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十几年前的往事，秦梓柔倒是记得很清楚。
那一年她的父亲秦先生要去安市参加一个商业会议，母亲也带着她去了。同时参与会议的还有程先生和他的长子程大少。
突然就听说程先生的小儿子程斯安失踪了，警方追踪了好几天，终于把小安安给找了回来。
据说程斯安一直哭闹，甚至还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程先生当时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就拜托世交秦太太帮忙照看一下程斯安。
秦太太就提前返程，带着秦梓柔、把程斯安一块儿接到家里来照顾。
秦梓柔第一次看到长得比女孩还美的程斯安，很是惊奇。
更惊讶的是，程斯安一清醒，就拉着她的手喊姐姐我们快逃……
发过一场高烧过后，程斯安的记忆似乎变得混乱。他好像把秦梓柔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跑，还整天唠唠叨叨的什么都说，甚至还吵着要帮秦梓柔做家务。
见鬼了吧，她可是秦家的大小姐，什么时候需要做家务了？！
那会儿秦梓柔很讨厌程斯安——因为他是个病秧子，又在秦家养病。只要他一出事，秦太太就紧张，以为是秦梓柔又怂恿程斯安干啥了。
她就板着脸儿凶他，让他滚。
也不知为什么，只要她一凶他，他就变得很乖很听话？
呵呵，贱胚！
后来秦梓柔就可劲儿的作，狠狠地欺负他……
小男孩渐渐回过神来，慢慢变得沉默。
再后来程先生忙完了手头事，就把程斯安接走了。
可是，听说他一回程家就自闭？！
他可以整日整夜的不吃饭、不睡觉、不说话，什么也不做，常常躲在程家别墅的角落里好几天，冷漠地看着管家和佣人们为了找他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或是痛哭得快要断气……他也一声不吭，哪怕就快要活活饿死了，也绝不主动出来，除非被管家他们找到。
在那段时间里，他常常生病，动不动就发高烧，记忆更加混乱。
程先生无奈，只好在程斯安发病的时候，把他送到秦家。而记忆混乱的程斯安只要睁眼看到秦梓柔，就会可怜兮兮拉着她的袖子说姐姐我们快逃……
虽然到了最后，他总会慢慢变得沉默，连秦梓柔也不大愿意搭理，但对程先生说来，安静的儿子总比闹腾的儿子强。所以程先生还是很感谢秦梓柔的，每年都会花大手笔购买珠宝包包等送给秦梓柔，以向她表达谢意。
秦梓柔本来很讨厌程斯安，但一来是看在程先生的礼物实在是丰厚，二来呢……程斯安长得越来越美，性格也越来越孤僻。圈子里的女孩儿就没有不暗恋他的，但别人跟他说话他一律不搭理，只和秦梓柔说上几句话……
久而久之的，秦梓柔对程斯安就了独占的心思。
她花了些时间精力来经营她和程斯安之间的感情维系，但不知道为什么，程斯安总是问起小时候他走丢了的事……
又不是她把他找回来的，哪儿知道他走丢以后经历了些什么？
秦梓柔皱起了眉头，虽然她很不喜欢这个话题，但现在是多事之秋——顾盈回来了！
所以她必须严守阵地，不能放走她鱼塘里任何一条鱼。
“不是我救了你，还能是谁？”秦梓柔皱眉说道。
她可不会忘记，程斯安骨子里就是个抖m，小时候只要她一凶他，他就含着眼泪笑，别提有多开心了！
“好了安安，我最后再说一次，以前的事……再不也许提了！你要是再提啊，我就生气了！”秦梓柔嘟起嘴唇，鼓起面颊，佯装生气地说道。
她当然知道要怎样才能摆出最可爱的生气表情。
程斯安却看着矫揉造作的秦梓柔，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午后坐在树荫下的顾盈。灿烂斑斓的阳光被榕树的枝桠揉碎，映照在他和她的校服上——
他满含希冀地问她，“是你吗？”
她啊呜一口咬下半块肉饼，摇头说，“不是。”
他又锲而不舍地问她，“……是你吗？”
她头也不抬地说，“真不是。”
仿佛她已经忘了过去的事，又或者，她并没有忘记，只是不再在意那段往事。
再看看眼前的秦梓柔？
程斯安再也不想呆在这儿，也再不想看到这个人。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程斯安淡淡地抛下这话，转身离开。
秦梓柔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哎，安安！安安你怎么了？姐姐跟你开玩笑呢！安安、安安……”秦梓柔连忙追了出去。
但程斯安走得很快，已经走到了电梯处。
秦梓柔一跑过去就看到电梯门打开，温煦阳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程斯安目不斜视地与温煦阳擦身而过，快速进入电梯并且按下了关门键。
温煦阳看看程斯安，又看看秦梓柔，似乎觉察到什么。
电梯门缓缓关上。
温煦阳是特意赶过来探望秦梓柔的。
当着温煦阳的面，秦梓柔不好再哄程斯安。
她就想，反正程斯安是最容易哄好的，不如等他自己先冷静下来，她再去哄他吧。
