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鞭炮放的尽兴了，众人便准备回家洗洗睡了。
顾闵其实给君淮买了新年衣服，但他没有料到叶笙会在这里，便没有多买，不过好在她的没有多买也买了两件。
长款，一黑一白。
她回家便把衣服拿了出来，指挥这让他们换上。
两人无奈依言照做，当着她的面换上了棉袄，君淮穿的黑色，叶笙穿的白色。
两人身高差不多，也都属于清瘦的类型，穿上棉服也不显的臃肿肥胖，反而衬的身量欣长挺拔。
顾闵摸着下巴欣赏了一会儿，笑着说道：“看起来还真登对。”
君淮臭不要脸的揽过叶笙的肩膀，语气自豪且骄傲：“那当然了～”
叶笙惯他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也没有挣脱，只是朝着顾闵笑笑。
顾闵看着这场景嘶了一声，心想，这莫名的宠溺这么那么想她对她家君安。
不过她也没有往深了想，只觉得是这俩孩子的感情好，她甚至还心情大好的拿出手机要拍照片。
“快快快，站好站好，我拍个照片发朋友圈炫耀炫耀。”
君淮和叶笙各自拍好姿势，顾闵却不满意了：“能不能亲密一点，君淮你继续揽叶笙的肩膀，就像刚刚那样。”
君淮心道正合我意，狗爪子迅速的搭上了叶笙肩，好顺带把人往自己这边拢了拢，把那一点点的距离叶缩没了。
顾闵满意的点了点头，咔嚓咔嚓的连续拍了好几张才停。
她看了看照片，越看越满意。
她抬头笑着朝着君淮叶笙道：“你们先去洗漱吧，洗漱完早点睡觉，我和你爸今天下午睡的久，不困。”
她并不知道今天下午叶笙也睡了三个多小时的事情。
叶笙长了张口，还是没有说什么，心想早点睡就早点睡吧。
在平时他们两个一般都是两人一起洗漱，一是节省时间，二是君淮爱粘着他，说这样显得他们更加的亲密无间。
不过既然家里有人，那就不能这么的放肆了，君淮让叶笙先去，自己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等他。
君安因为今天下午的放纵看动画片，现在窝在房间里和电脑“相亲相爱”
顾闵女士在刷手机，两人都没有说话。
一时间安静的只有浴室里的水声。
顾闵突然仰躺这沙发上，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还是自己买一套房子好啊。”
她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红了眼眶，“终究是我们对不起你……”
“妈。”君淮喊了他一声：“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顾闵却是摇了摇头：“过不去，在我心里这事就过不去，可是我没有办法，生在这个家庭，于外人来说是幸运，一辈子锦衣玉食，半生无忧，可只有我们自己才清楚，有太多太多的无奈和遗憾了，有的时候我甚至会生出一种错觉，就好像我们家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她看着君淮的侧脸，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当年君淮和他说的那些话。
当年君淮主动要求回老家读书，她和君安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担忧，甚至有些支持的，觉得在老家也好，还有爷爷奶奶陪着，不会有回家只有他和空荡荡的房子的状况。
可惜天不遂人愿，奶奶病了，肺癌晚期，那时初二上学期，她们把奶奶接过来，带到最好的医院去接受治疗，可惜最后还是没能留住。
君淮一个人在家他们也有些不放心，便在外面给他租了一套房子，不是字面意思上的一个房子，那个时候父母不放心小孩的总会请房东照顾一二，房东就相当于保姆，他们给君淮租的就是这种。
房东一家子人是不错的，可他们自己也有一个小孩，比较小，三四岁的样子。
她记得那个时候应该是初二下雪期开学，她特意嘱咐房东帮君淮把东西搬到学校，可他们家小孩早上被吵醒了哭闹，房东只能回去哄，没有办法送君淮，君淮倒也不在意，因为本来就没有多少的东西，他们学校初二上学期就开了下学期的课程，书和练习都是发下来的，还有寒假作业，没什么东西，只是书比较多，那时候君淮会买一个桌面收纳盒，把书放在里面，那盒子抱在怀里的时候会有些挡住视线，君淮抱着下楼的时候，崴了脚。
那时候他住在三楼，刚下到二楼就崴了脚，桌面收纳盒摔坏了，书也洒了一地，那边的楼梯高，那一脚崴的相当严重，君淮当时就没能站的起来，坐在地上缓了好久才慢慢撑着扶手站起来，自己把书拾起来，一瘸一拐的上了楼。
