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追
  不是涉及己身与自己关切的人,聂兰便不是那么着急了。
  也因此可以拿出来,当做条件,谈上一谈。
  “活体肯定是没有了,”聂兰慢悠悠的说着,眼瞧着老头神情大变。
  “不过当时我们做了切片,当时也是经过处理的,运气好或许能有些活体细胞。”
  老头眼睛一亮。
  “不过那些细胞肯定没有多少。”
  “或许连一次实验都撑不过去。”
  老头沉默几秒,闷声道:“那药与我有大用,不过有些事情,答应了便是答应了。”
  “我真的不能说。”
  聂兰皱着眉头,不高兴了。
  “这事罗老头的孙子孙媳两口子出了大力。”
  “为了能逮住,两口子连家都不敢回。”
  “那两口子可没谁染上这东西。”
  “人家这么做,就是不想别人再做那个倒霉蛋。”
  “你现在上嘴皮碰下嘴皮,就想把东西拿走。”
  “你怎么想的那么美?”
  怎么说都不同,聂兰终于火了。
  然而,刚才还霸气侧漏的老头依旧蔫蔫。
  聂兰心里一动,低声道:“难道是,”她没有接着说,但两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时至今日,与老头有恩的已寥寥可数。
  目前唯一剩下的便是老头当年的顶头上司。
  如今夏国的太上皇。
  老头看向她,眼眸闪动。
  聂兰闭了闭眼,心头只觉压了快沉甸甸的石头。
  “这事他不是故意的,”老头沉默许久方才开口。
  “他也是中了着,一时糊涂。”
  “谁能想到罗老头平常瞧着龙精虎猛,真到真格,一下子都没扛住。”
  “你放屁,”聂兰怒声道:“他这些年什么样,你们还不知道?”
  “要不是他有个好孙媳,早几年你们就该参加他的葬礼了。”
  老头耷拉着脑袋。
  所以他的老上锋才更觉得过意不去。
  然而过错已经造成,他家里又是个不依不饶的。
  加上其他原因,没有办法,才把其遏制下来。
  如此也算达成一种平衡。
  谁知道,平衡在今年突然打破。
  他们也是没有法子了。
  “这事我不会管,”聂兰沉吟片刻,缓缓的道。
  “老聂,这事你必须管,”老头顿时急了,“我听说不是有个人还在她们那儿。”
  “你跟他们说说,看能不能让她配合着进行研究。”
  以他们跟姓罗的一家的过节,他们是绝不可能施以援手。
  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与他们较好的聂兰了。
  聂兰冷冷一笑,“我可没有那么大面子。”
  “有本事你们自己去说。”
  老头沉默了。
  要是能,他们早就动手了。
  那位小姑娘瞧着平常人,可她在芽国到底有些身份,若是贸然动手,一个不慎便有可能引起两国的纠纷。
  老上锋的意思是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最好是悄悄解决。
  所以他把自己的脸踩在脚底下,来这里求聂兰。
  屋里的气氛凝滞起来。
  林苗补了一觉,起来便看到老头脸色沉沉的出门。
  她好奇的看了眼,便准备去洗脸,然后去吃点东西。
  不想老头走到一半,忽然的往她这边过来了。
  林苗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不想面对。
  她有心躲开,老头似乎也想到了,人还没走到跟前,先喊了声。
  林苗有些无奈的停下脚。
  才要转身,就听到聂兰的声音。
  “你不走吗?”
  她声音有些冷。
  老头顿了顿,轻叹了声,才回答,“这就走。”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往外去。
  林苗偷着瞄着,直到出门,他都没再回头看上一眼。
  林苗微微挑眉,佯做什么事也没有,转而去洗脸。
  聂兰在庑廊下的摇椅了坐着,等她出来,便示意她来跟前做。
  “他跟老罗有些矫情,也有些过往。”
  “他知道你在我这儿,就想认识一下。”
  “不过我知道,你不喜欢跟那些人来往。”
  林苗笑着道谢,就好像事情果然就是那样一样。
  聂兰画蛇添足的解释完,便不再说话了。
  今天接收到的讯息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但也因此生出一股惫懒。
  昔日爬泥坑分草根吃的记忆还在,可人却不是那样的人了。
  她心里不由疑惑。
  明明日子越来越好,为何从前的正直和正义都不在了呢?
  林苗在旁边陪了一会儿,见聂兰有些昏昏欲睡便叫来特助,让她负责进去屋里。
  她一头扎进实验室里继续早前的研究。
  老头的到来在林苗心里如水波,转眼消散。
  唯有罗晏,是她心里始终的惦念。
  而此时,罗晏正跟程东卫宁兵分三路,围剿着滕强藏身地山林。
  这几年,罗晏不大喜欢爬山跑步,更多的是进行小幅度的健身。
  也因此,早前过来这边小住的时候,没有留意,在他们曾经住过的农家院的后面有一片山林。
  那山林占地极广,便是常常四处乱跑的程东都说,这片林子估计是这周边几百公里最大的林子了。
  占地面积估计不让南边的那些山区。
  知晓这个消息时,罗晏的脸顿时黑了。
  他开始后悔,不该太过托大,想探知滕强的老巢,应该在他逃窜进来之前将其拦下。
  奈何事情已经发生,后悔也是无用。
  他只能带着人自三面往深处围过去。
  几乎差不多的时候,居住在临山独栋别墅里传来痛苦的嚎叫声。
  那声音极为凄厉,只是因着房子的隔音效果极佳,周围别墅都是空着的,便没有知晓。
  可进入内里,便能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正拼命的踢腾着脚。
  而他的四肢与肩膀都被孔武有力的汉子压制着。
  男人只能徒劳的踢蹬。
  因为用力,他的额角和波及青筋暴起,俨然即将崩裂一般。
  负责按着男人肩膀的汉子审慎的盯着男人的眼睛,当看到红血丝密布,即将爆开时,他沉声道:“再给他来一针。”
  一旁一直候着的男人立刻将一早准备好的针扎进他的肌肉当中。
  很快,男人嘴里喃喃低语,整个人缓缓放松下来。
  确定药效发作,几人有些脱离的松开手。
  “这得什么时候是个头?”
  其中一人忍不住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