于是她不再理会程斯安，而是顺势朝着温煦阳露出了苦涩又忧伤的明媚笑容，温婉地喊着温煦阳的名字，“煦阳哥……”
= =
程斯安赶回了学校。
这时候学校已经放学了，数以百计的同学从校园里涌了出来……
程斯安站在路边，眼尖地看到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顾盈和张江各自骑着一辆自行车，边说边笑，渐行渐远。
“顾盈！顾盈——”
程斯安大声叫着顾盈的名字。
顾盈似有所觉察，四处张望了一下……但这会儿刚放学，放眼望去，哪儿哪儿都穿着统一校服的同学，也不知是谁在叫喊着她的名字。
转念一想，她才刚转学过来，谁认识她？
顾盈也就不在意，骑着车和张江走了。
程斯安有些失魂落魄。
不知不觉，他身边围了一圈的同校女生，她们还朝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他就是高三的程斯安，帅吧？”
“太帅了，美得就像纸片人……”
“我们去找他要个微信号吧？”
“听说他不太好打交道……”
“怕什么，试试嘛。”
几个胆子大的女生跃跃欲试。
程斯安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这些女生们肆无忌惮地议论着他的容貌，让他有些无地自容，嘈杂的环境也让他头疼不已。他心里慌得很，想离开，却又被堵住，根本无法离开。
一个低年级的长发女生勇敢的上前，朝他开了口，“程学长，我……”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熟悉的女孩声音突然响起。伴之而来的，是一连串的清脆自行车的按铃声音。
程斯安眼睛一亮，大声叫喊道：“顾盈！顾盈！”
来人正是顾盈。
她突然想起饭盒落在学校里了，就回来找，没想到学校的大门被人潮给堵上了？
再然后，她看到了狼狈不堪的程斯安。
只见他面色苍白，眼圈发红，表情明显慌乱？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救星？
再看看围住他的几十个女孩子们无一例外全都瞪着爱心眼看向他，人人都带着一副如小鹿撞怀般的羞涩表情，个个的头顶上似乎还能冒出粉红色的泡泡？
顾盈明白了，“噗嗤”笑出声，然后对程斯安说道：“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快上车！”
程斯安愣了一下，看向了她的自行车。
她放缓了车速，明显已经做好“逃离”现场的准备。
他也没多想，长腿一抬，先是直接跨坐上她的自行车后座，然后又曲起了双腿。
顾盈立刻将车头一扭，再用力一蹬，一辆自行车载着两个人，飞快地逃离学校门口。
“围剿”程斯安的女生们“哇”了一声，也不知是因为没有拿到程斯安的微信号而感到惋惜呢，还是因为程斯安和一个女孩子走了而感到失落。
顾盈骑车带着程斯安往学校后门绕，然后越想就越觉得好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程斯安，你也太没用了吧！哈哈哈哈……”
程斯安本来心情不太好，可她的笑声又过于愉悦。
受她的感染，他也忍不住笑了。
顾盈回去拿了饭盒，准备回家。程斯安就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还眼巴巴地看着她。
他那纯净的眼睛湿漉漉的，流露出渴望亲近的神情，但身体明显有些拘谨，似乎想接近顾盈、又怕被拒绝……
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小奶狗。
顾盈，“你回家去啊！我也要回去了。”
程斯安的表情很受伤，小小声说道：“我想去你家。”
——现在的蓝孩子都这么不矜持的吗？
“不行！”顾盈强势拒绝。
程斯安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我下午没上课，就怕学习跟不上了……你借笔记给我抄，我抄完就走。”
这样啊？
顾盈骑上了自行车，“那走吧！”
程斯安笑了。
他有点想坐她的车……
可她没有邀请他。
他只好跟在她的自行车旁，一溜小跑。
开着宾利过来接少爷放学回家的程家司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司机：我是眼睛聋了还是耳朵瞎了？不，肯定是我脚气上头了！
而顾盈慢悠悠的踩了一会儿车，发现程斯安还没上来？
她回头一看，发现程家二少爷正跑得嘿咻嘿咻的……在追她的自行车？他头上的呆毛还随着他跑步的姿势一颠一颠的。
真的很像追着主人跑的小奶狗。
顾盈哈哈大笑，“……快上车啊小傻子！”
程斯安一呆，停下了脚步，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
——小草莓就喜欢叫他小傻子，因为她觉得她会的一切技能他都不会。
程斯安露出羞涩的笑容，飞快地追上前，跳上顾盈的自行车后座，乖乖坐好。
