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受过林家一点小恩小惠的，但我比他的思想觉悟高，和这种黑五类家庭，自然是要撇清关系的，你说是不是。”
  王慧芳想了一下：“这事儿回头我会好好问问晟曦的。真是这样大剥削阶级，我们是不能走的太近。”
  “可不是嘛。那成那我就回去了，慧芳姐，你可别让宋少校觉得是兰兰多事，咱们这层关系，我也要和你说一下不是。”
  王慧芳点点头：“放心吧美华。我有分寸。”
  送走了方美华，王慧芳坐在沙发上疑惑的样子，晟曦是她儿子，她能不了解，他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啊。
  至于那个林震南的事情她是听说过的，他是省里有名的企业家，他经营的药店清风堂是老字号，在省城很有名，特别是驴胶非常地道。名下还有纺织厂和酒楼，三年前被扣了剥削的帽子被打倒了。
  又听说他的父亲是个老军人，其他的事她就不清楚了。
  没想到晟曦居然和林家有来往，回头问问晟曦再说吧。她又低头织毛衣了，一点也没慌。
  宋晟曦是遗传了他父母的所有优点了。
  ***
  省城供销社的门市部里商品不是很丰富，只是些生活必需品。粮站，肉站都在供销社里头。
  这里面的售货员都是很有优越感的。林竹玖三个人走进去时候，柜台里面的售货员就跟二大爷似得跟买东西的人在讲话，那几个买东西的还陪着笑脸。
  上回林竹玖买粮食的时候碰到的那个售货员态度还好一些。至少没当自己是二大爷。
  这些售货员是挣工资吃工粮的人，这年头，能当供销社的售货员，可是得上下有关系才成的。尽管工资也不高，但地位要比普通工人百姓高出一大截子。
  如果跟他们比较熟悉，他们就会把一些紧缺物资，如暖瓶胆、自行车、缝纫机等东西卖给你，如果和售货员不熟的话，这些东西有票都未必好买。
  这是个买东西还要走关系的年代。
  供销社里面卖肉的售货员更是大爷，猪肉经常断货，想买凭票的话，必须得找他们走关系。
  周水富是部队的上尉，拿出军官证就可以优先买到各种东西了，售货员看见当兵的态度就好多了，毕竟这年头当兵的可比他们更有面子，肩膀上有星的就更好了，有杠的话他们得肃然起敬。
  林竹玖是没想到周水富还挺有钱的，他拿出来一个红色的小布袋子，里面有一叠票，布票，肉片，粮票，自行车票，缝纫机票，手表的票他都有啊。还有五百来块钱哩。
  林杏儿也挺惊讶的看向周水富：“水富，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和票？”
  “俺攒的，当了这么多年兵俺有工资，平时除了补贴家里头，其他的钱和票俺都自己收着了，俺娘这人俺了解，可不能给她多了，否则依着她的性子得是要在村里头横着走。哎，俺也劝不住，干脆少给些。
  俺娘不知道俺的工资是多少，平时俺也不花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