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柳家寻仇(二)
  府中下人露出鄙夷的神色,从怀中摸出俩铜板儿放在柯孜墨手中,挥挥手示意人散去,男子唇角勾起邪魅一笑,把玩着手中的铜板儿,一指微弹,只听闻那柳老爷哎呦一声,捂住后脑怒不可解的怒视一脸幸灾乐祸的男子:“你……你这个疯子,来人,都愣着作甚,快把他给我赶出柳家。”
  “柳老爷且慢,晚辈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您的长子柳昌,他调戏良家妇女,晚辈路过此处实在看不过眼,便帮了那姑娘一把手,不料柳昌仗着多年为非作歹,草菅人命,把人活活打死,这次前来柳家便是讨要一个说法。”柯孜墨虽神色淡然,内心却早已风起云涌,他恨不得……恨不得提柳昌的头跪在红姨坟头前请罪。
  只见刘老爷神色大变,脸色变得煞白,往后踉跄几步跌坐在石阶上:“这个不孝逆子,来人,把那逆子给我找出来,老夫定打断他的腿。”
  这柳昌家里妻妾便是成群结队儿,几乎挤满了整个柳家的宅子,此刻他正拉住一美人儿寻欢呢,只听一声娇喘,里面是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哎呦,相公,你轻点儿,弄痛人家了。”
  柳昌浑身大汗淋漓,正跪在那美人双腿间卖力,一张脸因兴奋憋得是又黑又红,他用满是胡渣的下巴微蹭那美人儿细如凝脂的脖颈,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道:“美人儿,美人儿,爷让你欲仙欲死。”
  正当柳昌迈在云端之时,即将喷发而出之时,那小家丁没头没脑的闯门而入,看见眼前这幅光景,哪里承受的过去,两行暗红的鼻血暖暖流下,被这来人的一个惊吓,柳昌家伙儿一软,憋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生难受,他用被单擦拭着自己的宝贝儿命根,暗声骂咧道:“不想活了,还是想死了,有何事呆在外头禀告,害的爷一曲儿未尽。”
  那家丁用袖子胡乱擦拭着鼻血,心神不宁的断续说道:“少爷,老爷唤你去正堂,有人上门闹事,嚷嚷着少爷您的名字。”
  柳昌提上裤子,看了眼榻上娇羞可人闭月羞花的小娘子,唇角勾起邪魅一笑,他斜瞥立在门外的家丁,放荡不羁的吹着哨子道:“这女人爷赏给你了,被人看过的身子便不那么稀罕了。”
  榻上女子听闻此言,猛地支起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扬长而去的柳昌,一双玉手把床榻捶打的闷声作响:“柳昌,柳昌,你这个王八蛋。”
  柳昌闻言,微的蹙蹙眉,唾了一口不屑说道:“瞧你在爷身下放荡不堪的模样,倒真敢骂爷是王八蛋,那老爷子岂不是老王八蛋,我娘便是母王八蛋,我们柳家一家上上下下都是王八蛋,你个小贱人够毒的,胆敢骂我一家儿。”
  话罢,他满脸堆笑,拍了拍那家丁的肩头道:“顺子,你的福利来了,看这榻上的美人儿就是你的,去好好儿享受吧,尽情乐呵,爷赏的。”
  话罢,他吊儿郎当的一走三晃荡,像正堂走去,正坐在下叫苦不迭的老爷子一看柳昌没个正经一走三退,当时气不打一处来夺过家丁手中的棍棒,‘精神抖擞’追着柳昌打:“你这逆子,还敢跑,老夫今日不把你的腿打断,就没法子给杏子村街坊邻里交代,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我上辈子造的是什么孽啊。”
  话罢,他丢下手中的棍棒,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刘老爷的正房夫人闻讯赶来,她把怀中抱着的孩子放在奶娘手中,把老爷子扶起,拍打着他身上的土尘,柳眉微蹙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如此动怒,可莫要气坏了身子。”
  “气坏身子?在生了这逆子之后,我可曾是有一天放心的?都是你给惯坏的,现在可好,宠溺过了头,便变成了一把利刃,现在你儿子……杀了人,你叫老夫这么大把的年纪,去替他顶罪替他坐牢吗?”柳老爷怒不可解,厉声斥道。
  柳昌听完这一席话,倒也惊的头上吓出了一头的冷汗,他搓着手讪讪一笑道:“爹,我……我没杀人,不过是那人欺人太甚,我只不过是想给他一丁点儿的教训。”
  柯孜墨心遽然一沉,反言驳:“你可知你这一丁点儿的教训带来了多大的不幸,那妇人平白无辜,有何事便冲着我来,何必找她人麻烦,现在因为你这一点儿教训,她死了,尸首就在杏子村后山埋着,你看她身子冰冷,没一点儿呼吸,就不怕遭天谴,月黑风高梦醒时分来找你追魂索命吗?”
  柳昌身形微怔,喉间滚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神色呆滞垂首不语,柳老爷双手紧攥,从正堂取下太爷留下的宝剑,指着柳昌的头颅,咬牙切齿的道:“你这逆子,生养你二十几年,毫无作为,反倒调戏良家妇女,草菅人命,今天老夫不把你这到处祸害人的命根子给一刀砍下,我这柳字儿便倒过来写。”
  流畅听闻此言,吓得魂飞魄散,他忙不迭站起身,双手攥着裤腰带,俩大老爷们儿在柳家内追追打打,叫过路来往的街坊邻里平白看了笑话,柳昌藏在那妇人身后,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娘,娘,您救救儿子,救救儿子。”
  那妇人也是哭的似个泪人儿,挡在柳老爷的剑下,泣不成声:“老爷,您有话好好说,把剑放下,若是伤了您的身子,叫我可怎么活呀,老爷。”
  柯孜墨浓眉微蹙,此番前来是要讨要一个说法的,不是来看这一家子人闹笑话的,正欲出口阻拦,只见那妇人泣不成声,跪在他脚下抓着他的衣袖道:“公子,您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家柳昌吧,我心知他有错,就算是让我给您当牛做马一辈子,要是能还这笔债,我也甘愿那。”
  那妇人含泪苦苦哀求,扬起头欲说些什么,却身形微怔含泪愣在原处,这男人不就是在河边儿救了自己小儿子却分文不受的恩人吗,她一时语塞,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下,深吸了口气,夺过刘老爷手中的剑双手托举在他眼前,垂首轻言:“公子,大恩大德柳家定铭记在心,可我这大逆不道的大儿子犯下滔天大罪,我……我以死请罪,让我代替那不争气的儿子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