那一年她的父亲秦先生要去安市参加一个商业会议，母亲也带着她去了。同时参与会议的还有程先生和他的长子程大少。
突然就听说程先生的小儿子程斯安失踪了，警方追踪了好几天，终于把小安安给找了回来。
据说程斯安一直哭闹，甚至还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程先生当时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就拜托世交秦太太帮忙照看一下程斯安。
秦太太就提前返程，带着秦梓柔、把程斯安一块儿接到家里来照顾。
秦梓柔第一次看到长得比女孩还美的程斯安，很是惊奇。
更惊讶的是，程斯安一清醒，就拉着她的手喊姐姐我们快逃……
发过一场高烧过后，程斯安的记忆似乎变得混乱。他好像把秦梓柔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跑，还整天唠唠叨叨的什么都说，甚至还吵着要帮秦梓柔做家务。
见鬼了吧，她可是秦家的大小姐，什么时候需要做家务了？！
那会儿秦梓柔很讨厌程斯安——因为他是个病秧子，又在秦家养病。只要他一出事，秦太太就紧张，以为是秦梓柔又怂恿程斯安干啥了。
她就板着脸儿凶他，让他滚。
也不知为什么，只要她一凶他，他就变得很乖很听话？
呵呵，贱胚！
后来秦梓柔就可劲儿的作，狠狠地欺负他……
小男孩渐渐回过神来，慢慢变得沉默。
再后来程先生忙完了手头事，就把程斯安接走了。
可是，听说他一回程家就自闭？！
他可以整日整夜的不吃饭、不睡觉、不说话，什么也不做，常常躲在程家别墅的角落里好几天，冷漠地看着管家和佣人们为了找他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或是痛哭得快要断气……他也一声不吭，哪怕就快要活活饿死了，也绝不主动出来，除非被管家他们找到。
在那段时间里，他常常生病，动不动就发高烧，记忆更加混乱。
程先生无奈，只好在程斯安发病的时候，把他送到秦家。而记忆混乱的程斯安只要睁眼看到秦梓柔，就会可怜兮兮拉着她的袖子说姐姐我们快逃……
虽然到了最后，他总会慢慢变得沉默，连秦梓柔也不大愿意搭理，但对程先生说来，安静的儿子总比闹腾的儿子强。所以程先生还是很感谢秦梓柔的，每年都会花大手笔购买珠宝包包等送给秦梓柔，以向她表达谢意。
秦梓柔本来很讨厌程斯安，但一来是看在程先生的礼物实在是丰厚，二来呢……程斯安长得越来越美，性格也越来越孤僻。圈子里的女孩儿就没有不暗恋他的，但别人跟他说话他一律不搭理，只和秦梓柔说上几句话……
久而久之的，秦梓柔对程斯安就了独占的心思。
她花了些时间精力来经营她和程斯安之间的感情维系，但不知道为什么，程斯安总是问起小时候他走丢了的事……
又不是她把他找回来的，哪儿知道他走丢以后经历了些什么？
秦梓柔皱起了眉头，虽然她很不喜欢这个话题，但现在是多事之秋——顾盈回来了！
所以她必须严守阵地，不能放走她鱼塘里任何一条鱼。
“不是我救了你，还能是谁？”秦梓柔皱眉说道。
她可不会忘记，程斯安骨子里就是个抖m，小时候只要她一凶他，他就含着眼泪笑，别提有多开心了！
“好了安安，我最后再说一次，以前的事……再不也许提了！你要是再提啊，我就生气了！”秦梓柔嘟起嘴唇，鼓起面颊，佯装生气地说道。
她当然知道要怎样才能摆出最可爱的生气表情。
程斯安却看着矫揉造作的秦梓柔，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午后坐在树荫下的顾盈。灿烂斑斓的阳光被榕树的枝桠揉碎，映照在他和她的校服上——
他满含希冀地问她，“是你吗？”
她啊呜一口咬下半块肉饼，摇头说，“不是。”
他又锲而不舍地问她，“……是你吗？”
她头也不抬地说，“真不是。”
仿佛她已经忘了过去的事，又或者，她并没有忘记，只是不再在意那段往事。
再看看眼前的秦梓柔？
程斯安再也不想呆在这儿，也再不想看到这个人。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程斯安淡淡地抛下这话，转身离开。
秦梓柔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哎，安安！安安你怎么了？姐姐跟你开玩笑呢！安安、安安……”秦梓柔连忙追了出去。
但程斯安走得很快，已经走到了电梯处。
秦梓柔一跑过去就看到电梯门打开，温煦阳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程斯安目不斜视地与温煦阳擦身而过，快速进入电梯并且按下了关门键。
温煦阳看看程斯安，又看看秦梓柔，似乎觉察到什么。
电梯门缓缓关上。
温煦阳是特意赶过来探望秦梓柔的。
当着温煦阳的面，秦梓柔不好再哄程斯安。
她就想，反正程斯安是最容易哄好的，不如等他自己先冷静下来，她再去哄他吧。
于是她不再理会程斯安，而是顺势朝着温煦阳露出了苦涩又忧伤的明媚笑容，温婉地喊着温煦阳的名字，“煦阳哥……”
