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她看着女孩头上漂亮的发辫,忍不住问夏盛凡:“哥哥,她是谁啊?”
  夏盛凡本打算忽悠过去,没想到,宋璇一听到夏徽音的话,立即自报家门道:“夏妹妹好,我是宋璇,靖北山庄的少庄主。”
  “你好。”夏徽音刚说完,夏盛凡便急急道:“妹妹,左右你也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先回?府吧。”
  “但是……”夏徽音的目光在宋璇身上停了一会儿,凑到夏盛凡耳边低声道:“哥哥,这样把宋小姐一个人落在这里?不太好吧?”
  “我对她印象还?挺好的。”
  夏盛凡无奈摇头:“先回?府再说,这事我自己会处理。”
  “好吧。”夏徽音道,她不了解夏盛凡和宋璇的事情,因而也不想插手太多。
  “宋小姐,我和我妹妹先回?府了,你在这儿慢慢用早膳吧。”夏盛凡说完,便迅速拉起夏徽音打算直接离开。
  “诶、”宋璇伸手想拉上夏盛凡,但很快又放下了手,只朝着他身后喊:“这儿最好吃的是什么呀?”
  “粥。”夏盛凡淡淡回了一句,然后拉着夏徽音下楼了。
  宋璇快步走到扶梯旁,双手撑在横栏上,看?着两人的背影轻笑出声。
  另一边,夏徽音无奈地看着急急要走的夏盛凡,忍不住说了一句:“倒也不用走得这么急吧?哥哥。”
  “我的糕点都没吃完呢。”夏徽音轻叹一声:“方才如果记得打包就好了。”
  彼时他们刚下到一楼大堂,夏盛凡闻言不禁提议道:“如果你还?想吃,咱们现在也可以叫伙计再打包一份新的茶糕。”
  “罢了。”夏徽音摇头,视线晃动间似乎在二楼雅间的位置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看到顾锦嘉了。
  他身边跟着的那个人,夏徽音也觉得有些?眼熟,她想着又仔细看?了一眼,没多久便想起来了。
  顾锦嘉身边跟着的,正是舒斋茶楼的掌柜。
  两人不知在说什么,她只依稀瞧见掌柜对顾锦嘉很是恭敬。
  他们走进雅间的刹那,顾锦嘉回?头便与她的视线撞上了,他顿了一会儿,朝夏徽音点了点头。
  “徽音,你在看什么?”夏盛凡疑惑道。
  “没什么。”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夏徽音也收回了视线:“我们走吧,哥哥。”
  “真的不打算再要?一份茶糕了吗?”夏盛凡不确定地问。
  “真的。”夏徽音回,率先动身走出茶楼。
  夏盛凡一脸莫名,赶紧追了上去,他总觉得他妹妹现在不太高兴。
  直到回了青霜院,夏徽音才缓缓吐出一口郁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顾锦嘉把房门关起来之后,心情便不太好。
  即便他无声与她说了四个字:“回?去找你。”
  春夏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坏心情,不由问:“小姐,您怎么了?”
  “无事,你们先出去吧。”夏徽音淡淡道。
  “是,奴婢们告退。”春夏和春喜齐齐退下。
  两人退下后,夏徽音才随意捡了一本书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既然顾锦嘉说会来找她,那她就等着。
  她看了许久的书,大约巳时末,窗边才传来几声轻响。
  夏徽音闻声打开窗户,果然瞧见了顾锦嘉,他背手站在窗外看?她。
  他问:“阿音生气?了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没。”夏徽音撇开视线。
  “我方才要?与舒斋的掌柜商议事情,才将房门关上的。”
  “别气了。”
  “我没生气?。”她顶多觉得心情不爽利,没有真生气?,再加上方才看?了一会儿书,如今的情绪已经平和许多了。
  顾锦嘉顺着她的话道:“嗯,你没生气?。”
  “诺,你方才在茶楼想吃的糕点,我帮你带了回?来,都是新做的。”顾锦嘉背在身后的手放下,提着两包糕点举到了夏徽音面前。
  夏徽音的视线重新回到他身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方才想吃的是什么?”
  “我准备回?来之时,掌柜同我说过。”
  “拿着吧。”顾锦嘉晃了晃手上的纸包。
  夏徽音红唇轻抿,缓缓接过他手上的纸包。
  “舒斋掌柜是你手下的人吗?”她最终还?是忍不住低低问了一句。
  “你猜得没错。”顾锦嘉直接承认了。
  “那舒斋茶楼也是你开的了?”
