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跟来了？”这是阿托来到费雷泽星系的第二天，波罗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毫无声息没有任何征兆。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了他怎么也不相信波罗斯会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里什么也没有除了一群还处在冷兵器时代的野蛮人。
  费雷泽星的风景也并不好看，远没有地球的青山绿水让人觉得心旷神怡，那他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他会不会来干扰女王交给自己的任务？
  有好几次阿托都想去跟波罗斯问个明白，但是他一直像个幽灵一样吊在自己身后远远的看着，既没有表现出敌意，也没有任何帮助自己的意思，这让阿托有点拿不定主意。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昨日如猛虎一般跟他作战的战士早已死去，号令之剑上涂满的病毒让其中一部分人再次站了起来，不过却是以恶魔的身份。
  萨哥斯部落的实力不是很强，里面的士兵不论是战斗力还是战术素养都不能跟地球甚至天使的战士相比较，他们有的只是守护家园悍不畏死的精神与意志罢了，而在战场上这种东西最不值钱。
  美丽的部落化作废墟，死亡之人的骸骨铺满地面，纵横交错的沟壑把地面犁了一遍，而后就被鲜血灌满铺平。
  “这是一场屠杀。”阿托眺望着远方，他手里的号令之剑闪烁着猩红的妖光，身后不断的有最原始的恶魔被转化出来，跟随他前往下一个战场。
  “吼！”一个恶魔刚被转化出来就朝着波罗斯嘶吼一声，看它的架势应该是把波罗斯当成猎物了。
  仗着自己身边数量庞大的同伴它朝波罗斯冲了过去，这些恶魔是最原始的形态，没有清晰的思维，它们只会按照本能行事。
  波罗斯冷眼看着这只恶魔，在他凛冽且充满威严的目光中恶魔逐渐露出胆怯的情绪，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在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它死了。
  “彦，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费雷泽星系？”这是波罗斯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见到她的第一眼波罗斯就被她的美貌跟气质所吸引，这毫无疑问是非常不正常的，彦的容貌并没有达到那种惨绝人寰的地步，就算她天使的身份给她带来了巨大的优势，但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在一瞬间就沉迷进去！
  然而内心的冲动是骗不了人的，左思右想之后波罗斯还是决定跟随彦的脚步，来试着追求这个女人。
  这并不代表波罗斯的意志向欲望妥协了，他只是想冲进这敌人所设下的陷阱中，来到险境的底部将它彻底破坏！
  只不过波罗斯还是高估了彦的航行速度，以至于他穿越时空虫洞来到费雷泽的时候她可能才刚刚出发。
  波罗斯百无聊赖地跟在剑魔阿托身后，静静地跟着他，看着他一剑一剑地将大片生灵屠戮将其中百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的亡者转化成恶魔，天使彦到达费雷泽的第一时间阿托就会感知到，那时候就是自己离开他的时间。
  今天是阿托来到费雷泽星的第五天，通过大肆的杀戮以及他手下转化出来的恶魔炮灰让这个世界深刻地认识到了他的可怕。
  前面黑压压一大片铺满几乎所有视野的手持武器的战士愤怒的瞪着阿托还有他的恶魔大军。
  就是这个恶魔毁灭了他们的家园，杀死了他们的妻子孩子，甚至还用他们同伴的尸体召唤出这种黑皮肤的恶魔。
  它们是吃人的怪物，黑色皮肤如同铁矿一样坚硬，用尽力气砍下去，也只能将他们砍翻，只有部落里最强壮勇猛的战士才能砍碎它们的骨头！
  “愤怒给了这群人勇气的同时却没有给予他们跟勇气相匹配的力量，一群还处在部落时代的野蛮人终究不可能是‘神’的对手，这不在数量的多寡，而是质上的区别。”
  阿托被莫甘娜晋升到了三代神体，赐予他号令之剑通过无尽的杀戮来成就他的四代神体，不要说他们就连护卫级的天使在现在的阿托面前也不堪一击！
  战斗打响了，就跟波罗斯预测的那样，前仆后继的人来到阿托面前，却没有逃过他的屠刀，被一分为二。
  “神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恶魔出现在我们的土地上！难道是我们做了什么触怒您的事了吗？竟然让这种只有在最邪恶最恐怖的故事里才有的恶魔出现在这里！”史奈夫跪倒在地上仰头朝天空嘶吼。
