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兄弟
“我们来尝试冥想。”
“坐直！”
洪老师一根手指点在周夏脊柱上。
他沉声道：“感觉头发上吊着一根线，有一个向上的力拉着你。”
“眼睛闭好了。”
“放空大脑，不要有杂念！”
洪老师看着迅速安静下来的周夏，有点满意。
这不是做得很好？
“放空了吗？”
“没有。”
周夏流畅回答。
“继续！”
监督着周夏，确定他按着自己要求来。
“放空了吧！”
“没有。”
周夏神采奕奕。
“继续！”
如是对话，重复了至少五遍。
周夏无辜地看着洪老师。
“真的，天赋就这样，臣妾尽力了啊。”
洪老师一脸纠结，看起来更可怕了。
“你一直没办法放空大脑？”
周夏乖巧点头。
洪老师左右踱了两步。
“给我讲讲，闭上眼，你都在想什么？”
一般来说，放空大脑前提是清楚杂念，做不到的话，唯一的解释就是想太多。
周夏有点纠结。
两辈子加一起，事情太多了。
每当他试图冥想，上辈子与这辈子的记忆，就跟放电影似的，在眼前不停闪。
说来也奇怪，平时倒也没这情况。
如果说闭眼就这样，可周夏睡觉倒是睡得挺好，也不会自动看电影。
但只要他存着冥想的心思，就开始看免费电影，停都停不下来。
他挺纠结，老师问了，咱怎么说，两辈子经历太丰富，还是咱可能是穿越后遗症？
洪老师看见周夏满脸的纠结，顿时懂了。
大家都是这个年龄过来的男生，对于女孩子的想法，以及男孩子的天性，咱明白。
确实，有些学生，无法冥想，就是因为这些原因。
统称杂念。
既然找到原因，就方便对症下药了。
很快，房间内响起悠扬的音乐。
这是古琴声，好像清泉流响，又仿佛月下松林。
周夏闭着眼，仿佛置身于竹林间，无比放松。
见此，洪老师满意点头。
果然，需要一点外界辅助，比如来点舒缓的音乐，一切水到渠成。
这一次，他明显能看到，周夏浑身肌肉，都放松了下来。
这是即将冥想的前兆。
他真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看看，一直无法冥想的周夏，在他高超的教学技术下，浑身放松，神态安详，呼吸均匀。
甚至于，洪老师叫了两声，就他那嗓门，周夏愣是没醒。
嗯，没醒……
洪老师靠近周夏，凑近了听。
果然，是鼾声。
只见周夏，浑身放松，神态安详，呼吸均匀，沉沉睡去。
“起！床！啦！”
“啊啊啊！”
周夏耳朵，差点就聋了。
他苦着脸，端坐在洪老师面前，一动不敢动。
他特别冤枉，周夏想说，洪老师，你有胆放催眠音乐，就有胆让咱睡觉啊！
洪老师再次陷入深深的思索。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难道，昨晚他眼花了？
其实周夏压根没什么圣职者天赋，他的精神，真的只是0.5。
瞧瞧，把他逼得，堂堂格斗家，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眼花了。
思索良久。
要不还是算了，让周夏直接学藏锋吧。
洪老师有点想放弃了。
只是，他忽然想起，中午时郎老师的话。
他本来只是想找郎老师，聊聊周夏。
毕竟要把藏锋教给这孩子，他觉得还得深入了解一下对方。
听完洪云的来意，郎老师，也就是周夏的体育老师老狼，直接开始滔滔不绝。
中心思想就一个，周夏这孩子，太好了。
认真刻苦肯上进。
哪哪都好，就是天赋稍微差一点。
说着说着，郎老师还拉洪云去了外面馆子，点了一桌菜。
洪老师懵懵的，不知道这是要干嘛。
饭桌上，郎老师给他敬酒，还挺狠。
洪云一杯，郎老师一瓶。
还好他们只是啤酒，如果换成白的，下午课也不用上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郎老师大着舌头对他说。
“小洪啊，老哥我求你件事。”
“周夏这孩子，难得。”
“现在学生啥熊样，我们都知道。”
说到这里，心里烦恼，洪老师仰头敦敦敦敦，半瓶酒下肚。
脸色微醺，双眼有些朦胧。
“三年来，我这里就没几个像样的学生。”
“以前可不这样啊。”
