御感受到身体某处很难过。
  他五指轻柔地圈住她的小臂,覆盖住那道红印,艰难地开口:“很干净了。”
  沈云兮低着头,“嗯”了一下。
  不敢动,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泛出来。
  沈云兮静静站着,全身散发着脆弱的气息。成御想起那一幕,一阵后怕涌上后背。
  成御走近一步,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掌心轻轻贴着沈云兮的后脑,让她靠上自己胸膛。
  轻声安慰,低哑的声音里满满温柔。
  “别怕。”
  第八章 同行 lt; 你再看我(校园h)(无声)|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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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同行 lt; 你再看我(校园h)(无声)|臉紅心跳
  第八章 同行
  将沈云兮送至房门口,成御看她刚要开门又停下来,于是问:“怎么了?”
  沈云兮望着他,欲言又止:“明天晚上……”
  成御宽慰一笑:“以后每天晚上我都和你一起,别担心。”
  “噢。”沈云兮放下心来,想对他说声“谢谢”,听起来好像又太过生硬了,“那……我帮你写语文习题吧。”反正他不喜欢写,自己又帮他写过一回。
  一双桃花眼期待地看着他,成御下意识应了声“好”。
  成御洗完澡,关灯躺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半点睡意都没有。
  盯着黑黑的天花板,成御脑子里莫名回想起开学时母亲对他的叮嘱,要是当时自己放在心上,今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方才她哭得默不作声,可泪流了好多,他胸前的一块布料都湿透了,贴着左胸,凉凉的,直凉到了心窝。
  看着她通红的桃花眼,他的心就跟着隐隐作疼。
  成御闭上眼。
  第二天,晚自习结束,班上的同学都收拾好书本陆陆续续地离开教室。沈云兮收完,和同半路的女生一起出去。
  出门时,沈云兮慢了一步,状似无意地扭头朝成御的座位望了一眼。
  成御坐在位子上,目光和她的碰了一下。
  马路上,成御独自一人,慢吞吞地走着,视线时常落在不远处的短发女孩上。
  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把项勤和陈斯惟打发走了。
  项勤说他这学期有点神神秘秘的。
  他没和他们俩说,自己家里住了个女孩,还是同班,现在晚上还要一起走。
  可不就像是捂了个秘密吗。
  以后,自己就是“护花使者”了。
  成御踢了块小石头,低头无声笑了笑。
  和同学在路口分别后,沈云兮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望了望。
  近处,成御一手插着兜,一手拎了本书,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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