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楚南风的电话
  这一夜,乔知画没睡好。
  每次尝试着睡去,也是被噩梦惊醒。
  她梦到沈斯和秦慕雪的婚礼,梦到沈斯亲口告诉她,她爱错人,还梦到秦慕雪将她推倒在地,沈斯都没有过来扶一下。
  梦着梦着,就会哭醒,直到外面天终于亮了,枕头上全是眼泪,眼角也是干掉的泪痕,摸上去会有刺痛感。
  昨晚华容敲了半天门,她都没有让她进来。
  她就是不想见到父亲和母亲,也不想见到沈斯。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遇上这种事情,简直狗血到不行。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大亮起来,有人过来敲门,这次倒不是华容了。
  “小姐,夫人让我把早餐放在门外,你还是吃一些吧,我就先走了,今天不会有人打扰您的。”
  脚步声渐远。
  乔知画翻身下床,并没有打算去吃早餐。
  恰好此时电话响起。
  乔知画看到楚南风的号码,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她和楚南风,或者说楚南风和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联系过了。
  本想直接挂掉的,可是想想,还是接了。
  “知画,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我有话想跟你说。”楚南风的声音,听上去很是可怜,也有些担心似的。
  乔知画叹了口气,想要开口,却发觉有点吐不出声音。
  也是一夜没睡好的关系。
  “你不必跟我道歉,我不会跟一个神经病计较的。”
  “你别这么说,宁珂其实她人还好,只是有时候会受到刺激就……就病情发作了,她也控制不住的。”楚南风一边解释着,一边还是刚才那副语气,“知画,我们见一面好吗?除了道歉,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
  乔知画此时站在卫生间的洗漱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憔悴的不像样子,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和除了白爱依和沈斯之外的其他人吃饭了。
  “我选地方吧,我也有样东西要给你。”
  挂了电话,她居然很想好好化个妆。
  一小时后,西顿餐厅,楚南风选了她喜欢的靠窗的位置。
  看到她出现在餐厅门口的那一刻,就像是她穿着婚纱的那个样子,让他不敢去认,这个时刻,也是一样。
  当乔知画走到他面前,挽了下头发坐到对面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你倒是,很少这样。”
  乔知画嫣然一笑,“怎么,吓到了?”
  楚南风慌忙摇头,“没有,只是,你太美了,我不敢认。”他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喝茶。
  现在的乔知画,和刚认识她的时候完全不同。
  乔知画妩媚一笑,“偶尔换个风格不可以吗?”说着她从包里拿出请帖,“这个给你,虽然早了些。”
  她和沈斯的婚礼,就安排在一个月后。
  就在开春的时节。
  楚南风看着请帖,却有些愣住,半晌,他将请帖放到桌上,“知画,你真的想好了吗?你这辈子,就认定是沈斯一个人了?”
  他情绪突然就有些激动。
  乔知画也搞不懂,“不是说好了,要给我道歉吗?怎么?突然就想反悔了?”她多少也能从他的话里听出点别的意思来,可惜啊,她也只是冷笑了一声。
  用再没什么爱意的目光扫他一眼,有些讽刺,又有些不屑。
  “楚南风,就在一个小时前,你还告诉我,宁珂是个好女人,怎么现在又来跟我说这些?”
  她端起面前的果汁,想要喝,可是想了半天,又放下,叫了服务生上红酒。
  突然有种想要放纵自我的感觉。
  楚南风桌下的手慢慢握成拳,突然沉默起来。
  红酒一上来,乔知画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你要不要喝?”她笑着说,“我们好像很久都没有一起喝酒了。”
  楚南风将杯子递到她面前,“你想喝,我就陪你,无论喝到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也可以送你回家。”他微笑着看她,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乔知画想,这好像是从前没有过的待遇。
  怪不得,老话说得好,失去后才珍惜。
  给他倒完酒,乔知画笑着将酒瓶一下放到桌上,发出嘭的声音,“别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你不会不清楚,我和沈斯已经领证了,而且,马上就要办婚礼,你和宁珂也是,我们今天,只是喝个酒聊个天罢了,况且,我这辈子爱的男人,就只有沈斯一个。”
  她觉得自己说的很明白了。
  可楚南风偏偏冥顽不化。
  “可是你过得并不幸福,不是吗?你今天,很憔悴,一定是昨晚没休息好,而且,沈斯怎么可能答应你过来见我呢?”
  乔知画嬉笑着喝光第二杯酒。
  “知道了又怎么样?就你知道……我和他即便是出现矛盾,也轮不到你,你还要我怎么说才明白?”
  至少过了昨晚的劲,现在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思考一下昨天沈斯说的话,再加上,这么多年的感情,说散就散了吗?
  她相信,沈斯也不会轻易就做出什么决定,一定是经过了慎重的考虑的。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要让自己有几天的安静时间。
  “可是,我现在才发觉,我爱的人是你。”楚南风低头看着杯中的酒,一个仰头喝光了,“对不起,可能冒犯到你了,但我不能欺骗自己的心。”
  乔知画忍不住笑起来。
  指着楚南风道,“你真的,真的太好笑了……真的……”说完,她又喝了一杯。
  想起楚南风见到沈斯那一脸惊恐害怕的样子,现在居然还好意思来说喜欢自己,不能欺骗自己的内心?
  他到底知不知道,乔知画其实根本没爱过他呢?
  “食不言寝不语。”话不多说,她举起酒杯。
  此刻的乔知画,只想把自己灌醉,然后给白爱依打电话,让她把自己带回家。
  她只想不省人事,不想想起任何有关感情的事,让自己难过。
  酒过三巡,乔知画趴在桌子上,打通了白爱依的电话。
  “依依,我在西顿餐厅,你来接我吧,我喝多了……”
  后来的事情,她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