洪老师沉默着，话题太重，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喝酒。
“以前的事咱不提，家长不想自己孩子冒险，也有的人不想面对……我们都能理解。”
他们两个碰杯。
“能理解！”
“但是，要每个学生都这样，将来怪物再来，还有谁能站出来？”
“现在学校里，职业者老师可就你一个，三年前什么样，你比我清楚。”
郎老师摇摇头。
“周夏这孩子，不是我吹，是个好苗子。”
“对别人狠的很多，我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他是第一个。”
郎老师笑了，带着几分自豪。
他摇摇晃晃地竖起大拇指，对着洪老师比了比。
“周夏，我的学生，是这个！”
“可惜了这娃，天赋差了点。”
“我跟你讲，小洪啊，像周夏这样子练，我看着开心，真的开心！”
他有些醉了，说着说着，情绪激动，把胸脯拍的哐哐响。
“但咱也心疼，要是他天赋再好一点，我保证，他早去你手底下了。”
郎老师凑过来，拉着洪云肩膀，逼人的酒气冲上鼻腔，洪老师看着对方的眼。
“这样，小洪，我求你件事。”
想到这里，洪老师微微握紧拳头。
看看别的老师，再看看自己。
他能放弃吗？
不能！
“周夏！”
“在！”
“我们继续！”
洪老师开始转换思路。
周夏明显放松了，这证明放音乐是有用的，只是效果可能太强了一点。
他开始尝试各种曲目。
“这个怎么样？”
“没感觉。”
“这个呢？”
“有点了。”
“放空了吗？”
“额，没有。”
“那这个呢？”
“感觉比刚才好一点。”
洪老师喜出望外。
只见周夏，浑身放松神态安详呼吸……
“给！我！起！床！”
“啊啊啊啊！”
差点……差点就去见贝多芬了！
周夏面色发苦，陛下，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洪老师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再来点辅助。
很快，他拿来一只香炉。
里面燃着一只线香，烟雾袅袅，暗香悠远。
这叫做安神香，辅助冥想，效果显著。
有利于学生快速进入冥想状态，并且明显提升冥想效率，提高顿悟的概率。
安神香十分珍贵，无法购买，只能从联盟处按额度取用。
联盟配给鹰山的额度，一个月也才一盒。
一盒里面三十只，这么多学生，分摊到每个学生头上，一天连一只安神香都不到。
当然，他不会从其他学生的额度里面拿安神香，给周夏用的这一支，是联盟配给他自己的。
寻常职业者，不是精神擅长，一般不会有安神香。
因为他担任老师，联盟才额外每个月给他一支，算是福利，方便洪老师给自家后辈使用。
而此刻，他点燃一支安神香，放在房间中央。
配上空旷房间，加上适当音乐。
所谓适当音乐，就是周夏表示有感觉，能放松，又不至于直接睡过去，效果处于中等的那些。
周夏自然不知道安神香有多珍贵，只是他明显感觉到洪老师的认真。
他也想努力，不想让洪老师一片心思白费。
只是，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天赋如此，他能怎么办。
“闭上眼，什么都不要想，调息，不要有压力。”洪老师难得温柔道。
他觉得，他可能给周夏太大压力了，想要冥想，心情轻松也很重要。
周夏默默点头，依照洪老师的话，开始尝试。
这一次，状态出奇的好。
只是，不要有压力？
不，此刻周夏，压力满满。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你一定要成功！”
“你一定要成功！”
精神高度集中，下意识的，身体也跟着紧绷。
洪老师时刻注意着。
他第一时间发现了周夏的紧张。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还是抓得太紧了。
他想过去唤醒周夏，但转念一想，另外一边的冥想室，还有七个学生在，他长时间离开总不太好。
就让周夏自己尝试一会吧，也算是让他放松一下，免得逼得太紧，反而不好。
于是，他轻手轻脚走开，关好门，往冥想室去了。