  他身边是无尽的尸体，就连阿托也不知道死在他剑下的亡魂的数量，血流成湖湿润了大地，并渲染了天空。
  史奈夫霸王城的残骸上还冒着火焰，那是号令之剑的杰作，一剑斩出火浪铺天盖地，锋锐的血色剑气将所有能看见的东西割裂撕碎。
  阿托怔怔地看着不远处已经泪流满面的史奈夫向天祈祷，向他们所信奉守护他们的神祈祷，祈祷自己的死亡。
  屠戮一个国家所获得的能量成功让阿托晋升到了第四代神体，体内充盈的力量让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再进行杀戮了。
  星空下，阿托跟波罗斯坐在一个火篝旁，他的表情有些空洞呆滞以及不自然。
  “你说，我这么做……对吗？”屠戮掉第一个部落的时候他就有了这样的问题，但那个时候都来不及思考就必须要投入到下一场战斗中，如今他晋升到了第四代神体也终于能够喘息一段时间了。
  莫甘娜赐予他号令之剑，让他成为一个对她有用的人，他做到了，但却是通过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平民。
  在他看来就是这样的的，那些人手里的冷兵器根本不能对自己造成任何伤害，他们弱的像一个刚出生的孩童，面对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这不是他想要的战斗，而是像杀猪一样肆意的屠宰，屠宰的对象还是有智慧的人，这难免让他心生疑惑惶恐不安。
  “女王告诉我，我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恶魔，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升不起丝毫的喜悦。”
  波罗斯无言地看着他，他沮丧的表情好像刚死了爹妈，这场杀戮是莫甘娜允许的，后果却要由他来承担。
  波罗斯没有说话，从他以往超然于外物不被任何所约束的心态来看，这件事无所谓对错，真要说的话他更倾向于对。
  但自从拥有了感情拥有了之前所没有的欲望，他的感官悄无声息地改变了，他不能再认为这件事是对的，对弱者的怜悯正在左右他的思维。
  “你只需要知道，你变成了一个对你所敬仰的女王有用的人就行了，其它这些都不是你该思考的。”这么说能够缓解阿托心里的悲伤与迷茫，同时也是对他的同情跟怜悯，对一个连自身意志都不能始终贯彻的人的怜悯。
  史奈夫日夜祈祷着，祈祷他们所信奉的时光之神能够给予他们回应，即便没有实际的帮助也行只要让他们看到希望！
  在他的祈祷声中，一个摇曳着长长尾巴的火流星突破费雷泽星的大气层猛烈地撞击在地面上，这正是孤身来援的天使彦跟盖伦了。
  两人降临的地点跟史奈夫的距离并不远，以至于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展开洁白翅膀的美丽天使。
  “天使彦，凯尔的左翼护卫，在曾经天使与恶魔的战斗中杀死了我很多同伴，女王的命令是要我等她最虚弱的时候趁虚而入，但我觉得如果有你的帮助的话，或许我们现在就可以试试！”
  阿托目光灼灼地看着波罗斯，他心里的狂躁还有对天使彦的愤怒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杀死对方，以至于他在不清楚自己情况的情况下来向自己求助。
  波罗斯摇了摇头“我来到费雷泽星的目的跟你不一样，所以帮助就免了吧，我承诺不会干扰你跟她的战斗，不过好心提醒你一下，你最好按照莫甘娜的命令行事。”
  说完波罗斯就在阿托无奈的目光中飞了出去，飞向了天使彦那边，就连莫甘娜都没有掣肘波罗斯的能力，阿托自然不会觉得自己的实力比莫甘娜还要强！
  “就是他！他就是那个恶魔身边的家伙！虽然并没有见到他屠杀我们的同伴但既然他出现了，那么那个恶魔也绝对就在附近！”
  史奈夫见到波罗斯的瞬间就反应过来，拿起手里的大砍刀四处观望着，试图寻找那个带给他梦魇甚至差点让他一蹶不振的恶魔、屠夫！
  “波罗斯，他怎么回出现在这里？”对这个连自己的洞察之眼都能免疫的家伙天使彦自然印象深刻。
  “波罗斯？他怎么会参加这场屠杀？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盖伦对波罗斯的印象还停留在在超神学院偶然相遇的时候，即便他加入莫甘娜也没做任何对不起地球的事，因此盖伦心里一直觉得波罗斯是个好人。
  “小子，我看你才是那个搞错了的人！虽然不清楚他的具体信息，但他身上浑然自成的煞气显然是屠杀了不知道多少生命才形成的！”开启洞察之眼后彦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