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新生
  夏如蓝在何冰暖身边守了一晚上,何冰暖醒来时,头疼欲裂。
  何冰暖:几点了?
  夏如蓝:10点了。
  何冰暖:糟了,上班要迟到了。
  夏如蓝:今天周末啊。
  何冰暖:周末吗?不用上班吗?
  夏如蓝:是。要再睡会儿吗?
  何冰暖:嗯,我好困。
  何冰暖瞬间倒下,拉着被子盖着脸。
  何冰暖睡得迷迷糊糊,电话响起。夏如蓝看了一眼屏幕,是骆兮的来电。夏如蓝把电话递给何冰暖。
  骆兮:何冰暖,你醒了吗?头疼不疼?昨天你喝了很多酒。
  何冰暖:有点疼,我不知道白葡萄酒喝了也上头,昨天给你添麻烦了。
  骆兮:没事,你没有难受就好。对了,米粒要生了。
  何冰暖:现在吗?
  骆兮:嗯,已经去医院待产了。
  何冰暖:那我们去看她吧。
  骆兮:嗯。
  何冰暖挂了电话,说:米粒要生了。
  夏如蓝:我听到了。
  何冰暖:我要去医院看她和小宝宝。
  夏如蓝:我送你去,你先起来吃点东西。
  有别的事情,况且还是开心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何冰暖应该不会那么难受了。
  何冰暖:你今天怎么没去公司加班呢?
  夏如蓝:今天没什么事,不去也行。
  何冰暖:嗯,难得。
  夏如蓝:起来喝点蜂蜜水,解酒。
  何冰暖:我昨天……
  夏如蓝:快起来咯,不是要去医院吗?我去把我们之前买的礼物带上。
  何冰暖说:是,是,是。那快点快点。好紧张啊。
  夏如蓝:说的好像你生一样。
  何冰暖:我一个人怎么生啊?难道跟你?
  夏如蓝;也行。
  何冰暖和夏如蓝到医院时,骆兮和白若轩已经在产房外面等着了。
  骆兮说:你终于来了。
  何冰暖:嗯。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骆兮:我也不知道啊。
  何冰暖:唐宇呢?他在哪里啊?
  骆兮:他在陪产。
  何冰暖:哦。
  何冰暖、夏如蓝和大家一一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米粒的父亲、继母、母亲、继父,唐宇的父母,米粒的父母在米粒中学时,就已经离婚了,各自组建了家庭。
  米粒妈妈:谢谢你们来。
  终于,一声响亮的啼哭声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米粒妈妈:生了,生了。
  医生走出产房,说:恭喜,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病房里挤满了人,何冰暖、夏如蓝、骆兮看到小婴儿,无比惊讶,那张像极了米粒的小脸,浓密的头发。
  何冰暖:米粒,你真的好伟大,还是顺产。
  米粒:嗯,但是好痛啊。
  夏如蓝则全程沉默。
  米粒接着说:骆兮,你什么时候啊?
  骆兮:什么?
  米粒:生个小小白啊。
  骆兮:开什么玩笑啦。
  白若轩:我随时准备好了。
  骆兮:别在何冰暖面前说这些了。她还是个“孩子”。
  何冰暖;什么啊?我都23岁了。我和你们都是同龄人,好吗?
  米粒:但是你是单身狗啊。
  何冰暖:这,这,这……我输了。有老公了不起啊。
  骆兮:你不用担心了,咱们何冰暖又可爱,又温暖,还怕找不到男朋友吗?咱们得好好挑选,挑一个对你最好,最用心,最优秀的。
  骆兮看着夏如蓝说:夏如蓝,你说是不是?
  夏如蓝:嗯。
  何冰暖:承你吉言。
  米粒:骆兮,你身边这个对你最好,最用心,你最优秀的,你赶紧接受了,嫁给他吧。
  白若轩对米粒竖起大拇指。
  临走时骆兮在米粒耳边说:要幸福哦,照顾好自己和宝宝。我和何冰暖再去你家看你。
  米粒:要经常来看我哦。我好无聊的。
  何冰暖:嗯,我会的。
  米粒;谢谢你们送的礼物。
  走出病房时,何冰暖说:生命真的好神奇啊,小婴儿那么小,那么可爱啊,粉粉嫩嫩的。好想抱抱,那么小一只,我又不敢抱,怕伤到他。你说,小孩子那么可爱,有些大人怎么忍心离开自己的孩子了?