洪老师心情复杂。
有些学生的起点，有的人拼了命也达不到。
而对于周夏来说梦寐以求的东西，对于另外一些学生来说，就是噩梦。
他们这些体育老师，很清楚这些学生的现状。
从三年前开始，经历过灾难之夜，就算学生自己想觉醒，恐怕家里父母也不同意吧。
想到郎老师口中的周夏。
真是……这大概就是命吧。
他在心中幽幽一叹。
却更坚定了传授周夏藏锋的决心。
想来，那个人费尽心思创造藏锋，就是为了像周夏这样的学生吧。
而此刻，冥想室2里，周夏浑身紧绷，精神高度集中，甚至冷汗渐渐密布。
或许是安神香真有奇效，或许是周夏太过执着，或许是与系统有关。
一直不停闪现的画面，干扰周夏冥想的过往经历，渐渐慢下来。
周夏敏锐觉察到这一点，顿时心中大喜，比起刚才更加集中精神，想着成功，想着冥想。
按常理，冥想要的是放空，讲究的是无为。
可周夏硬是靠着惊人的执着，硬生生看见了一线曙光。
只是一瞬间的事。
周夏眼前白光大量。
无边无际的白色，纯洁而神圣，令人平静。
一时间，周夏竟真的无思无想，大脑完全放空。
而此刻，如果洪老师没有离开，他便能看到昨晚那般奇景。
不，这是比昨晚更加绚丽的奇景。
远胜于昨晚的银色光点，如天上繁星，如万盏灯火，于周夏身边，随着他一呼一吸之间，沉沉浮浮，神圣美好，纯净无暇。
隐约间，周夏身后出现了什么虚影，十分模糊，只是有个东西在，却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周夏转瞬醒来，双眼睁开，一片茫然。
“诶，洪老师人呢？”
他挠挠头，目光定格在安神香上。
周夏瞪大眼。
他明明记得，这香炉是洪老师刚刚拿进来的，只稍了一点点。
可现在，怎么眼看就要全部稍完了。
隐约间周夏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似乎忘记了什么。
临江城内，在周夏身边异象出现的刹那，好几个人仰头。
“这东西，三年了还在啊……”
“原来他们真的没得手。”
“要热闹咯……”
“真的好有趣呢，我亲爱的安娜！”
“坐直！”
洪老师一根手指点在周夏脊柱上。
他沉声道：“感觉头发上吊着一根线，有一个向上的力拉着你。”
“眼睛闭好了。”
“放空大脑，不要有杂念！”
洪老师看着迅速安静下来的周夏，有点满意。
这不是做得很好？
“放空了吗？”
“没有。”
周夏流畅回答。
“继续！”
监督着周夏，确定他按着自己要求来。
“放空了吧！”
“没有。”
周夏神采奕奕。
“继续！”
如是对话，重复了至少五遍。
周夏无辜地看着洪老师。
“真的，天赋就这样，臣妾尽力了啊。”
洪老师一脸纠结，看起来更可怕了。
“你一直没办法放空大脑？”
周夏乖巧点头。
洪老师左右踱了两步。
“给我讲讲，闭上眼，你都在想什么？”
一般来说，放空大脑前提是清楚杂念，做不到的话，唯一的解释就是想太多。
周夏有点纠结。
两辈子加一起，事情太多了。
每当他试图冥想，上辈子与这辈子的记忆，就跟放电影似的，在眼前不停闪。
说来也奇怪，平时倒也没这情况。
如果说闭眼就这样，可周夏睡觉倒是睡得挺好，也不会自动看电影。
但只要他存着冥想的心思，就开始看免费电影，停都停不下来。
他挺纠结，老师问了，咱怎么说，两辈子经历太丰富，还是咱可能是穿越后遗症？
洪老师看见周夏满脸的纠结，顿时懂了。
大家都是这个年龄过来的男生，对于女孩子的想法，以及男孩子的天性，咱明白。
确实，有些学生，无法冥想，就是因为这些原因。
统称杂念。
既然找到原因，就方便对症下药了。
很快，房间内响起悠扬的音乐。
这是古琴声，好像清泉流响，又仿佛月下松林。
周夏闭着眼，仿佛置身于竹林间，无比放松。
见此，洪老师满意点头。
果然，需要一点外界辅助，比如来点舒缓的音乐，一切水到渠成。
这一次，他明显能看到，周夏浑身肌肉，都放松了下来。
这是即将冥想的前兆。
他真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看看，一直无法冥想的周夏，在他高超的教学技术下，浑身放松，神态安详，呼吸均匀。
