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听明白了。
  原来小情侣闹别扭了。
  都是过来人，司机爽朗一笑：“小姑娘你就不懂了，有这么好看的对象，讲出去多有面子。小伙子你说是吧。”
  黎书恹恹的，没说话。
  沈晏依旧是那漫不经心的鬼模样，一手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一手搭在车窗。
  沈晏：“喂，大叔说的，听见了吗？”
  黎书一愣。
  她不是麻烦吗？
  就连舒筱都说她是累赘。
  沈晏翘起二郎腿，手机消息不断，一直在震动。他忽略嗓音卷懒：“小矮子，你知道什么是麻烦吗？”
  他挑了挑眉，把蒋易发过来足足有36条微信信息页面给黎书看了一眼。
  “看见了吗，这才是麻烦。”
  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黎书身上流淌，她看着沈晏的目光都有了以往没有的亮色。
  黎书踌躇半响，小声开口：“可是，他叫你爸爸。”
  沈晏这次倒没有嫌弃，他把手机静音打开。
  “所以，家门不幸啊。”
  司机连着手抖，他的三观要炸毁了。
  “小姑娘，这种有孩子的男生，再好看，也不能要啊。”
  才多大就有孩子，造孽啊。
  沈晏也没气，更没去解释。
  他笑了笑：“大叔，这年头呢，长相就是吃香。”
  ——
  一路上没堵车，很快到了地铁口。司机踩着刹车，等车子停稳。
  沈晏睨黎书一眼：“小矮子。”
  他嫌地铁挤，打算直接坐司机的车回去。
  黎书目光清明，嗓音轻缓，她不高兴的皱眉：“我会长高的。”
  沈晏打了个哈气，他困的不行，说话也有点哑：“自己下去坐地铁。”
  黎书小声道谢，提出要出车费。
  沈晏一贯大手大脚，他没当回事，更不会和女生计较这些：“你当我穷？”
  黎书皱眉：“我不喜欢占便宜。”
  沈晏轻嗤：“人都抱了，现在说这个，你这人怎么这么假呢。”
  黎书一言难尽的下了车，等出租车开走，她这才慢吞吞的消化着沈晏的那张嘴。
  想到第一次见面，对方凶巴巴的印象，黎书想，沈晏除了嘴贱点，好像也没那么坏。
  她进站等地铁期间掏出手机，黎书先是问了秋宁那边的状况，等待消息中又给孟向红打了个电话。很快被接通。
  “小书啊。”
  “外婆，我给你求了个平安符，等国庆放假回来给你。”
  少女嘴角溢出笑意。
  直到回家遇上抱着猫儿的舒筱。
  黎书的笑意倏然克制。
  舒筱抬头瞥她一眼。
  黎书敛眉垂眸，乖巧的喊了声：“妈妈。”
  舒筱看她一眼，转身去了二楼。
  ——
  沈晏指纹解锁进了房门。换了拖鞋。
  身上出了一身汗，他去浴室洗了澡。出来后，给蒋易打了电话。
  蒋易正在ktv撕心裂肺破音唱着——死了都要爱。
  见手机震动，他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通。
  “喂！”
  沈晏听那边声音嘈杂，他正奇怪。
  刘达飞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六箱啤酒，不吹着干完不准走！”
  沈晏：……
  蒋易又喂了好几声，见没有动静，他正要骂骂咧咧，一看通话显示——晏哥。
  他傻了。
  他妄图解释。
  沈晏冷笑。
  “你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