  夏如蓝握紧何冰暖的手。她明白何冰暖说这句话的用意。孩童时代,何冰暖父母为了生计,背井离乡,何冰暖成了“留守”儿童。孩童时期的夏如蓝,亦是如此可爱,却无时不刻不遭受着“父亲”的暴力。
  事实上,何冰暖、夏如蓝都是无法承受生命之沉重的,自己生、养孩子更是连想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因为,她们看不到自己的明天,更看不到孩子的明天。
  骆兮:何冰暖,你昨天怎么呢?你很难过。
  何冰暖:嗯。
  骆兮:难过就告诉我啊。
  何冰暖:我被人乱传流言蜚语,传我和公司的一个副总,事实上,是根本都没有的事情。
  骆兮:清者自清,相信你的人不需解释,不相信你的人不必解释。
  何冰暖:我什么都没做过,我行得正站得直,我无愧于心。我不怕。
  骆兮:嗯,要坚强。
  何冰暖:骆兮,你也要幸福哦。
  骆兮:你也一样。夏如蓝,麻烦你照顾好何冰暖,谢谢了。
  夏如蓝:不用客气,我会做好的。
  晚上,两人坐在露台上的秋千上,何冰暖抱着膝盖,靠在夏如蓝的肩上,望着漫天星空,说:
  你看天空,我们家在哪个方向呢?
  夏如蓝说:地图上我们家乡在s市的西北方。那边吧。夏如蓝指着星空。
  何冰暖说:不知道我爸妈,我奶奶睡了没?会不会也在看着天空。
  夏如蓝说:想家了吗?
  何冰暖说:有点。
  夏如蓝说:等放假我和你一起回家。
  何冰暖说:不回。
  何冰暖心里清楚,对于那个“家”,夏如蓝是逃之不及。如果她能选择,她宁愿自己不曾来到这个世界。可是,人的出身哪能由自己决定了。何冰暖靠着夏如蓝,给予她温暖和力量。虽然此时的何冰暖筋疲力尽。
  夏如蓝说:还在难过吗?
  何冰暖:嗯,就是想哭。
  夏如蓝:想哭就哭啊,我在你身边了。
  不需多言语,何冰暖鼻头一酸,眼泪滑落。幸好,还有你在。你能明白我的伤心难过,而不是告诉我这有什么可难过的。每个人对待事务的感受不同,何冰暖本就浪漫忧伤,幻想美好。
  夏如蓝:不要伤心太久,因为那些人是不会在意你的伤心难过,不要拿别人的错来惩罚伤害自己。因为我们只有一个自己,独一无二的自己。
  夏如蓝听着何冰暖均匀的呼吸声。何冰暖渐渐入睡。望着天空,璀璨星空,微风习习。夏如蓝轻轻地擦拭着何冰暖脸上的泪痕。这个随时都能入睡的小家伙,如果在别人身边,夏如蓝不能想象那个画面。这个金鱼记忆,分分钟会忘记曾经听到过的话,曾经做过的事情,曾经别人带来的伤害,但是伤痕留在心底,不能愈合。也许对你来说,只是无心之举,殊不知,将是压垮别人的最后稻草。雪崩的时候,任何一片雪花都不是无辜的。
  夏如蓝说:暖暖,去房间睡了。我背你。
  何冰暖老实趴在夏如蓝肩上,夏如蓝背起何冰暖。何冰暖习惯了夏如蓝的背。倚在夏如蓝的肩上,很安全。这已经是无数次被夏如蓝背着了。
  夏如蓝把何冰暖放在床上,拉好被子。
  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照入屋里,夏如蓝醒来,睁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何冰暖转了身,躺在夏如蓝的胸前。夏如蓝看着熟睡的何冰暖,拨开何冰暖挡在脸上的发丝。看了好一会儿。夏如蓝轻轻地抽出了右手,给何冰暖盖好了被子,下了床。给何冰暖准备早餐。
  美好的一天要开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