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节
  “我,卢西亚帝国驻德伦帝国大使,卢西亚帝国皇族,堂堂公爵之尊,拥有广袤的封地,数亿农奴,我名下的私兵军团有精兵悍将数百万人……”
  巴伐利亚气急败坏的朝着乔咆哮:“我的一根手指,只值一个喷泉苏?”
  巴伐利亚气急败坏的朝着乔咆哮,与此同时,他伸手抓起了餐桌上一瓶最贵的陈年名酒,一手拔出了塞子,抬起头,‘咕咚’两口将一瓶美酒一饮而尽。
  一旁的哈默主任和几个司法大学的资深教授面皮一阵抽搐,他们同时怒视巴伐利亚。
  这瓶装在古董级别的手工雕花琉璃大酒瓶中的好酒,因为它的单价过于高昂,宴会刚开始时乔本来想要开启这瓶好酒,结果被哈默主任他们同时拒绝。
  这瓶好酒,就放在了餐桌上供人鉴赏,宴会上使用的,是差了两个档次的美酒。
  这瓶因为过于昂贵,连哈默主任他们都舍不得开启、舍不得糟践的美酒,居然被巴伐利亚一口闷了下去!!!
  哈默主任气得脸皮发绿!
  简直是……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自己刚刚奢侈一把!
  这酒被巴伐利亚喝了下去,还不如拿去喂狗!
  一名司法大学的资深教授阴沉着脸,朝刚刚被摔进餐厅,好容易才爬起来的两名侍者冷声道:“你们看好了,这瓶酒,是这位不请自来的巴伐利亚先生打开的……我们,不会为这瓶酒付出哪怕一个铜子儿!”
  巴伐利亚冷笑了一声,他举起手中酒瓶晃了晃,眼角余光朝着酒瓶上的一枚纯金制成的商标看了一眼,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该死,他只是随手抓了一把,怎么抓了这么一瓶‘大家伙’?
  这酒,他以前没喝过,但是他听说过这酒的名字……这酒,不见得有多好喝,但是它的名气极大,而且……死贵死贵的!
  巴伐利亚心里略微一慌,然后迅速回复了平静。反正,他不会为这瓶酒买单,这账肯定要记在乔的头上,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所以,他得意的朝着那位教授笑了笑,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
  司法大学的几位资深教授脸色越发的难看。
  乔伸出手,手掌轻轻下压,示意几位教授冷静下来。他走回了巴伐利亚身前,伸手抢过巴伐利亚手中的酒瓶,轻轻的放在了餐桌上。
  “我很好奇,您有数亿农奴?您有数百万私兵?您居然还要用这种无聊、无耻的手段,来敲诈我?”乔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数亿农奴,数百万私兵,您居然还要亲自抛头露面来敲诈勒索……您的格调未免太低了一些。”
  巴伐利亚眉头一挑,满是横肉的脸上一股凶气弥散了出来。
  “你说什么?我的格调……太低了一些?”
  乔认真的点了点头:“没错,您的格调,就是太低了一些……大概,就和图伦港的那些蟊贼差不多,所以,您的一根手指,只值一个喷泉苏!”
  巴伐利亚直勾勾的盯着乔。
  过了许久,许久,许久,他才猛地瞪大了眼睛,故作惊骇的向后退了两步,犹如被人威胁的娇弱少女一样,爆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啊,尤金,希洛夫,你们为我作证……这个死胖子,他侮辱了一位尊贵的卢西亚帝国的皇室成员!”
  尤金和希洛夫相互望了一眼,同时咳嗽了一声。
  拉了拉身上似乎是因为洗涤次数过多,以至于面料老化,色泽发暗的贵族礼服,卢西亚帝国大使馆大秘尤金上前了两步。
  生了一张大长条的大白脸,一头半长不长的头发很风骚的梳了个大背头,脸上还涂抹了一点胭脂水粉,嘴唇发亮,似乎抹了唇膏的尤金干咳了一声:“乔·容·威图阁下,您的话,深深的侮辱了……”
  乔竖起右手食指挡在了嘴唇前,朝着尤金‘嘘’了一声。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乔的话很不客气,在卢西亚帝国拥有侯爵爵位的尤金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要弄这种老套的手段。”
  “皇族的荣耀?贵族的尊严?噢啦,借用巴伐利亚阁下的话来说,这都是屁!”