  “是我开的。”
  “你知道我为何会开茶楼吗?”顾锦嘉问。
  夏徽音粗略猜测:“为了钱吗?”
  “是又不完全是。”顾锦嘉摇头。
  “那是为何?”
  “是我特意为你开的。”顾锦嘉这话一出,直接把夏徽音给炸懵了。
  “怎么会?”她呐呐道。
  顾锦嘉揉了揉她的发顶,才慢慢道:“你对外面的吃食一向挑剔,我便想开一家茶楼,让人做些?合你胃口的吃食,若你日后出门,也能有个舒心的地方好好用膳。”
  “茶楼之?所以取名舒斋,也是此意。”她幼时身体极差,从来不能沾重口和油腻的吃食,但扶城酒楼茶肆大多都是重口的吃食。
  久而久之?,他便有了为她开一家茶楼的想法,事实证明,她的确很喜欢舒斋,不枉他曾经费心观察她对吃食的偏好。
  “阿锦、”夏徽音抓紧了手上的纸包,“谢谢你。”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顾锦嘉笑着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何况,这都是我甘愿为你做的。”
  第61章 踏青
  顾锦嘉与夏徽音这边温情蜜意, 而另一边的皇宫里,却是全然不同?的氛围。
  那日,伍黎伪装成柳庆风回到都城的云王府之后,因?为装了重伤的模样, 皇帝便让他待在王府里?好生将?养。
  但只过了三天, 当他得?知重伤的人逐渐好转, 走路无碍之后,就立即派人来宣伍黎进宫觐见了。
  现如今, 伍黎正在御书房中接受皇帝的种种盘问。
  皇帝坐在主位上, 慢条斯理地问:“顾锦嘉那边如何了?”
  “此次我与顾锦嘉两败俱伤,他的伤势比我还?要?严重一些,如今怕是躲起来养伤去了。”
  皇帝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因?为他想要的是顾锦嘉的命,本欲发作怒火之时, 伍黎却咳了起来,嘴边甚至慢慢溢出了鲜血。
  伍黎伸手拭去唇角的污迹,低头虚弱道:“父皇,儿臣身体不适, 能否先行告退?”
  皇帝眉头紧锁, 看着伍黎这番模样不耐挥手道:“回去吧。”
  “儿臣告退。”伍黎行了一礼, 便直接退出了御书房。
  途径御花园之时, 正好撞见了贤贵妃,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面白的太监。
  伍黎勾唇一笑, 避开他们往别处走去, 很快离开了皇宫。
  当天夜里?, 一蒙面黑衣人便悄声闯进了贤贵妃的寝殿,他望着幔帐里?亲密的两人, 用力敲了敲桌子。
  “谁?”一道凌厉的女声从幔帐里?传来。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来找你,只是想和你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
  黑衣人屈指敲了敲红木桌,才道:“我在这桌上放了两个瓷瓶,我要?你分别用在当今皇帝和太子身上。”
  “晚上点燃熏香之时,往熏炉中滴入一滴即可。”
  “我为何要?帮你?”
  “若是你不想与你的帐中人身首异处,那我劝你最好照着我的话做。”黑衣人字字冷冽。
  贤贵妃脸色一白,抖着声音道:“瓷瓶里装着的是何物?”
  “致幻物,能让人寻得?极乐。”
  贤贵妃惴惴不安道:“可有解药?”
  黑衣人冷嗤一声:“放心,若你听话,我后面必然会给你解药。”
  “皇上这边我尚且可以做到,太子那边却颇有难度。”贤贵妃抿唇低言。
  “莫非还?要?我提醒你,太子侧妃是你们余家的人吗?”
  “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斟酌一番,我只希望能尽早听到皇帝宿在贤贵妃殿中的消息。”黑衣人说完,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徒留一室死寂不断蔓延在这宫殿中。
  “贵妃娘娘……”帐中有一道细闷的声音低低响起,似是不安。
  “不必多言。”贤贵妃道,她扬手掀开帐幔,赤足步至桌前拿起了桌上的瓷瓶。
  她单手捏紧了瓷瓶,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三月十日晚,皇帝终于宿在了贤贵妃宫中,自那晚起,便常去贤贵妃那儿就寝。
  四月来临,天气日渐回暖,扶城显然又渐渐热闹了起来,走在街上时常能见到许多年轻男女的身影,而大部分都是结伴去郊外踏青游玩。
  夏徽音亦是。
  顾锦嘉昨日邀她一起去郊外踏青,她答应了,故而今日一早起来便收拾了许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