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莫亦辰的一切下
  “你以为富家生活是那么好过的吗?你以为有钱是真的好吗?我宁愿他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也不愿意他承受这些本来就不该强加在他身上的东西。”
  温谨言闭上眼睛,他打第一次见面就知道,莫亦辰这个人以后会成为最好的朋友的,那是直觉。
  可是他也没有想到,原来那些表面上的光鲜亮丽,是实在内里的黑暗所演化出来的第二种表达形式。
  要说莫亦辰聪明,他确实很聪明,他可以学业很优秀,可以事业有成,但是,上帝总会觉得他给这个人太多东西了,于是他打算收回来。
  没有母爱,只有父爱的支撑,当最后一根柱子倒塌了,就是他精神奔溃的时候。
  疯子都是常常伴随着人们无法理解的行为,可是他们所看不到的地方,是疯子无法言说的过往,体会不到的灰暗世界。
  谁都希望自己的人生一帆风顺,没有任何障碍,但是这怎么可能,世界上那么多的人,每个人多少做的事情都会交叉在一起,难免会有些困难,不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我以前曾经让你和阿亦分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人愿意和一个定时炸弹在一起,对于你们两个人都是一种负担,谁也赌不起。”
  温谨言低下头,仿佛在掩饰眼底那不可言说的眼神,“但是阿亦却固执的想要和你在一起,甚至都愿意与我闹翻,我只能妥协。”
  南景不知道要表达自己什么才能表达出来自己内心的波动,她以前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情,从另一个人的口中听到莫亦辰的消息,很奇妙。
  “他住到你家里面的时候,我都惊讶的很,我丝毫没有想到阿亦竟然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孩子,死皮赖脸的待在那个人家里面。”温谨言笑了一下,似乎也在为当时的莫亦辰感觉到一丝的无奈。
  “明明那天他自己受了刺激,躲到我们都找不到的地方,竟然会被你发现,现在想想似乎也是一种缘分。”
  南景想到她第三次见到莫亦辰的时候,那个时间仿佛已经过了很久了,那个时候她还在奇怪莫亦辰为什么回那个样子,原来都是因为如此才是的。
  “他后来跟我说,他找到了小时候的那个小女孩了,你还记得不,那个时候他说话的方式很独特的,所以很多时候他都不愿意说话。可是因为你的事情,即便是说话对于他而言是一种困难,他也没有觉得丝毫的不耐烦,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连表情都多了很多。”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个人真的能够治好阿亦,我也不管这个人是谁,只要她能对阿亦好便好。”
  “你一定不知道,阿亦常常说,你是他的药,是药三分毒,可是一旦上瘾了,就戒不掉了。他用了十年的药,突然一天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你肯定能明白那种说不出来的高兴。”
  温谨言缓慢起身,他走到窗户面前,手一挥,拉着窗帘打开了,明亮的光线投射了进来,就像是那些日子里莫亦辰明媚的心情一样。
  温谨言一直不相信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魔力,后来终于过了这么久,他才知道因为莫亦辰心里面只有这个人,所有的勇气都给了她,一切的力量都来自于她,所以她才会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改变莫亦辰。
  “你和阿亦一起去了南家,发生了意外,但是因为阿亦恐水他根本没有办法去救你,他回来虽然没说,但是我看的出来那几天是他最难受的时候。后来抓到了那个害你的人,是秦阳处理的你知道为什么吗?”温谨言转头去问南景。
  南景抬着头看着温谨言,摇摇头她不知道。
  “因为如果这个人是阿亦来处理,他会死的。在他的心中,关于你的一切都很重要,但是他却无能为力去救你,这种感觉对他而言就是一种惩罚,会让他发疯的。”
  “你和阿亦一起去莫家,你因为不知道那个当年的小女孩就是你,误会他不爱你走了,之后的事情不一定不知道,我看着他待在门口,口中一遍一遍的叫你的名字,说不要你走,谁的话都不听,只有你的名字对于他才是一种提醒。如果不是我后来开导了他,那个时候的他就已经不行了。”
  “后来你被高瑶抓住了,他让秦阳去,而不是自己去,就是怕自己的身份吓到你了,怕你因为他这种不合时宜的身份远离他。”
  “你在杜厉那里的时候,他昏倒了,醒来的时候,说了好多你的话,他说,你待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会因为他的牵连和莫秦一样的下场,他好舍不得你,可是却不想你因为这样受伤。”
  “这样的事情我可以和你说很多很多,这些都是你不曾听过的,但是重要的话,却不是我来和你说的。”
  “人格分裂,说来不算是什么严重的,但在阿亦身上就很严重了,加上杜厉不知道给阿亦吃了什么药,导致他很容易失控的,所以你明白我的话吗?”
  温谨言没有说清楚,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含糊其辞的话,更让南景感觉到怀疑,就像是一种惋惜。
  南景心理隐隐有些猜想了,可是她又不想去了解这其中的深意,那是南景不想知道的,却又不得不知道的话。
  “很严重吗?”南景问。
  “很严重。”温谨言没有迟疑的回答。
  “会有很长时间吗?”南景双手抓着自己的衣服,有些紧张。
  温谨言摇头,“我不知道。”
  “这样吗?那……会治好吗?”南景渴望得到一个最好的答案,可是得到了是温谨言沉默无声的回答。
  温谨言给不了南景想要的答案,他也不想欺骗南景,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治好。
  南景站起身来,小小的身体好像隐藏着什么即将爆发出来的痛楚,可是她却咬着牙受住了。
  “我……我走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会好好的跟他说的,放心。”南景走向门口,脚下的声音,和她的心跳声融为一体。
  随着一声响,门被关上了,温谨言看着窗下看着几分钟后的南景慢慢的走到路中央,似乎在想些什么停住了,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就这样看了十分钟后,南景起身离开了,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温谨言拉上窗帘,灰暗的颜色降落在房间里,一如温谨言的心情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