  巴伐利亚的眼珠瞪得溜圆,差点从眼眶里跳了出来。
  他气鼓鼓的伸出手,一把抓向了乔的肩膀。但是乔的动作很是灵巧,他向后轻轻一弹,就悄无声息的向后滑出了十几尺,让巴伐利亚抓了一个空。
  巴伐利亚和尤金、希洛克,还有两个卢西亚将领的瞳孔同时一缩。
  “巴伐利亚,你带人找上门来,无非是为了钱,为了利益……可是我无法理解你究竟在想什么。苦难骑士团的藏宝?您从哪里听到的这消息?”
  乔很认真的盯着巴伐利亚。
  巴伐利亚咧嘴一笑,然后,他的笑容突然一点点的,一点点的消失在从窗口破洞吹进来的寒风中。
  巴伐利亚的脸变得很难看。
  他直勾勾的盯着乔,乔也直勾勾的盯着他。
  乔再次轻轻的,说出了他之前就觉得不对劲的问题:“您从哪里听说了苦难骑士团的宝藏这件事情?很抱歉,似乎这个消息……已经被萨利安殿下严令封锁了,整个帝都知道这个消息的人,我想,应该没有几个吧?”
  乔眨巴着眼睛,轻声的问道:“这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过了这么久,您突然用这个借口来讹诈我……也就是说,您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可是这是不应该的,您不该知道这个消息。”
  巴伐利亚干巴巴的说道:“是巴巴利亚给我的信……我才知道洛夫娜被送来了海德拉堡……至于说那个宝藏……那个宝藏……那个……”
  乔摊开了双手,他凝视着巴伐利亚:“您在萨利安殿下身边,或者说,在帝国其他的皇室成员身边,有眼线?啊,这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丹尼尔将军,我觉得,您应该尽快的将这个消息……”
  巴伐利亚突然大吼了一声,他瞪大眼,歇斯底里的朝着乔咆哮了起来:“该死的家伙,你敢威胁我?混蛋,你去死吧!你们,都去死吧!”
  巴伐利亚的眼珠骤然变成了血色,他一个跨步就冲到了乔的面前,然后一拳轰向了乔的脑袋。
  重拳轰出,一拳抽空了整个房间的空气。
  伴随着刺耳的爆鸣声,餐厅面朝酒店后花园的六扇落地窗所有玻璃同时崩碎,狂风呼啸,大片雪花翻卷着冲进了餐厅,整个餐厅顿时灰茫茫一片。
  巴伐利亚的重拳直奔乔的脑袋。
  狂风呼啸,哈默主任和几个资深教授犹如风中的稻草一样飞起,不断的口吐鲜血。
  司耿斯先生举起了手中细细的手杖,然后重重的敲在了地上。
  第三百五十五章 献祭——巴伐利亚
  落地窗粉碎。
  无数玻璃碎片伴随着呼啸的寒风,带着刺耳的啸声扫过整个餐厅。
  哈默主任和几个资深教授,还有他的几个得意门生犹如风中的草叶,身不由己的腾空而起,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狼狈的在地上翻滚着。
  他们大口大口的吐着血,无数玻璃碎片从他们身体上空飞过。
  刺耳的尖啸声中,他们身上的衣衫被切得稀烂,他们的身体也被拉出一条条深浅不一的伤口。
  巴伐利亚的重拳直击乔的脑袋。
  乔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整个眸子都变成了绯红色。
  ‘绯红’的战斗本能控制了全身,乔浑身绷紧,战斗本能在疯狂的预警——挨了这一拳,他会死!
  实力差距太大,挡不住,绝对抵挡不住!
  拉普拉希尖尖细细的声音在乔的脑海中炸响:“逃吧……愚蠢的绯红哦……还没完全复苏的你,不可能是这个家伙的对手……你们的实力差距太大!”
  “逃命吧!”
  拉普拉希歇斯底里兼气急败坏的尖叫着:“我可不想你这次被杀死后,下一次苏醒再次降临后,再来和你勾勾搭搭!”
