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决裂
  袁箐靠在监牢里面发呆,她现在除了发呆之外,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虽然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可是自己才刚认识了家人,才刚享受了家庭温暖,就要结束一切了吗?
  “袁箐,你家人给你送饭了。”狱警将饭菜放在门口边就锁门出去了。
  “喂,小妞,你家人对你真好啊,还能花钱给你送好吃的,不过这罪要是定下来了,想吃也吃不成了。”隔壁间的囚犯说得酸溜溜的,全然是嫉妒。
  “不过说实在的,小妞你不是逃出去了吗,还没天亮就回来了,真逊呢。”对面的在讽刺她。
  袁箐也不理会她们,把托盘端到床上坐着吃,吃饱后,她看到了红汤药,也毫不犹豫地端起就喝。
  “不要喝!”一声清冷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来,袁箐差点洒了汤药。袁箐侧头看去,公孙献高大的身影倒下黑影笼罩着她。“我说过很多遍了,那是致命毒药,你还甘之如饴了?”公孙献说。
  袁箐看到公孙献的眉宇间好像有点疲惫,身体也好像透明了一些,可是她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经历了那么多不堪,然而他却不在自己身边,说好的会一直陪着自己的,可是在自己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他竟然突然开溜了。
  “你来干什么?”袁箐不好气地说。“我是来保护你的。”公孙献说。“保护我,呵,呵,呵呵,那先谢谢了,不必了。”袁箐别开头去不看他。“你需要我,我就必须在。”公孙献说。“不好意思我并不需要你。”袁箐淡淡地说。“别逞强了,我不会抛下你的。”公孙献说。
  袁箐将汤药放下了,抬头看着他说:“是吗,可是在我最需要人帮助我的时候你在哪,你说好的,会一直陪着我的,可是你却趁着我睡着的时候离开了,你现在说不会抛下我,你在跟我开国际性的玩笑吗?公孙先生!”
  公孙献的表情依然无波,可是眼里却是惊涛骇浪,只是袁箐并没有注意到,她说完这句话后就别开头抱着自己双腿赌气去了。
  “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相信我,自从遇上你我就没想过丢下你不管。”公孙献说。
  “公孙献,够了,其实我们并不是很熟,你不过就是出现在我的镜子中吗,我连你为何会出现在我周围都不知道,就更别说有什么关系了,我们之间,连朋友都不是,你不辞而别其实也没错了,你也没必要去帮助我这个倒霉的人。不说了,我要休息,不妨碍你了,你走吧,不用再来找我了。”袁箐说。
  “我们当然不是朋友了,从来就不是啊,你是我未来的爱徒,怎么会和我没有关系呢,我从你镜子中出现这都是随机的,我控制不了,我不辞而别我是有错,是我大意了才会中了招,可是这事情十有八九都与你父母有关。”公孙献说。
  袁箐瞪大眼睛觉得他实在不可理喻:“你怎么又赖到我父母头上,气死我了,跟你说话费劲,我不想和你说话!”袁箐气得端起旁边的红汤药就要一口干了,公孙献眼神凛然,手指一点,药碗移开她双手中,在空阔地方被公孙献施法“嘭”一声碎裂。
  袁箐一个人在激动地“自言自语”,周围的囚犯都以为她发了疯,现在突然爆破,有囚犯说:“那是不锈钢,竟然粉碎了,她是怎么做到的?”“她到底是什么,是人吗,她刚才一直在自言自语啊,不会是白痴吧?”
  议论声不绝于耳,可是袁箐都充耳不闻,她此刻眼中只有对公孙献的愤怒,她一下子站起来指着公孙献说:“你干什么,这是我妈妈为我准备的,你凭什么打掉!”
  公孙献说:“就凭它是害死你的毒药,忘魂汤。”
  袁箐无语地道:“别再诬陷我父母了,我出事他们为了我已经精力交瘁了,我妈妈都已经把眼睛哭瞎了,你还想说他们坏话,简直鬼话连篇,哦,对,你本来就是鬼,鬼的话我怎敢当真呢。”
  “吵什么,袁箐你在干什么,毁坏公物吗?”狱警过来看到一地狼藉,喝骂道。
  袁箐道歉说:“对不起长官。”狱警看到地上都是不锈钢碎渣渣,心理诧异不已,她用看怪物的眼光看袁箐,然后还是离开了这里。
  袁箐看见狱警离开后对公孙献说:“你走吧,我不用你管,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我父母会害我的。而且看在你也曾经帮助过我的份上,我不想去考究你接近我的目的,也不再对你的身份感兴趣。”
  公孙献说:“你不相信我,你绝对会后悔的。”
  “你随我吧。”袁箐说。
  “好吧,既然你如此不想见到我,那我走就是,反正这并不影响我们的赌约进行,袁箐,我们的赌约,才刚开始。再会了,袁箐。”公孙献说着话的时候也逐渐消失了,他消失后,周围的空气都修逐渐升温不少。
  袁箐环顾四周,她感觉到公孙献应该是走了,可是为何她的心还是那么低落,她爬上自己的床,用薄薄的被单裹着自己,想寻求着一点安慰,想着想着她哭了,泪水打湿了充满霉气的枕头,哭累了她就睡了……
  梦中,但见自己躺在冰冷的河水中,任由河水冲刷,青色的衣裙随水浮沉,也仿佛袁箐此刻的心。她醒过来了,看到自己半个身子都泡在河水里面,十分难受,她艰难地爬上岸来,她喘息着,一会儿后,眼神定格在河面上,河中,倒影了一个病态美人,可是美人再美,却头顶无发。
  袁箐惊讶不已,她颤抖着伸出双手,抚摸着自己所剩无几的青丝,结果手一捋,却轻易地就拉下一大撮头发。
  “吾发……不……不……”袁箐无法接受自己是光头,不过一场大病就让她青丝尽断。
  “帝父已逐吾于北,然吾心难安,何奈命不久矣。吾不甘!”袁箐说完就大哭起来,她的泪不是珍珠连连,而是黄沙粒粒,流落到河中,河水顷刻间就被黄沙覆盖,袁箐对天悲悯大叫,她的气息上升,导致烈日炙烤,水竭了,树木枯萎了,花草凋零了,苍茫大地之中,只留火舞黄沙,旱意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