= =
程斯安赶回了学校。
这时候学校已经放学了，数以百计的同学从校园里涌了出来……
程斯安站在路边，眼尖地看到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顾盈和张江各自骑着一辆自行车，边说边笑，渐行渐远。
“顾盈！顾盈——”
程斯安大声叫着顾盈的名字。
顾盈似有所觉察，四处张望了一下……但这会儿刚放学，放眼望去，哪儿哪儿都穿着统一校服的同学，也不知是谁在叫喊着她的名字。
转念一想，她才刚转学过来，谁认识她？
顾盈也就不在意，骑着车和张江走了。
程斯安有些失魂落魄。
不知不觉，他身边围了一圈的同校女生，她们还朝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他就是高三的程斯安，帅吧？”
“太帅了，美得就像纸片人……”
“我们去找他要个微信号吧？”
“听说他不太好打交道……”
“怕什么，试试嘛。”
几个胆子大的女生跃跃欲试。
程斯安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这些女生们肆无忌惮地议论着他的容貌，让他有些无地自容，嘈杂的环境也让他头疼不已。他心里慌得很，想离开，却又被堵住，根本无法离开。
一个低年级的长发女生勇敢的上前，朝他开了口，“程学长，我……”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熟悉的女孩声音突然响起。伴之而来的，是一连串的清脆自行车的按铃声音。
程斯安眼睛一亮，大声叫喊道：“顾盈！顾盈！”
来人正是顾盈。
她突然想起饭盒落在学校里了，就回来找，没想到学校的大门被人潮给堵上了？
再然后，她看到了狼狈不堪的程斯安。
只见他面色苍白，眼圈发红，表情明显慌乱？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救星？
再看看围住他的几十个女孩子们无一例外全都瞪着爱心眼看向他，人人都带着一副如小鹿撞怀般的羞涩表情，个个的头顶上似乎还能冒出粉红色的泡泡？
顾盈明白了，“噗嗤”笑出声，然后对程斯安说道：“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快上车！”
程斯安愣了一下，看向了她的自行车。
她放缓了车速，明显已经做好“逃离”现场的准备。
他也没多想，长腿一抬，先是直接跨坐上她的自行车后座，然后又曲起了双腿。
顾盈立刻将车头一扭，再用力一蹬，一辆自行车载着两个人，飞快地逃离学校门口。
“围剿”程斯安的女生们“哇”了一声，也不知是因为没有拿到程斯安的微信号而感到惋惜呢，还是因为程斯安和一个女孩子走了而感到失落。
顾盈骑车带着程斯安往学校后门绕，然后越想就越觉得好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程斯安，你也太没用了吧！哈哈哈哈……”
程斯安本来心情不太好，可她的笑声又过于愉悦。
受她的感染，他也忍不住笑了。
顾盈回去拿了饭盒，准备回家。程斯安就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还眼巴巴地看着她。
他那纯净的眼睛湿漉漉的，流露出渴望亲近的神情，但身体明显有些拘谨，似乎想接近顾盈、又怕被拒绝……
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小奶狗。
顾盈，“你回家去啊！我也要回去了。”
程斯安的表情很受伤，小小声说道：“我想去你家。”
——现在的蓝孩子都这么不矜持的吗？
“不行！”顾盈强势拒绝。
程斯安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我下午没上课，就怕学习跟不上了……你借笔记给我抄，我抄完就走。”
这样啊？
顾盈骑上了自行车，“那走吧！”
程斯安笑了。
他有点想坐她的车……
可她没有邀请他。
他只好跟在她的自行车旁，一溜小跑。
开着宾利过来接少爷放学回家的程家司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司机：我是眼睛聋了还是耳朵瞎了？不，肯定是我脚气上头了！
而顾盈慢悠悠的踩了一会儿车，发现程斯安还没上来？
她回头一看，发现程家二少爷正跑得嘿咻嘿咻的……在追她的自行车？他头上的呆毛还随着他跑步的姿势一颠一颠的。
真的很像追着主人跑的小奶狗。
顾盈哈哈大笑，“……快上车啊小傻子！”
程斯安一呆，停下了脚步，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
——小草莓就喜欢叫他小傻子，因为她觉得她会的一切技能他都不会。
程斯安露出羞涩的笑容，飞快地追上前，跳上顾盈的自行车后座，乖乖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