  乔瞪大眼睛,他的整个眼珠都变成了绯红色。
  他死死的盯着巴伐利亚扑面轰来的拳头,那几乎有普通人脑袋大小的重拳,指节上一根根粗硬的黄毛清晰可见。
  重拳撕裂空气,拳头前方空气激荡,化为白色的气爆。
  一根根黄毛在气障中震荡,跳动,发出‘嗡嗡’巨响。
  乔向后急退。
  他的身体表面有一层淡淡的黑色雾气涌向,他的身体变得无比的轻灵,他好似一只体型巨大的变异蜉蝣,用一种不合常理的轻盈姿态向后化去。
  巴伐利亚低沉的咆哮声响起:“小小的二阶……”
  他的速度骤然飙升,庞大的身躯破开空气,顷刻间就到了乔的面前!
  无论是绝对的力量还是绝对的速度,拥有超凡六阶实力的巴伐利亚,都远远超过了乔。
  他的拳头距离乔的脑袋越来越近,他的拳头距离乔的脑袋只有不到半尺,乔的额头上,白皙的皮肉凹陷了下去,浮现出了几根清晰的指节印。
  身形枯瘦的司耿斯先生高高举起手中细细的手杖,然后重重的敲在了地上。
  一抹淡淡的邪力一闪而逝。
  司耿斯先生张开嘴,一道血水喷出十几尺远。
  虚空中,凡人肉眼不可见的维度,一个小小的水缸直径的漩涡悄然浮现。
  一支死气沉沉,通体散发出枯朽、陈腐的气息,莫名让人感到邪异、混乱的眼眸悄然浮现,深深的凝视了巴伐利亚一眼。
  巴伐利亚的心脏骤然一抽,随之他的心跳速度凭空增加了数百倍。
  ‘咚咚咚咚’密集如擂鼓的心跳声从巴伐利亚的体内传来,他的胸口诡异的剧烈起伏着,他心脏那一块位置,血肉急速跳动、不断凸起有半尺多高。
  巴伐利亚向前猛扑的身体骤然一僵,他张开嘴,惊怒交集的咆哮了一声,随后大口大口的鲜血喷了出来。紧接着,他的眼睛、鼻子、耳朵里,也都喷出了大片的血水。
  巴伐利亚的身体一个踉跄,‘乓’的一声重重拍在了地上。
  秘咒发动成功,司耿斯先生浑身精气神流泻一空,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无比狼狈的栽倒在地,身体犹如虫子一样剧烈的蠕动着。
  一边吐着血,司耿斯先生一边狼狈的朝着巴伐利亚爬了过去。
  他双手紧握手杖,手杖轻轻一旋,‘咔嚓’一声脆响,他从手杖里拔出了一柄三尺多长,只有小手指宽,薄如蝉翼、无比锋利的刺剑。
  刺剑通体漆黑,剑锋闪耀着淡淡的寒光,更有一丝丝诡秘的黑气缠绕在剑体上。
  仔细看去,这柄刺剑的剑锋上还有一层黯淡的幽蓝色,一股淡淡的腥味不断从剑锋上扩散开来,可见这柄剑淬了剧毒!
  司耿斯先生咬着牙,三两下爬到了巴伐利亚身边,举起刺剑胡乱的朝着他劈砍了过去。
  如果牙在现场的话,他肯定会吐槽,司耿斯先生的‘剑法’,简直是给梅德兰大陆的所有‘剑客’丢脸!
  司耿斯先生也的确不擅长‘剑术’!
  他挥剑的动作,就好像一个偷懒的小猪倌用铡刀切猪草,动作堪称……稀烂!
  巴伐利亚艰难的抬起头来,他嘶声咆哮着,视野内一片猩红,完全看不清任何东西——他的心跳速度比正常心跳增加了数百倍,他的血压也随之飙升,他的眼球里细小的血管膨胀了十几倍,如果不是他的身体极其的强韧,他的眼球都已经爆开。
  他看不清任何东西,他的耳朵里只有自己心跳的‘咚咚’声,他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狼狈的挥动着双手,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异端……该死的……”
  司耿斯先生咬着牙,双眼同样充血的他挥动刺剑,‘嗤嗤嗤嗤’的在巴伐利亚的背上、臀上、大腿上狂砍了三五十剑。
  司耿斯先生的力量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