那时候她正巧闲下来，看见君淮给她打电话还挺高兴，结果君淮第一句就是：“妈，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她当场就懵了，问发生了什么，君淮说他把脚崴了，挺严重的，周围肿了一圈，疼的走不了路，让她给班主任请个假。
刚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闵是气愤的，她怪自己也怪房东，可又束手无策，只能帮君淮请好了假，让房东带君淮去医院看看。
这只是一个开端。
还有一次周五放假的时候，君淮回到那边去，发现门是锁着的，敲门也没人睬，他不爱在身上留钥匙，就打了个电话问房东在哪里？
房东哎呦一声，说她忘了今天君淮放假，她的小孩子今天过生日，她们在办席，他问君淮要不要过去玩，君淮沉默了片刻，拒绝了。
那个时候她们虽然面见的不勤，但每到放假顾闵都会给君淮打电话。
他问君淮有没有到家，君淮说，在家门口，没有钥匙也没人，进不去。
顾闵问为什么，君淮说明缘由，她很愤怒，君淮却意外的冷静，他说：“没什么大事，又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不那么上心也很正常。”
他说完沉默了一会，片刻后又说：“其实这跟上次崴脚的感觉挺相像的，我不生气，也不气愤，就是有一点点的难过。”
“上次我崴脚跌坐到地上的时候，其实那一刻我是很茫然的，不愤怒不生气，就是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就好像你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理由，各自的苦衷，唯独我是被剩下，被丢下的那个。”
“那个脚崴的真的好疼啊，三个星期才好的差不多，我应该怪的，可是我找了一圈我发现，我能怪的只能我自己，我除了怪我自己眼瞎走路不看路，我谁都怪不了。
“可如果那件事真的是因为某个人而导致我崴脚，我其实也不会去怪什么的，甚至还可能发过来安慰，可是不会怪和没人能怪是不一样的，不会怪是因为心胸宽广，没人能怪，是你连一个支撑点你都找不到，不一样的。”
“我已经过了那个随意撒泼打滚胡闹的年纪，但也没到可以独自一人独当一面的年纪，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办。”
顾闵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她说：“君淮，没事，妈妈回来，妈妈回来带你。”
君淮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一下，他说：“算了吧。”
“我突然觉得一个人也挺好的。”
“我也不想谁再陪着我了。”
他嗓音冷静的出奇：“把房子退了吧，我还是住宿吧，一个星期回家一次，虽然没有人，但好歹是自己的。”
“再见。”
君淮抬手帮她把眼角流下的泪擦掉的时候顾闵才乍然回神，她眨了眨眼说：“其实你初二初三的时候，我都想回来带着你的，可是……”
可是那个时候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状态，喜欢一个待着。
不再想让谁再陪在身边了。
君淮真的她的未言之语，他忽然笑了一下：“其实也没有。”
“什么？”顾闵看着他。
“我说，其实也没有不喜欢别人陪着我。”他看着浴室的方向，听着里面的水声：“那段时间因为奶奶的过世，我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是很好，甚至是有些偏激，因为和你们分开的时间太久，我也知道你们忙，我没有怪过谁。”
“我总是一个人待着，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只是一种习惯。”
“我遇见叶笙，和他相识相知对我而言就是一种莫大的幸运，他会陪着我。”
他会陪着我，所以别担心。
我有人陪着，我不孤独。
你们可以安安心心的去做你们的事情。
顾闵看着他，浴室的门就在这个时候打开。
暖黄色的光倾洒在白色地板上，铺上一室的昏黄。
叶笙穿着睡衣，浑身裹挟这水汽，发梢还带着些潮意。
他走到客厅，让君淮进去洗漱。
君淮看了一眼他妈，对着她笑了一下，起身走进了卧室。
他一走，沙发上便只剩下叶笙和顾闵两人，叶笙的紧张感又出现了。
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在这陪着她聊会天还是道一声晚安进房间睡觉。
好在顾闵只是看他一眼，随即便笑着对他说：“快回房吧，别再冻着了。”
叶笙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
