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清醒
  “其实,你不用感谢我。”
  白爱依想要的,不是一个感谢。
  “咱们都是朋友嘛,相信,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也一定会帮忙的,对吧。”
  李飞逸笑,搂了下她的肩又放开,“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说着,他举起纸杯,两人碰了下。
  如果只是单纯这样的关系,也还不错。
  白爱依想着,或许有那么一天,李飞逸又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他们两情相悦,而自己,也找到了另外一个更喜欢的人。
  岂不是皆大欢喜吗?
  “我也没想到,这次演唱会居然能这么成功。”李飞逸低头苦笑一番,原本是他爱情的结束,现在却成了经典。
  想想以后恐怕会被很多人提着这件事。
  然后他就要无数遍的回忆起来,无数次的难过悲伤,没办法,这也是他自己作的。
  “那件事,还希望你跟知画说一声,我骗了她,很多不起,至于亲口道歉这件事还是算了,她也不会介意的。”
  相比之下,如果他再次出现在乔知画面前,才是最大的介意吧。
  白爱依理解他的想法,“下一场演唱会,应该已经在筹备当中了吧,什么时候?该不会是冬天吧。”
  李飞逸懒散的伸了个懒腰,头仰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或许是在冬天,或许是明年吧,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这几个月,无论是感情的事,还是家里的事,都让他有些忙不过来似的,他总觉着,是不是自己当初不该走这条路呢?
  只是一时的放纵罢了。
  即便那么多人喜欢他,他也很成功,可那又如何,那也许并不代表,他真的适合这条路。
  “或许,不只是休息,我进这行也有段时间了……”
  白爱依听他话头不对,“你想退圈了?拜托,现在民谣歌手可是大热,你知道自从你在民谣圈火起来之后,有多少歌手都跟着沾光了,你为z国的民谣圈迎来了春天啊!”
  李飞逸被她的话逗得哈哈大笑,捂住肚子艰难的认真看她。
  “瞧你说的,搞得我好像做了多大贡献一样,实际上呢,我不过只是其中之一罢了,过往的那些人,他们也不是没有做过类似的攻陷,我只是很幸运。”
  “你不是。”白爱依坚定又严肃的看着他,“李飞逸,你有嗓子,你长得好看,你有能力,更有天赋才华,你凭什么说你幸运?你这样也太侮辱你自己了。”
  别的不知道,对于李飞逸从默默无闻到大红大紫,她可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从小李飞逸就在音乐方面有很独特的造诣,虽然出身商业世家,可他一直没有停止过对于音乐的努力,他很执着,也很追求完美,只要是献给粉丝的东西,他都想做到最好。
  上次演唱会,就是一个证据。
  他想给喜欢自己的人最好的呈现,所以他演唱会结束后又签了上千本专辑,专门拿来送给粉丝。
  这些都是他做的事情,他怎么能说自己是幸运,明明是因为努力啊。
  李飞逸看着白爱依认真的态度,忽然觉得自己吊儿郎当的样子很不负责任。
  白爱依,也是作为他的粉丝之一,所以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是十分可信的。
  “依依,谢谢你。”李飞逸郑重说道,又端起果汁敬了一杯,“谢谢你喜欢我,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这些话,真的让他清醒了很多。
  演唱会那天过后,他有好几天都缓不过来,现在听完白爱依一番话,心中豁然开朗。
  这一刻,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的升腾着,暖融融的,又带着一丝清凉。
  白爱依被他看得害羞起来,低下头装作吃东西,可实际上,她也没料到自己吃进去的是个香料,拒绝两下发现味道不对,慌忙吐了出来。
  可香料这种东西,越是回味,味道越是直冲脑袋。
  白爱依疯狂的喝起果汁来,只希望快点冲散那个味道。
  李飞逸被她的样子逗笑,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只是这里没有漱口水,他也没办法帮忙,只好再帮她倒杯果汁。
  “你,下次看清楚再吃嘛,干嘛这么急,不过,你也很厉害了,居然干嚼。”李飞逸竖起拇指,一边笑得前仰后合。
  白爱依好不容易感觉嘴里味道没那么重了,看着李飞逸的样子只想狠狠瞪她,“喂,你笑够了没有!有能耐你也吃一块。”
  李飞逸摆手,捂住笑疼的胃,“我,我还是算了,这种自残行为,太可怕了。”说完,他又大笑起来。
  白爱依看他暂时是忍不住了,干脆不去理他,也假装生气,低下头默默地吃饭。
  过了一会儿,李飞逸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真的生气了,马上露出道歉的目光,“不,不好意思,我不该笑的,只是,好多天了,我还没这么开心过。”
  他真是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白爱依若有所思,半晌抬起头,不打算再生他的气,“那不如,待会儿吃过饭,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夜间开放的鬼屋游乐场?敢不敢试一试?”
  李飞逸立刻来了兴致,眼睛都放起光来。
  “你也喜欢鬼屋!那咱们快点吃,这个时间,好像就快开门了。”说着,他匆匆喝了两口果汁,看样子像是吃饱了。
  白爱依起身开始收拾。
  李飞逸也开始帮忙。
  这就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很快两人收拾好了所有的垃圾,一块拎到教学楼下扔掉,前往鬼屋。
  李飞逸居然还充满期待似的,“我从小就很喜欢这种冒险的游乐设施,不过,家里人一直管得严,就连我做音乐,都是背着他们偷偷地。
  我记得有一次,父亲发现了我的吉他,在我面前砸碎了,那是我用了好久的一把,之后再买过很多,都没有第一把那么顺手了。”
  每个人都有惨痛的经历。
  白爱依望着他,想了想拍拍他肩膀,“有时候失去也是一种成全。”