甚至于，洪老师叫了两声，就他那嗓门，周夏愣是没醒。
嗯，没醒……
洪老师靠近周夏，凑近了听。
果然，是鼾声。
只见周夏，浑身放松，神态安详，呼吸均匀，沉沉睡去。
“起！床！啦！”
“啊啊啊！”
周夏耳朵，差点就聋了。
他苦着脸，端坐在洪老师面前，一动不敢动。
他特别冤枉，周夏想说，洪老师，你有胆放催眠音乐，就有胆让咱睡觉啊！
洪老师再次陷入深深的思索。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难道，昨晚他眼花了？
其实周夏压根没什么圣职者天赋，他的精神，真的只是0.5。
瞧瞧，把他逼得，堂堂格斗家，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眼花了。
思索良久。
要不还是算了，让周夏直接学藏锋吧。
洪老师有点想放弃了。
只是，他忽然想起，中午时郎老师的话。
他本来只是想找郎老师，聊聊周夏。
毕竟要把藏锋教给这孩子，他觉得还得深入了解一下对方。
听完洪云的来意，郎老师，也就是周夏的体育老师老狼，直接开始滔滔不绝。
中心思想就一个，周夏这孩子，太好了。
认真刻苦肯上进。
哪哪都好，就是天赋稍微差一点。
说着说着，郎老师还拉洪云去了外面馆子，点了一桌菜。
洪老师懵懵的，不知道这是要干嘛。
饭桌上，郎老师给他敬酒，还挺狠。
洪云一杯，郎老师一瓶。
还好他们只是啤酒，如果换成白的，下午课也不用上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郎老师大着舌头对他说。
“小洪啊，老哥我求你件事。”
“周夏这孩子，难得。”
“现在学生啥熊样，我们都知道。”
说到这里，心里烦恼，洪老师仰头敦敦敦敦，半瓶酒下肚。
脸色微醺，双眼有些朦胧。
“三年来，我这里就没几个像样的学生。”
“以前可不这样啊。”
洪老师沉默着，话题太重，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喝酒。
“以前的事咱不提，家长不想自己孩子冒险，也有的人不想面对……我们都能理解。”
他们两个碰杯。
“能理解！”
“但是，要每个学生都这样，将来怪物再来，还有谁能站出来？”
“现在学校里，职业者老师可就你一个，三年前什么样，你比我清楚。”
郎老师摇摇头。
“周夏这孩子，不是我吹，是个好苗子。”
“对别人狠的很多，我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他是第一个。”
郎老师笑了，带着几分自豪。
他摇摇晃晃地竖起大拇指，对着洪老师比了比。
“周夏，我的学生，是这个！”
“可惜了这娃，天赋差了点。”
“我跟你讲，小洪啊，像周夏这样子练，我看着开心，真的开心！”
他有些醉了，说着说着，情绪激动，把胸脯拍的哐哐响。
“但咱也心疼，要是他天赋再好一点，我保证，他早去你手底下了。”
郎老师凑过来，拉着洪云肩膀，逼人的酒气冲上鼻腔，洪老师看着对方的眼。
“这样，小洪，我求你件事。”
想到这里，洪老师微微握紧拳头。
看看别的老师，再看看自己。
他能放弃吗？
不能！
“周夏！”
“在！”
“我们继续！”
洪老师开始转换思路。
周夏明显放松了，这证明放音乐是有用的，只是效果可能太强了一点。
他开始尝试各种曲目。
“这个怎么样？”
“没感觉。”
“这个呢？”
“有点了。”
“放空了吗？”
“额，没有。”
“那这个呢？”
“感觉比刚才好一点。”
洪老师喜出望外。
只见周夏，浑身放松神态安详呼吸……
“给！我！起！床！”
“啊啊啊啊！”
差点……差点就去见贝多芬了！
周夏面色发苦，陛下，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洪老师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再来点辅助。
很快，他拿来一只香炉。
里面燃着一只线香，烟雾袅袅，暗香悠远。
这叫做安神香，辅助冥想，效果显著。
有利于学生快速进入冥想状态，并且明显提升冥想效率，提高顿悟的概率。
