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罪魁祸首
  不得不说,尽管沧海鸢在沧海家几乎是可有可无的,但明面上的东西肯定不能少了。
  萦鸢阁是沧海鸢的居所,亭台轩榭中所透漏出的精心是家中庶女永远也住不起的,无怪这么拉仇恨。
  此时是三月中旬,刚好是桃花怒放的时节,满院的桃花嬉笑打闹,好一幅万树桃花映小楼的美景。
  沧海鸢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家主见面交流,而且灵云也落在了后面,正好这里景色不错,于是她静静地站在回廊上赏景。
  三千青丝如墨染的瀑布般倾泄而下,她的目光似是穿透了岁月的峥嵘,孤傲得脆弱。
  桃树的尽头,仿佛有一个只属于她的世界,她看着桃树,亦是看着岁月中的那个人,固执得像一个想要得到答案的孩子,就这么对视到地老天荒。
  可惜--
  “你个小贱蹄子竟然真的醒了!”这时阁院的门口出现了一个飞扬跋扈的妇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和她一样鼻孔朝天的奴仆。
  那张风情万种的脸自是属于害她不浅的柳依依,她快步走了过来,满眼的难以置信。
  “你不在床上躺到死去陪你那死鬼娘,怎么还跑到外面来丢沧海家的人!”柳依依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着实让人心烦。
  倏而,一道凛冽的目光直刺柳依依,让她猛地一惊。
  沧海鸢冷冷地看着她,嬴弱的身躯里,爆发出的是不容侵犯的威严。
  尽管如此,可柳依依欺负沧海鸢欺负习惯了,仍不怕死地把从萦鸢阁顺手扯的柳条打向她。
  “把瑶瑶打成重伤还在着装什么清高!你那张脸不是美吗?美的话去花楼美去啊!挣几个银子还可以给瑶瑶添些嫁妆!”
  看着沧海鸢病弱却不减美人风骨的出尘模样,柳依依不禁怒火中烧。她简直就是继承了她那死鬼娘的全部美貌,还那么受那个老不死的家主宠爱。瑶瑶是哪里比不过她一个废物了?
  随着柳条的逼近,柳依依看着并不躲闪的沧海鸢心中暗自庆幸,还以为她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原来还是和以前一样没用!
  沧海鸢看着仅离她两三寸的碧绿,手中猛地打出几片刚刚飘落的嫩粉花瓣,直冲柳依依的手腕处。
  柳依依疼得一脱手,柔韧的柳条随即弹向柳依依,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她脸上。
  躲闪不及的柳依依就这么被直接打进了院里的小潭,旁边的奴仆脸色早已吓得煞白,连滚带爬地奔向小潭,要拉自个的主子。
  沧海鸢没兴趣管那主仆两,任她们自生自灭去。倒是这个身体,灵力几乎全散还能打出这么强的劲力,沧海鸢很好奇原主究竟掩藏了怎样的实力才会有这样的武功底子。
  前世的夏鸢本就对武有着极高的领悟力,现在的身体又刚好给她提供了研究的空间,这让沧海鸢被打搅的心情有些好转。
  不过这惹她心烦的罪魁祸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沧海鸢的心烦,被手忙脚乱救上来的柳依依并不打算就此作罢……
  “贱丫头你是不是活腻了!竟然敢打我,你以为翅膀硬了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吗?”跟水鬼般的柳依依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红色痕迹,却还不死心地骂着,“还嫡女呢!你简直是在丢沧海家的人!”
  沧海鸢的脚步顿了顿,瞥了一眼冻的直打哆嗦的柳依依。
  “既然知道我是嫡女,你只是一个连族谱都入不了的小妾,你又有什么资格评论沧海家以及我沧海鸢在沧海家的地位?姨娘不觉得可笑吗?”沧海鸢仍是冰冷的模样,开口却句句带刺,直戳柳依依的痛处。
  的确,柳依依这一生最大的心病就是她卑贱的出生,只能以一个小妾的身份进入沧海上卿家,尽管再受宠,沧海家的族谱永远都不可能有她的名字。
  这时,听闻沧海鸢醒了的沧海仪也赶到萦鸢阁。可一进院里便是柳依依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
  “依依,怎么了?”沧海仪看到柳依依这副模样,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选择了问她。以沧海鸢的性格,他就是问上了脸,她也未必会说话。
  “老爷……鸢儿,鸢儿她……”柳依依看到沧海仪站在她这边,瞬间化身为乖巧的小白兔,可配上这张受伤的脸,怎么看怎么奇怪。
  再不济,沧海仪毕竟也是朝廷上的人,立刻明白了柳依依的意思。
  “沧海鸢!你这个逆子,打伤瑶瑶的事为父就先不说,你竟然愈发不识礼,又打伤了柳姨娘。你可是要气死为父!”
  沧海鸢依旧淡淡地看着他们,蓦的唇角轻勾,道:“瑶瑶是您的孩子,柳姨娘是您的小妾。那请问,沧海鸢又是您的谁?”
  沧海仪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即避开这个话题,吼道:“还不给你姨娘道歉!”
  沧海仪本就不喜欢这个性格乖戾的女儿,只是碍于家主对她的疼爱,不得不做做样子,给她作为一个嫡女的基本尊重。
  “我是沧海鸢,沧海瑶是瑶瑶。请问父亲对沧海鸢这个人的恨意究竟是来自于哪?这样的一面之辞您也信?连问都不问您女儿就枉下断言,这么多年的朝廷,您是白待了吗?”
  “沧海鸢!”沧海仪终于发飙了。
  “沧海鸢在呢!敢问父亲可是恼羞成怒了?”沧海鸢把玩着垂落的头发,嘲讽道。
  沧海仪不得不冷静一下,尽量放柔了声音,说:“那鸢儿,那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父亲信我?”沧海鸢倒是不急。
  “如果你说的有理,为父当然信你。”
  “老爷……”柳依依不乐意了。
  “闭嘴!”这会儿沧海家主应该回府了,看到这场景,他不掉层皮才是怪了!
  沧海鸢玩味地看着他们,不急不缓地开口:“其一,她脸上的痕迹很明显是柳条打的,我站在回廊上,这儿并没有柳树。”
  “其二,就算我有再大的力气,这样的痕迹必须要用灵力才打的出来。我又没有凶器,又没有灵力,难不成还有鬼了?”
  “这……”好像的确是这样。
  “老爷,你听妾身解释!”柳依依看到沧海仪气结地看着她,急忙叫道。
  “滚回去思过!一个个怎么都这么不争气!”沧海仪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