他走到房门前，手搭上门把手，又偏头看了看顾闵，他说：“晚安。”
顾闵笑着回他：“晚安。”
叶笙回了房间，他头发没有干透，便没有躺下，倚在床头柜上等着君淮。
男孩子洗澡都是用不了多长时间的，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君淮就进来了，叶笙的头发也刚好干透。
君淮上了床，他的头发是吹过的，柔软干燥，蹭在叶笙颈窝里有些痒。
叶笙拍了拍他，问道：“你和妈聊什么的？”
叶笙的敏感度还是挺高的，一进客厅就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
“没什么”君淮依旧赖在他身上，“一些过去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
他从枕边摸来手机：“你好奇这个还不如好奇好奇咱妈发的什么朋友圈。”
叶笙的注意力成功的被转移，他说：“看看呢。”
君淮打开手机，刷新了一下，第一条便是他妈。
“我的两个儿子。”
配图是他揽着叶笙肩膀两个人都笑着的那张。
君淮把图片保存下来，然后给他母亲点了个赞。
然后他母亲的消息就来了。
【把叶笙的微信推给我。】
君淮把信息给叶笙看了看，说道：“我推过去了啊。”
叶笙嗯了一声，也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刚打开手机，顾闵的好友申请已经发过来了。
他点了同意。
【和君淮早点睡觉，明天大年初一早点起来，穿上新衣服，给你们发红包。】
叶笙看了信息回了一个好。
但他总觉得这个信息看起来有些……就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直到君淮笑着说了一句：“这怎么那么像母亲叮嘱新婚小夫妻。”
叶笙品了一下，心道好吧。
还真像。
他关了手机放到一边，把刚刚被君淮岔开的话题重新拉了回来：“所以你和妈到底聊了什么？”
君淮下巴抵在他发顶上，嗓音砸在上方，“你真想知道？”
叶笙嗯了一声。
君淮低眸看着他，把事简略的说了一下。
叶笙没搭话，只是默默的抱着了他。
君淮唉了一声：“你看，我告诉你你又要心疼。”
叶笙看向他：“我心疼还不行了”
君淮笑了一声，指腹在他眼角抹了一下：“那倒没有。”
“就是我舍不得你难过。”
顾闵其实给君淮买了新年衣服，但他没有料到叶笙会在这里，便没有多买，不过好在她的没有多买也买了两件。
长款，一黑一白。
她回家便把衣服拿了出来，指挥这让他们换上。
两人无奈依言照做，当着她的面换上了棉袄，君淮穿的黑色，叶笙穿的白色。
两人身高差不多，也都属于清瘦的类型，穿上棉服也不显的臃肿肥胖，反而衬的身量欣长挺拔。
顾闵摸着下巴欣赏了一会儿，笑着说道：“看起来还真登对。”
君淮臭不要脸的揽过叶笙的肩膀，语气自豪且骄傲：“那当然了～”
叶笙惯他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也没有挣脱，只是朝着顾闵笑笑。
顾闵看着这场景嘶了一声，心想，这莫名的宠溺这么那么想她对她家君安。
不过她也没有往深了想，只觉得是这俩孩子的感情好，她甚至还心情大好的拿出手机要拍照片。
“快快快，站好站好，我拍个照片发朋友圈炫耀炫耀。”
君淮和叶笙各自拍好姿势，顾闵却不满意了：“能不能亲密一点，君淮你继续揽叶笙的肩膀，就像刚刚那样。”
君淮心道正合我意，狗爪子迅速的搭上了叶笙肩，好顺带把人往自己这边拢了拢，把那一点点的距离叶缩没了。
顾闵满意的点了点头，咔嚓咔嚓的连续拍了好几张才停。
她看了看照片，越看越满意。
她抬头笑着朝着君淮叶笙道：“你们先去洗漱吧，洗漱完早点睡觉，我和你爸今天下午睡的久，不困。”
她并不知道今天下午叶笙也睡了三个多小时的事情。
叶笙长了张口，还是没有说什么，心想早点睡就早点睡吧。
在平时他们两个一般都是两人一起洗漱，一是节省时间，二是君淮爱粘着他，说这样显得他们更加的亲密无间。
不过既然家里有人，那就不能这么的放肆了，君淮让叶笙先去，自己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等他。
君安因为今天下午的放纵看动画片，现在窝在房间里和电脑“相亲相爱”
顾闵女士在刷手机，两人都没有说话。
一时间安静的只有浴室里的水声。
顾闵突然仰躺这沙发上，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还是自己买一套房子好啊。”
她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红了眼眶，“终究是我们对不起你……”