安神香十分珍贵，无法购买，只能从联盟处按额度取用。
联盟配给鹰山的额度，一个月也才一盒。
一盒里面三十只，这么多学生，分摊到每个学生头上，一天连一只安神香都不到。
当然，他不会从其他学生的额度里面拿安神香，给周夏用的这一支，是联盟配给他自己的。
寻常职业者，不是精神擅长，一般不会有安神香。
因为他担任老师，联盟才额外每个月给他一支，算是福利，方便洪老师给自家后辈使用。
而此刻，他点燃一支安神香，放在房间中央。
配上空旷房间，加上适当音乐。
所谓适当音乐，就是周夏表示有感觉，能放松，又不至于直接睡过去，效果处于中等的那些。
周夏自然不知道安神香有多珍贵，只是他明显感觉到洪老师的认真。
他也想努力，不想让洪老师一片心思白费。
只是，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天赋如此，他能怎么办。
“闭上眼，什么都不要想，调息，不要有压力。”洪老师难得温柔道。
他觉得，他可能给周夏太大压力了，想要冥想，心情轻松也很重要。
周夏默默点头，依照洪老师的话，开始尝试。
这一次，状态出奇的好。
只是，不要有压力？
不，此刻周夏，压力满满。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你一定要成功！”
“你一定要成功！”
精神高度集中，下意识的，身体也跟着紧绷。
洪老师时刻注意着。
他第一时间发现了周夏的紧张。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还是抓得太紧了。
他想过去唤醒周夏，但转念一想，另外一边的冥想室，还有七个学生在，他长时间离开总不太好。
就让周夏自己尝试一会吧，也算是让他放松一下，免得逼得太紧，反而不好。
于是，他轻手轻脚走开，关好门，往冥想室去了。
洪老师心情复杂。
有些学生的起点，有的人拼了命也达不到。
而对于周夏来说梦寐以求的东西，对于另外一些学生来说，就是噩梦。
他们这些体育老师，很清楚这些学生的现状。
从三年前开始，经历过灾难之夜，就算学生自己想觉醒，恐怕家里父母也不同意吧。
想到郎老师口中的周夏。
真是……这大概就是命吧。
他在心中幽幽一叹。
却更坚定了传授周夏藏锋的决心。
想来，那个人费尽心思创造藏锋，就是为了像周夏这样的学生吧。
而此刻，冥想室2里，周夏浑身紧绷，精神高度集中，甚至冷汗渐渐密布。
或许是安神香真有奇效，或许是周夏太过执着，或许是与系统有关。
一直不停闪现的画面，干扰周夏冥想的过往经历，渐渐慢下来。
周夏敏锐觉察到这一点，顿时心中大喜，比起刚才更加集中精神，想着成功，想着冥想。
按常理，冥想要的是放空，讲究的是无为。
可周夏硬是靠着惊人的执着，硬生生看见了一线曙光。
只是一瞬间的事。
周夏眼前白光大量。
无边无际的白色，纯洁而神圣，令人平静。
一时间，周夏竟真的无思无想，大脑完全放空。
而此刻，如果洪老师没有离开，他便能看到昨晚那般奇景。
不，这是比昨晚更加绚丽的奇景。
远胜于昨晚的银色光点，如天上繁星，如万盏灯火，于周夏身边，随着他一呼一吸之间，沉沉浮浮，神圣美好，纯净无暇。
隐约间，周夏身后出现了什么虚影，十分模糊，只是有个东西在，却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周夏转瞬醒来，双眼睁开，一片茫然。
“诶，洪老师人呢？”
他挠挠头，目光定格在安神香上。
周夏瞪大眼。
他明明记得，这香炉是洪老师刚刚拿进来的，只稍了一点点。
可现在，怎么眼看就要全部稍完了。
隐约间周夏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似乎忘记了什么。
临江城内，在周夏身边异象出现的刹那，好几个人仰头。
“这东西，三年了还在啊……”
“原来他们真的没得手。”
“要热闹咯……”
“真的好有趣呢，我亲爱的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