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这时，东方白从甲板下面冲出，一掌拍出五指虚影。
  他的手掌变成了白玉之色，指骨透彻，皮肤光滑，好像是一只用玉石雕刻而成的手掌。
  “玄玉掌！”
  这是东方白的成名武学，是一门媲美五绝老人白虎掌的六星掌法。
  此掌法掌力雄浑，运招铺天盖地，有容乃大，包容万物。
  在东方白年轻时，凭借此门武学，打出单手拿日月，翻掌覆青天之美名。
  他的玄玉手外号，也是由此而来。
  “横贯四方！”
  南宫夜挥剑横扫，一剑劈出一道耀眼剑光。
  这道剑光之中有四种变化，四种变化又衍生出十六个方位的凌厉剑招，每一种变化都快如闪电，稍纵即逝。
  剑光掠影，划过东方白的掌影。
  轰的一声，内力冲撞炸开。
  南宫夜挥剑前扫，一个呼吸内连劈二十三剑，剑光漫天缭绕，将冲来的气劲劈散。
  紧接着，他借力飞起，在空中一个翻身，飘然落地。
  鲨齿剑剑尖朝下，一滴鲜血缓缓滑落，滴在甲板上。
  对面，东方白悍然受创，连连后退一十七步。
  每一步，都将甲板踩出一个大窟窿。
  “好锋利的剑！”
  东方白捂着手掌，脸色凝重，嘴角流下一抹血丝。
  在他的掌心，有一道剑痕，撕开了血肉。
  这么点皮肉小伤，对大宗师来说，简直微乎其微，可以无视。
  但是南宫夜留下的剑痕却不是这么简单，撕开血肉的同时，剑气已经沿着伤口冲入东方白的体内。
  在两人内力冲撞的时候，他心神激荡，来不及驱除剑气。
  如今再来，已然为时已晚！
  南宫夜的剑气顺着他的经脉在他体内游走，虽然他用自己的内力强行压下，但仍旧感觉有无数利剑在撕扯他的血肉，让他每时每刻都痛苦万分。
  见此情形，南宫夜冷漠一笑，“怎么样，鲨齿剑的剑气滋味不错吧？”
  闻言，东方白抬头，眼神一凛，好似下了某种决心。
  他左手食指中指并立，化为幻影，连连点在自己胸口各大要穴之上。
  他先是点了少海、通里、神门、少冲四穴，护住自身心脉，又点风门、曲恒、乘风三穴，将体内剑气聚集在一块。
  点穴完毕，他一掌拍在自己胸口，然后抬起右臂，左手剑指顺着经脉运行。
  咻的一声，一道凌厉剑气破体而出，洞穿了远处的几个士兵。
  与此同时，他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连连后退几步。
  东方白竟然用强大的内力，硬生生逼出了剑气。
  只不过，他虽然点穴护住了自己的心脉，但他还是小看了南宫夜的剑气，此时，他的五脏六腑皆有损伤。
  “好厉害的剑气！”东方白抹去嘴角的血迹，沉声道：“老夫多年不出江湖，想不到如今江湖上，居然出了你这样的人物。”
  想他东方白也是纵横江湖几十年的大宗师了，没想到在面对南宫夜的时候，接连受创。
  第一招隔着雾气对决，南宫夜用剑气破开了他的掌劲。
  第二招正面对决，南宫夜打掉了他的兵器，让他受了轻伤。
  第三招拼内力，南宫夜的剑气冲入他体内，直接伤到了他的五脏六腑。
  三次对决，他没有一次占到上风。
  “现在惊讶还太早。”南宫夜冷漠一笑，抬起了鲨齿，横立在身前，“鲨齿剑现在很饥渴，只有你的血才能令它满足！”
  南宫夜左手并成剑指，双指真气挥发，缓缓拂过鲨齿剑刃。
  他内力全开，周围三丈之内，皆被剑气笼罩。
  无论是谁，只要稍微靠近，就会被撕成碎片！
  “横贯八方！”
  蓄力完毕，南宫夜纵身一跃，剑气包裹全身变成一条黑色巨龙，咆哮着朝东方白嘶吼而去。
  “吼！”
  凌厉的剑光分化万千，鲨齿剑在半空留下道道虚影。
  南宫夜和鲨齿剑人剑合一，黑龙横冲直撞，铺天盖地的剑光将东方白笼罩在内，从四面八方攻向他的全身。
  东方白强提内力，真气喷发，双掌齐出，拍出道道五掌虚影。
  可是这沛然的掌力，遇到黑龙剑气却是瞬间被撕裂。
  万道剑气裹挟着东方白倒飞而起，撕裂着他的全身血肉。
  “噗噗噗噗噗！”
  天空剑气纵横，好像变成了剑的世界。
  在这月夜之下，滚滚的紫冥河上，飞起了一条剑气黑龙。
  黑龙嘶吼着撞到东方白胸膛之上，带着他重重砸进了船舱里。
  “轰！”
  剑气爆发，船舱被打成碎片。
  东方白被废墟掩埋，再无声息。
  南宫夜在半空一个翻身，飘然落在桅杆上。
  一轮明月升起，映照背后。
  南宫夜翻转鲨齿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锵的一声，收剑回鞘。
  空气中弥漫的剑气顷刻间消失无踪，天地重归寂寥。
  漆黑的夜，明亮的月，平凡的紫冥河今夜却不再平凡。
  因为在今夜，在这条河上，陨落了一个无上大宗师。
  这也是南宫夜下山以来，亲手杀死的第二个大宗师。
  严格来说，东方白也是因为五灵而死的，他是排在林啸之后的第二个。
  谁也不知道哪个大宗师会是下一个，但是五灵尚未集合，第三个也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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