“妈。”君淮喊了他一声：“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顾闵却是摇了摇头：“过不去，在我心里这事就过不去，可是我没有办法，生在这个家庭，于外人来说是幸运，一辈子锦衣玉食，半生无忧，可只有我们自己才清楚，有太多太多的无奈和遗憾了，有的时候我甚至会生出一种错觉，就好像我们家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她看着君淮的侧脸，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当年君淮和他说的那些话。
当年君淮主动要求回老家读书，她和君安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担忧，甚至有些支持的，觉得在老家也好，还有爷爷奶奶陪着，不会有回家只有他和空荡荡的房子的状况。
可惜天不遂人愿，奶奶病了，肺癌晚期，那时初二上学期，她们把奶奶接过来，带到最好的医院去接受治疗，可惜最后还是没能留住。
君淮一个人在家他们也有些不放心，便在外面给他租了一套房子，不是字面意思上的一个房子，那个时候父母不放心小孩的总会请房东照顾一二，房东就相当于保姆，他们给君淮租的就是这种。
房东一家子人是不错的，可他们自己也有一个小孩，比较小，三四岁的样子。
她记得那个时候应该是初二下雪期开学，她特意嘱咐房东帮君淮把东西搬到学校，可他们家小孩早上被吵醒了哭闹，房东只能回去哄，没有办法送君淮，君淮倒也不在意，因为本来就没有多少的东西，他们学校初二上学期就开了下学期的课程，书和练习都是发下来的，还有寒假作业，没什么东西，只是书比较多，那时候君淮会买一个桌面收纳盒，把书放在里面，那盒子抱在怀里的时候会有些挡住视线，君淮抱着下楼的时候，崴了脚。
那时候他住在三楼，刚下到二楼就崴了脚，桌面收纳盒摔坏了，书也洒了一地，那边的楼梯高，那一脚崴的相当严重，君淮当时就没能站的起来，坐在地上缓了好久才慢慢撑着扶手站起来，自己把书拾起来，一瘸一拐的上了楼。
那时候她正巧闲下来，看见君淮给她打电话还挺高兴，结果君淮第一句就是：“妈，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她当场就懵了，问发生了什么，君淮说他把脚崴了，挺严重的，周围肿了一圈，疼的走不了路，让她给班主任请个假。
刚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闵是气愤的，她怪自己也怪房东，可又束手无策，只能帮君淮请好了假，让房东带君淮去医院看看。
这只是一个开端。
还有一次周五放假的时候，君淮回到那边去，发现门是锁着的，敲门也没人睬，他不爱在身上留钥匙，就打了个电话问房东在哪里？
房东哎呦一声，说她忘了今天君淮放假，她的小孩子今天过生日，她们在办席，他问君淮要不要过去玩，君淮沉默了片刻，拒绝了。
那个时候她们虽然面见的不勤，但每到放假顾闵都会给君淮打电话。
他问君淮有没有到家，君淮说，在家门口，没有钥匙也没人，进不去。
顾闵问为什么，君淮说明缘由，她很愤怒，君淮却意外的冷静，他说：“没什么大事，又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不那么上心也很正常。”
他说完沉默了一会，片刻后又说：“其实这跟上次崴脚的感觉挺相像的，我不生气，也不气愤，就是有一点点的难过。”
“上次我崴脚跌坐到地上的时候，其实那一刻我是很茫然的，不愤怒不生气，就是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就好像你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理由，各自的苦衷，唯独我是被剩下，被丢下的那个。”
“那个脚崴的真的好疼啊，三个星期才好的差不多，我应该怪的，可是我找了一圈我发现，我能怪的只能我自己，我除了怪我自己眼瞎走路不看路，我谁都怪不了。
“可如果那件事真的是因为某个人而导致我崴脚，我其实也不会去怪什么的，甚至还可能发过来安慰，可是不会怪和没人能怪是不一样的，不会怪是因为心胸宽广，没人能怪，是你连一个支撑点你都找不到，不一样的。”
“我已经过了那个随意撒泼打滚胡闹的年纪，但也没到可以独自一人独当一面的年纪，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办。”
顾闵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她说：“君淮，没事，妈妈回来，妈妈回来带你。”
君淮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一下，他说：“算了吧。”
“我突然觉得一个人也挺好的。”
“我也不想谁再陪着我了。”
他嗓音冷静的出奇：“把房子退了吧，我还是住宿吧，一个星期回家一次，虽然没有人，但好歹是自己的。”
“再见。”
君淮抬手帮她把眼角流下的泪擦掉的时候顾闵才乍然回神，她眨了眨眼说：“其实你初二初三的时候，我都想回来带着你的，可是……”
可是那个时候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状态，喜欢一个待着。
不再想让谁再陪在身边了。
君淮真的她的未言之语，他忽然笑了一下：“其实也没有。”
“什么？”顾闵看着他。
“我说，其实也没有不喜欢别人陪着我。”他看着浴室的方向，听着里面的水声：“那段时间因为奶奶的过世，我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是很好，甚至是有些偏激，因为和你们分开的时间太久，我也知道你们忙，我没有怪过谁。”
“我总是一个人待着，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只是一种习惯。”
“我遇见叶笙，和他相识相知对我而言就是一种莫大的幸运，他会陪着我。”
他会陪着我，所以别担心。
我有人陪着，我不孤独。
你们可以安安心心的去做你们的事情。
顾闵看着他，浴室的门就在这个时候打开。
暖黄色的光倾洒在白色地板上，铺上一室的昏黄。
叶笙穿着睡衣，浑身裹挟这水汽，发梢还带着些潮意。
他走到客厅，让君淮进去洗漱。
君淮看了一眼他妈，对着她笑了一下，起身走进了卧室。
他一走，沙发上便只剩下叶笙和顾闵两人，叶笙的紧张感又出现了。
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在这陪着她聊会天还是道一声晚安进房间睡觉。
好在顾闵只是看他一眼，随即便笑着对他说：“快回房吧，别再冻着了。”
叶笙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
他走到房门前，手搭上门把手，又偏头看了看顾闵，他说：“晚安。”
顾闵笑着回他：“晚安。”
叶笙回了房间，他头发没有干透，便没有躺下，倚在床头柜上等着君淮。
男孩子洗澡都是用不了多长时间的，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君淮就进来了，叶笙的头发也刚好干透。
君淮上了床，他的头发是吹过的，柔软干燥，蹭在叶笙颈窝里有些痒。
叶笙拍了拍他，问道：“你和妈聊什么的？”
叶笙的敏感度还是挺高的，一进客厅就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
“没什么”君淮依旧赖在他身上，“一些过去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
他从枕边摸来手机：“你好奇这个还不如好奇好奇咱妈发的什么朋友圈。”
叶笙的注意力成功的被转移，他说：“看看呢。”
君淮打开手机，刷新了一下，第一条便是他妈。
“我的两个儿子。”
配图是他揽着叶笙肩膀两个人都笑着的那张。
君淮把图片保存下来，然后给他母亲点了个赞。
然后他母亲的消息就来了。
【把叶笙的微信推给我。】
君淮把信息给叶笙看了看，说道：“我推过去了啊。”
叶笙嗯了一声，也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刚打开手机，顾闵的好友申请已经发过来了。
他点了同意。
【和君淮早点睡觉，明天大年初一早点起来，穿上新衣服，给你们发红包。】
叶笙看了信息回了一个好。
但他总觉得这个信息看起来有些……就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直到君淮笑着说了一句：“这怎么那么像母亲叮嘱新婚小夫妻。”
叶笙品了一下，心道好吧。
还真像。
他关了手机放到一边，把刚刚被君淮岔开的话题重新拉了回来：“所以你和妈到底聊了什么？”
君淮下巴抵在他发顶上，嗓音砸在上方，“你真想知道？”
叶笙嗯了一声。
君淮低眸看着他，把事简略的说了一下。
叶笙没搭话，只是默默的抱着了他。
君淮唉了一声：“你看，我告诉你你又要心疼。”
叶笙看向他：“我心疼还不行了”
君淮笑了一声，指腹在他眼角抹了一下：“那倒没有。”
“就是我舍不得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